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被系统绑定啦？
京都，科创大厦京夕夕科技总部。 上午九点半。 “林峰，感谢你这三年来为公司的付出，但你也知道，这两年经济大环境比较差，公司的业务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你们部门又是比较大的成本部门。” “因此，公司决定，对你们研发部门进行整体裁撤，希望你能理解。” 会议室内，一名35岁左右，身穿一套干练工作服的女人，左手摩挲着几张A4打印纸，右手握着一只签字笔，对着对面的青年说道。 林峰此时心里一阵苦闷，从上周开始，公司内部就传出了小道消息，公司财务状态堪忧，可能会进行裁员，但是裁员比例大小不清楚。 当时林峰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回想起来，自从19年初来到这个公司，自己这三年多，在公司也算是矜矜业业，能力也不差，也算是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使裁员，也不可能轮到自己头上。 结果今天早上刚到公司楼下，还没吃早餐，就收到了一条HR发来的会议邀请，这种关键时期，HR的突然问候，堪比女人的大姨妈来的让人忧伤。 林峰看到这个消息，连早餐也没心情吃了。上楼打了卡，做了半个多小时的心理建设，来到了HR预约的会议室。 刚坐下，HR就明确的表达出了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 HR叫黄蓉，正好和武侠小说里面的丐帮帮主黄蓉同名，因此，私底下，大家都称呼她为“帮主”。 “我是你今天的第一个人吗？”此时林峰也不知道该说啥，苦笑着吐出了这么一句。 黄蓉佯装恼怒，白了林峰一眼，没顺着林峰的话头，说道：“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领导的意思是，大家好聚好散，赔偿呢，也不说什么n 1了，就按照n 3的方案。” “这是离职协议，你先看看，要是没问题呢，就签字吧，由于你们部门是整条业务线裁撤，因此也不需要办理什么工作交接了，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说完手里递了两张纸过来。 林峰正了正坐姿，接过来离职协议，一式两份。 仔细看了一遍内容，和黄蓉说的基本符合，赔偿金和剩下的工资会在本月发工资的时候一块儿结清。 林峰想了想，没有过多犹豫，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中午12点，林峰收拾好东西，和部门同事挨个儿打了声招呼，约好周末再一块儿吃一顿散伙饭，就离开了公司。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烈日当头。林峰回首望着这栋大楼，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回过神，直接叫了个车回家了。 林峰住的房子是19年刚入职公司的时候，通过中介在公司附近找的房子，一室一厅，大约60多平米，月租五千左右，在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房子也算符合市场价。 林峰是云海人，在京都上的大学，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中考更是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考入市重点高中，最终，高考获得全省第三的名次，如愿进入京华大学物理系。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林峰还有一个jiejie和一个meimei，jiejie已经结婚了，在老家乡村小学教书，有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最近二十年，国内互联网发展比较快，互联网薪资水平也水涨船高。 林峰在大学期间，就自学了编程，由于家庭原因，并没有选择继续深造，本科毕业后直接出来找工作了。 由于父母年纪太大，meimei还在上大学，一切费用都是由他这个哥哥来承担，同时也会定期给父母打生活费。 作为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农村青年，在京都打拼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税前月薪也到了三万多，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到手两万五左右，在公司也混成了一个小领导，反正大体上不好不坏，不上不下。 林峰也不怎么会省钱，属于月光族，没有什么存款，反倒是信用卡还透支了好几万。 从小到大这三十年来，小挫折不少，但也没遇到过迈步过去的坎儿，就活了两个字，平平淡淡。 打开家门，坐在沙发上，林峰拿出手机，看了看银行卡余额，不到三千块钱，离发工资还剩下七八天的时间，算了算赔偿金以及上个月和本月的工资，加起来到手也能有十多万，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这样一想，林峰也不急着找工作，打算先整理一下心情，好好休息几天。 看了看时间，快到一点半了，打开手机叫了份外卖，准备给在海城读书的meimei打个电话。 海城是云海的省会城市，是全国文明的旅游城市，一年四季如春，连续五年霸榜全国十大宜居城市，吸引了大批外省人员在海城买房。 结果海城的房价节节攀升，现在均价已经达到了两万以上，但是近两年由于经济下行，导致房地产市场萎靡不振，即便如此，现在海城的房价也维持在一万五六。 meimei林琳，今年19岁，是海城大学中文系的大二学生，喜欢唱歌，梦想是做一个歌手，性格比较开朗活泼，长相属于甜美型，有点像港星周慧敏，学校里经常有男同学在追求她，不过至今还没有谈过恋爱。 “喂哥，啥子事？”林峰刚拨通电话，电话那边就传来meimei的声音。 “没得啥子事，就是你哥我最近工作比较累，打算请假休息几天，顺便去海城去看看你，你现在学业忙不忙勒？”。 “不忙不忙，忙啥子嘛，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大二课时安排得比较少，选修课也不多，我现在打算出克找个兼职做一做，给你分担一哈压力嘛。” “找啥子兼职嘛，又赚不到几个钱，你不是想当歌手么，那就得好好勒学习一哈。” “你想当歌手，你要懂音乐，要会乐器，还要会写歌词，你不是中文系的嘛，歌词文学不分家噻，多研究哈才是硬道理。” “哥，你说勒我都晓得勒，但是学音乐有点难噻，我们学校里头的音乐相关的选修课我都选了，但是老师讲勒都比较浅显，我想出克找个兼职做一做，然后报一个音乐课程。” “你把你哥放到哪里克了，赚钱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问题嘛？兼职不要做了，你这个音乐课你哥我承包了，要多少钱你跟哥说一声就可以了，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哥把钱给你打过来，听到没得？” “哥，我不是怕你太辛苦嘛，你看你今年都上三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mama前两天还跟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勒，让你赶紧找个女朋友。” “mama还说了，让你看看和你一起长大的陈二狗，人家跟你一样大，娃儿马上读初中了。” 林峰听到这里有点哭笑不得，陈二狗和林峰是一个村的，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小学初中都是在一个班，那会儿陈二狗他妈本来想让陈二狗和林峰一块儿玩耍，提一提陈二狗的成绩。 没想到，林峰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陈二狗的成绩却一直是倒数，非常的稳定。 结果他妈没办法了，陈二狗初三还没念完，某一天还在上课，他妈直接找到教室里面，把陈二狗拉回家直接他娶了个媳妇。 从此之后，林峰和陈二狗两人之间就渐行渐远了。 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林峰还遇到了陈二狗，算是子承父业，继承了他爸的木工行当，如今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小妹，你之前说你们学校追你的那叫什么志平的那个小子，现在还有啥动静没？” “你说那个杨志平啊，他是我们同班同学，我又不喜欢他，他最近倒是没有找我，我也乐得清闲，我心目中理想的对象是我们家胡歌那样的白马王子。” “哥，我跟你说哈，我们家老胡真的太帅了......” “得，我不得不先打断你，我外卖到了，我还没吃饭呢，先不跟你说了。”林峰一听meimei这话头，没完没了的样子，估计半个小时打底了，赶紧打断她。 “好嘛，那你什么时候来海城？我去接你，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林琳气鼓鼓的回道。 “等我买好了票告诉你嘛。” 林峰刚挂到电话，外卖也到了门口，潦草的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林峰打开手机开始订票。 本想机票直接飞到海城，但最近的机票跟抢钱似的，反正现在的时间对于林峰来说价值不大，干脆订了一张K字头的火车卧铺，从京都到海城45个小时的行程，权当做游历大好河山。 林峰上一次坐绿皮火车，要追溯到大学时期了。 林峰读大二那年，京都通往海城只有绿皮火车，当时还没有开通网上购票渠道，需要去火车票代售点或者火车站买票。 寒假正值春运期间，为了购买林峰和另外一个同学的火车票，林峰他们宿舍八个人全体出动，晚上带着小马扎就去了火车站，每两人一组，熬夜排队等待第二天的火车票开售，两小时轮换，其他人就近找个网吧玩游戏。 结果到了第二天火车票刚开售，到了林峰这儿，卧铺和硬座都卖光了，最终一晚上的煎熬换来了一张站票。 最后林峰硬生生花了45个小时，从京都站到海城。 那是春运最繁华的几年，火车上但凡有个空地儿，一定是坐满了人。 甚至卫生间里面还挤满了人和行李，有人要上厕所，还需要先腾挪出空间。 底层民众的人生百态，全在车厢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打那次起，林峰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绿皮火车。 随着最近十年来，国家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高铁四通八达，贵是贵了点，但是春运难题，基本上解决了七七八八。 面对全面高速发展的今天，现在很多人反而喜欢坐绿皮火车，单纯喜欢那种慢下来的感觉，仿佛就要跟时间对着干才得劲儿。 林峰一下午都无所事事，漫无目的的刷着短视频，很少有这样闲的蛋疼的日子，是应该好好珍惜一下。 连续几天都在房子里没出过门，朋友们都在上班，也懒得打扰。 这几天部门的同事都陆陆续续收到了HR的裁员通知。 这天周末，和同事约好了散伙饭，海上人家饭店，林峰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中午十一点左右，约好的同事们陆续到达饭店楼下，聚在一块儿边抽烟边等人，林峰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人差不多也到齐了。 上楼落座，大家聊的也都是关于公司的情况，互相交流着接下来的打算。 林峰座位旁边是一个妹子，也是裁员大军中的一员，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心情比较低落。 “峰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妹子叫张静，人如其名，挺文静，身高一米六左右，苏州人，比林峰小两岁，半年前刚加入公司，任职前端开发工程师，还是林峰负责面试的。 平时和林峰交流比较多，对林峰也略有好感。 “我打算过几天先回一趟老家，看看父母，顺便休息一段时间，你呢？” “我正在找工作，感觉好难呀，简历投出去，根本没收到过回复。”，张静有些气馁。 “别着急，慢慢来，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好好休息休息，沉淀沉淀......”。 “来来来，同学们，为咱们获得的离职大礼包，干杯。”，林峰这头还没聊完，同事史一凡已经开始张罗气氛，大家情绪也都调动起来了。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林峰酒喝的不多不少，徘徊在酒醉的边缘，肚子倒是胀的不行，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起身去往卫生间，上完厕所，洗了把脸。 林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正恍惚着，突然脑袋一阵眩晕，浑身一阵麻木，就像被打火机的电击器点了一下。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已经成功绑定本系统，本系统会不定期发布任务，并提供相应的任务预算。” 林峰瞬间清醒了许多，四周看了看，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同事的恶作剧，接着又听到声音传来，“不用看了，我在你的脑袋里，我能听到你的心声。” 林峰一阵懵逼，“啥玩意儿，我被系统绑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