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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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鬼影夜探古佛寺,闹招亲玄影进蔡府】 下了一整夜的暴雨到了凌晨终于渐渐停止,官道尽头上冒出沉重的雾气,将远处的灵州城裹挟其中,三个失魂落魄的黑影逐渐从雾气中缓缓穿过,一个赤身裸体、一个满身污泥、一个一脸漆黑,不用多说正是恶战了一夜的玄剑门三人,玄魄和玄影互相搀扶着,各自拄着阔刀和铭殇,看着走在前面玄心,此时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拨弄着从怀中掏出的一枚形似八卦镜的玉盘,似乎在演算什么。 “话说,我总觉得有点奇怪……”玄魄停下脚步,将阔刀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官道旁的杂草上:“昨天晚上那女的似乎无心跟我们缠斗,好像只是为了拖延我们。“玄影也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远处淡淡的日光从云层中破开:“我也有这种感觉,那女人虽说要来找我,但从头至尾都没有对我出手。再说我遇上的那些活棺材,从我出门到现在一个月了还是头一次见,要说是来找我麻烦的,何必等到现在才出手。”说话间顺手丢出一刻石子扔进了远处的水田里,泛起一阵蛙鸣。 “我们倒是一路上遇见不少,但其实都是我们撞见活棺材行动,要说像你这样被偷袭,倒还是没有过。”玄心将手中的玉盘在此揣进怀中,也在二人身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我判断,那群活棺材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阻止你,只是恰好发现了你的踪迹,而那女人出现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我们赶到灵州城。昨晚密教在灵州城一定有什么动作不想让我们插手。”玄心解开身后的麂皮包袱,从里面拿出几块煎饼,三人就这样干塞了起来。 “你还记得昨晚我们看到灵州城内的火光吗?个中威力不在玄剑门的武功之下。”玄心一边嚼着干硬的煎饼一边说道。“确实,而且看那劲头和气势似乎不像是南派的武功,莫非北武林其他门派已先于我们一步到达了城中?”玄影被这煎饼噎得够呛,捶胸顿足一番才好不容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看倒不一定,北武林其他门派来这灵州城做什么,况且整个北武林就那么几个高手,我还没见到哪个人用的是这套功法。”玄魄倒是无所谓,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块煎饼,起身说道:“无论是什么,那城中昨晚必然有大事发生,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再说那蔡府中,蔡钧昏死一会儿便被左肩上的伤疼醒,睁眼一看,自己的女儿蔡馥正趴在自己的床边俯身睡着了,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蔡钧仰天轻叹一声:“如今卷轴被抢、密教现世,只怕蔡家此后难得安生时日了,想先祖百年小心留下的基业竟然要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我蔡钧死后恐怕也无颜面对他们啊!”,随即起身伸手摸着趴在床边熟睡的蔡馥,心中打定了主意。蔡馥感到蔡钧温暖的大手慕然转醒,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蔡钧:“爹爹手可还疼吗?刚刚险些吓死女儿了……”旋即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蔡钧哪里舍得宝贝女儿哭泣,温柔地用手抹去了蔡馥脸上的泪珠:“爹爹不疼啦,只要我的乖女儿没事,丢条胳膊算什么!”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但蔡馥却分明听见这笑声中藏着无尽的哀伤。 “乖女儿呀,我们蔡家在这灵州城几百年的基业,怕是保不住了。密教的人纠缠不休,他们今天敢找上门来,以后我们家中也就没有宁日了。”蔡钧摸着蔡馥的头轻声说道。“没事的爹爹,女儿不在乎什么家业,只要能和爹爹在一起,就算是种田、就算是为奴女儿也愿意。不瞒爹爹,刚刚女儿梦到死去的娘亲了,娘亲责怪女儿没有照顾好爹爹……”说着说着蔡馥抱着蔡钧哭了起来。“好女儿……”蔡钧轻抚蔡馥的后背:“不怪我的好女儿,是爹爹无能,没有替你娘亲照顾好你。”言罢,轻轻推开怀中的蔡馥,一脸严肃地说道:“爹爹需要马上动身前往云顶上京,在此之前,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啦。” 蔡馥听闻此言哭着摇头:“爹爹是不要女儿了吗?”蔡钧则是一脸哀伤:“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只是这去往上京的一路上凶险万分、又有密教贼人追杀,你跟着我生怕会再出意外。我心意已决,明天就在灵州城中设个比武擂台,名为招募护院高手、实则是替你招亲,你从中寻个武功高强的如意郎君即刻成亲,之后就隐姓埋名,不要再深入蔡家这个泥潭里了。”说罢蔡钧眼中也泛起泪花,他哪里想抛弃自己的女儿,又何尝想漂泊江湖,奈何时运相逼,只能出此下策了。蔡馥不是不通事理的刁蛮女子,看到自己的父亲做出了这一番决定,自然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一想到此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自己的爹爹,不免心中痛苦万分,再次扑进蔡钧的怀中痛哭起来。 而此时的三玄已然走到了灵州城城门口,或许是几日来的暴雨,原本商贾往来、熙熙攘攘的灵州城此刻也是无尽的萧条,城门口的石道上浅浅地生着青苔,昨晚刮落的树叶也无人清扫,被稀稀落落的几位过客踩在脚下。城门口的两个兵卒刚刚换岗,矮小瘦削的那个倚着长枪正不住地打着哈欠,而另一个肥胖的则挺着大肚子,一张猪脸上此处两束狡诈贪婪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城的人,想找个软蛋狠敲一笔竹杠,可惜今天人丁散落尽是些进城卖土产的老农,那仨瓜俩枣实在是瞧不上眼。正当他觉得今天没什么油水可捞的时候,有三个像是逃荒而来的人走了过来,他仔细打量着这三人:领头那个赤裸着上身,一道道伤口满布在肌rou上,手中一柄黑色的破烂阔刀,可能是哪个打家劫舍的山贼刚刚得手想进城销赃;跟在身后的那个高个儿披头散发,混身衣服破破烂烂还沾满了泥水,背后的剑虽然不似凡品,但丐帮的人他还是不太敢惹的,上次刁难他们自家门上就被他们抹了大粪;再看走在最后面的那个,虽然一脸黑灰,但一身黑色的道袍倒还算齐整,脸上戴着个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个文弱书生,最重要的是他怀中隐隐约约藏着个圆形物件儿,怎么看都像是个玉佩,这怕是个落魄的公子哥儿,今天就敲他一笔。 胖兵卒认准了玄心,随即向对面的瘦子挤眉弄眼,让他依旧行事,对面的瘦子顿时心领神会。三人还没进城那瘦子就开始吆喝起来:“知州传令,近日有一江洋大盗身着黑衣、目戴琉璃,打家劫舍、yin辱少妇、偷鸡摸狗是无恶不作,众民一旦发现此人立即就地逮捕告知官府!”玄魄和玄影闻听此言不由得转身向着玄心讥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空搞这么多副业。”“别瞎说!”玄心嗔道:“除了少妇那个,其余的事儿我可没干!”三人嬉笑着进城而去,却不料正当玄心要走过之时,胖兵卒的长枪却突然横在了他身前,玄心倒是也不惊讶,低身就钻了过去,就当没这一回事继续往前走。“哎哎哎,就你,军爷我拦下你不知道什么事吗?你这腌臜的穷秀才!”胖兵卒一把拽住玄影的肩膀,猪嘴里唾沫横飞地骂着。玄心转过身笑着作了个揖:“贫道忙着赶路,没有听到军爷指示,拦下贫道想必是错将我当成了贼人,那军爷可是认错人了。” “认没认错,盘查完才知道!”胖兵卒说话间伸手就朝玄心怀中的玉盘掏来,玄魄和玄影也转过身,玄魄的铁拳已然握紧:“影,你说我能不能一拳打爆那个猪头?”“算了,初入城中你就要杀人,背上了官府通缉我们接下来还要处处掣肘,就交给心处理吧。”玄影按下了玄魄呼之欲出的铁拳,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两个兵卒。那玄心则不为所动,右手瞬间拦在身前,两指轻轻一夹便制住了胖兵卒的肥手:“军爷可不能连我吃饭的家伙都抢去啊,要不我就替军爷占一卦,就当是今日的过路费了。”别看玄心只用了两个指头,可杀意已然遍布其上,这两个指头就夹得那胖兵卒生疼,想抽也抽不出来,泪水险些都要被疼出来,此时那瘦兵卒也靠了上来一拳就要往玄心脸上招呼过来。“哎,打脸就更不行了,这脸也是贫道的招牌。“话音未落玄心就已然用左手稳稳地接住瘦兵卒那一拳,还没用力那瘦兵卒右手的骨骼就已经悉数断裂了,疼得那瘦子脸上的五官都搅在了一起,哇呀呀地直叫唤。 “二位都冷静下来了,我就先给这位胖军爷来一卦。”玄心倒是脸上依旧挂着一副老好人的笑容:“胖军爷姓康、名叫康大勇,命格属土、缺水缺火,年方三十,家住城西。约莫去年娶了个城南的女子,可那女子嫌你没什么本事,天天不给你好脸子看……”那胖兵卒见玄心竟然把自己的事说得这么清楚,难不成真是个高人,脸上露出了惊讶之情。“实话告诉你吧,你媳妇早就背着你上了别人的炕,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这位王二狗军爷。昨晚趁着你在班房睡觉,王军爷偷偷冒雨跑到你家私会,你老婆的红肚兜此刻还在他怀里呢!”说罢玄心哈哈大笑放开了二人,那胖子是一脸的愤怒而那瘦子则是一脸的惊恐,“我说你小子昨晚怎么不见人影,让我看看你怀里是什么?!”胖子喊叫着一把扑到瘦子,果然从他怀中掏出一个红肚兜,正是自己老婆的贴身衣物,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两人就在这城门厮打起来。而玄心则是笑着走向了玄魄和玄影二人。
“你怎么知道他老婆劈腿的?”玄魄倒是很好奇,“随便算一算就知道了。再说,哪个女子嫁给这样的猪头后会不想偷情呢?”玄心笑着,三人向着城中走去。不一会在一处客栈门前停了下来。这客栈装修得倒是平平无奇,牌匾上写着三字“松鹤居”,三人进入店中,店小二忙来招呼这三个人:“哎哟,三位客官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瞧三位这一身风尘仆仆,不如住下好好休息一番。”领土的玄魄倒也不客气:“正有此意,要三间挨在一起的上房。顺便给你们掌柜的带句话——‘云开峰飞烛龙隐,乃知何处是吾乡’。”伙计不敢怠慢,安排三人进到房中,立马屁颠屁颠地去给掌柜的传话去了。三人各自进入房中洗漱一番,每人的衣柜中都各自好端端地放着玄剑门崭新的道袍和衣衫。原来这客栈乃是玄剑门在灵州城内的据点。 等到三人各自收拾好容貌衣装,客栈的大门紧闭,掌柜的已毕恭毕敬地站在楼下大堂中等着三人,这掌柜的生的其貌不扬、圆润讨喜,浑身的衣着透着一股小富贵。玄魄瞟了他一眼:“上来说话吧。”那掌柜便一阵小跑上了楼,那三玄正坐在玄魄房中安然地喝着茶。“不知主人和两位大驾光临,小厮本该城外相迎,礼数不周请三位首席施罪。”说罢便鞠躬低头,不敢抬头看这三个人。“算了,本来也是没通知你,起身说话吧。”玄魄倒是不计较这些,掌柜的瞬间松了口气,用衣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颤颤惊惊地问道:“不知三位首席同时来到这灵州所为何事?”“你最近在灵州也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风声?”玄影抿了口茶淡然地问。“有,要说这动静最大的当属昨晚蔡府遭人袭击,死了几条人命,两个护院高手和那老奴蔡忠都死了,据说连蔡家家主都没了一条胳膊。” “哦,昨晚有这等事?是什么人干的?”玄魄问道。“这,倒是不知道,蔡家的人之说是被贼人偷袭,加上昨夜大雨应对不及才至如此。”掌柜的连忙答道:“那蔡家在灵州城盘亘百年,其祖上是镇西大将军蔡道常。”“这个名字我倒是有所耳闻,是几百年前剿灭密教的那个大将军吧?”玄心握着茶杯若有所思。“是,正是,那蔡家就是他得胜归来后在此延续的。”三人闻听此言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用多说,昨晚蔡家遇袭必然是密教中人的手笔,而那紫衣女子恐怕就是密教发现他们行踪后避免让他们插手此事的保险,那蔡家定和密教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哦,对了,刚放出消息那蔡家明天午时要在南市举办比武大会招募护院高手,待遇颇丰。”掌柜的接着说道。“哦,这倒是有趣,我们三个不妨去看看。”玄魄喝了口茶笑着说:“还有什么事吗?”掌柜的面色一沉:“还有一事颇有些诡异。” “卖什么关子,你当说评书呢!“玄魄气得怕了一下桌子,那掌柜的吓得打了个哆嗦:“主人恕罪,这事情说来蹊跷得很。且说这灵州城中有一座古佛寺,百年前曾是一个巨贾的住所,但一个雨夜,那巨贾全家老小无一不是被人砍成了rou泥,正剩下森森白骨。官府和江湖都在追查是何人所为,但到最后却没有一点头绪,只能当成鬼怪作祟。但怪就怪在,从此之后这个住宅几经转手,其主人全家最终无一不是和那巨贾落得同一下场,全在雨夜被人剃成了白骨。后来官府没办法,把这块地改成了寺庙,从外地请了尊古佛过来想要镇住这鬼神。落成之后虽然安生了些,可半年之前,庙里所有僧人竟然又是在一个雨夜被人剃成了白骨,此后便无人敢前往。我心觉不对,于是派了几个人趁夜过去看看,可没想到第二天大早就只剩一个人回来了。” “那庙里有什么?”玄魄喝着茶缓缓问道。“那人回来已完全疯癫,但嘴里却不住地念叨着‘阎王骑尸…阎王骑尸…’没有半个时辰就没了动静。可这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我剖开他的尸体想看看是怎么死的,可所有脏器的状态都表明,这人去的当天夜里就已经死了。”掌柜地面色铁青地说完看着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