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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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少均的要求,古先生原本是有些为难的。到不是不能再开那阴阳相通之路,而是现在的这个曲云苓并非本人,是赤夕变化装扮的。既然不是本尊,那么曲云苓的真正死因为何,赤夕又怎么会知道了?可看秦少均这态度,不见上一面也是不行的。 不得已,古先生只好通过思君小丫头给现在的曲云苓也就是赤夕提前说了一声,叫她要好生应对不要露出马脚。 赤夕自然也是个聪明之人,得了提点之后,略加思索便有了对策。 袁家姑娘的尸体肯定不是古先生毁的,那么必定是左峰为之。哼!左峰与秦家有几多瓜葛?还不是得了背后沈夫人的授意才会如此行事?沈夫人这样做,虽不是冲着真正的自己来的,到底也阻了自己还阳之路。仇不说有多大,但还是结下了。 而那个秦少原就更不是好东西了。帮他?怎么可能!到不如,趁这个机会言明秦少原手中的那支打手队伍,让秦少均把他们骗过来,捏在手中。这样既断了秦少原少了臂膀,又替秦少均增添了力量。如此一来便是两全其美了。 赤夕是这样盘算的,也就是这样行事的。 当秦少均坐在她面前的时候,便顶着曲云苓的容颜,哭得成了一枝梨花带细雨。 “少均,怎的突然问起这件事来?”抽泣间,秦少均眼中的曲云苓轻声发问。 “这是大事,自然该问清楚的。我知道你难受,可……”面对爱妻的眼泪,秦少均真的于心不忍,差点就想要放弃了。 “少均真要想知道,我也不能不说。可是,前尘以远,我已不记得太多了。依稀就觉得是生了病而已。若论这病起之因,我又哪里会知道?这不得去问大夫么?”这话遮遮掩掩得恰到好处。 “大夫?事隔多年,只怕难找到。” 更别提如果当时大夫就看出问题来了,哪里还会轮得到秦少原来调查? “可我真的就是不记得了。”曲云苓还是这句。 此种情况,秦少均也预料到了,所以并不意外。 “那么云苓还记得些什么了?” “记得什么?”泪水已收,曲云苓微蹙眉,仿佛在回忆那遥远的岁月。“也不记得什么了。当时少均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太留心别的事情。就记得病了,婶婶嘘寒问暖的,对我很好。” “婶婶?” “这是自然呀。难不成,婶婶不来我跟前天天走一遭,要换二叔天天来不成?”曲云苓掩嘴轻笑。 “说得也是,这本就是婶婶份内之事,辛苦点也属正常。” “到也不止婶婶辛苦,药材都是少原亲自去挑得上等货了。少均你也知道,青峪就是个小地方,药材多有不齐,也亏得少原时常跑腿去各地为我收集所需的药材了。婶婶好像也提过,这药方能凑齐,少原功劳最大。” “少原?”秦少均有点意外,“还真是辛苦了。” “其他的了?”秦少均又问。 “我一病人,脑袋整天昏乎乎的,哪里还能记得许多,时间又隔了这么久,更是难寻记忆。少均你今天是怎么了?如何非要在这个问题上为难我了?” 说着说着,泪珠又涌上了曲云苓的眼眶,有随时掉落下来的“危险”。 秦少均到底还是心痛了,便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不过,事关你的死因,我是不会放弃的。” “唉!”曲云苓再次收了泪水,轻轻言道:“虽说事关我的死。但也是尘封之事了,少均你又何必非要把它揭开了?再说,有古先生在,你我早晚有团聚的一日,期盼未来不比纠结前事更好么?” 秦少均本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以云苓现在的样子,也帮不了自己,如果说了,只怕会扰了她的清静,让她悬心。 “我自有分寸。” 最后,秦少均只是用这句安慰曲云苓。 “啊!”曲云苓又道:“婶婶说,少原去购药材也是有帮手的,要是他一个人非得累死不可。听说那些药材从未出过错误,可见少原使唤的人很是得力。少均今日既然提起了这事,就不妨找个时间问问少原当日的那些人的名字。替我好好谢谢他们。” “少原的手下?”秦少均心下苦笑,谁知道秦少原那个时候用的人,有没有父亲招募的那群凶徒在里面? “少原的手下有什么不对吗?”曲云苓假装不明就理地一说。 “没什么,听云苓这么一说,看来个个能力都是挺强的。”秦少均敷衍了一句。 “这样的人才,少均也该多用用才是。” “我吗?”秦少均有点不明白。 “是啊,人才嘛多留点在手中有什么不好?” 在秦少均看来,曲云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单纯、天真。“云苓说的是,我会考虑的。” 对于这群人的将来,秦少均早已有了安排,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安排。只是这安排现在还不便说出来,还是先藏在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为妙。 秦少均的想法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一句会考虑却让曲云苓会错了意。以为秦少均已同意了自己建议,心里很高兴。不觉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 看着妻子的笑,秦少均也很满意。只不过,想要的那个答案还没下落。 秦少原把所有的事情全推在了婶婶一边,而云苓的说词却显得两个人都有问题。下面是不是该去问问婶婶了? 云苓虽然安慰说她可以还阳再来陪自己,但是她要是一直都好好活着的话,又何须如此麻烦了?也是运气好,碰到古先生有这样的本事,如果没有古先生的出现,与云苓携手岂不还是此生无望了么。况且,有这样一个大威胁存在,云苓就算复生了也不安全。秦少均暗暗对自己说道:所以,那次的死因绝不可就这样轻轻放过。 然而要得沈夫人的实话可没那么容易,又该如何下手?这事也并不难办,前面不是已有人说他有解决之法么,所以去找秦少原商量就行了。 那就先且依着秦少原吧。秦少均有了决定。看看,最后能有个什么样的结果?真正对云苓不利的那一个是谁?在云苓复生前得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绝不能让历史再次上演………… 其实,对于曲云苓这三个字敏感的人不止秦少均,还有一个这几日也为了这个名字增了诸多的心思。 不用猜,这人就是沈夫人。 夜深天阶如水凉 沈夫人披衣坐在廊下,怎么也没有睡意。 身边的周嬷嬷打着哈欠,用力睁着眼,身体就是很疲惫不敢回屋躺着。 “你困就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沈夫人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淡淡地对周嬷嬷说。 “谢太太,我不困。”周嬷嬷强挣着,但也并没有打算回转屋子的意思。 “我想点事情,想通了就会睡了。你不用担心。” “太太想什么?” “你年纪也大了,何必陪我?还是去睡吧。”周嬷嬷陪伴自己多年,沈夫人还是心疼她的。 “太太放心,我真的不困。”周嬷嬷却也有副倔强的性格。 “好吧。”沈夫人见扭不过周嬷嬷,只得随了她。 “太太是在想白天左公子说得话么?”周嬷嬷问。 “你怎么看?”沈夫人反问周嬷嬷。 “周贵已死,他的话可以相信,他的猜测也多半是有凭据的,并非胡言乱语。那么,有问题的就在古先生身上了。可是古先生是去年才来府里的,前面的事,他应该不知晓。不过是贪心想要捞钱而已。这些都是小事,不足让人担心。只是在一点上,于太太来说不太寻常,值得注意。” 能分析这么多,看来周嬷嬷确实不怎么困。 “那一点?” “就是周贵怎么也想不通的那一点:大少爷为什么不把复活曲少奶奶的事告诉太太?在这家里,最好的帮手不就是太太吗?我今天想了一天,只觉得,大少爷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有意瞒着太太,不想让太太靠曲少奶奶太近了。” “云苓若是真能复活,还真是件好事。” “太太,不是担心这个?”周嬷嬷奇怪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云苓和少均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你我又不是没看到。分别这么久,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如今有机会重聚,这是老天爷生了怜悯之心,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连上苍都如此,我等小小凡人自然是应该替他们高兴的。”
“太太?” “你是奇怪,我的想法怎么会变化的如此之大吗?” 周嬷嬷点了点头,“是。太太为了秦家尽心尽力,不惧鬼神,一向什么都不怕的。” “我没怕。只是,我也是有孙儿的人了,要考虑要打算的不再只有少城和心儿,得为泊远着想了,还要想得远一些才好。我也不求泊远将来有什么前程显达、光耀门楣的,只希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即可。” “这事和泊远小少爷有什么关系?”周嬷嬷觉得自己越听越发的迷糊。 “从大伯遇害起,这一年多来,家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你有何看法?”沈夫人又发问了。 “这些不都是因为秦少原那厮起了歹心才会发生的吗?” “那,”沈夫人从月亮上收回了目光,“大伯了?大伯总不会是秦少原杀的吧?” “这?”对于秦昂之死,周嬷嬷只能是无言应答。“大老爷之死,太太有什么看法吗?” “你说这妖怪会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来杀人么?” “妖怪的心思,我怎么会明白?” “妖怪本是超出我们这些凡人之上的,他们要打交道的从来不应该是我们。何况,在仙姑多年的熏陶下,大伯一向对鬼神之类人物的恭敬有礼,从不会得罪他们。那么在这方面如此小心谨慎的大伯又怎么会去招惹妖怪了?更别说还结下这种生死之仇了。” “也有可能是仙姑在外面得罪了?”周嬷嬷提出了一个假设。 “既然是仙姑惹的祸,那仙姑人了?怎么不回来解决这件事?你认识的仙姑会是这样一个招惹了祸端就一躲了之,什么也不做的人吗?”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太太,你究竟是几多意思啊?我听不明白。”沈夫人把周嬷嬷给说糊涂了。 沈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我并不是要讨论大伯为何而亡?毕竟我们不是仙姑,想要讨论也不讨论不出个结果的。我只是忽然有些感触,觉得应该做些准备了。” “做哪方面的准备?” “那个人藏得还好吧?”沈夫人突然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个人?”周嬷嬷略微失神了一下,继而结合着最开始的话略一思索,一个人的名字就浮现了出来,“太太是说那个人吗?” “嗯。”沈夫人笑笑。 “极稳妥,这府里除了太太和我,没人知道藏人的地方。” “过几天,我会找个借口放你出去一趟,你悄悄去地把人带过来。我有用。” “可大少爷如今这样的表现,要是这人放得太近,还是挺危险的。” “不怕。” “是。”周嬷嬷虽是觉得万分不妥,也只有应了。就是不知道这太太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非得把那个人放到身边来。太太已经不隔应那个人了吗? “从来都是堵不如疏,总是借强势压制又怎么会一直有用了?强势总有转弱的一天,待到压不住了,就必会被反噬。还不如,早点了断,解了这个结才好。” 沈夫人又抬头望向了冷冰冰的月亮,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太太,您没事吧?” 周嬷嬷看这光景看得有点心慌。也跟着扬起下巴,望向天空上那一片青苍色的云端。心下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来:难到这看月亮也能把人看得不正常了? 沈夫人心下却是一片透彻明亮:不怕了!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有些事情既然必定会来,怕又有什么用了?还不如把该做的事情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