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合作2
书迷正在阅读:五麟沦落人、凡人之真灵天凤、盛世宠妃:仙妖恋、某超物的大分析师开始认真了、长生从无限升级开始、你这昏君保真吗、这系统除了会斗嘴还会干嘛、小女子明末挽天倾、缥缈逍遥客、苦境:逆龙改命刀无形
李布为何选择去找牛金星,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布其实没法和李自成说上话,那就需要有人当桥梁。那帮闯军大老粗肯定不行。李岩树大招风,要和他保持距离,所以也不行。宋献策之流,没有半点交集。那就只剩这个对自己屡次示好的牛金星了。 李布围着牛金星的府邸绕了一圈。发现有一处偏僻小门虚掩半开。 李布推门进去,朝着有灯火的地方走,来到了后院的一间精舍。 牛金星怀抱拂尘,正端坐在蒲团上。前方是一张供桌,桌上是香炉蜡烛,供奉的果品,还有桃木剑等一应道家事物。李布看了眼神像,供奉的应该是道家三清。 室外天虽黑,此间却是被烛火照的通明。 “来了?”牛金星的声音悠长,倒是像极了老道士,“你一旁坐,待贫道诵完此卷。” 李布入乡随俗,走到桌案前,点了三支清香,对着神像鞠了三躬后插上。随后,他找了个蒲团跪坐。过了好一会儿,牛金星还是纹丝不动,只是嘴里不知在念什么东西。 牛金星的诵经声不大,又语调平稳,犹如催眠。李布不免打起了瞌睡。 过了不知多久,牛金星总算起身了。 “让李将军久等了。” 李布起身舒展了下筋骨,“无妨,道长现在可以和我坐而论道否?” “贫道荣幸,将军快过来坐吧。” 牛金星结束了念经,盘膝坐到一方小桌前,桌上小火炉正咕噜咕噜煮着东西。李布轻轻一嗅,便觉茶香。 “道长,好雅兴。煮茶最是费功夫,布乃粗人,平日都是沸水冲泡了事。” 牛金星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夜深露重,先喝杯热茶暖暖身。贫道爱好不多,这煮茶乃是其中之一。” 李布接过茶盏,茶汤黄绿润泽,香气饱满馥郁。尝了一口后,茶汤鲜而厚重,回味甘甜。 “谢仙长赐茶。此茶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牛金星嘴角轻抽,“李将军倒是个妙人。” 两杯茶下肚,李布见对面老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打算自己先开口。 “道长,布不可再饮了,否则今夜定是别想入眠。道长的茶不但驱寒,还颇有提神功效,此刻布甚是清醒。不如,咱们谈些正事。” “福生无量天尊。李将军觉得何为正事。” “闯军眼下的困境便是正事,道长可有卜卦算算应对之法。” “贫道算过,应对之法或许就在眼前。” 李布轻笑,“道长好生风趣。” 眼前可以是指眼下马上就会有转机,也可以是指牛金星如今眼前的李布。 “李将军可是有良计妙策?” “布胸中却有一策,想请道长上达天听。” “闯王开明,李将军自可以写章本上奏。” “布人微言轻,还是得道长替我去说。” “闯王坐下还有李岩军师,唯才是举,不拘一格。我记得李将军写过一首《与冯巡抚西安绝笔》,诗中有云:不拘一格降人才。那眼下李军师不就近在咫尺,将军可速去投奔。” 提起这首诗,李布就有些尴尬。这首诗格调太高,又与李布后来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本来李布名声还不至于这么臭,就是因为这首诗加持。让他在陕西一地,几乎成了伪君子的代名词。人称“当世司马懿”。 不过李布此时在意的不是这首诗,而是和牛金星的太极。 李布话里的意思是,想让牛金星替自己上奏,毕竟自己在闯军中实际没啥地位,说话就如同放屁差不多。可牛金星先是推脱让李布直接去找李自成,这个明显不切实际。后面的话才是重点。牛金星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去找李岩。 李布端正神色,“布记得灞桥迎闯王那天,李军师就恨不得要斩了我,布岂敢再去找他。” 牛金星脸挂轻笑,山羊胡微抖,“那不过是恩威并施罢了,雕虫小技,李将军岂会看不明白。” “贫道也是李军师所引荐,军师素来爱惜人才,将军不必担忧,贫道改日替你调和一二,就算其中有些许误会,也是可以化解的。” 【老东西还给我装,你被李岩压着一头,我看你恨不得分分钟弄死他,好取而代之。】 “道长方才说也是由李军师所引荐,那道长觉得李军师此人如何?” 牛金星摆了副清高模样,“贫道不喜背后说人长短。” “哎,道长何必在此还装神仙。” 牛金星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佯装怒意,不再理会李布。
李布继续道,“李岩此人刚正,跟着他是累死累活得罪人的命。他是军师,有闯王护着,旁人自然不敢动他。可当属下的,指不定哪天就和那吴猛一样,被人结果了性命。” 如今吴猛之死,闯军众人都以为是内讧导致的仇杀,倒没人往李布头上想。 “而且,李岩自恃才高八斗,自然可以走他的正道,平步青云。可我等才学不如他,也想平步青云,走他的路是不成的,只能走咱们自己的路。” 话说到这里,牛金星嘴角抽动几下,显然被这话带起了兴趣。 “李某来是想与道长携手,道长若是喜欢这精舍的古朴雅洁,看不上那凡尘功名,那李某告辞便是。”李布说完起身就要走。谈买卖不能一直惯着对方。 “且慢,”牛金星怎么可能放得下尘世功名。 “李将军稍安勿躁,此时才过戌时,不如接着坐会儿。” 李布坐回蒲团上,“那道长可想好了没。” 牛金星把身子探过来,“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李布也探身过去。实在不巧,牛金星怀中的拂尘被夜风吹起,几缕拂尘丝刮到李布面庞鼻尖,弄得他想打喷嚏。李布伸手抽出牛金星的拂尘随手就抛到门外。 “左右无人,还搞这劳什子干嘛。” “诶~,年轻人就是急躁。”牛金星蹭蹭蹭跑出去捡回来,把拂尘放好。 李布看着他想起一句话,【要装就要装全套。】 “事情成了,给道长的拂尘缠金丝。” “金丝银丝也得等事情成了后再说,你快与我说说,有何良策。” 【跟这种苟王说话就是累,先是念经敷衍我,又是煮茶磨时间,再来打一堆马虎眼。方木兰和张承喜加起来前戏都没你长。】 【他也不愧是苟王。从明末闯军苟到清朝,最后还善终了。简直是把人生当舞台,用生命在演戏。】 牛金星在李自成败亡后,大批闯军将领被杀的情况下,成功投降清朝。最后由于清朝嫌弃他名声实在太臭,就把他儿子弄出来当官,牛金星最后在儿子的县衙后院终老。 牛金星:老夫与无数历史名人擦肩而过,唯有老夫苟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