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女广场
棋子越中部山,走暗路,过水,合三军之围。仰苓单拎一棋子跳中吃掉莫宇的一枚棋子。 “啊哈!赢了。”仰苓高兴地喊了出来。 “是是是是,让你悔这么多次棋才赢。”莫宇一脸无奈地望向屋外。 “你就说赢没赢吧。”仰苓掰扯开自己的手指,“好看不?” “你昨天就问过我了。”莫宇还是这般不感兴趣,“都下午了,我哥怎么还没好啊。” “你刚刚不自己都说了嘛,那个陆谷主不太行。弄到现在还没弄好。”仰苓回道。 “今天可是离火节最后一天,今天晚上要是不去看,就没机会了。我之前还从来没在云川谷过过离火节呢。”莫宇一脸忧伤地盯着棋盘,“这棋都玩了半天了还没好!” 仰苓将棋盘棋子收拾好,披上外套,“走吧,去找我哥。我们去政殿外面等你哥,一等到就去犁沙洲,节约点时间。” 四人刚出了门,便有了一丝寒意。离火节是云川谷的新年,也是选的初冬之日。昨日几人再去白璧山游玩时,便有了前几日没有的凉意。 今日出门寒意更胜,好在没什么风,路上行人也是沉浸在喜悦之中,这初冬的丝丝凉意还冻不住他们的喜悦。 四处张灯结彩,时不时也会有一艘燃烧的木船出现在眼前。人们依次分发着桂蜜水享受着丰收的喜悦,那吃了蜜水的人就被泼了一盆凉水。被泼了水的人也不会生气,而是照着风俗绕船跑一圈取暖。 四人绕过几个路口,便走到政殿附近,找了个饮品店坐着等莫环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莫环才从门口出来,后面跟着陆家成和十几位同僚。莫宇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莫环,大喊着出了门。 “走吧走吧。”莫环一脸倦怠着说道。 “还没弄好?”仰容关心地问道。 “弄好了,真是好不容易弄好了。”莫环拉着莫宇招呼三人和枣核往犁沙洲赶,“这陆谷主真是搞事,本来四天的事情能给我拖到快五天。” “听说陆谷主是陆家这边推上来的。”仰邦也帮着打抱不平,“这种人不就是吃祖宗饭嘛。我们那边不是也有。” “赵谷主呢,今天还没来吗?哥你上次说,赵谷主很厉害的。”莫宇好奇地问道。 “她呀,还是请假,但和我保证明天能来。明天还来做什么,送送我们吗?”莫环苦笑道,“这出来才知道,这些老油子呀。在南都那群老油子有爹处理,我见到的都是和颜悦色的。出来看看就这么不一样。” “哎,不说这些了。莫宇你等会去爬高柱不?只要不施展源质,大家都能爬。”莫环倒是怂恿起莫宇来了。 “哎呀,爬不动,我们就看看就好,看看就好。”莫宇一口否决。 几人本想着一路走到犁沙洲,这一路走一路看才是过节的方式。但人实在是太多了,五人夹在人群中走动起来都十分不便,只得跳上引途,等到傍晚时分,几人也就到了犁沙洲中心广场周围。 四周华灯初上,点着五色彩灯,分别是青粉绿红褐。有几盏彩灯不听指挥,独自飘到空中。广场上挤满了人,也临时搭了几片看台。 四个桥头堆着四套完全一样的编钟,每套编钟由十九个钮钟、四十五个甬钟组成。这些钟分三层八组挂在钟架上,钮钟直挂在上层三组,甬钟斜悬在中下层的五组。每组编钟同样配套了编磬、古瑟、古琴、陶埙、篪、建鼓,演员们开始即兴调试乐器,只等火焰从八方聚拢到神女手中。 几人定的位子斜对着广场,正好可以一览无遗地欣赏广场上的表演。 五人刚刚落座,店家便沏了一壶好茶道,“诸位,这壶茶是三位谷主的心意,选的是蒙金的毛尖。三位谷主说您不参加晚宴,就差人送了茶也算是招待了。” 茶汤清澈,茶香醇厚,几人喝了热茶下肚,凉意便失了半分。 “你怎么不去参加晚宴?按理说,你这一趟下来,明天要走,他们设宴款待也是情理之中,三农的时候你就参加了。”仰容望着窗外,人声鼎沸,舞者开始热身。 莫环又是喝了一口茶,转动着茶杯道:“只有陆家成一个人,我现在看到他就头疼,哪里还想着再和他吃个饭。“ 几人往窗外望去,吵杂声小了许多,节目好像要开始了。 神女手中的八方彩带,从四周的建筑上开始缓慢燃烧,空气中有了一丝丝涂擦在彩带上的香料燃烧的香味。 钟声一起,却是一落。 广场上的人开始往外涌,一群司卫努力维持着秩序,但人流量太大,总显得手忙脚乱。 “怎么回事?”五人望着窗外乱象,“店家,店家。” 小二踉踉跄跄地赶到几人边,“贵客们,刚刚接到消息,这个高柱广场要疏散人群,说是接到线报,有人要来捣乱。” “这犁沙洲周边布满了伍师,每个进来的人都通过了检查。哪里来的人捣乱,还是这种力度。”几人心中也是不解。 “我们几个下去帮忙疏散一下人群,这群司卫人手不够。”莫环提议道。 “诸位莫慌,他们来得及走的。”三人堵住几人位子。 仰容瞟了眼来人,心下一寒,冷笑道:“詹牧悔,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呀。” 詹牧悔也不管仰容的讥讽,三人领了张椅子坐到五人周围。
“我认得你,那天你在南伏天听塔阳先生的说书。”莫宇好像认出了眼前人,“你就是詹牧悔?确实长得很坏的样子。” “你在这边做什么?没有批准,你们这些使节团是不能离开南都的。”莫环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两宗的关系还需要遵守这些,你不觉得太虚伪了吗?”詹牧悔讥讽道。 莫环蓦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屑,“限你一天之内回到南都,不然你直接回檐宗去吧,楠宗留不下你。” “想动手?”沐岁指了指窗外,“再等等,环公子。” “你们几个既然敢找过来,是想撕破脸了?”仰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们觉得檐宗现在怎么样?相比楠宗?”詹牧悔自言自语道,“楠宗和檐宗争斗了两三百年,一直是风水轮流转,分不出个胜负。” “今朝你赢了,再过个五十年,换了两任宗主,说不定又反过来了。”詹牧悔倒是滔滔不绝道,“你们楠宗这两任很不错,相比之下,我们檐宗就不太行了。” “你什么意思?詹宗主主动与我们楠宗修好,一改你爷爷的作风。两宗虽然仍有一些摩擦,但总比战争使得百姓生灵涂炭的好。”莫环倒是双拳紧握有些紧张。 “我大你八岁自然想得比你多。”詹牧悔倒是无动于衷,“什么修好,明明是懦夫行径。想着自己安生过个几十年,哪想到百年之后的檐宗。” “等到楠宗比檐宗强了,你保证你后代到时候不会攻打檐宗?你保证不了,所以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保证你我后代的太平。”詹牧悔也不客气的倒了一杯茶。 詹牧悔杀气腾腾地望向五人:“让战争在我们这一代结束,你们觉得怎么样。” 屋外人群散的差不多,天色已晚,空旷的广场上凉风吹进屋内都有些冷。 八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心脏乱跳,本来枣核还用尾巴挠着仰苓的后背,也被惊的不动。 “你很有自信,但凭你们三个人不过是在狺狺狂吠,你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问题。”仰容死盯着詹牧悔狠狠地说道。 “茶好喝吗?”王子夏莫名一问。 广场上的彩带烧到半段,火舌陡然乱窜,直往船上落去,掉落的火焰显现出一幅幅美景。 火团坠落在船中,引火的柴火和白泥刚接触火团便爆裂开来,整个坑内一瞬间火光冲天,宛如白昼。 神女静静地立在柱上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