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苏醒
最终,两伙人的不欢而散,他们不是沒有冲突的理由,只是事态的发展还远远沒有到这个地步,蒙登抄不愿意这样死在这骄苏门口,即便是带走几个比他身家高上几倍的人们,当然郭青衣同样更不愿意如此,每个人都所默默遵循的游戏规则,是利益,永远不会有儿女情长,黑馆也好,青岛也好,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 而真正的利益,也是一切行动前提的是生命,所以这个整个时代或许都会如此,互相较真,互相咄咄逼人,任由他们高高上,沒人愿意舍弃这最大的利益來把这些人拉下马。但这个时代,总得需要人來建筑,活着的人们,永远都不是什么所谓的英雄,真正的英雄早已为这个时代鞠躬尽瘁,放弃了一切的一切。 这些真正有脊梁的人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放弃自己的生命,或许很渺小,或许很庞大,或许很迷茫,或许很恍惚,但唯一确定是,他们或许真的死了,但永远道不出这死的感觉,只是很遗憾,但绝不会是很可悲。 一夜过去,郁郁寡欢的人们迎來新的日出,但这一夜到底又带走了多少的尸骨,沒有沒有人统计,也沒有人回去统计,遗忘了这些真正需要可歌可泣的人们。 睡在走廊病床上的哥俩醒來,赵匡乱也想不出自己听着彭惠的哭泣声能睡去。 恭三儿自告奋勇的去买早餐,当然全是为了几乎沒有吃东西的彭惠,看着彭惠那弱不禁风的身体,赵匡乱真担心再这样过下去,下个躺着进去的就是彭惠。 强行逼彭惠吃了两根油条,这哥俩把其余的解决掉,时间又瞬间变的慢了起來。 “醒了,” 这个声音是如此突兀,像是子弹一般传进走廊之中,回荡着,让三人一时回不过神來,好像有些喜悦來的太急,让人來不及破涕为笑,但这种感觉却是最幸福。 小护士同样一脸欣喜的走了出來,连忙扶住泣不成声的彭惠。 “让她进去看看,医院那边我们來通融。”恭三儿冲小护士挤眉弄眼道。 小护士也实在看不下去彭惠与仙洋这些的情侣,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让彭惠进了监护室,虽然屋中那个男人还仅仅是微眯着眼,或许神智也不算清醒,但绝对最想见到的人只有一个,在赵匡乱与恭三儿之中,仙洋是幸运的,幸运的让他们嫉妒。 “咱走吧,沒事就好。”恭三儿在心底的大石终于落下,有些欣慰的看着屋中那幸福到极点的画面。 赵匡乱点了点头,两人就这默默离开,他们清楚,再待下去,就碍眼了,其实在每个男人的世界中,总得有一个女人高于任何,亲兄弟也不成,所以真正的朋友明白你到底爱什么,兄弟这两个字轰轰烈烈,却遗憾不能陪你一辈子。 赵匡乱坐在医院门口默默的等着,恭三儿真去找那些医院领导“通融”去了,当然肯定是大闹一番,完全是痞子作为,不过倒是比什么都要有实效的多。 可能是快到某种节日,街上都是卖着平安果的孩子们,赵匡乱实在受不了这一双双可怜巴巴的眼神,原因是他想起了小桃花,掏出一张红毛象征性的买了一个精心包裹的苹果。 虽然在市中心,但出手这么阔绰的,还是真沒有几个,几个孩子围着赵匡乱,在一起嬉笑打闹,或许凭这一张红毛,这群孩子今晚就会免去一些东西。 赵匡乱也乐意看这群孩子拿他开着玩笑,直接刨开包装纸,大口吃着苹果,完全不知道这平安果是送人的,像是称的廉价水果一般,孩子们看在赵匡乱狼吞虎咽的模样,一个个笑的如灿烂的花儿,赵匡乱也一脸的傻笑,抱着一个苹果干啃。 这一诡异的画面,出现在站在停车场看着这一幕的花蛇眼中,连一直对一切保持着漠然的张庆弓都一时看在这场面失神,又谁能想到,赵匡乱是一个有着怎样的故事的人,虽然算不上面目可憎,但觉得会沾满血腥。 “他沒丢掉那些东西。”张庆弓冷不丁的开口。 花蛇轻轻点了点头。 从一个人杀一个人起,然后又是另一个人,慢慢的会改变,变成的冰冷,一切都不会让他升起温热,所谓的江湖上的敢爱敢恨,那不过是武侠小说中罢了。强大的人们,所看着渺小的人们,所看到的不是人命,而是蝼蚁,要是真要怪什么,只能怪自己太过懦弱。 “庆弓我们走吧,乱子的境界再不济也得比我们这两个俗人高的。”花蛇笑了笑,脸不是一般的动人,不过这股美丽动人估计也沒几个人欣赏的了,一种最妖艳的伪装。 张庆弓点了点头,有点好奇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什么还沒有出头,或许是有了故事,就差酒。 恭三儿这厮终于出來,这货一出來,倒是把几个孩子吓的散去,典型的沒有一点的孩子缘,当然桃花除外。 赵匡乱早已啃光了苹果,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两人上了马六,开往的方向同样是迷茫,但总归是往前走着。 青岛郊区外的废弃工厂内,张丛硕脱掉了白色的貂皮外套,白到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沾了一点点血,红的触目惊心,会让有强迫症的人们所抓狂。 张丛硕手中转悠着一根棒球棍,眼前跪着七个被蒙着眼捂着嘴绑的严严实实的人们,通过他们的面目表情就能看出來他们的恐惧,其实來时一共有九人。 “虽然这个年代不是一般的乱,但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的勾当,任谁都不能惯着,以为在黑馆混了一年,就觉得翅膀硬了想飞,”张丛硕阴阳怪气道,吩咐身边的几个手下解开这几个人的眼罩和堵着嘴的毛巾。 “张爷,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其实是邹鹤轩那家伙让我们干的,他说黑馆完了,让我们离开青岛。”一个中年男人求饶道,还沒有逼问,就一股脑把所知道的说了出來。 张丛硕笑了,拿着棒球棍比划了比划这中年男人,讽刺道:“晁叔,你都这把岁数了,还被一个年轻人耍的团团转,说出去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邹鹤轩是什么货色,你心底应该清楚,泼脏水都不会。” 张丛硕语音刚落,棒球棍就不留余力的落在了中年男人的太阳xue上,场面有点惨不忍睹,张丛硕白色衬衫上的血迹更多了。 剩下的六人满脸的恐惧,浑身打着哆嗦,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中年男人就是做出头鸟的下场,这一个个一年内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跪着。 “我说各位,都哑巴了,我抓你们时,你们跑的劲呢,别怪我狠,既然你们走了这条路,就该料到有这一天。”张丛硕狞笑道,谁能想到这阴柔的外表下,有着魔鬼一般的内心,但如果不是他是这般手段毒辣,也不会坐上十三榜眼第一位的交椅。 “张爷爷,我家底都给你,我那刚娶的小老婆也给你,还有我最近钓到一个处子也给你,你饶我一条命,让我做什么都行。”一个大腹便便的大叔用尽力气嘶哑道,满眼的恐慌,死死看着张丛硕手中握着的棒球棍,生怕在他脑袋上开花。 张丛硕玩味的笑了,棒球棍沒动,这大腹便便的大叔满眼不甘的倒下,脖子后深深插着一把匕首。 “奶奶的,老子就讨厌这种玩弄女人的货色,让你死的痛快是看你榜眼的位置,否则老子非得给你剥皮抽筋。”一个嘴唇奇厚的光头黑人出现在大叔的身后,拔出脖子后的匕首,用一旁吓着哆嗦的一个年轻的衣服擦了擦。 “亨利,你这家伙,我还对这家伙新娶的尤物很感兴趣,被你这一掺和,都搅黄了。”张丛硕大笑道。 “那娘们是我的。”这有着正宗东北口音的黑人yin笑着,逗的一旁几个张丛硕的下手笑的更是肆无忌惮。 剩下的五人简直就要崩溃,或许他们已经知道逃不出永远留在这儿的命,但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心理。 正在这时,张丛硕的手机响起,看着來电号码,张丛硕皱了皱眉,把棒球棍递给黑人,冲黑人使了个眼神,前脚离开,身后就传來让人浑身发毛的惨叫声。 “八面佛,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今儿沒逮到你,你小子运气不错。”张丛硕冷笑道吗,他早看邹鹤轩这个年轻人不顺眼,有着这机会,怎么会不把邹鹤轩带下去。 “劳张哥费心了,还有谢张哥替我解决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张哥这么想见我,今儿晚上东阳广场,就你我,不知道张哥愿不愿意赏个脸。”邹鹤轩的声音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來吧。”张丛硕狂笑道,脸上爬上狰狞,挂掉电话,表情却不是一般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