第005章 传家宝
牧尘总算明白了，自己穿上礼服长袍就舒服了。 出门前，他还在最后一次拨弄了一下衣领。 住在一家体面的旅馆的一个好处是两家餐厅都在步行距离之内。 他先是来到了梅花厨房，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寻找菜单。 果然不出所料，灵米做的饭是最贵的。 实际上，收取的保费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 或许是心怡的态度，影响了他对下品灵米价值的思考。 他一边专注于算数，一边向隐香阁走去。 不知道每道菜用了多少米，但他需要做的就是大概算出每盎司灵米在最终标价上增加了多少。乘以他携带的灵米数量，至少他会知道一车灵米的最高价值。 到了隐香阁外，他放下了算了半天的算计。 餐厅布置得宜人，但梅花厨房在外面人山人海，而隐香阁外的街道几乎是空荡荡的。 当他进入内部时，这种趋势仍在继续，一半的桌子是空的。 这对餐厅的老板来说是个坏消息，但至少牧尘不用等。 他对菜单犹豫了片刻，对提供的各种菜肴感到震惊。 在他读到的关于人们穿越到过去或不同世界的故事中，英雄们似乎总是以他们神奇的烹饪能力和创新的食谱给当地人留下深刻印象。 牧尘欣然承认，自己比不上古人的智慧。更不用说在这个没有微波炉的世界里，自己的烹饪项目非常有限。 他最终选择了一道看起来有点熟悉的菜。 即使他不认识菜单上描述的任何酱汁或香料的名称，他也很难在米饭上吃红烧rou。 缺乏知识并不是享受的障碍。 牧尘咬下第一口后，他几乎没有停下来，直到发现筷子在一个空碗上刮擦。 他坐了一会儿，满意地叹了口气。 一部分是单纯地享受他来到千战大陆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另一部分是松了口气：现在他知道，一旦发了财，就可以每天享用美味的饭菜了。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时，他的遐想被打破了。想了想，牧尘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这足以支付账单。 “告诉你们老板，我有事要谈。” 值得称赞的是，服务员并没有急于抢银子。而是直起身子，好奇的看了牧尘一眼，“不知道你和我们隐香阁有什么关系？” 牧尘笑了笑，“我碰巧能够提供一些我相信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优质原料。” 服务员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走之前，他没有忘记把银子装进口袋。 片刻后，一位年长的绅士走到了牧尘的桌前。 看他那圆圆的肚子，隐香阁厨房的产出，他也算是享受到了。 “你想和我说话？” “你的厨师手艺真棒。”牧尘说道，“相比之下，食客这么少，真是可惜。”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梅花厨房的方向。 “生意自然有起有落。” “确实是这样。但即使是聪明的厨师，没有好材料也很难做饭。”牧尘说，“如果你和我做生意，那么你的产品质量将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男人瞪大了眼睛，反射性地扫了一眼房间，“也许我们应该在更私密的环境中讨论这个问题？” 牧尘点了点头。 店主领着他穿过餐厅，经过厨房，来到一间小而整洁的办公室。 房间里摆满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堆满了成堆的文件。 牧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优美的山水水墨画，旁边挂着一张书法卷轴。 对面的墙上有一块牌匾，一块简单的木板，上面装饰着一个抛光的龟甲圆盘。 “我要那块牌匾。” 心怡的声音在牧尘耳边低语。 店主在办公桌后面安顿下来，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的迹象。 房间的后角，他发现了一个他发誓一秒钟前还没有出现过的龟壳，无害地靠在后墙上。 牧尘点了点头，他不能大声回答。 他真希望心怡给他一些暗号，这样他们就可以准备一个基本的手语什么的。 他原以为她还在旅馆里打坐。 好吧，至少他可以搜集信息，而无需与她协商。 “一个有趣的装饰。”他指着牌匾说。 店主精神一振，“啊，是啊，那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我爷爷说它曾经是灵器的一部分，但在很久以前的战斗中损坏了。它已经没有了灵性，但它一直在这里守护着我们。” 牧尘礼貌的笑了笑，心中暗骂。 买一件小饰品或一件用品是一回事，但说服这个人卖掉传家宝几乎是不可能的。 心怡若下定决心要得到，就得偷。 他不认为她会对此有所顾忌。 因此，他最好不要对这件事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你的餐厅需要高端食材，”牧尘说，“我有将近两千斤的灵米可以卖。” 店主点了点头，“什么品阶？” “低品。”牧尘说，“来自云峰宗。” 如果他手里有中品灵米，就不会想在普通的餐厅里卖。 就此而言，说服傅管家出手中品灵米，可不是一瓶酒能做到的。 虽然明白店主强调大米的档次是为了软化他，但牧尘对自己的产品价值很有信心。 普通大米与下品灵米的区别，就是天地之间的区别。 不仅如此，牧尘还对他的货物进行了彻底地检查，确信他携带的是真货，没有掺入普通大米。 收买傅管家并不便宜，但这个人已经履行了交易。 “你能保证稳定的供应吗？” 牧尘笑了笑，“这件事等我们谈妥后再说吧。别忘了，灵米比普通粮食保存的时间要长很多，两千斤，足以让你的餐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提升知名度。” 长期供应合同，牧尘原则上没有问题，但他不想做出任何无法兑现的承诺。 他发现自己正和一个被云峰宗囚禁了数百年的逃犯一起旅行之后，通过贿赂云峰宗来保证灵米供应的能力已经很微弱了。 诚然，等心怡去某处山洞闭关，他就不会再有这个问题，但万一宗门发现她失踪，并与他的来访联系起来，嗯……虽然和牧尘无关。短期内不打算造访宗门，这是肯定的。 “我们可以用那种米，”店主说。“我可以给你四百两的价格。” 牧尘摇了摇头，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的笑容。 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承担了巨大的风险，才得到了那车灵米。 他不能满足于仅仅百分之百的利润。 “一千两。”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店主回答道。“花这么多钱，你可以买一整家餐厅。” 虽然技术上是这样，但他绝对不可能以一千两的价格买下一家装满灵米的酒楼。 牧尘挑眉，“你知道梅花厨房一勺灵饭能卖多少钱吗？那一千两很容易赚回来，更不用说生意爆满增加的银子了。” “我很感谢你对我们厨艺的信任，但我很难这么乐观，”老板回答道。“我能涨到五百两。即使是这么多，对于一车货物来说也太贵了。” “这车到底值不值，想一想你就知道了。”牧尘说。“现在不用急着做决定，我有事要在鹤山镇待上几天。” 具体来说，就是要把眼前的这个人磨得筋疲力尽，说服他尽可能多地为灵米付出银子。 当然，深入细节对他的谈判姿态没有任何帮助。 他总能找到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如果没有别的，他还不如四处看看，看看等他把大米卖掉后，有什么土特产值得捡。 毕竟，空车旅行只是浪费精力，不赚钱。 老板看起来对缓刑很满意。男人是真的很想得到灵米。他只是不愿意支付牧尘要求的一切，至少现在还没有。两人客客气气地道别，牧尘安然无恙地回了客栈。 直到他关上房间的门，审讯才开始。 “你甚至没有问他要多少银子来买这件神器！”心怡说。“你不是一直在说白银的力量吗？” 牧尘揉了揉鼻梁。他偶尔会努力让心怡相信买东西的好处，而不仅仅是杀戮和抢劫，但到目前为止，她似乎大多是用银子来代替低级的精神控制。 “通常金钱对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非常有用，”他说，“但有些东西很难买到。” 心怡倒在床上，把脚蹼收进壳里，“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在我们拿走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们不想做任何让他们提高警惕的事情。” 牧尘对她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纳入她的犯罪计划这一事实并不完全满意。 他喜欢身边有一个强大而友好的修炼者，可他还没做好登上贼船的准备。 并且是毫无顾忌地加入一个心血来潮的计划。 “有那么重要吗？”他问。 她点点头，“如果我的怀疑是正确的……我不介意烧毁整座建筑来获得那个灵器。” “嗯，希望不会到那种地步，”牧尘说。“至少我们已经完成交易的一半了。” “你这么认为？他似乎并不相信。” “明天或者后天，我会把推车拿过来，让他看看我卖的是什么，”牧尘说。“一旦他亲眼看到了产品，他就不会那么不情愿了。” “不知道会不会这么简单。” 牧尘耸了耸肩。 一旦计划付诸实施，他们何时会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找出结果是没有意义的。 他还没有绝望到从一个乌龟那里听取商业建议。 睡前，他一定要跟上自己的修为，甚至为此付出了一些额外的努力。 过去的几天里，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突破。 他感觉，大道的联系就在那里等着他，但每次伸出手，却又是遥不可及。 毫无疑问，只要大力一推，他就可以突破最后一道屏障。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将其变为现实是另一回事。 牧尘调整了姿势和呼吸，以达到最佳效果。 他能感觉到能量涌入身体，觉得自己处于所经历过的最好的健康状态。 只是无法迈出最后一步。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迈出最后一步。叹了口气，他放弃了。 至少他的生意在按计划进行。 第二天，当他醒来检查手推车时，就对自己的计划感到不那么乐观了。 他发现一只小乌龟正栖息在一具一动不动的身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