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逢田渔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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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孚没有回答,说道:“速速坐下,我帮你祛除体内积蓄的污浊之气。” 沈渊盘膝坐地,抱元守一。 坎孚化出松纹古剑:“道剑·凌霄剑式!” 道门宝剑,散发出炫目毫光,凝聚成纯粹剑气,由体化面,由面化线,再由线坍塌成一个光点,猝然袭身,一声轻响,坎孚周身骨壳,顿时化出裂痕,坎孚手拈剑指,凌空一划:“破!” 剑气受到剑诀牵引,流窜周身,剥下一张骨壳,坎孚再运奇招:“符咒术·敕!” 银色符箓化现,在骨壳碎成骨屑一瞬,符箓扩大,包裹住骨屑,化作一点银光,被坎孚收入袖中。 沈渊不由的赞叹道:“道长真是不世奇人。” 坎孚笑了笑:“这些骨屑,是骨元所化。若是不还给上官禄,他这辈子只能是个残废了。真想不到,他竟然能练出骨元这等几乎只存在于典籍中的东西。” 收了青铜古剑,指尖凝气:“医之术·导气扶正·溯本清源!” 山医命相卜,道门五术,是道家亘古传承的学问。 赤黑色的污浊之气,受道气引导,从沈渊全身孔窍中遁出。 “臭死了!”坎孚一跃十丈,不停的用道袍袖子扇着风。 沈渊站起来,眼中充满了崇拜:“道长,你好厉害啊。” 坎孚挥着手:“你离我远一点,又打嗝又放屁,身上臭的要死,三步之外啊,保持距离。” 沈渊讪讪的挠了下头,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坎孚掏出一块大饼,夹上干rou,打开水囊:“吃点东西,继续深入。” 沈渊取出一块饼,干嚼。 坎孚问道:“一连几日,你一块rou干都没吃,留着做什么的?” 沈渊说:“夕月村的人,几百年没有吃过牛rou了,我留给他们尝尝鲜。” 坎孚笑道:“你倒是好心。”自顾自的吃饱了,喝足了水,起身道:“我们走吧。” 沈渊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两道光影,落在夕月村外围。 瘴疠之阵,升起迷雾。 坎孚背起手,啧啧称奇:“你设的阵法?” 沈渊点了点头:“这里的人受了咒脉血契,没有内力,破不了我这阵法。” 坎孚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道袍一挥,阵法应声而破。 走入夕月村,村民们起了新寨子,红砖绿瓦,田地阡陌,正在劳作。 坎孚不由的赞叹说:“好一派田园风情。” 沈渊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坎孚说:“哦,那是什么样子?” 沈渊就把自己在赤脊之地所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 坎孚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摩天崮上的封印,本来是三道,还有沙谪仙的一道邪印,如今怎么变成了两道?或许,这正是你来到这里后赤脊之地异变的根源。” 沈渊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坎孚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呢。” 沈渊说:“一路走来,你仿佛什么也没有做,一直在借势而为,却又显得过于顺理成章。现在,你终究还是来到了赤脊之地。或许,这才是你的目的。” 坎孚摇头晃脑的说:“我再说一遍,太聪明会没有朋友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恶意就行。” 沈渊说:“人心隔肚皮哩,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恶意。” 坎孚没有接话,双掌结印:“相之术·浮悠幻相·逆!” 一棵碗口粗的槐树,枝叶枯萎,化作一株长着血盆大口的植物:“你看清楚了吗?” 沈渊吃了一惊:“这···” 坎孚收了道诀,植物又幻化成槐树的模样,重新枝繁叶茂。 沈渊看了下自己脚下的花花草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坎孚淡淡的说:“这就是赤脊之地的真相。” 沈渊心头一动:“遭了,我有个朋友,被我用神农秘术禁锢在了一颗壁松之内,是不是已经被兽化的植物吸收了?” 坎孚说:“速往一观。” 御风直飞,落入悬崖。 沈渊立马运用神农秘术:“渔笙妹子,你在吗?” 壁松现出一张人脸:“沈渊哥哥,你来看我了?” 沈渊抚摸着树干:“妹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田渔笙说:“我躲在这里十几万年,除了寂寞,一切都好。”
沈渊问道:“这里已经过了这么久?” 田渔笙说:“是的。漫长的岁月,我察觉到一件诡异之事,这株壁松并没有植物的一魂,我一直在思考,它是如何在没有地魂的情况下活下来的,但还是没有想通。” 沈渊说:“我用神农秘术压制它的魂体时,明明是存在的。” 田渔笙说:“那是一道假魂而已,在松树内寄体日久,我才搞清楚,那不过是一粒残存的道元,在支撑着这株壁松的生机。” 沈渊突然想起,魔佛的魔元,支撑着魔躯一丝生息,估计这壁松存活的原理,也是大同小异的。 但问题在于,魔族为了化出灵识独自存活,才开发了用魔元代替魂体支持七魄活下去的秘术,这粒道元,为什么以魔族秘术的方式,来护住这株松树的生机? 再想下去,赤脊之地荒芜之时,独独这颗壁松绿意盎然,沈渊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却又感到更加奇怪了。 坎孚抚摸了壁松,说道:“你的朋友没事,我们离开吧。” 沈渊点了点头:“妹子,我还有事要办,先离开了。” 田渔笙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在这棵松树内,过的挺好的。” 沈渊运气,飞上崖头。 坎孚跟在后面,手背在身后,捻了道指,一点黄色光芒,倏忽袭向壁松,转瞬不见。 “啊,怎么回事?沈渊哥哥,沈渊哥哥,我怕!”壁松上现出人脸,大声呼着。 崖间风大,转瞬把这声尖叫淹没。 坎孚攀上崖头:“我们走吧。” 沈渊问道:“去哪里?” 坎孚说:“摩天崮。” 沈渊心有余悸:“不去,不去,上次我去时,被人剥了皮,差点死在那里。” 坎孚出手如电,握住了沈渊的脉门:“由不得你不去。” “坎兄,你为何偷袭我?”沈渊喊道。 坎孚擒住沈渊,御风直飞,淡淡的说道:“自然是要给你剥皮。” “啊?坎兄,你开玩笑的吧?” “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坎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