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帝都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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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假期，原则上我批准了。”第二天上午，King、Queen共同顶头上司钻石假面的办公室里，这位上司从来没有难为过他们，这次显然也是如此。不过在公司里King从来没有看到上司脱下面罩过，只是偶尔通过衣着和身材能判断出这位是女性。 而且还是起码不逊色与Queen的，女性中的女性。除了时常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孤寂气质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大刀阔斧，干脆利落。 所以这次菱形图案半遮面具的佩戴者照例给出了预料之中的，相当爽快的答复。“不过整体排班不是我主管的，你们这个级别的两人同时请假，必须上报到参谋那里核实一下。放心，这种小事他也应该不会拦……” 感觉有什么“不甚重要”的细节被随口含糊过去了，但郑京也没有傻到当场去追问。 顺利批假就行了，别的管那么多干啥？ 这已经不是必须靠他才能获得拯救的那个世界了。 钻石假面这边确实是毫不犹豫地当场用内线拨到了参谋那边，不过那位上司的上司本人不在，听助理说今天一天都有外务，未必会返回公司云云，所以KQ两人当然就很识时务地提出了告辞。 回到自己专用房间之后，郑京发现设置了自动刷新的浏览器崩了，偌大屏幕上只剩下了报错且确认重启程序的按钮。 这种时候，正确的选择肯定是按ESC取消。 毕竟无论点“是”或者“否”都有可能被拉入到无限世界观位面里…… 所以郑京确实选了取消。 然后，被遮掩在程序报错弹窗之下的，另外一重“VPN报错”的弹窗就露了出来。 别说，这个还真有点新鲜，因为自打某人入职恩培勒六年来，这是第一次在PC端办公系统看到这种BUG。 俗话说的好，每个阿宅都是打上几款游戏就会觉得自己是捉虫精英，主机专家，电脑高手，资深黑客什么的。本位面的电脑手机之类跟郑京的前前世差别不大——至少以他自己的专精程度分辨不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冒出个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了，还不得好好“留念”一下？ 是直接在电脑上截图好呢，还是用手机先拍个照呢？ “话说之前也没注意过屏幕的刷新率，该不会用手机录视频的时候能冒出来飘荡的扫描线什么的吧？”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功人士当然是全都要。 右手鼠标一点，拥有截屏功能，刚才因为VPN断开暂时下线的聊天line重新上线。 左手拇指轻滑，拍照准备，录制视频候补…… 由此可见，恩培勒这家公司的待遇是真的好，日常工作是真的轻松愉快…… …… …… 聊天室极简瞬间思维转换文字版，全员anonymous： 匿名：检测到某子系统意外中断。 匿名：检测到某重点人士恰好在故障机附近。 匿名：纠正！软件故障，并非硬件故障，PC载体没有功能问题，重启即可解决。 匿名：软重启还是硬重启？电脑重启还是系统重启还是程序重启？ 匿名：上面至少有一个人在装傻，我不说是谁。 匿名：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还有人没听说过那个著名的啥啥山比喻吗？大家再这么放纵系统下去，迟早会重开地水火风的好呗？ 匿名：上面那位大华北方网友，不要故意用些你自己根本就没搞懂的梗词了，直接说诸神黄昏很难吗？ 匿名：当然很难啊，诸神是什么诸神？新神还是旧神还是漂亮国众神？这届新人就这么想重新划分地盘吗？ 匿名：不要跑题！现在的问题不是有些人想嫁的那个人碰巧就要看到什么他之前没有看到过的东西了吗？ 匿名：什么叫有些人想嫁？ 匿名：什么叫碰巧？ 匿名：什么叫之前没有看到过？ 匿名：这聊天室里都是扑街网文写手吗？水什么水啊？这也是能水的事情吗？现在是水的时候吗？ 匿名：所以这里实际上根本只有一个人，不信我换个号再说一遍…… 匿名：助手！ 匿名：别急，我开玩笑的，怎么错别字都出来了？ …… …… 有没有谁真的在“精神电波”聊天室里急了，郑京这边肯定是不知道的。 对他而言，只是多花了几秒钟时间，截图加拍摄录制完毕之后，还没有去点掉或者取消掉那条VPN告警之前，line里某个工作群的图标突然闪烁了起来。 那是恩培勒的不涉密聊天群，通常拿来发放一些“犯罪预告”通调信息的。 昨天是与星尘仙女的例行战斗日，所以今天“可以”是下次“预告”的发布日，但更大的可能是一些比较初级的先期资料汇总项目。 简单讲就是整个恩培勒的干部们大家集思广益，各抒己见推选下一次打哪里或者在哪里打的讨论专题。 听起来似乎有点小题大做是吧？但这已经算是现代化加高效的体现了。 放在弦月结社，类似讨论会是要在线下会议室里召开，从总BOSS到怪人，公主们都要点名参加的嘞。 总之这是个King他们都习以为常的正规cao作，通常流程是总务那边说统计开始，然后有兴趣的就自行提议，没兴趣的随大流到投票环节再现身，更积极一点的，还可以通过截图链接等方式来给自己的提案增加“中奖率”啥的。 每人基本上最多一两句话，复制粘贴一下就能搞定的事情。 King进组织就是为了躺平闲鱼来的，基本不会主动提议什么，但如果有谁发了有趣的东东当佐证的话，他倒也基本都会去点。 阿宅加上上辈子已经跑得过多的后遗症，他也就仅剩这点程度的好奇心了。 所以，今天群里的例行讨论里，郑京潜着水上拉了一下群滚动条，然后随手找了个链接点了进去。 页面打开得有些慢。 网址倒是显示出来了，虽然不是3CH，但似乎也是同体量的论坛，就是在域名上稍微有些变化的那种。 在郑京的前前世，那些资历老的论坛往往也这样，不止一个域名，甚至有时候服务器都不止一个，彼此之间同步得还有些慢。 “也许是页面上夹带的广告被自动拦截了吧？” 瞄着浏览器左下角的“正在打开……”，郑京也懒得管那么多，转手就从浏览器原本的标签页里选了一个，刷新。 也好慢。 对了，VPN还没重启。 但是……跟这个有关系吗？理论上那玩意儿只是专门针对公司内部网络的相关内容进行点加密，理论上不会影响公网浏览和使用的啊。 不过这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群链接那个标签出字了，这就是已打开，网速问题应该不大，没准是电脑自己卡了。 郑京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一边又点到了那个标签页。 “大家有没有发现，最近中古店铺的灵异事件又开始往外冒了？” （配图） （配图2） 这是个打算到“不思议传说”网红地点点卯的建议相关链接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看起来有点平常……等等……怎么感觉跟群里的预览图有点对不上？ 某人之所以能身兼正经侠与不正经侠两个称号，多少跟他在3CH上习惯性较真有点关系。眼前这个链接的配图如果在别人眼里顶多是“稍有异状”，但对郑京而言则是“完全不符”。 于是他想了一下，就直接从line小窗找那位提建议的单敲了过去，“鬼宅这个建议确实挺时尚嘛。” “鬼宅？什么鬼宅，我推的是商场啊，附近最热闹的。”对面算是郑京的熟人，平常也经常交换些种子链接什么的，所以回的很快，就是内容有点对不上，跟群里类似。 “那我再看看。” 等待回答的时候，郑京随手在VPN弹窗上点了确定，从屏幕右下看俨然已经重连成功了。 接下来就像他回复的那样，又去line群里点了一下那个链接。 结果，这一次，几乎是秒开。 题目是《逆市暴热的商场排行》，配图也跟群里的预览转为一致了。 这就很离谱好么，敢情对面发的是内网链接不成？ King略微抬眼看了眼地址栏，不是内网，但好像也不是刚才那个论坛。 上个页面的标签就在旁边，点过去一看，基本没有对的上的。 确实跳了？ 开得慢因为跳的多？ 浏览器被劫持了还是电脑中毒了？ 心思电转之间，正经直接在该页面地址栏上敲了一下回车。 他浏览器设的是新标签打开，之所以不用刷新，而用新建同网址，显然是因为本能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然后，果然不对，新标签几乎瞬间显示“禁止连结”，按他前前世就是错误403. 刷新，禁连，新开，依旧秒禁连。 不对劲得越来越明显了。 不是404，也不是龟速打开，但又瞬间禁止访问。 与其说是权限的问题，不如说跟VPN重启相关……于是某人把鼠标移去了工具栏的网络连结上。 点，点，断开VPN连接。 再刷新鬼宅标签，左下角果然又开始缓慢连接了。 开群窗，点，缓慢连接。 回商场标签，刷新， 秒禁连。 果然！ 居然？ 从接手这台办公电脑便在说明书和培训指导下开机自连VPN，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古怪变化的某人皱起了眉头。 …… …… 极简聊天室： 匿名：看，他发现了吧。 匿名：是谁在推销系统的时候吹的十年无错？ 匿名：广告词嘛，不会有人真信吧？ 匿名：我不是挑事的人，但那位救世主降临之前，这个系统就已经运转五年了耶~ 匿名：会做加法了不起啊？ 匿名：过保质期就立马搞砸，这是新一代产品已经准备好了的意思？ 匿名：没错，请拨打以下订购热线…… 匿名：喂喂，重点难道不是现在让他接触某些东西还为时过早吗？ 匿名：那种正事，还是等他女神获得正式发言权之后再说罢。 匿名：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 …… 叠图，开始。 这台电脑既然顶着办公之名，上面多少还是装了类似于郑京前前世的PS软件——硬要说美图也行——所以他在重新读了两遍“不同”的帖子之后，又将里面“不同”的配图拉了下来。 果然，rou眼看还不明显，但用软件稍微叠一下，相似度就出来了。 现代街道这种东西，全天下甚至跨位面都差不多，但建筑的细节除了老化程度外都这么相似…… 答案就有点呼之欲出了。 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上3CH，看直播的人，对特摄级别的真实现场战斗接受度都那么高。 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筛选”过了吗？ 略作思考的同时，郑京又在群里找了上周的另外一个链接，随机选的。 开关VPN各自打开之后，果然也是类似的状况。 有能接受特摄的，自然也有不接受的。这种“区别待遇”绝对不是信息茧房那么简单。 “同一个地方”，“完全不同的人群”，“用VPN来区分”，“不同组织的VPN未必一致”…… 十几亿人口的帝都，郑京为数不多的跨区“远行”时，一路上感觉跟前前世差别不大，那原来不是错觉，也不是单纯几个位面的二维平摊式拼接吗？ 自己住了六年的帝都位面群，原来还是个多少“折叠”过的复合结构？ 这水，是真的深啊。 作为阿宅的时候并不太缺乏想象力，当救世主的时候虽然不擅长时空系魔法，但至少也见别人用过，尤其是魔王酱…… 女神动不动自己下凡搞事化身魔王，那个转生之间本身肯定也是时空系随便搭出来的。 郑京在短时间内想了很多，尤其是把魔王女神六年来“还没正式被接纳”这条也纳入比对的话，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他眼里看了好几年的特摄位面，在另外一些“普通人”眼里，可能是个灵异事件频发的怪谈位面。 后者也许真的单纯活在前前世的死魔低科位面，也许只是超凡因素全部被折叠起来的另外一个或者N个位面虹吸走了。 话说特摄位面本身，其实也不是那么单纯的，来打和连者的层级就完全不同，加上恩培勒一直“单推”的马猴小脚之后，肯定更加繁复得难以想象。 用金陵话说就是一比吊糟。 不过，这瞬间扩展出去的世界观，应该跟普通黑暗组织里的普通小头目关系不大吧？ 大概？ …… …… 极简聊天室： 匿名：看，他接受了。 匿名：不接受又能怎样？他的女神现在都还没被接受吧？ 匿名：快了快了，她那报告我打了几次，名额去年就申请下来了。 匿名：再提醒一下没关注前因后果的某几位，这位救世主一开始就没选平凡位面，也没有选回归前世呦。 匿名：原生勇者，召唤勇者，神授勇者，体系越完备越好。 匿名：你管强行堆叠拼凑的杂烩叫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