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军团重聚 下（求追读）
风暴鸟的台阶打开，两个大队的冥府终结者，他们沿着台阶两侧走下，停在早已准备好的着陆台上，然后面对面转身，组成一条仪式走廊，连接着即将抵达的人。 我咽下一口口水。 眼睛看见风暴鸟闪烁着金光的内部。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一秒钟前还什么都没有。 那身形，我确定，那一定是皇帝的子嗣，那种完美而光辉的武力形态，只会属于基因原体。 我的呼吸卡在喉咙里，我的心脏也在颤抖。 伴着一丝太阳的光芒，那人影从珍珠白色的风暴鸟走向台阶，走到加斯特林站着的着陆台上。 加斯特林向他行礼。 她走过他们最后一名士兵站的位置。 那位置也是着陆台最后的一块甲板，她没有说一句话。 那一步之后，她便到了我们站着的位置。 她走向泥泞布满水坑的道路，我们依然没有动一下，没有说一句话，我似乎被一股力量压制住了，永远不停息的彭塔罗斯的风暴也停了下来。 我等待，我的兄弟在等待，就算这世界本身也在等待。 那人的光芒收缩了一点。 时间仿若恢复了。 不是荷鲁斯站在我们面前，我的心脏彻底停住。 伟大的白色双翼展开圣吉列斯强劲的荣耀姿态，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同时我们第一次看见她恐怖的荣光绽放，美丽极致的存在。 照亮黑暗的光芒，照亮着我们内心无法被填满的黑暗。 那一瞬间！ 我的两颗心脏再次跳了。 那一瞬间之后，什么都是不一样了。 黎明、日出、金色辉光包裹着的大天使看向她面前集结着的军队。 看向这些，用她的基因打造出的毫无人性的杀人魔，披着疤痕血块的食尸鬼，有着俊美外皮的嗜血者。 当她看到我们时。 她一定看到我们饥渴的深渊和暗流涌动的疯狂，还有内心的黑暗诅咒。 她来到我们身前，伸出手。 我能感受到她轻柔的手指擦去我脸上的血块，还有温柔，来自母亲的温柔。 并非是从凡人记忆当中得到的虚假情感，而是真真正正存在于我的面前。这温柔比任何刀伤都要致命，我的膝盖沉重无比，我已经准备好了跪在她的面前发誓效忠。 然而，并没有。 她并没有要求我们献上忠诚。 “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我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恳求的意味。 “阿密特。” 我回答，不知道该不该在后面加上一个称谓。 “谢谢你。”她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向我身边的另外一个军士，重复相同的问题。 “卡希尔。”我的连长回答道，然后加上了沉闷的定语：“大人” “谢谢你，你呢？” 她走向了第三个战士，她很快意识到这里有近三万個子嗣，等待着被拯救的灵魂。 于是她招手，恳求自己的子嗣们不用在意阶级，走上前来。 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最开始是前面的一些战士开口，声音沉闷，有些不自然。 但很快，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后面的战士们开始用嘹亮的吼叫声作为回应。 有人担心自己的名字没有被注意到，所以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真好笑。 我们是一群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 可现在却像是一群小孩子那样，进行一种无聊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喊叫声此起彼伏，到最后每个人都用自己最大的声音作为回应，直至嗓音变得沙哑，这游戏才不情愿的停下。 在这之前。 我们看待原体的方式，恐惧和期待两种迥然不同的情感混合在一起。 但现在，只剩下几近狂热的期待。 她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名字，她打算用这些做什么？ 她向我们致敬，将拳头按在自己的心脏。最终，在我们期待的目光中，祂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的名字，也了解到你们曾经的名字。 你们在全银河中最黑暗的战场上厮杀，得到荣耀和畏惧。两者皆有，不分高下。你们被赋予艰巨的任务，用你们相信最好的方式来实现它，却发现自己遭到怀疑和不公正的对待。 我不会说你们的行为乃是错误，也不会怪罪那些恐惧你们的人。 这一切都是过去，而现在则是我们的机会，从毁灭边缘挽救自己。我们重新凝聚在一起，作为同条血系共同战斗，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一个破碎的军团。” 泪水，冲刷着脸颊上的伤疤。 无与伦比的喜悦，在我的胸膛中蔓延，我们的母亲认可我们了，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美妙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内心燃起大火。 “不，我不会因为伱们血管中流淌着我的血液，就让你们献上忠诚。 相反，我会向你们献上忠诚。 我是圣吉列斯，第九军团的基因原体，帝皇的女儿。 我来到这里并非是向你们索要忠诚，而是为了向你们学习，和你们共同进步。 如果可以的话，我将和你们并肩奋战，共同沐浴荣耀，亦或者在耻辱中共赴黄泉。” 她拔起手中的染赤之刃。 单膝跪在泥泞的土地上，雨水顺着冰白的翅膀流淌。 没有舌头和嘴巴能够形容此时的场景，惊讶让纪律严明的影月苍狼也窃窃私语。 如此与众不同的生命体，如此前谦卑的行为。 我们分开太久了，我们在黑暗中战斗太久了，我们不相信任何人太久了。 尽管我们为帝国牺牲的也太多了，但是现在我们自己的原体、我们的母亲就跪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被无尽的荣耀和沮丧洗礼。 痛苦的尖叫，穿过卡希尔连长的头盔。 当看到天使如此的卑微，我也痛苦的呻吟。 甚至无法站稳，像是一个受罚的孩子。无比的耻辱洗刷着我的心脏，我瑟瑟发抖，被我们野蛮的行为恶心的想要吐。 第一次，因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嗜血，感到生病一样。 我好像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 我不值得母亲的谦卑，效忠，还有奉献。 并且在以后永恒的时间当中，我们永远都不值得的。 一直到军团长奥苏然带我们过去，他也需要一点力量坚持自己。 他站在第九军团前面，面对跪着的大天使，我们能看见他颤抖的手指，迟缓着放在大天使的肩膀上，然后面对她的面庞： “我代表第九军团全体战士，我们接受您的效忠和宣誓。皇帝的女儿，被全部所爱戴，起来吧，母亲。起来吧，带我们走向战争和胜利，您血液的子嗣，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太久太久了。” 大天使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彭塔罗斯的天堂降下倾盆大雨。 先是打在影月苍狼的风暴鸟上，然后水流洗刷着我们的盔甲。 从头盔到鞋底，泥泞的血块被冲刷干净。 天使抬起头，一滴雨水落在她的脸上，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 她再次看向我们。 将代表着希望的染赤之刃高高举起，她开口，声音凌驾于彭塔罗斯永不停息的风暴之上。 “第九军团的武士们，怒火和血的孩子们，我从沙漠的深处穿越繁星来和你们相会。我来拿回在你们在我父亲大远征中应得的位置。 你们会在我身边一起战斗吗？ 为了实现我父亲的梦想，也是全人类的大一统和解放而战斗吗？” 没有撕心裂肺的咆哮，那不是我们的传统。 与其那样，每个第九军团的战士举起自己的近战武器刺向天空，像海洋一样，准备战争的潮水，响应天空的染赤之刃。 我举起手中的战斧，我心脏流淌着荣耀的汗水。 我打破队形涌向圣吉列斯，我们中最大的人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碰她的翅膀。 影月苍狼用爆弹枪拍向胸前展示认可和尊重。 闪电划过，雷霆交响。 我的眼泪带着雨水滑在我的脸上。 在我最高兴的时刻，我抱着卡希尔连长，我紧紧的抱着他，永远将他作为自己的兄弟珍视他，永远不会再去挑战他的权威。 因为我的军团完整了，我的兄弟完整了。 ——我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