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穿越万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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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送别了埃利奥特之后，爱丽丝也被索尔强制带去了学院，当然，也少不了她新收的跟班，而偌大的公主庄园内，只剩下周围警戒的保镖队员和两个老头与一对少年少女。 密室内，祝歌再次唱起，那一晚的情景再次浮现，包括迪恩与月桐脑海中的画面。 “你们都能看到那种幻象？”弗纳尔不是很确定的再问了一遍，再次得到的是两人肯定的答复。 如果是双方同样如此，那么之前猜测的“血脉返祖”就无法成立。 萨塔校长神色之间略显纠结，开口问到：“以他们描绘的形象来看，那应该是初代开拓者走出起源森林寻找新定居点的画面。弗纳尔，我记得守望部族的祭典含义是代表着呼唤和思念吧？会不会是自然之灵觉得两人很般配所以打算撮合他们？” “萨塔爷爷！”月桐娇羞的瞪了过去。 “咳咳，我这只是推断，推断而已。”被小姑娘这么一瞪，也察觉到话语里对自然之灵的不敬，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弗纳尔老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到：“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在先祖精灵部落的开拓者找到新的定居点之后，便会把族人带走，并举行定居仪式来感谢自然之灵对于留守族人的庇佑，宣告这支部族的脱离守望状态。或许，这是自然之灵对现今守望部族的提醒，让如今的守望部族脱离祖地，融入帝国之中。” 萨塔校长点了点头，说到：“也有可能，大型兽潮的冲击越来越猛烈，有着向你们那边蔓延的趋势，所以帝国才决定在那边布置第二道防线。但这么严肃的提醒，怎么会放在一对少年少女身上？而且舍近求远。” 弗纳尔争辩到：“可能是因为自然之灵的力量不足呢？万年前的大战使得艾露缇奥诺陷入了沉睡，而自然之灵也是艾露缇奥诺分化出的造物之一，而正好迪恩的生命魔法天赋出众，所以自然之灵选择了他。” 讨论陷入了僵局。 “那爷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完成远古的定居仪式？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了呢？幻象传达给我的也包含了开拓者回归的欣喜！”月桐在一旁怯生生的说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但定居仪式的祷词需要开拓者来完成...”话未说完，两个老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时看向迪恩。 弗纳尔直接问到：“月桐说过她在净化系那里遇到了守护者，还告诉了她开拓者已经归来，那个人是不是你？” 迪恩瞬间想到了报名的那一幕，脱口而出：“那不是净化系用来甄别净化者的门禁之一吗？它确实称呼我为开拓者，但帝国境内所有的人不都是先祖精灵开拓者的后裔吗？” 萨塔校长大笑到：“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一直以来两位老人都走向了思维误区，先天上就把迪恩当做了只是备受自然之灵青睐的净化者，而净化者大多是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起码和勇敢的开拓者挂不上钩。 ...... 净化系分院的门口已经被全面封锁，任何人都无法窥探内部的情况，这是黎明学院校长、帝国官方八阶施法者认证的萨塔校长所施展的遮蔽法阵。 而在其中，迪恩笨拙的跟随着月桐，跳起了一段仪式舞蹈，随着舞蹈的步伐，念出用远古精灵语发音的祷词： “摇曳着金色的霞光， 漂泊之人结束了漫长的旅途归来， 燃起的新居之火， 于圆满的月辉下升起， 守望的约定已结束， 请过往的风儿， 请古老的守护， 见证于此！” 短短的祷词结束，迪恩和月桐捧起精灵树种，跪在已被唤醒树灵身前。 老树灵高兴的笑着，给树种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自然之灵化作绿色的风，吹拂过两人，再次带起一片幻象。 那是一处简陋的篝火与木宅，一旁便是潺潺流淌的小河，先祖精灵们一身简陋的衣着，或在修葺房屋，或在采摘果实，三两妇人带着玩闹的孩童在河边浆洗，稍大的孩童挥动着简陋的钓竿，远远看去，是一片片新长的精灵树果园，郁郁葱葱... 而血脉的悸动让两人相视而笑，相拥而泣，但这一次的哭泣，却饱含着欣喜。 那充满了新生以及欣喜的气氛在这片地方久久挥散不去，虽然幻象不曾在两位老人的脑海中泛起，他们依旧被这种情绪所感染，而弗纳尔感觉身上的某些祝福也随着仪式的结束而消散，他明白，那是守望为名而被自然之灵赋予的祝福。 那也是名为守望而带来束缚。 ...... 没有阻止少年少女继续沉浸在莫名的情绪之中，弗纳尔老爷子突然对着身旁的校长说到：“萨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是只有族长夫妻才会一同举行仪式。” 萨塔校长挑了挑眉，神情古怪：“迪恩确实是16岁，别看他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虽然定居仪式证实了我们的一部分猜测，但关于他的特殊性我们还没有头绪。” “我想我应该能解释为什么这孩子能被赋予开拓者的称呼！”在八阶施法者设下的隔离法阵内，却传来了另外一人的声音，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萨塔校长和弗纳尔老爷子双双低头行礼。 “陛下！”x2 来者便是查尔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也是查尔斯·克伦威尔血脉后裔---弗朗克西斯·克伦威尔。 每一任帝国皇帝都是经历了边境线上最残酷的考验，也游历过帝国的山川河流，穷乡野镇。其中最优秀的皇子才能接过帝国的权柄，而剩下的皇子再怎么无能，经历过这些风风雨雨之后，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帝国官员、指挥官亦或者强大的冒险者。 “敢问陛下？这孩子是否有着皇家的血脉？”萨塔校长率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有，维克队长的父母是一队普通的城卫夫妇，在他一岁的时候那对夫妇在一次教廷余孽的恐怖袭击中身亡，被救济院带走领养。”这位陛下把持着调查总局，自然知道迪恩的身世。 在仪式开始的时候他便感应到了那一股力量。 “请您继续。” 皇帝陛下似乎并不急着解答，反而提问道：“萨塔，还记得帝国成立净化系和灵能系的初衷吗？” 萨塔瞬间就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大呼：“您是说！她苏醒了！” 同样带着笑意的皇帝陛下答到：“还没有，但！快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西斯达娜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翻涌，而最近一次，就是16年前，在蓝花镇上。” 弗纳尔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迪恩是艾露缇奥诺的造物！以当初先祖精灵的模板！” 这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星魂已经逐渐恢复了元气，当初万年前的战争赶走那些异世界的神明以及信徒不仅让所有的精灵们献祭了长生的潜力，更是消耗了她大部分的力量，而随着艾露缇奥诺的苏醒，不仅仅是代表着长生的祝福会继续回到精灵们的身上，更是代表了帝国所有子民共同的母亲回归！ 是的，不论帝国上下，都把创造了他们先祖的艾露缇奥诺当做了母亲。 “或许也是那个喜欢祷告的人类女子给自己带来的祝福。”看着不远处的迪恩，皇帝陛下低声说到：“不需要逼迫他做什么，也不需要特意去照顾他，任其自然生长，既然被赋予了开拓者的血脉，他自然而然的会明白自己的责任。” “是！”x2 这边的对话在皇帝的到来时已经屏蔽了迪恩和月桐，一直到他的离开，他们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直到过了很久，两人才从幻象带来的情绪中平复。 ...... “所以！在双方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下，弗纳尔爷爷您擅自决定就把月桐许配给了迪恩？您这是什么复古的思想？都什么年代了！还给自家孩子指定婚姻！虽然您是阿桐的爷爷，但这是违法的您知道不！” 面对这样的结果，爱丽丝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做决定的又是从小尊敬的弗纳尔爷爷，她只有无能狂怒，搬出了帝国法律。 但看到迪恩和阿桐那羞红的脸色，她也明白哪怕帝国法律似乎也不起作用。 “该死！我就说来帝都准没好事！” 弗纳尔老爷子笑眯眯看了看那对还未到法定年龄的新人，才对着爱丽丝说到：“准备一下，我需要联系克伦威尔。还有，爱丽丝你猜错了一点，阿桐完美的完成了她来帝都的目标。” 爱丽丝更气愤了：“您是说，带领守望部族走出祖地？这不是骗我们来帝都的鬼话吗？” “守望部族已经解散了，我们都是帝国的一份子，接下来就要看帝国会安排我们往哪迁徙了，希望不要离克伦威尔太远。” “解散？跳个舞唱个歌就这么儿戏的决定解散一个部族？”爱丽丝觉得头疼，似乎弗纳尔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 没理会爱丽丝的烦恼，弗纳尔老爷子走到了书房，索尔已经联系上了克伦威尔大公，不用想，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月枫族长应该也在一旁。 弗纳尔老爷子开口说到：“守望部族解散了！” “我知道，族人们身上的祝福都消散了。” “嗯，你应该明白是因为什么，我想，族人们都会理解的。” 对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是某些东西不小心摔碎和某人跌倒的声音。 “不会吧！老爷子！那仪式是真的？” “老头子我和萨塔亲身经历！现在才过去了半天时间！” 这时，那头传来了塞拉西大公的声音。 “老爷子，您知道这事关重大。” “你远房表叔确认过的！” 那头一阵沉默... “嗯，我明白了老爷子，克伦威尔早已有了预案，这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会去安排好的。” 简洁的通讯完毕，爱丽丝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守望部族的祝福她知道，在那片祖地区域内，他们不会畏惧任何灵体的低语和污染，但也会给守望部族造成依赖感，越是远离祖地，他们就心中就越敏感，越容易不安。 这是祝福，也是束缚。 爱丽丝一直以为只是一种传说。 但现在仔细想想，阿桐平时没表现出什么，但她凭什么会对迪恩产生那种莫名的依赖，那恨不得随时把对方抱紧怀里的眼神。 但这也不是随意支配别人恋爱自由的理由！更何况双方都没有达到法定年龄！ “迪恩，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你想想，现在你的情感其实不是由你内心而发，是受到了来自强大力量的支配。” 老头子那边走不通，爱丽丝便试着对当事人展开心理辅导：“你甘心吗？连自己的情绪、感情都无法支配！” 迪恩很无奈，确实，爱丽丝说的他都明白，他脸红也是因为和女孩子的亲密接触，但那份力量残留在血脉的悸动他也无法很好的控制住情感。 他只能说到：“道理我都明白，爱丽丝，凡事都得有个习惯的过程，把这份影响比喻成某种力量的话，我现在还没办法很好的控制，你要知道，我们是万年以来唯一一个举行了仪式的精灵，那份万年的情感没有直接把我们打成白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皱了皱眉，爱丽丝没想到这一层，但毫无疑问，迪恩的答案确实有理有据，接着她便看向了自家的好姐妹。 阿桐叹了口气说到：“爱丽丝，我没有灵能者那么强大的精神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来你们两个都明白，还好不是最坏的情况，被这种力量支配一生，那我就放心了。”爱丽丝长舒一口气，只要当事人是理智的，他们自然就会知道如果这段感情变成真的是多么的离谱，甚至会为此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而今后他们作为同一小队的队员，这种不理智的情感带来的也是不理智的举措，会把所有人置于危险的境地，这不是一个队长所希望看到的。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个仪式，已经把两人的命运绑定在了一起.... 万年的情感寄托哪有这么容易消散，自然之灵只是以最温柔的方式，让它慢慢流淌... 直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