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秦易山的旧情事

    而眼下，夫妻二人只是极具耐心地坐在秦二爷的对面，从容地等着他开口。他们陪着二爷一起喝了好多杯杯，一直到第五杯了，秦二爷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而眼中的那些‘迷’茫，也于这一瞬间消失了去，“孽缘啊……”

    那是一段被秦二爷尘封在脑子深处的一个秘密，不，或许说，是一个禁忌吧。那一年他还是未曾结婚的愣头青，那一年他消失了好多年的大哥突然从外头回来，说要带他们到城里去，还说要让他去参军，那个时候啊，他欣喜极了，因为他知道，从那天开始，他的人生就要迈进一个特别的纪元了。

    陆如瑾就是在大哥回来的第十天晚上出现在秦家的安宴上的，因为秦家要举家迁走，于是父亲便想在临走之前正式跟周围的邻居和亲戚们道个别。那个时候的陆如瑾不过才十五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秦二爷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想的，反正当他看到陆如瑾的时候，他脑中是轰地炸了一下的。

    陆如瑾是他们远嫁的小姑姑的‘女’儿，之前他们因为家穷以及战‘乱’，他们跟小姑姑一家才得以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的陆如瑾，穿着一身有些旧但是洗得很干净的洁白的衣裙，怯生生的站在小姑姑的后面，秦二爷在脑子轰地炸了一下之余，也注意到了自己大哥的异样。

    同是男人，他不会不明白大哥望着他们的小表妹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那个时候秦二爷也没有多想别的，毕竟如瑾小表妹出落到如此标致，男人会多看几眼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之间，可是有着最亲最亲的血脉亲情的，他们会惊‘艳’，会欣赏，但却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感情。

    直到那一天，大哥一脸凝重地过来找他喝酒，大哥喝醉的期间，嘴里只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是陆如瑾，直到那一刻，秦二爷才愕然地发现，自己大哥跟小表妹之间，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感情，而这种感情，是为天下人所不耻的。

    等大哥酒醒之后，秦二爷去找大哥打了一架，也正是在这一架中，他才终于相信大哥和表妹之间的关系，早就越过了那一道禁忌。

    二弟，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冒天下人之大不讳了。

    这是大哥当时的原话，而大哥说那句话的时候，大概陆如瑾已经跟他珠胎暗结了吧？秦二爷从来就不曾怀疑过自己大哥的话，毕竟他的大哥人长得好，虽然出身寒‘门’，但那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与他们这些兄弟不一样的贵气与霸气，而这样的贵气和霸气，正是吸引陆如瑾的所在吧？

    二弟，我一开始只是想要逗一逗她的，可是逗着逗着，就觉得啊，这个‘女’孩儿怎么就越来越好了呢？

    秦二爷没有作声，他没读过多少书，不知道书上说的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应该是怎样的，但是他知道，礼义廉耻是怎样写的。那天跟大哥打过一架之后，他便去找了陆如瑾，他的那个如小兔子一般可爱的小表妹啊，一听说他已经知道了她跟秦易山之间的事情之后，就只会哭。

    秦二爷准备的那些所有好听的不好听的话，最终还是说不出口，这样一个清白洁净的‘女’孩儿，从来就没有见过像秦易山那样好看的人，又正处于一个情情窦初开的年纪，被自己大哥这样一逗一撩拨，她怎么还能抵挡得住呢？

    秦二爷只得折回家去，跟大哥又谈了一次。那一次他没有动手，也没有骂人，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谈话的结果，也是让他满意的，大哥答应了将陆如瑾‘交’给他来处理，而他的处理方式，就是给了陆如瑾一笔钱，将她送出了省，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过陆如瑾的消息了，只是在追忆往事的时候还是会想到这个人，想到这个人的时候，也便会想起那一天初见到她时的那个晚上。

    那一天对她动了心的，并不仅仅是秦易山一人，只是他守住了，而秦易山没有。

    “那后来……”秦时轻轻地开口，“她，是怎样住进如梦阁的？”

    提起这个，秦二爷又叹了口气，“说来可能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吧。”他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大嫂把她带回来的。”

    “什么？是‘奶’‘奶’带她回来的？？！”秦时与顾桑异口同声，“这怎么可能？！”

    “不但是你，当时我也是认为非常的不可能。但是事实就是如此，陆如瑾的确是你们‘奶’‘奶’亲自带回来的。”秦二爷陷入了回忆之中，“听说，是大嫂在外省游学的时候碰到的，一见如顾，聊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如瑾跟秦家居然是表亲。大嫂之后知道了如瑾的状况之后，便作主将她带了回来，目的，也不过是想要尽一个表嫂的责任罢了。谁也没想到啊，从她将如瑾带回秦王宫的那一天，你们‘奶’‘奶’与如瑾的痛苦，也都开始了。”

    “大哥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如瑾已经在家里住了有段日子了，从看到如瑾的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便不对了，而如瑾也不对了。”秦二爷叹息，“你们‘奶’‘奶’是一个非常通透之人，自己枕边人的异样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她天天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冒天下人之大不讳跟如瑾小心翼翼地眉目传情，却还要装做不知道，因为她明白的，这件事一旦说破了，无论是对于秦家还是他们三个，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只是大哥和如瑾终于还是情难自禁，他们又在一起了，大哥甚至将家里空出来的那个院子重新装修，亲自为如瑾置办了家具什么的，每天一到天，他便跑到如梦阁去，而你们的‘奶’‘奶’，也最终是忍了下来。”

    “有一天她在大哥去了如梦阁之后便也跟着去了，这一次，她亲自将正抱在一起的两人捉了个正着。”秦二爷闭起了眼睛，“大哥也终于向她摊牌，说，真的是非如瑾不可，还求你们‘奶’‘奶’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