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又一条人命(二更)
“成了,早就成了,婚期都定下来了……” “既是如此,这属于旧恨,杀了曹家这个小儿子便可,何必杀了曹家所有人?哦,对了,你说的是毒杀,也就是说,曹炳德一家是被毒死的?” 陈武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当日我们赶到的时候,曹家上下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身上无伤,你说不是毒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阴兵杀的呀,你不是说五百兵士也是身上无伤吗?” “我,他,这,哎呀!”陈武昭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知如何解释下去。 吴晨呵呵一笑说:“你也知道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谁给你出的主意?” “啊?” “只看你对曹家灭门案的处理方法,你不可能想到用阴兵杀人的法子搪塞五色玉石案安,谁给你出的主意?” 陈武昭现下脑子很乱,他不想顺着吴晨的话题说下去,却又不自觉的回答道: “是我的一个幕僚,他听到有村民说起阴兵的事,才……但是,你不觉得也只能是阴兵所为吗?五百将士,毫无抵抗便都死了,且身上无伤,荒郊野外的,他们是将士啊,不是普通百姓,谁能,谁敢?” 吴晨反问:“那曹炳德一家,你为何不敢用阴兵结案?” 陈武昭搓了搓脸说:“曹炳德一家被杀在前,五色玉石被劫走在后,相差五日,我又没长前后眼,怎知还有后面的事?” “你诬陷曹炳善毒害曹炳德一家,便不怕有一日他沉冤得雪,你不但丢了官帽,或许连命也要搭进去,甚至连累全家?” 陈武昭‘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又蹭到吴晨身旁,哀求道:“只要吴公事抬抬手,其他的事我自能安排妥当。” 吴晨呵呵一笑,将陈武昭扶起,说:“陈县令莫慌,我这不是先了解一下,再做打算嘛,你先坐好,听我说。” 陈武昭老老实实坐好。 “你说你能安排妥当,如何安排?我刚刚升任探事司干办公事,一上来接手五色玉石案,又碰上了曹家灭门案,你说让我抬抬手,这个手好抬,但到时若是你无力自保,定会连累与我,这个道理,陈县令能听明白吧?” “能,能!我明白吴公事的意思,吴公事但请放心,五色玉石案我确实是照实说的,这个案子非我能办,所以接到报案即刻上报了,但曹家灭门案,那个,我,我都已经上下打点妥当,不瞒吴公事,我族中堂兄乃长公主驸马,我族中叔父乃御史大夫,我表兄乃大理寺判寺事,曹家灭门案定不会掀起风浪。” 吴晨听得频频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陈武昭见吴晨听进去了,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要说曹家灭门这么大个案子,他原本谁都不惧,偏这时又出了个五色玉石案,把皇城司的人给招来了,这下陈武昭这颗心便一直在嗓子眼晃荡,没再落下去过。 陈武昭自然知道朝廷上下,只有皇城司的人是无法打点的,更知道有事没事的都要远离皇城司的人,可他能如何做? 好在林怀安还算客气,且林怀安并不知曹家灭门案。 谁承想突然蹦出来个吴公事,还知道曹家灭门案,陈武昭之前还以为这关过不去了,现下总算是踏实了,皇城司的人也是人,谁不喜欢升官发财? 陈武昭看了眼还在吃的大头,想着要不要乘胜追击,将一些好处说在明处,可他不知道大头与吴晨的关系,这些话能直接说吗? “曹家灭门案你确实可以上下打点,可五色玉石案你为何要扯到阴兵上去?这个案子不是你能查办的,早晚上面会派人来查,你何必要这么铺垫?” 陈武昭忙说: “我与吴公事实话实说,原本是不想扯上关系,这是多大的案子?不是我脑袋能扛得住的,但官家总要派人来查,不管派谁来查,再快也需两三日时间才到,到了之后不都得先问问我这两日查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查到,便依着幕僚的说法,这般说了,而后林都知来了,越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若是阳安县附近有山匪,你这个县令便也做到头了吧?” “那自是当然,但这事儿不可能是山匪所为,吴公事请想,山匪能有多少人?他们用何兵刃?可打得过五百骑兵?最主要,五百兵士身上无伤啊!林都知命人搜查了方圆百里的山,都没有发现山匪……”
“那位给你出主意的幕僚,可还在你府上?” “在!” “你找个信得过的,去将他叫来。” 陈武昭愣了一下,便起身到门口找跟随他的衙役去了。 吴晨坐在桌前,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大头说:“你都把我敲困了。” 吴晨扭头看向大头说:“你是吃饱了。” “可我不能睡,一会儿便要用午饭了。” “你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我每天都能看出来你胖了一圈,这么胖下去,你很快便成球了。” 大头站起身,问:“既然是办差,那不应该去衙门里吗?怎地跟安平县一样,找了这么一处宅子待着?” “能吃好喝好睡好,你管他们在何处办差?” “这倒也是。” 大头溜达出房门,正好陈武昭进门,他礼貌的让大头先出去,这才进了屋。 吴晨不再说话,陈武昭几次想趁着没人说一说好处的事,可看到吴晨阴沉的脸,陈武昭竟是没敢开口,只等着吴晨开口说点什么,他好找机会提及。 可吴晨一直没有说话,陈武昭越是不敢开口,越开不了口,只盼着幕僚快些到,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陈武昭不免有些心焦,算着时间,两个来回都够了。 吴晨倒是沉得住气,他在想大头一直没回来,怕是去了厨房,除了那里,便只有床能让大头多待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吴晨终于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而后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直接冲进了屋,还没等陈武昭训斥,衙役惊慌的禀报道: “回禀县尊,汪老先生,他,他不知为何单独带着包袱离开了县衙,我们回去找不到人,便出来四下里寻找,发现,发现他被人捅死在夕晖巷路边一棵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