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谢礼
“潘少侠，请跟我来。” 至诚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已经没了无字真经。 大正并未亲迎，或许是不想把得到完整版如来神掌的事情闹得众人皆知，但潘达忽然想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至诚能在无字真经上看到如来神掌，大正能吗？就算能，无字真经因缘显化，猴子、“董白”、至诚看到的各不相同，大正会看到什么？ 不过潘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在大九州有善无恶，大正这种正道高人不会为难他。 潘达跟在至诚身后，很快来到一座佛堂，此时正是天龙寺的早课时间，诵经声不绝于耳，但在踏入佛堂的瞬间，外界的声音全消，仿佛与世隔绝，一方净土。 “阿弥陀佛。” 一个白眉老僧转过身来，正是天龙寺方丈大正，大九州公认的佛门第一人，天榜第二的法身强者。 不过这个佛门第一人，潘达心中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天龙寺还窝着一个扫地僧呢。 大正的目光落在潘达身上，犹如佛光普照，潘达顿时有一种被看破一切的感觉，但他立刻明悟，这是错觉，他或许被看破了很多东西，比如丹田内藏着邪帝舍利等物品，比如某些表层心思，但内心深处的想法，大正绝对看不破。 佛堂内不止大正一人，还有藏经阁、菩提院、戒律院、般若堂、罗汉堂、药王院等首座，加上引领潘达进来的知客院首座，天龙寺的高层几乎全到了。 潘达其实认识在场所有人，但此刻他收束心神，不让心底的记忆泛上心头。 大正眼中的佛光很快消失，恢复成平和的眼神。向潘达合十行礼：“老衲大正，忝为敝寺方丈，潘施主赠经之恩，敝寺上下同感大德，老衲尚有几个疑惑，还想请教施主。” 佛光一去。潘达压力顿消，微笑道：“方丈请问，晚辈知无不答。” “此经载有如来神掌，老衲和多位首座已经确认，但也有多位首座只看到空白页，佛经中亦有无字真经之说，我等倒也明白，几位首座必是执念尚存，不能明心见性。” “阿弥陀佛。”几个看不到真经的首座低宣佛号。惭愧不已。 潘达心中一动，天龙寺看得到的人看到的都是如来神掌，真是最好不过，他可不希望天龙寺每人看出一种神功，那样就势大难制了。 大正问道：“老衲观施主似练有多门佛家武功，不知为何说与你所学不合？” 潘达一笑，从容道：“晚辈确实练有几门佛家武功，根本内功便是原本世界的。但晚辈真正擅长的还是刀剑，在掌法方面的天赋有限。” 几个看不到真经的首座瞪大了眼睛。如来神掌又岂是掌法？那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在无字真经上看到如来神掌，和请看到的人抄录出来再练，效果是大不相同的。 佛祖曾言：“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 法身级武功蕴含玄妙真意，无论是文字还是语言，都不能完全承载真意，靠抄本或者口述来练。已经落了下乘。 从这方面来说，潘达能从猴子口授学得**玄功，完全是系统的功劳。 “南无大日如来。” 虽然显密不同，平时主要念阿弥陀佛，但听到大日如来之名，大正当即诵了一声大日如来，又问道：“潘施主，不知你出身的世界可有名称？” 潘达道：“世界若独一无二，便无名称，我出身的世界，有中土也有蛮荒，习惯上中土称九州。” 其实五岳界、昆仑界、四海界等小世界，在和大九州连通前，都自认为是九州，现在的名字都是大九州的人给他们取的，等过段时间，天龙寺的探路者完成对小九州的初步探查，回来禀告后，正道法身们就会定夺一个名字。 就像地球上，在欧洲人发现美洲前，美洲是不叫美洲的，无论印第安人把美洲叫什么，欧洲人都不会采纳，自顾自的命名为亚美利哥洲，后来又改成亚美利加洲。 虽然蛮不讲理，但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强者为尊。 所谓的小九州其实是玩家们的习惯叫法，在游戏中，大九州正道法身们最终将小九州定名为河洛界。 大正随口问道：“不知你方世界，第一大城是？” “河洛城。” “哦，那便叫河洛界吧。”大正随口定下，继续问道，“河洛界竟然有无字真经这样的宝物，莫非佛法大兴？” 潘达微笑道：“在小……河洛界，佛法早已没落，最有势力、最有名望的少林、白马二寺，都被晚辈屠灭，无字真经便是得自白马寺。” “什么？你敢屠灭佛寺？你这佛敌！”一个性子暴躁的首座立刻跳了起来，若不是潘达送来无字真经，他一定立刻上去除魔卫道。 “阿弥陀佛，海印，还不坐下！” 天龙寺的字谱四字一句，目前排到真如大海、至空无相，主要是大、海、至、空四辈。 潘达瞥了一眼海印，罗汉堂首座，地榜高手，脾气火爆，嫉恶如仇，虽是首座，但常犯戒律，常被戒律院逮去关禁闭。 这是武林中人对海印的普遍印象，但潘达还知道更多，海印是魔道十宗之一太上魔宗的秘门弟子，是魔道潜伏在正道十二派中最大的jian细。 当然，海印一身武功都是天龙寺所学，否则瞒不过大正的眼睛。 “潘施主，莫非这二寺名为佛门，实为魔道？” “倒也算不上，只是河洛界有一隐湖，认为……”潘达将隐湖的理念说了一遍，平静的说道，“我要破碎虚空，便是世界之敌，无论正道魔道，都要杀我，我既然成功了，他们自然死了。” “阿弥陀佛！” 众僧齐宣佛号，多有慈悲怜悯之色。 弘法院首座立刻道：“出现这样的悲剧，实是河洛界佛法不兴之故，方丈，本院当尽早派遣弘法僧，前往河洛界弘扬佛法。” 潘达听了无语，关佛法屁事？ 大正示意弘法院首座坐下，根据正道各派、皇室世家的协议，小世界不能被某个势力垄断，等空正、空色返回，完成评估报告，包括北秦南梁各一位皇子，各派各家精挑细选的一批弟子就要正式进入了。 大正虽然看出潘达基本上没撒谎，也不会偏信潘达一家之辞，但不管潘达是被迫反击还是主动杀戮，赠送无字真经都是大恩大德，而且潘达这几天的行为，虽有狂妄之言、贪财之举，但总体来说，还算见义勇为、除魔卫道。 “潘施主，无字真经对敝寺意义重大，敝寺感激不尽。施主既然擅长刀剑，敝寺有一路刀法、一路剑法，都是法身级武功，老衲愿将之传授施主。” 潘达自始自终没说无字真经上有**玄功、大梦心经，大正等人只当是如来神掌的传承宝物，但仍然愿以两门法身级武功相谢，可见如来神掌的强大。 但潘达对这两门武功毫无兴趣，天龙寺的刀法和剑法在法身级武功中都只是普通档次。 见潘达摇头，大正又道：“既如此，老衲愿以一枚舍利子相谢，虽非神兵，但也是佛家秘宝，玄妙无比。” 潘达再次摇头，天龙寺有一枚佛骨舍利，相当于神兵，这肯定不会给他的，而其他舍利子，其实是天龙寺历代法身强者火化后留存的，带有法身强者遗留的部分力量，大多相当于宝兵。 但潘达缺宝兵吗？ “既如此，老衲愿以丹药相谢，敝寺药王院炼制的丹药在大九州薄有虚名，救命解毒、固本培元、提升实力，应有尽有。” 潘达再次摇头，天龙寺的丹药确实不错，但他不需要丹药，等他去了天心阁，大可自己炼丹。 海印再次跳了起来，怒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啥？”他们都看过关于潘达情报的飞鸽传书，从他收刮战利品的表现看，绝对不是无私之人。 潘达瞥了眼海印，仿佛看到一块肥rou，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道：“听说海印大师是罗汉堂首座？” “是又如何？” “听说罗汉堂是贵寺培养年轻弟子的。” “是又如何？” “听说天龙寺是大九州正道第一大派，年轻弟子不下五千人。” “是又如何？” “听说天龙寺底蕴深厚，哪怕是年轻弟子，也人手一根利器级齐眉棍，罗汉堂的仓库之中利器级齐眉棍数以万计，嗯，毕竟是佛门弟子，棍僧是主流。” “是又如何？” “不如何。”潘达笑得开心，“在下潘达，江湖人称君子剑，身正道直，千里迢迢赶来送经，本不求回报，但贵寺如果一定要谢，那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就要罗汉堂所有利器级齐眉棍吧。” “你想扒光本堂的家底？” 海印又惊又怒，他不认为潘达真要这些东西，利器已经配不上潘达的实力了，只有一种可能，潘达小鸡肚肠，记恨他之前骂佛敌，在打击报复，宁愿放弃两门法身级武功，也要搬空罗汉堂的器械，让罗汉堂棍僧陷入无棍可用的窘境，丢他这个罗汉堂首座的脸！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