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入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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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相生,缘起缘灭,一切早有定数了。 乔多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医院的灯上飞着几只小虫,乔多就那样看着,小虫飞着飞着又飞向了窗外,这自由的小生命体让乔多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倒霉死了。 医院的每个病房里都有不同的病人,他们身份悬殊,尊贵一点的便住在单独的病房中,每日来探访的客人,就连送的礼品都是琳琅满目,一个个笑脸相迎,病房中的惋惜和欢笑也更像是多一些。稍稍差一点的,虽说没太多人来看望,却也有守在病床前的家人,即使家人不在,也会有个护工忙着照顾饮食起居,总归是舒适的。最差的病人,也许就是乔多一样的,没人在身侧照顾更没人来看望的人了。 乔多只有十六岁,可这短暂的人生,却有无尽的玩笑。母亲为了生活,每日要去雇主家做钟点工,在怀孕第八个月时从高处的台阶踩空跌落,难产而死。父亲为了乔多的学业,每天最少要开十二个小时的出租车,有时半夜回家,有时半夜也在外面等着活计。家中没有亲人了,只要是亲戚见着乔多和她父亲都会躲着走,父亲心气高,即使累的半死也从没和家人借过一分钱。 乔多从小上的学校都是最普通的,只要学费不贵,乔父就会打听着让乔多去读书,哪怕学费贵了,乔父累一些也会让乔多学习。直至年初,乔父也离开了,过劳死,死在了等活的饭店门口。 乔父生前只攒下了五万元,他喜滋滋的想着,多多上大学的钱等到她毕业肯定攒齐了。可他就这样离开了,警察从乔父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蓝色小布兜,上面的图案幼稚极了,看着像是小孩用的,可布兜里除了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外,就只有一张发黄的图画,画上有两个人,他们笑得好开心啊! 乔多看见这布兜的一刹那,泪水早就控制不住得从红红的眼眶中夺了出来。那是自己很小的时候求着父亲买的,但是用了一段时间也不喜欢了。而后看见那幅图画时,她的抽泣声竟然消失了,她抱着布兜和图画在警察局里蹲坐着,哭泣声消失了。她笑了,那幅画是她第一次上美术课时画的,本来想给父亲看看。她放学后兴高采烈地跑进厨房,可父亲却只呵声赶走了她,她难过的将画放在桌上,父亲做完饭又跑去开出租了。她从没想过父亲将画保存的完好,也没想过自己能再次看见这幅画,画上的边角已经被磨没了。乔多想象着父亲看画的样子,她好想笑啊,可是为什么眼泪会再一次止不住地留下来呢? 她拿着父亲的五万块,想着自己省吃俭用肯定能挺到十八岁,到时候自己就出去工作,不上学了。乔多的数学很好,尤其是算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在数字上栽过跟头,她想过去做些小生意,创业养活自己,她本来这样规划着。 乔多被检查出有肝癌是父亲走后一个月的事。一日,腹部的疼痛让她一晚都没有睡好,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到了隔日疼痛感便不见了,她只以为是小毛病。每日去上学,乔多来不及吃早饭,更吃不下,因为每次吃饭后的恶心不适都让她觉得更不舒服了。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终于在上课时的乔多在疼痛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自己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医院的病房中,身旁的老师见她醒了便急忙找来医生。 她病了,很严重。可她说:“没事的,我父母在等我,我不怕。” 乔多在护士站和护士聊天时说过:“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是有钱人的孩子,从小被父母疼爱。可是这都轮不到我,就连我外婆都不愿意来照顾我。” 这女孩儿每日都在医院的长廊里等着,可她并没有等待她的生机,而是期待着自己的离去。 她知道自己的窘迫,知道自己的医药费贵得离谱,知道如果所有的钱都治病也不可能让她痊愈。 这等待尤其漫长,过了这一周她就会回家了。趁着这活着的时间,她想去看自己没见过的岁月,体验自己没有过的生活。 夜幕降临,乔多走上了医院的天台,天台上的风有些狠辣,乔多即使抱住自己的肩膀,也有些站不住了。她转头便要离开,身后的一双手扶住了她,她吓得转头去看。 那是一个长发男人,面色有些冷白,仿佛被狂风吹了许久。面中的一条紫色的疤痕尤其显眼。他看着乔多,为她披了一件自己刚脱下来的长衫。乔多看着他,眉目之间竟与父亲长得有些相似。 “你来了?”男人用浑厚的声音问到,将乔多搀扶着坐在了天台的长凳上。 乔多傻愣愣地看着他,竟然没有反抗就与男人一起坐下了。他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把乔多的魂勾住了,连眼神都不愿意离开。 “你认识我?”乔多轻轻问了一句。
“我不认识,但你会来,我知道的。”男人伸手摸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只小瓷瓶。 乔多看着,有些发愣,男人问她:“你愿意和我离开吗?”乔多松了一口气,看着男人,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你是阴差吗?要带我走了吗?”乔多问着,表面很平静,可是心中又有些慌乱。 “我不是,但我能够让你摆脱疾苦,只要你和我离开。”男人的语气似恳求,又似命令,他好像笃定乔多会和他离开。 乔多点了点头,她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能够失去的了,就算相信一个陌生人,又能怎么样呢? 男人看着她的脸,心疼的摸了摸,随手将瓶子打开,对着乔多的头顶晃了几下。乔多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只有呼吸,没了生气。 再次苏醒的乔多,睁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床边的帷幔护着她,那枕头虽说不够松软,但也舒服极了。床板硬了些,却也是铺着滑滑的床单的。她醒来时有些听不见声音,却看着自己所处的帷幔外像是有几个人在做什么。她吃力地轻掀白纱,自己的力气小极了,比起在医院时还要小。 乔多回想着长发男人说要带她离开的话,心中清楚,也许这就是男人要带她来的地方吧。 忽然,自己的耳朵开始收声,床边的几人像是慌乱地找着什么,一边喊着:“醒了!醒了!”一边叫着:“快找人来啊!” 乔多只觉得一阵眩晕,迷迷糊糊的看着别人掀开了白纱帘子,眼前的人正是带她离开的长发男人,面中的紫色伤疤尤其显眼。 男人坐在她身边,轻轻将她扶起,喂她吃了一颗半指大的药丸。并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想起什么吗?司空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