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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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素本以为，自己问出这话后，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何意图，总要回上几句吧。结果不回话就算了，就看到雪忽然气势一变，全身好似燃烧起一股无形的火苗，白玉面具的边缘处泛起剧烈的青烟，好像在剧烈的排斥一般。

    不等凌素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便见到雪忽然动了，无形的火焰包裹在全身，连空间都扭曲到了一起，如同一柄火焰利剑，径直刺向林希的眉心！

    “幻！”

    林希危急，凌素顾不上许多，当即精神集中，仓促间已经将幻术洒了出去，不过幻术空间刚刚形成，连维持半秒的功夫都没有，瞬间便破碎成渣！

    不论凌素如何将现实的规则拟化在幻境，不论她有什么混沌之力自动流转，没有达到法则境地，也就不配参与世界最高等级的对话。

    这是本质的问题。

    此刻的雪，莫名其妙的实力飞升到恐怖的地步，源源不断的火焰法则如海啸一般声势浩大，撕开凌素的幻境轻而易举。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是神魂夺舍，其力量根本也在这具躯体之内。君不见强如凤九，待在林希体内也只能随波逐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凤九：勿cue。匿了。）

    而唯一看得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雪引以为傲的速度并没有配合火焰法则使用，平平无奇的速度给了凌素足够的反应时间。在幻境破碎的瞬间，不顾幻境反噬的伤势，气海深处飞出一道迷你的影子，落于空处瞬间放大数倍。

    “小金！”

    一只全身毛发如针，围在脖子上一圈的绒毛飘扬如火的巨大狮子趾高气昂的挡在了雪的面前，氤氲的灵气散动着流光，虽然没有形成自己的法则之力，但凭借着其雄浑可怕的血rou之力，在一阵焦臭的糊味随着惨叫声远播之后，终究还是挡住了这一击。

    即便是处于幻境之中，金毛彩鬣狮也被激怒了，那一瞬间，他体会到了死亡的冰冷。不过还是因为过于虚弱，愤怒只维持了一秒就倒了下去。

    雪神情一怔，下一刻，所有升起的气势便山崩一般塌陷了下去。一块如玉一样的布满了奇怪纹路的火红色圆石忽然飞出体外，将空间砸出一个窟窿后绝尘而去。

    凌素紧紧的捂着胸口，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盯着她。

    果然，没一会，雪又酿酿跄跄的站了起来，苦笑一声，带着些许庆幸的意味。“神王级别的野兽吗，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也只有野兽的生命力能接的住这必杀一击了。不幸中的万幸。”

    “到底是谁要杀林希！你又是谁！”凌素嘶声大喊道。眼前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而且局势太过复杂，她竟然连对手都分不清了。什么都没明朗前被迫就把最后的手段用了，小金的伤势，即便在幻仪中没有一些时间都恢复不了。

    她害怕了。最后手段的消失意味着她必须要自己付出代价了。付出代价倒不怕，怕的是即便付出所有代价也没有保证林希安全。

    “谁要杀这个人？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李飞呗。至于我，说了你也不认识。”雪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

    “以李飞的实力，他想动手随时都可以。为什么要藏到最后！”

    “因为他不想直接动手，而是想通过巧合，以一种疏忽的方式，产生的意外来结果他。直接故意留坠明一族一手如是，洗秽池这次亦如是。”雪不屑冷笑一声。“只有当意外失败时，他才会恼怒出手，全力一击。比如坠明一族的黑暗中，那只蛮甲犀根本破不了他的防，于是他愤怒出手了。而刚刚也是，眼看着我就要把你的心上人救下来，他也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为了这一步，他甚至将自己的流火神格都寄放在这丫头体内。可惜了，功亏一篑。”

    “那么，你又是谁？”凌素警惕的问道。

    “现在问这个问题好么，你的心上人快被一只精怪给破身了哦。”雪饶有兴致的说道。

    凌素惊讶之下转过身，果然见到全身都鼓起来的林希正意识不清的哼唧着，而清意，这个无耻的人参脸上居然露出妩媚的笑容，像一只狐狸一般在林希全身嗅来嗅去，动作挑逗到了极致，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林希吃掉一般。

    “你有办法！”凌素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当然，他们这个原因，根源还在于欲念二字。”雪刚轻飘飘的想要卖弄几句，就被凌素冷冷的打断了。

    “我问的是办法，不是原因。”

    雪眼中一怔，随即满是玩味的笑意。“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素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明显不安好心，但还是应道“你说。”

    “比如，一丝不挂的在一座城市内游行一圈？”雪忽然恶趣味的笑道。

    凌素眉头一挑，险些暴走，但还是强忍怒气。“这和林希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但如果这是我的条件呢。”雪玩味的一笑，立刻识趣的浅尝辄止，在凌素暴怒之前急忙道“从你的神情我已经看出答案了。玩笑之事，当然做不得真。”

    凌素怒气不减，只是暂时遏制住了动手的念头。如果一定要这么要求，只要她看到结果，她会做。但是之后，就会永生永世，追杀这个陌生的存在，然后杀光那座城市的所有人，最后找个地方孤独了却残生。

    “其实也很简单。我记得人类和妖兽之间，有一种最不平等的契约，叫奴隶契约，对吧。”

    凌素的脸色微微变化。

    人类和妖兽互相之间，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合作例子，但最常见的还是平等契约。亦或者基于双方实力差距产生倾斜的个别不对等契约。而在这之中，最臭名昭著，也是最为所有生灵所遗弃的契约，奴隶契约。

    一旦签订，被签署方便是签署方的所有物，可以肆意玩弄，凌辱，随意赠送，虐杀，基本毫无尊严可言，没有任何主权。

    上到床上玩物，下到桌上食物，奴隶契约下的奴隶，可以随着主人心愿成为各种各样的身份。

    人类常说的士可杀不可辱。就是针对类似这种奴隶契约最后的决绝。事实上，这种契约也根本不可能成立。

    “你想做什么？”

    凌素的眼神危险了起来。

    “奴隶契约毫无主权可言，因此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签订了。所以你们都已经忘了，奴隶契约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奴隶贱命，可替主人赴死。”

    雪神色严肃了起来，拍拍手指向林希道

    “你不想听原因，那我就说结果了。”

    “他是为洗秽池的满池邪念所影响，身不由己，本能的汲取清意化生的生命源泉。毫无自制可言。一旦签订了奴隶契约，主人身体的所有异常，都会转嫁到奴隶体内，影响他的邪念，会一点不落的度入你体内。而他身体所缺失的生命力，也会从你的血rou之力上填补。”

    雪低下头，尽可能的不让凌素看见自己眼中闪过的狡黠之色。

    “所以，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