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日开两窍
张东海盘坐修炼的这片僻静的断壁残垣区，曾是阳和县的一家大户人家，十多年前，听说突然被灭门了。 从此，就有人经常在晚上看到这里有华殿奢屋，明亮的灯火，还有喝酒欢笑声和歌舞丝竹声。 因此，这里人迹罕至。 不过，因为闹腾得不太严重，又都是在晚上闹腾，县里官府也就懒得管这事。 像这种事，县里太多，管不过来。 熟处怕鬼，生处怕水，张东海前身来这阳和县城里就没有多长时间，他穿越而来更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又曾是一个老中医，现在还要修炼，哪里会怕什么轻微的诡异之说。 所以，他在这里打坐修炼得很安稳。 不过，即便有小艾的精细辅助，打开顶窍也费了他不少的工夫。 整个过程中，他只感觉头皮发胀，发紧，发闷，就好像戴了个紧箍咒一般。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一度让他怀疑小艾推导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打开顶窍的正确法门。 不过除了这法门，他如今也没有其他法门。 而他这样一个羸弱少年要想在这个凶险的世界里生存下去，踏上修炼的道路又几乎是唯一的途径，所以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某一刻—— 嗡～～～ 他的脑袋里像突然发出一声金铙之声！ 紧接着，闭目盘坐着的他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清亮，隐约间，似乎看到头顶上方的湛湛青空！ 他心中大喜！ 虽然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根据前世网络上的描述，这就应该是打开顶窍了！ 据说有人打开顶窍时，脑袋里会有打雷一样的声响，不过体质不同，不同人打开顶窍那一刹那间的感觉也不同，这倒不必细究。 此刻，他尽情地体会着这种打开顶窍的感觉，都不觉得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里的饥饿了。 然而，体会一阵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再次紧绷的感觉，隐隐约约间，他感觉周围有目光在盯着他！ 不是一双，而是一片！ 呃～，他这才想起来，这一片断壁残垣中可是有诡异的！ 顶窍一旦打开，不仅能采集灵气，也可以稍微窥视到这个世界中隐藏于虚无中的一些东西了！ 这有利有弊，弊病就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因此也比较容易进入你的体内了。 一念及此，张东海赶紧关闭了顶窍！ 闭窍之法，各个窍xue各有法门。 比如关闭这顶窍，需要意念会阴窍，同时轻拍顶窍，嘴唇闭合，听到顶窍发出“叭!”的一声，那就意味着顶窍关闭了。 反正已经成功打开一次，下次再打开就容易太多了，简直就像开门关门一样容易，所以保险起见，他此时自然要关闭顶窍。 此时已经到了日暮时分，张东海也不在这一片停留了，迈步向医馆走去。 回到医馆，吃罢晚饭，他继续修炼。 所幸这间学徒房里除了他，现在再无别人。 刘斐那些学徒，上山采药如果一切顺利，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回来，这倒是给他留下了宝贵的独处空间。 盘坐在床上，张东海再次打开顶窍，迫不及待地按照小艾推导出来的法门开始尝试采集灵气。 随着灵气一丝一缕地从顶窍进入他的体内，他感觉如有滴滴清泉灌顶，头脑一片清明。 不过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太多其他感觉了。 此地的灵气还是太稀薄了。 感觉那进入他体内的灵气，进入他的经脉中没行气一会儿就没有了，像一丝一缕的水汽迅速被干涸的渠道渗透进去了一般。 他叹一口气，再次关闭了顶窍，专注于去打开下一个窍xue。 这次他选择的是意窍，也就是上丹田。 上丹田在眉心上方的那一片区域中。 有了打开顶窍的成功经验，他这次对小艾推导出来的开窍法门非常有信心，虽然整个开窍过程中也非常难受，让他整个一张脸如热火炙烤一般，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刚进入子时，他终于打开了意窍！ 然后他就感觉整个脸部像有热流在往下淌，舌抵上腭，顿时就有一股有些甜味的津液冒出来。 嗯，这个上丹田，可以带动整个面部经络的气血流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温水洗脸般的感觉，天气越冷就越明显。 打开上丹田虽然让张东海喜悦非常，但他此时已经疲累不堪，勉强支撑着连顶窍一起打开来，他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之所以敢在晚上睡觉时还开着窍，一是这医馆里也没有什么诡异，二是有小艾守着，只要不是有大批诡异在侧，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里的灵气太稀薄了，开着窍，让小艾cao作着采集那一丝一缕的灵气吧。 另一方面，灵气也可以给小艾提供能量。 第二天早晨，张东海在寅时的尾巴上醒来，应该是近五点钟吧。 往常这个时间他就应该起来认药了，不过如今他刚病后初愈，师父陈士邦特许他这几天可以晚起。 他于是利用这时间继续修炼，开始炼化体内采集进来的些许灵气。 是的，采集进来的灵气是需要炼化的。 一是炼化掉其中的杂质，滋润体内；二是需要炼化成灵力，并且打上自己意念的烙印，这样才可以随意支配这些灵力。 这是灵气的特质决定的。 由于活性太强，冥冥之中好像需要一个收服的过程一般。 这项工作就无法由小艾来代替了。 这需要他自己把意念融入灵气中，然后调动心火来炼化。 心驻神，这调动出来的心火可不是纯物理意义上的火，还包含了一层意念之火。 这一点，算是修仙中玄而又玄的东西了。 照张东海目前对修仙的理解，其中绝大部分过程和法门，都是符合普通人都能理解的常理的，但也有些细节和法门，却是玄而又玄。 但这些玄而又玄的细节和法门，你不相信不照做就无法在修炼中取得成效。 顺为人，逆为仙，这其中三昧，大概也包含这么一层意思吧。 你过不了相信和理解这一关，你就连修仙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所以说修仙需要悟性，悟性和根骨一样重要，这两者是最大的仙缘。 有小艾的帮助，他张东海的悟性可以说不知道翻了多少倍，至于他的根骨如何，这个在完全没有任何横向对比的情况下，他也无法给自己定位。 单就他昨天的修炼速度而言，一天之内连开二窍，他感觉这速度应该算快的了吧？ 张东海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如果他把这件事说出去，能惊掉这县城里太多人的下巴！ 身在一个能修仙的世界里，普通人也多少听过一些修仙的事，据他们所道听途说的，有些根骨较差的修炼者，甚至得耗费几个月的时间来打开一个窍xue的！ 这个县城里，最常见的需要开窍者，就是一些给动物仙家们充当马夫的人了，他们为了打开动物仙家们指定的窍xue，有时能几个月痛苦难熬地死去活来，有些人甚至因此都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