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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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之祺被李布关在军营里已经有三天,李布给出的借口是,请刘之祺到军营帮忙整理文书,这当然是没人会信的,西安众官员纷纷指责李布公报私仇。 军营内,李布再次去见刘之祺。 “老刘,今天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吗?” 刘之祺这几天来越发暴躁,“你再不放老夫出去,老夫真要一头撞死在这。” “架子上又不是没有刀,你要是怕痛,我可以叫个士卒进来帮你。” 刘之祺手指颤抖指着李布,“你小子到底要干嘛。” “养着你,就跟养猪一样,谁叫你有用呢。” 此时门外一名士卒飞速进来,“大人,冯巡抚紧急召见,让你立刻前去。” 刘之祺听后一脸得意,“西安众官员的唾沫星子,他冯师孔扛不住了吧。” “老刘,说不定是你主子捞你来了。” 此话如晴天霹雳,刘之祺呆立当场。“我。。。我哪来的主子。” “有没有一会儿就知道了。” 。。。。。。 冯师孔书房内。 “李参政,快过来!”冯师孔大喜。 “你当真是神机妙算,老夫这几天没白挨一众同僚的吐沫星子。” 冯师孔拿着一封信件,上面有秦王的大印。 “冯老谬赞,多赖冯老在背后鼎力支持。是否秦藩按捺不住了?” “正是,你瞧瞧。”冯师孔把信件递给李布,转而由喜转怒。他喜的是终于有办法把秦藩那累世家财弄出来军用了,可怒的是秦藩身为大明宗室,竟然私通闯贼。 李布展开信纸。 上书:方今国难之际,冯公纵容属下公报私仇,似有不妥。 冯师孔苦笑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夫到任陕西半年有余,这还是秦藩第一次给我传书。” 冯师孔原本还对秦藩通贼一事心怀几分疑虑,如今对方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冯老睿智,秦藩急了。” 大明朝的藩王历来是不能参与地方治理的,更不能和当地官员随意书信往来,更别说如今这封信还提及了李布对刘之祺的公报私仇。这本是巡抚和按察使的职责,就算二者不管,那还有各路御史,无论怎么样也轮不到藩王来管。 秦藩这一出完全是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 “冯老,那凭此信件可知,闯军兵临城下的日子不远了。” 冯师孔点头表示认同。 李布为何能直到闯军马上就要来了。 因为,闯军要来,那肯定要弄清西安城里的状况。闯军眼下在西安城至少有两条眼线。一条是秦王府,另一条自然就是李布和陕西士绅。而在这条眼线中,明眼人都知道哪条更重要。开城门这种事两边的人都能干,但是秦王投诚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所以,闯军肯定是和秦王府那边接触更频繁,且把李布这边当成了备份。也因此,到如今都没有约李布会面。 李布最近虽然让张李二人的陕西士绅集团,派人盯紧两处地方--秦王府和刘之祺住处,但一无所获,这也在李布意料之内。西安城这么多的人,谁知道哪个就和他们两方有点啥关系。而且古人还爱搞个密道密室啥的,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是从你不知道的哪个旮沓里进出的,那伱蹲守一万年都没用。 那怎么办呢,釜底抽薪然后再请君入瓮。 先把刘之祺给控制起来,因为秦王府被大明祖制所限--不得干政,没法明着往西安守军里面插人手,必须通过一个像刘之祺这样的人。闯军那边自然也是知道光凭秦王府是不可能打开城门的,那和闯军见面之人就不能少了刘之祺这边的人。就是说,只有刘之祺这种手能插进西安城防的人,才能让闯军那边信服。 闯军如果要攻打西安,那肯定要找城内眼线互通消息。这個档口把刘之祺给抓了,就相当于关了WiFi热点,谁都别玩了。秦王府找不到他,闯军那边也联系不上他。虽然,刘之祺手下多半还有其他人,可是没了刘之祺,他们肯定群龙无首,没法运转。 【老子把你这WIFI热点拔了,我就不信闯军那边还不来找我。】 其实李布老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呢,要没有冯师孔的支持,李布是不可能凭自己去抓刘之祺的。因为李布如今手上的权力,都是冯师孔授予的,他不点头,自己就不能乱来。 冯师孔收起信件,“李参政,接下去,你看该怎么办。” “先把牢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再把刘之祺插进西安城防的手给砍了,然后审讯刘府上下人等,逼着刘之祺给我们秦藩私通闯贼的证据。之后,就一切顺水推舟。” “好,正合我意。你速去办。” 。。。。。。 李布回到关押刘之祺的军帐内。 “老刘啊,你那主子是真没你能沉得住气。” “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啥呀,你也是聪明人,不要在事实已经无法改变的时候,还要瞎折腾。此刻还有像我这样愿意陪你好好聊天的人,知足吧。喝茶还是喝酒?” “你。。。”刘之祺不明白,自己和眼前这小子斗得你死我活,他却还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给老夫来瓶酒吧。” 李布揭开一小坛子酒的泥封,给刘之祺倒上了一大碗,自己也是一大碗。 “来,敬你。”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你为何要敬老夫。” “老刘,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其实和你根本无冤无仇。我不是走在路上看到蚂蚁就要踩一脚的人,你也不是。”李布又喝了一大口,“但你那小儿子是。” “都这时候了,我也和你说说在潼关那日的情况。其实那天孙传庭已经动了杀心,孙传庭那莽夫,为了忠君为了崇祯,可以连做人的底线都可以不要。为了能驾驭大军,可以纵容士卒劫掠百姓。你说,他会因为和你是旧相识,就不杀你儿子?” “哎,我儿去潼关前,老夫就和他叮嘱过,孙传庭虽是文官出身,有时也温文尔雅。可杀伐果断起来,手段狠辣,连一众武将看着都心惊胆寒。可他终究没听进去啊。” “没错,就算我不动手,孙传庭也很可能派人半路假扮贼匪。这也是我敢动手的底气。当然,主要还是你儿子实在太跳,在场的每个人都恨不得宰了他。” “老夫都能猜到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前些时候争风吃醋去招惹东林那帮人,国难之际,老夫还得还为了儿子去整一个娼妓,想想都觉得害臊。也正因为此,弄得我在冯师孔那映像不佳,轻易就被你搬倒了。”
李布又敬了刘之祺一碗,“老刘,世上之事就是这样。有人坑爹,有人坑儿子。你儿子坑你,而圣上的那些个长辈们,坑了他,丢给他如今这么个烂摊子。多的是无可奈何的人,只能自己开解自己。” “你是想从老夫这拿到点东西吧。” “正是。但不管你给不给,我都可以陪你喝这顿酒,毕竟你也是个可怜的老头子。” 刘之祺痛饮一口,“人生一场梦啊,遥想老夫当年考中举人,意气风发,也曾壮志满怀,也曾风流倜傥。后来中了进士,那可是天子门生啊,老夫那时想,我这辈子值了。后来小儿出身后,忙于官场,疏于管教。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夫不明白,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 “真要龙生龙凤生凤,那太祖高皇帝的子孙怎会成如今这模样。” 刘之祺一笑,“你是在隐射秦藩?” 李布微笑默认。 “你小子说的没错,秦藩那等蠢笨如猪一样的东西,老夫本不想去招惹,见着都觉得恶心。可还是我那小儿子,贪财。去帮秦王府倒卖粮食。老夫被活生生脱下了这摊浑水。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藩看来也不蠢嘛,还知道通过你儿子拉你下水。” “有时是有点小聪明,但遇大事不行。以冯师孔那腐儒做派,只要秦藩什么都不做,他是半点也不敢动秦王府的。但秦藩肯定会按捺不住自投罗网。终究是都没你聪明,你一个没钱没势的外来小子,知道怎么利用名声来借他人的声势。老夫是真想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老刘,你终于说出实话了,如今外面都传我到处攀附,随意认爹。其实,他们哪知道,明明是别人觊觎我,想让我当他们儿子。” “老夫谢你这顿送别酒,你要的东西,老夫写给你。” 李布一惊,“写给我?” “老夫是从寒门一路科举上来的,虽然年纪大了,几分书信往来岂会记不住。” 李布看着刘之祺一边喝酒,一边书写,行云流水。 蜡烛换过几根后,李布捧着七八张写满字的白纸。 【你TM放在我们那,说不定就是高考状元,什么可怕的记忆力。难怪老子在你府里掘地三尺找不到任何东西。】 “你还有什么要我承诺的?你家人我会尽量不祸及。” “老夫的家人,求你给他们口饭吃。还有,路过潼关的时候,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撒一把纸钱。” “我记下了。” 刘之祺随后一碗接一碗的痛饮,直到趴在案几上不省人事。 咔嚓一声,颈骨碎裂的声音,李布给了酒醉的刘之祺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