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乐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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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加入肃正局的理由吗?” “一半一半吧,也是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杀戮欲望,你知道的,每个能力者都会面临的考验。” 所以我在成为能力者后,选择义无反顾地加入肃正局。”,乐永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高工资,完成任务有奖金,死了还有一大笔抚恤金。” “甚至还有两年的付工资的培训期,哇,多划算啊。”,他摊了摊手。 “但我当时没想太多,你知道吗,我没有发现我没那个能力去胜任这份工作。”,乐永抬起身子来,又灌下一口酒,“我当时没有发现我的心态是多么的可笑。”。 “而且受培训的这两年还没有让我意识到这一点。”,乐永转动着杯子,“我甚至觉得这份工作就是去当个超级英雄,你知道吗,超级英雄。” “而说实话,有谁不想当个超级英雄呢?” “但我后来却发现这份工作和超级英雄根本沾不上边。” 叶诚拿着那杯SugarRush,也抿了一口,很甜,甜的不太真实,却不惹人讨厌,然后他开口轻声说话。 “从来都不是超级英雄。” “对,从来都不是超级英雄。”,乐永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超级英雄不会在一周上六天班轮休,不会平均年龄在三十多岁就死去,不会深夜被噩梦惊醒,被杀戮欲望困扰,卫生间的柜子里放着成堆的精神治疗药物。” “他们从不杀人,就算杀了,那杀死的也都是罪有应得的罪犯,而不是可能哪个正在上学的高中生或者为了家庭参加高危工作的父亲变成的迷失者。” “残酷的现实,对吗?”,乐永对叶诚举了下杯子,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乐永打了个响指,在电子点单屏幕上又叫了一杯Getpunch。 “我抱着那些天真的念头入行,但很快被现实打击的很惨,几乎想逃走。是当时的队长拯救了我,他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带我去喝了一轮酒,讲了些过去的故事。” “他告诉我,逃避并不可耻,有很多人受不了这份工作,只是为了信念和某些原因不得不干罢了。他说我大可不必勉强自己,总有其他适合我的工作。”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他和我说,是他的前辈带他入行的,前辈救了他,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将这份羁绊传承下去,他也要成为前辈一样的人。” “听完那番话以后我想留下来,因为他的说法打动了我,我觉得我也可以试着去成为那样的人,为什么呢?” 乐永的眼神有些迷离,“可能是因为没能救到我的弟弟吧。队长给了我一个弥补这个缺憾的机会,以去拯救其他还来得及拯救的人这一方式来弥补。” “也可能是我想起我的弟弟,如果是他,他一定会留下来,做的比我好上十倍。” “总之,我没走,但是三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狠狠地打击了我。”,加点的酒上来了,乐永又喝了一口,冰冷而火热的酒液灼烧着他的胃袋,就像酒的名字一样给他腹部一记猛击。 “我和队长,就像你和我一样去执行任务,遇到了一个就像瓦吉姆一样的敌人,虽然没那么强,但当时我和队长也没有我们当时那么强。” “我怕了。”,乐永捏紧了杯子,“我当时意识到我们可能无法战胜那个敌人时,恐惧撰取了我所有的力量,我就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使不上劲,双腿发软。”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逃走了,抛下了我的队长。”,乐永再次吞下一口酒液,他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太控制得住,带着一份悔恨和哀伤。 “等到我跑到街上时,淋了一会雨,我才意识到我干了什么。我清醒过来后,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我强撑着回去了。” “房间的灯源坏了,很昏暗,队长坐在一张沙发上背对着我,那个敌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不动了。我当时很欣喜,队长击败他了,他赢了。我想走上前去,但是队长说话了。” “他让我不要上前来,叫我出去,他说他有些累,想要坐着休息一会,说那个敌人伤到了他的脸,很丑,不想让我看到。”,乐永的语调低下去,响应着故事的结局。 “我傻乎乎地信了,但那时我的心里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但我还是转身走出去了。在出去前,队长叫住了我,他说我做的很好,不要自责,怕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的人生还很长。” “那是我和队长最后的对话,我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最后看着医疗队从里面将我的队长抬了出来,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血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渗出来,把上面渗透出一块一块的红色。” “这时我才意识到,队长死了,他为我的行为买了单。” “我再次走进那个房间,有人设置了一个临时光源,所以我可以看到队长的脚印,一行血淋淋的脚印,从敌人的尸体一直延续到那个沙发的地方,沙发上队长坐着的地方染出一个血红的人形。”
“那肯定很痛。”,乐永说这话时有点像是喃喃自语,“我还把他扔在那里一个人等死,在一个沙发上流干了自己的血。” “那天后我发现有事情比死更加可怕。” “那些不幸和痛苦的事情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你要为此而负责。” “我害死了我的队长,我坚定不移地这么觉得。” 乐永又喝完了那杯酒,他想再叫一杯,却被叶诚阻止了,他摁住了乐永的手,摇了摇头,把手上那杯没喝多少的SugarRush推了过去。 乐永端详了一下这杯粉红色的酒,拿起它抿了一口。 “好甜……”,他笑了笑,却显得很凄惨,“我喜欢甜的东西,但是苦的更好一些,那样更加,更加真实,但我到现在都适应不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乐永还是又喝了一口。 “从那之后,我洗心革面,苦练能力,尽力成为像队长那样的人。”,乐永摇晃着瓶中的冰块,让它轻轻地碰撞着杯壁,叮当作响,“两年后,我已经成为了一支预备役小队的队长,我变得像队长那样干练,那样对着新人微笑。” “然后像命中注定一样,我和你在夜总会遇到了瓦吉姆。”,乐永把杯子放下,盯着叶诚看,“当时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下来,仿佛和队长站在三年前那个屋子里。” “我知道这就是我摆脱那个梦魇的时候了,所以我义无反顾地留下来。”,乐永说到这里又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是一种补偿心理?这么说来我的动机也不纯了。” “那么你摆脱那个梦魇了吗?”,叶诚正襟危坐,双手十指交叉,微微偏头看着乐永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的脸。 “没有。”,乐永摇摇头,“没有。”,他重复一遍。 “这就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就算结痂脱落,它也会变成不知何时会再次裂开的伤疤。” 乐永说这话时轻的和他的呼吸一样,“怎么会留不下一点痕迹地消失呢?你做的那些错事,经历过的痛楚,每一道都刻在你的身上。” “在深夜里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