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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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让人熬了一碗安神的汤药,伺候着沈夫人喝了,才开口问:“太太,您这是真心的还是装的呀?”服侍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沈夫人,就算那件事上头,这太太还是冷静的呀。 “一半一半吧。”沈夫人半躺在床上,“我是真的担心瑞泠肚子里的孩子。虽说没孙子亲,可毕竟也是个小生命不是?倘若瑞泠生了下来,也得叫我一声母亲的。你给蓁蓁发消息,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人在她手里没有?” “唉。”见沈夫人恢复了该有的样子,周嬷嬷便放了心。“这事是得问问,蹊跷的很。” 没过几日,官府和陶蓁蓁同时传来了消息。 官府告知,案发处只有秦家仆人的几具尸首,不见贼人踪迹,且贼人颇为狡猾,他们寻找多日还没有头绪。但他们不会放弃,必接着追查。 陶蓁蓁的消息,周嬷嬷悄悄转给了沈夫人。 “太太,大事不妙。”周嬷嬷神情凝重,“大少奶奶回信说,她派的人被另一伙人给打了,那伙人才是抢走瑞泠姑娘的人。她现在也正派人四处寻找瑞泠姑娘的下落了。目前还没找到。” “这伙是什么人?如此猖狂。”沈夫人的心沉甸甸的,“这下可怎么办?瑞泠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这要是落到了真正歹人的手里,这后果……”真不敢想象 “太太且莫太着急,大少奶奶已经派人追查下去了。”周嬷嬷又踌躇了一下,“这世事难料,如果劫走瑞泠姑娘的真不是好人,太太,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啊。”历来这女子进了贼窝,能有个好下场的真是少之又少。 沈夫人皱着眉,沉思良久,“不管怎么样,先探到瑞泠下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就算瑞泠因此真有了什么事,不大了养一辈子。但愿上天保佑她和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接着又吩咐,“周mama,我们不能只等着官府和蓁蓁。你写信给我哥哥们,让他们给我派点有手段的人过来。” “是。”周嬷嬷问道:“要不要给几位刑部的官老爷也写写信?” “不用我们写,你只要把情况说清楚,哥哥们自然知道该找谁。” “明白了。我这就去。”这事情等不得,周嬷嬷急步走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了?”沈夫人想着,自己明明和蓁蓁商量的挺好。扮做山贼劫了瑞泠,带到离秦家远的点地方,好好看管起来。等到她生下孩子,再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做个正式夫妻。这怎么就硬生生的半路杀出来一群不知底细的人?不知道这瑞泠的命是真不好了还是怎么的?可那钱家小夫人是真出来的呀!真要把她留下了,只怕也是后患无穷。难道这世上真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瑞泠这一被劫,不仅借水镇别院众人不安,青峪镇秦府也一样不得安宁。 陶蓁蓁好不容易得到沈夫人的同意,联手要把瑞泠“请”得远远的,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哪里会料到居然会出这么大个岔子。现在,她心里着急的很,但当着秦少均和其他人的面又不能表现出来,真的是很苦恼。 这日清晨一起床,双眼下居然隐隐泛起了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的气色顿时差了许多。 “大少奶奶,”锦葵替陶蓁蓁梳着头,心疼地说:“那个人丢了就丢了吧。圆慈法师不是也说过,她离秦家越远越好。对她好,对秦家也好。说不定,这正是老天爷眷顾咱们才横插这一杠子的。你这天天忧心她过得好不好做什么?” 陶蓁蓁拿粉轻轻掩盖着眼底的青色,道:“你这话糊涂。圆慈法师是有德行之人,断不会说出让瑞泠远离秦家就是让她被贼人劫去的意思。你也是个姑娘,想想要是自己落在了贼人手里是个什么下场?何况瑞泠肚子里还有秦家的血脉。只怕这个时候不只我心焦,婶婶更心焦吧。” 想想也对,不管瑞泠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一个女孩子,落在了一伙贼人手里都不是什么好事,怪可怜的。“少奶奶教训的是。”锦葵道:“想想这事也奇怪,二老爷要去的那个地方,咱们是知道的。少奶奶你不是早多少天就派人去侦查过那条路线了吗?那一带从来都是平平安安的,这十多年来别说劫道的一群土匪了,就是单个打劫的,敲个闷棍的都没有过。这伙人怎么就从平空里掉下了来,也不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经锦葵这么一说,陶蓁蓁也想不通了。 她可不是一个做事马虎之人,执行计划必做多方打探和准备。劫瑞泠之事,她筹划这么久,事事处处,每个细节都想过,如果早知道那条路不妥,必不会冒冒然出手,一定会等到一个稳妥地方才动手实施计划。 “这么说,那帮人就不是那一带惯有的匪类。穿着那么整齐,也不像是零时拼凑起来的。” “还有了,”锦葵手里拿着梳子晃着,“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那帮人身手了得,杀人不眨眼,且刀刀致命。不像是为求财而打家劫舍的山贼,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真这么说?”陶蓁蓁心头泛起微波,嗅出了一点不太寻常的味道。 “是啊。”锦葵道:“传回来的纸条上是这么写的。不过见少奶奶你一直忧心忡忡的,我就想着晚点等你精神头好点再跟你说。” “是不对劲。”陶蓁蓁没有计较锦葵的拖延,专心思考起这事的不太寻常之处,“倘若真是为了抢劫钱财的山贼,为什么不连二叔一起绑了?为什么没抢二叔带的东西?” 锦葵也帮着想着,“是了,如果说他们就是为了抢女人而来,可跟着瑞泠的还有好几个丫环了,都没被带走。就抢个孕妇算怎么回事?” “只能说,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瑞泠来的。”陶蓁蓁眼中的光亮了几分。 “难道除开我们和二太太,还有别人想要对付瑞泠?”锦葵想不出来,“这瑞泠先前就是咱们秦家里的小丫环,来来去去也就在这府里头打转,能得罪的不过是府里的下人。可这府里谁还能有这般本事?” 陶蓁蓁到比锦葵想的远,道:“你给咱们的人说,分成两路,一路继续追查瑞泠的下落。另一路去打探一下,瑞泠和瑞清两人被赶出府后的情况,遇到过哪些人?发生过什么事?都要查清楚,不准有遗漏。” “唉。”锦葵应道。 仔细想想,瑞泠重回秦家后做事就有些怪怪的。以前只当是她盯着了名分才如此处心积虑地各处挑事,现在想来也许是另有所图?还有,她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有了二叔的孩子。可她和二叔是怎么走到一处的?是老天爷授意自自然然地碰上的?还是两人中间有谁牵了这根线?倘若是老天爷的授意还好,如果是有人牵了线,这里头可就不简单了。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有小丫环叫道:“大少爷。” 陶蓁蓁连忙示意锦葵闭嘴不要再说下去。 锦葵也不在言语,专心地为陶蓁蓁梳起头。 秦少均走进屋,见陶蓁蓁还在梳妆,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你今日且把手头所有的事放一放,另有一件事,需要娘子帮忙。” “相公但说无妨。”陶蓁蓁瞟了眼秦少均,是个有几分心事的样子。 “瑞泠的事虽然发生在借水镇那边,但我和少原也在多方打探消息。昨天少原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说,镇子那山里头好像来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是上山打柴的樵夫发现的,说给少原听,怀疑是不是和抢瑞泠的人有关?” “哪有这么巧的事?”锦葵忍不住插嘴。一说瞌睡就来个枕头? “我也知道人没这么好找,但不去了解一下又觉得不妥。所以,我一会就会和少原出发,过去看看。”
“相公要我做什么事?”陶蓁蓁问,如果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应该不会让自己放下所有的事。 秦少均吸了口气,心沉沉的,“你也知道,弟媳生产尚算顺利,可到底是早产了” 陶蓁蓁明白了,“相公是说那段家小夫人的事?”自己这几天被瑞泠这事扰得心焦,到把这事给忘了。也可能是因为心儿母子平安的原故,没往深里想。就想着把瑞泠弄开了,就该清静了。 “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必忌讳。段家那小夫人出现在借水镇,这事太可怕了。明显就是为着两个孩子去的。” “可现在瑞泠已经不在别院,心儿也平安生产了呀。”传说里可没有说到这些。 “这神神鬼鬼的,难说的很。少城来信说,二叔现在也是怕得不得了,甚至都说什么那帮抢了瑞泠的人就是段静变出来的,说这是鬼来报复了。” “啊?”陶蓁蓁到没想到秦冒会来这样一出,“二叔这是想太多了吧?这光天化日的,哪里来的鬼?还拦路抢劫?直接弄死,不是更省事?再说,仙姑当初也说过这冤仇是化解了的呀。” “这是仙姑为了秦家哄外人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瑞泠一进门,你和婶婶都在愁什么?当然,二叔的话也就是些惊吓过了头的胡话,信不得。” “是啊,那么大的仇,谁会肯轻易罢休。可咱们家也平静了这么多年,可见仙姑法力高强。”陶蓁蓁梳妆完毕,挨着秦少均坐下,轻轻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这正是让人忧心的地方。有仙姑在时,这段小夫人就销声匿迹,如今这段氏又出来了,仙姑她……”杨心儿的遇袭,让秦少均对林三姑那不好猜测又多了一份证明。“这仙姑不在,谁知道那鬼魂还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先是怪胎骸骨失踪,现下这段静又去扰了心儿,自己怎么这么笨,就没想到这事情的严重了?“相公打算怎么办?”陶蓁蓁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事我托了古先生和木头道长。木头道长和那位小兄弟现已经赶去借水镇了。古先生说要去看看那个山洞。我和少原要进山寻人,分不开身。你且陪他去走一趟。” “让我们和一个大男人一起去,这不太好吧?”锦葵道。 “顾不得了。”秦少均拧着眉,“本来我也是不想让你去的。但是,古先生这个人来的时间不长,咱们对他了解不深。不找个人看着他,我不太放心。” 其实,秦少均也并不是因为时间长短的关系才对古先生有所顾虑,而是那次“地狱变相图”事件后,木头道士曾有意无意地说过一些话,让他对古先生起了一丝戒心。并且,以木头道士和古先生的行事作风来看,他更相信木头道士。因此,他才让木头道士去了借水镇,而把古先生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嗯。我去。”陶蓁蓁道。 “娘子,古先生说过什么,你听个明白就好。但他做过什么,你可要看仔细了。”秦少均盯着陶蓁蓁的眼睛,万分认真地叮嘱。 陶蓁蓁回望着秦少均,“我明白了。我会多多向古先生学习的。”相公所虑及是,古先生是个会法术的人,可自己和相公都不懂这些,只有记住了他做些什么,才可以等木头道长回来好请教。这事需个极细心的人去做,还不能让古先生看出端倪来。 “好。”秦少均起身,“少原还在门外等我,我先去那边了。家里的事又多了,娘子做事要小心为上。” 这话陶蓁蓁自然是明白的,微笑着送走了自己夫君。回身坐下,仔细思虑一番后,才起身去与古先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