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药理考察
“知识环节稍显不够，无法推演出精妙的太极刀法来。” 张东海正一边煎着药，一边继续回忆着那套技击性太极拳，思考着那套太极拳的精要之处，小艾对他道。 “嗯，我再给你讲讲那套技击性太极拳的精要之处。” 张东海给小艾又讲了一下。 讲完了，他忽然记起他前世曾经在哪里读过一篇关于一套太极刀法的特点和精要来。 可是如今他只记得其中的两个特点了。 “对了，小艾，我觉得太极刀法应该是缠绕转圈和刚猛含柔的。” 他急忙又补充道。 小艾听完又继续推演起来刀法来。 然后等他煎完药，小艾也推演出了几招刀法来，在他的脑海中演示给他看。 张东海仔细观摩着小艾活灵活现地演示，倾听着小艾的讲解，感觉这几招刀法真的很精妙，缠绕转圈，刚猛含柔，真的算是兼具太极拳和风雷刀的特点了。 这让他练起这套刀法来，就比练吴大有给他看的那套风雷刀法好练多了。 “嗯，这几招，可依次称之为青龙出水、拨草寻蛇、拨云望日……” 为了好记，张东海给小艾推演出来的这几招刀法都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中午吃完饭，张东海终于有了一个独处的时间，他回到学徒房间，拿着一根棍练起了小艾推演出来的刀法，小艾还在他脑海里不时给他纠正着姿势、身法和步法。 第一次拿着一根棍练刀法，他真的很不适应。 幸好有他练过的那套技击性太极拳打基础，在保命需要的催迫下，他又练得极其认真专心，一个中午，竟然让他把这几招刀法练得有模有样的。 但，也只是有模有样而已。 张东海自己也感觉，他练的这几招刀法徒有其形，而无其神。 他练过二十几年的养生太极拳，深深明白练武不仅要练把式，更要练心，练神。 即便是一套养生太极拳，如果你只练其形，而不练其神，那你也达不到养生的目的。 何况他现在练的是一套要用于实战的刀法呢？ 心里没有杀閷人念，练实战刀法，永远都不可能练出其神来！ 可要让他张东海心中产生出杀閷人念，这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毕竟，他前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度里，那里的人，大多时候吵起架来就是互相唾口水，连男人都是这样，更别说女人了，女人打起架来，了不起也就互相揪揪头发。 没办法，大多时候，不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一般都是打输去医院，打赢进监狱，把人都一个个地教化成谦谦君子了。 更不要说他前世当了一辈子中医，一辈子的信念就是救死扶伤，哪里会想着害人呢？ 杀閷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这样子的一个他，如何能把一套要用于实战的刀法练好呢？ 不行！ 他必须得练好这套刀法！ 为此，他张东海必须要狠起来！ 怎么才能狠起来呢？ 他开始重温原身记忆。 但原身记忆中的和家里的矛盾，虽然让他气愤不平，但还不至于让他生出杀念来。 没办法，他转而去回忆前世看过的南都大屠杀纪录片，一股悲愤顿时塞满了他的整个心胸…… 然后，他再次拿起棍来练刀法，这一次，在悲愤之中，他挥舞的“刀”终于有了一股杀气！ …… 下午，张东海继续在煎药堂中煎药。 药气氤氲中，他一边煎药，一边开着顶窍和意窍采气炼气。 此时他采集到的灵气，比前面呆在学徒房间中多了那么一丢丢。 这个世界中的野生药草，多多少少都含有一些灵气的。 …… 医馆第一医师黄天御和他师父陈士邦都回来了，据说那个李大员外的大儿子被他俩合力给抢救回来了。 师父陈士邦还特地过来察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很有些惊讶他身体的恢复速度。 “子渊，看来你身体虽然瘦弱，这恢复力却是很强。为师感觉你身体状况比没生病前还好一些，脉跳有力，气色也很不错。” 陈士邦高兴地道。 “对了，早晨为师忙碌，没顾上考察你的学问，为师这便考察一下你。 人之用这天地间药材治病，何理也？” 张东海站直身形，不假思索地道：“天地之间，人为全性，药材为偏性。 人若生病，体内阴阳失衡，便须以药性之偏来纠正身体的疾病之偏，此为药材可治病之根本道理也。” “善。”陈士邦点头，再次问道，”上古先师神农氏尝百草，曾把这天地间之药草分为上中下三品，何为上品，何为中品，何为下品？” 张东海听了，心里暗想，这世界果然应该是他前世所在那个世界古代某王朝的一个平行世界，这连神农氏都出来了。 就不知他前世的哪些历史人物在这个世界也存在过？ 心里这么疑惑着，他嘴上却没停顿。 “上品药用于配药时可为君药，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亦不伤人。 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药皆如此。 中品药用于配药时可为臣药，主养性以应人，有毒无毒，宜斟酌具体药性来使用。 如百合、麻黄、白芷、黄芩等药皆如此。 下品药用于配药时可为佐使之药，主治病以应地。 多有毒性，不可久服。 如大黄、附子、乌头、甘遂、巴豆等药皆如此。” “善。”陈士邦满意点头，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问道，“然则于治病救人中，上药果为上药，下药果为下药也？” “否。治病救人，对证之药方为上药。 人参不对病人之证，亦是下药。附子可对病人之证，亦为上药。 且……” 张东海略略踌躇，还是说了出来：“且服用上品之药，其实亦须斟酌。 用药无绝对，有时，上品之药亦可伤人。” 他说完这话，陈士邦眼睛发亮地盯住他，良久道：“子渊，你以前真的没有读过医书吗？” “是，”张东海眼睛都不带眨地道，“弟子以前确实没有读过医书。然家父也稍懂医理，他在世时，也教过弟子一些医理。” 说到这里，他眼圈红了。 这倒不是他装出来的，前身的意念和情感至今都影响着他。 “子渊不必太过难过。”陈士邦叹气道，“人生无常，我想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殷切渴盼着你学有所成，过上好的生活。” “是，师父，感谢师父的教导和扶持之恩！”张东海认真鞠躬道。 “不必如此，唉……”陈士邦摆摆手转身要走，宽袖中却啪嗒一声掉出一本薄书册来。 “师父，你的书掉了。”张东海急忙捡起书来递给陈士邦。 这是一本医书。 “这不是我的书，可能是你从哪里捡到的吧。嗯，既捡到了这本书，就说明它和你有缘，好生保管阅读。” 陈士邦说完离去。 张东海一时愣住了，医馆严格禁止医师给一二级学徒传授医理，陈士邦这是在偷偷帮他吧！ 这个世界也是真的有好人的……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好老师，他张东海却不能完全对他说实话，其实他原身的父亲根本就没有给他传授过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