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萧炎与古元的默契
萧炎倒在薰儿的怀里，此刻虽已是精疲力竭，但却是分外放松。 此刻，他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卸去。 前世，关于原著的古元为人究竟如何，有着太多太多的说法，就算是萧炎也不敢确定，古元究竟是行事温和不愿冒进，还是早有算计心机深沉。 但现在萧炎明白了，古元，或者说，起码这个世界的古元，是一个做事喜欢以堂皇之势，正面碾压的人。 是的，别说什么古元没有趁着萧玄将魂天帝重伤，去把魂天帝干掉，如果把萧炎自己放到古元的位置上，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此相交数千年，哪怕没有上帝视角，没有看过原著，古元也很清楚，魂天帝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魂天帝只是被萧玄重伤，又不是死了，都他们这种层次的强者而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如果真的被逼急了，拼着性命不要，拉着古元同归于尽，绝对是做得到的。 这一点，刚刚萧炎已经对古元说过了。 古族，拼了命的去攻打魂族，结果，古元被魂天帝拉着自爆同归于尽了。 其他高阶战力，和魂族的诸多强者两败俱伤。 那到最后，便宜的会是谁呢？ 别忘了，远古八族可不是铁板一块。 退一万步讲，就算古元成功击杀魂天帝未死，重伤也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到时，萧、魂、古三族的陀舍古帝玉，尽归古元一人之手。 那雷、炎、药、石、灵五族还坐得住吗？ 重伤的古元，和攻打魂族后元气大伤的古族，面对其他五族联手围攻，讨不了好处的。 药族有药帝残魂，难道魂族会没有吗？ 对于古元和魂天帝这等九星斗圣巅峰的强者而言，只要他们还有口气在，那谁也不敢保证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他们彼此的存在的意义，就如同萧炎前世，五大堂口彼此镇国的蘑菇蛋大杀器一样，谁也不敢真的轻举妄动。 何况，就算打了魂族，也拿不全陀舍古帝玉，攻打魂族等于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不仅不符合古族的利益，也不符合古元个人的利益。 事实上，如果没有虚无吞炎为魂族延续血脉之力，魂族的血脉之力早已枯竭了，最多也就是比萧族晚一点而已。 可古族呢，直到剧情开始的时候，血脉之力依旧鼎盛。 如果不是虚无吞炎有吞灵族的能力，古族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到魂族血脉之力枯竭，加上魂天帝被萧玄重创伤及根基，血脉之力枯竭，无法恢复，不复全盛状态，甚至实力跌落，这就是一场稳赢的仗，古元根本不必冒险。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可以说，古元的策略并没有任何错。 事实上，就连魂天帝，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拿到所有陀舍古帝玉的时候，他也是无比谨慎低调的。 一应事务，都交给了魂灭生这个摆在明面上的魂殿殿主，吸引火力，自己则是完全隐于幕后。 即便养伤千年，魂天帝也并非真的什么都没做。 当年，与古元、魂天帝、萧玄三人同列顶峰的强者，可是有五位啊！ 另外两位，是丹塔初代塔主与焚炎谷的创派祖师，焚炎老祖。 焚炎谷的镇派秘法，《天火三玄变》，还是萧玄当初送给焚炎老祖的简化版。 他们可是同时代的同龄人，从古元和魂天帝的状态来看，显然不存在任何的寿命问题，活蹦乱跳再活个几千年都问题不大。 结果到最后，那两個人也都挂了。 这幕后的黑手是谁？除了魂天帝，那还有别人吗？ 水煮青蛙，将可能的潜在竞争对手干掉，这是魂天帝一向惯用的手法。 萧炎当年原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对魂天帝这个人，萧炎最大的印象就一个字，狠！ 为了献祭斩帝鬼血刃，魂天帝差不多把整个魂族的人都献祭了。 甚至，连有可能出现第二位斗帝强者的情况，魂天帝都做了相应的准备。 面对这种老谋深算的狠人。对方仅仅只是重伤，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率人打到他魂界的老巢去？ 冒着自己可能重伤，甚至可能被拉着一起同归于尽的风险，去给其他几族做嫁衣？ 拜托，但凡古元脑子没进水，没中降智光环，他都不会这么做。 同样的，把萧炎放到古元的位置上，他也不会这么做。 在其位，谋其政。古元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身后还承担着整个古族的兴衰。 就连萧玄也同样如此，若非血脉枯竭，他也不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不过说起来，萧家人似乎都有这种疯狂的因子。 萧炎融合两种异火创出佛怒火莲，萧厉毫不犹豫的吞服噬生丹，萧鼎断了双腿也不以为意，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了。 “萧炎哥哥，你…你真是太乱来了，”薰儿那担忧中略带责怪的声音响起：“在父亲面前显露混沌之火，万一他要是……” 萧炎摇了摇头：“不，薰儿。如果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我是不会显露混沌之火的。” 萧炎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你所担心的，不外乎是你父亲，将我带回古族，这可不符合他的利益。 父亲是你父亲，古族是古族。 这两者并不完全一致。 你父亲对那些古族的长老不感冒，这一点，从他将你送到我们萧炎家来的那一刻，就可以确定了。 古族帝女，生来就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联姻外嫁，首先你父亲不会同意。 第二，哪个白痴会把神品血脉嫁到另一个强大的家族去？ 而你若留在族内通婚，那么嫁给哪一支呢？ 到时候，这些长老们免不了，又不知多少的乌七八糟的勾心斗角的算计。 古元伯父，总不能一巴掌把他们都给拍死吧？ 至于说，让你来萧家取走陀舍古帝玉，纯粹是糊弄那些长老们而已。 真要拿的话，古元前辈自己来一趟就行了。 古族的那些迂腐长老们，想的是家族，或者说自家派系的壮大，想的是自己在族中的权力。 这一点，你看看我萧家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虽说萧家那几个长老，实力不过是大斗师，比起斗尊级别的古族长老差了不知道十万八千里。 但有一点，他们好歹是与我父亲同等层次的“强者”。 可区区斗尊，在你父亲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闻言，薰儿忍不住笑了。一瞬当真如百花绽放，群芳失色。 “对于伱父亲来说，除了晋级斗帝以外，如今这斗气大陆上的任何事情，都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趣了。 而将我带回古族的话，万一某些迂腐老顽固，怕我万一玷污了高贵的血脉，将我干掉，那你父亲他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身怀混沌之火这件事，你父亲很清楚，除了他，还有我们二人之外，绝不能再有第四人知晓。 在不清楚我真正价值的情况之下，那些个长老，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敢保证。 而我，作为这个时代唯一晋级斗帝的希望，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以我现在的实力，再加上如今已是斗宗的凌影大叔的暗中护卫，待在这小小的加玛帝国，可比待在古族安全。” 没错，凌影如今，已经是斗宗了。 面对萧炎的阴阳真瞳，凌影引以为傲的，精通隐匿的暗系斗气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至此，薰儿也是彻底对萧炎摊牌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有药老在，一枚皇极丹加上一枚破宗丹，喂也给喂到斗宗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自此，薰儿与萧炎之间，耳鬓厮磨，搂搂抱抱什么，凌影先生只当没看见，只要小俩口不越线就行了。 事实上，就算凌影不说，萧炎也不会多做什么。 第一，萧炎喜欢的，是天策府宣威将军曹雪阳那种类型。 而不是白居易笔下，“袅袅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他没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那么不要脸。 第二，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萧炎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最基础的道德底线，无论是他，还是原著中的小炎子都是有的。 “还有，薰儿，你没发现吗？在我一开始，向古元伯父提出，换取《帝印诀》的时候，他可是一脸平静，并没有任何异样。 但在我说出，以陀舍古帝玉为聘礼的时候，他可是一下就急了，我狗胆包天，敢觊觎他的宝贝小公主，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不是有你在，估计他一巴掌拍死我的心都有了。” 萧炎望着那一脸娇羞，双颊绯红的薰儿，得意的笑道：“亮出混沌之火，是我给古元伯父的保证，未来能够配得上你，必定进阶斗圣的保证。 同样的，《帝印诀》，这门由古族古帝所创的高阶斗技，也是古元伯父给我的证明，古族，不，应该说，是他这位九星斗圣的大陆巅峰强者，愿意庇护萧家的证明。 萧族当年传承的地阶、天阶斗技，绝大部分，应该在你们古族手中。按理来说，我应该索要原本属于我萧族的斗技，更加名正言顺。 但我却偏偏开口，选择了索要《帝印诀》，一是因为正常的地阶高级斗技，足以作为斗尊强者的底牌。区区一个斗王，根本没有足够的斗气施展。 第二，也是在试探古元前辈，是否愿意遵守当年的承诺，庇护萧家。” 萧炎笑道：“而结果没有让我失望，古元前辈是个重信守诺的人。” “至于萧家落魄，”萧炎摊了摊手：“萧玄先祖临终前将萧家族人随机传送到了这乌坦城，就算是古族和魂殿也未必能找到。 到最后找到了，却发现千年过去，曾经萧族的荣光早已不复，最强者不过大斗师、斗王。 即便是将他们扶持到斗宗、斗尊，又有何意义？ 一旦引来魂殿的注意，那结局就是灭族，不会有任何其他第二种可能。 如果萧家没有出现一个，至少拥有晋升到斗尊，吸收萧族斗帝血脉之力后，足以晋升到斗圣潜力的后人……”萧炎叹了口气道，“那么就这样，以平常人的身份，在乌坦城称王称霸，百年之后，黄土一抷。 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斗气大陆，强者为尊。 一旦实力配不上野心，那么无疑是取死之道。” 萧炎叹了口气，“失去了斗帝血脉，没有可能进阶斗圣，又被魂族盯上，留在中州是死路一条。 亮出混沌之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必须向古元前辈证明，我有被扶持的价值。 所谓合作，永远是建立在利益以及对等的实力之上的，就算现在没有对等的实力，起码，要让人看到你未来的潜力，和未来能带来的利益。” 而这些，曾经的萧家都没有。” 萧炎揉了揉薰儿的脑袋：“所以当我出现之后，古元前辈会同意将《帝印诀》交付于我，同样也默许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这就已经足够了。 萧家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萧玄先祖当年采取激进手段失败后，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曾的萧族，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今后的萧族，将在我的手里再现荣光。” ———————————————— 关于萧族，古族的关系，到此为止。 无论是我，还是土豆的原著，古元都是对萧族抱有善意的，他的角色定位，就是萧炎晋升斗帝之前主角阵营的最高武力担当，对抗魂天帝的底气。这一点毫无疑问。不然，这仗就没法打了。 只要古元对萧炎抱有善意，这就足够了。 同样，对薰儿而言，他也是一个开明的好父亲。 原著写得清楚—— 当然，排除掉这个族长的身份外，我又是薰儿的父亲，只要她所喜欢的，我必然也会喜欢。” 古元微微一笑，道：“对于你，我没有太多的不满，你体内的血脉虽然已经废弃，但你却是用自己的努力，达到了丝毫不逊色于拥有血脉的人的成就，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不过说句真话，若是我早知道会有如今的结局的话，我当年便不会将薰儿送往萧家，唉……没想到最后东西没到手，反而赔了个女儿，这买卖，可是亏大了。” 若不是有这个原著设定，我不会选择让主角在古元面前展露混沌之火。 古元一生稳重理智，并非是什么无脑的角色，是一位合格甚至应该说优秀的族长。 而且主角还有系统兜底，可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