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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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单独出府，一路走来他看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书本上从来没有提到过，普通老百姓的情绪！ 通过和二壮谈话，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他们没有书本上说的那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没有衣食无忧。他们都在努力的活着，为了活着在拼着命。 大部分的主家的庄户之间的关系都挺和谐的，戏本中的周扒皮没有发生。 或许就是因为特殊，才能成为娱乐大众的戏本吧！ 庄户付出汗水，付出劳动，换取一个生存之地，不必要去流落他乡。 主家出了土地，让庄户有了一个安稳的家，相对应的，他们等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挺好的”！ 李岩轻声道了一句。 夜渐渐深了，月光也偏过去了。 李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就被管事喊醒了。 管事进院子，见李岩不慌不忙的样子，跺了跺脚，道：“五少郎，吉时将至矣，再不装扮就来不及了！” 李岩一愣：“吉时？开镰还要选吉时？” “开镰当然也有吉时呀！” 管事招了招手，几名村妇飞快上前，给李钦载换上装扮。 头上的簪子和腰间的玉带解下，丝绸衣裳脱掉，足衣和名贵的鹿皮靴除下，然后给他换上笨重的蓑衣，斗笠，木屐，甚至还在他脸上画了几道红色的油彩。 “五少郎莫动，让她们好好画，开镰时必须要画的，能驱邪祈福，吉利得很。”管事劝道。 三妞新奇地看着李钦载的脸，脸上的红色油彩不知怎的触到了他的笑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李岩也笑，还朝她做鬼脸。 三妞是二壮的meimei，十六岁了，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可能是平时父母哥哥比较惯着，感觉憨憨的。 李岩是这么认为的。 装扮完毕，李岩在管事和其他几位庄户的簇拥下走出院外。 院外摆好了香案，香案上摆放了各种供品，空地上聚集了许多庄户，有老有少也有妇孺。 一脸油彩的李岩站在人群前，突然有点羞涩，这副鬼样子若被庄户们取笑，可就太没面子了。 然而庄户们并没有笑，相反，每个人都很严肃，脸色绷得紧紧的，见到李岩脸上的油彩，他们的表情愈发端庄，有一种朝圣般的圣洁光辉。 李岩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杵着拐杖的佝偻老人，听管事悄悄介绍，这位似乎是庄子里最长寿的一位，也是本庄德高望重的宿老。 还有一位穿着道袍，脸上同样画了几道油彩，头发披散着，独自站在一旁神神叨叨，不知是在背台词还是念咒语。 管事介绍，这位是请来的高人，大概负责跳大神兼跟老天爷沟通，顺便驱邪祈福，以求今年有个好收成。 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跳大神的果然跳了起来，摇摇摆摆如同蹦迪，脑袋不停地摇晃，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跳，不时还围着李岩转圈。 李岩害怕极了。 他感觉自己成了供品，仪式结束后就会被老天爷清蒸白灼吃掉。 在跳大神的命令下，庄户们朝香案跪拜叩首。 香案上除了各种供品外，还有一块牌位，上面写着农神的名字。 隆重庄严的秋收开镰仪式，自然少不了辛苦农神跑一趟，给人间施展一下祝福术。 至于这位跳大神的究竟是装疯卖傻还是真跟农神联系上了，实在不可考…… 繁琐的仪式耗了一上午，快到午时才结束。 跳大神的约莫跳累了，满头大汗地瘫坐在一旁，累得直喘气。 接下来该李岩出场了。 幸好李岩不需要跳大神，他要做的很简单。 管事将一把系着红绸的镰刀捧给李岩，李岩领着庄子里的劳力来到田边，挽起袖子下地，弯腰用镰刀割下第一茬麦子。 镰刀很锋利，一茬麦子割完，周围的庄户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管事大笑道：“主家五少郎已开镰，诸位乡邻赶快下地，今年丰收，五谷丰登，人畜兴旺！” 众人齐声高喝：“五谷丰登，人畜兴旺！” 最后庄户们纷纷下了田，开始如火如荼地收割庄稼。 李岩扭头望向宋管事：“接下来我该干啥？” 宋管事陪笑道：“五少郎可自便，您若有兴趣参与秋收亦可，老朽给您划块地……” 李岩答了一声：“辛苦宋叔了！” 李岩是想动手体验一下的，不过，管事也知道自家五少爷是读书人，划了小小的一片。 李岩割了一会儿就累的够呛。不过幸亏有二壮和三妞帮着他，午食之前完成了任务。 ………… 秋收是大事，仪式也很隆重。 不过后面也就没李岩的什么事了，估计庄户们也怕这位少爷磕着碰着！ 李岩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这是一个庄户在割麦的时候在地里捡到的。 这是一个小玉瓶，上面刻画着奇怪的线条，他总觉得这个瓶子怪怪的，可是又说不清楚。 他试了一下，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也拔不开瓶盖。 只能装起来，后面慢慢再研究！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小瓶子，改变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