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冥土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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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起,月亮悬挂,夜色朦胧。 李天权回到家中,推开房门门,却灯火通明,被褥都已铺上,异常整净,桌子上摆着蒙着的米饭和菜肴,还有一道汤,蒙着是为了不让饭菜凉了。 他心中不由一暖,将这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李天权关了门,走到桌子左右坐了下来,揭开蒙在菜碗和米饭的竹筐,端起米饭就着菜肴大口吃着。 这是饿的狠了,今日赶考、斗法、杀人,直到现在晚上了,这才是第二顿饭。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只见她穿着素净的贴身短衣,将身姿凸显的越发曼妙,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等候丈夫归来的小娘子。 她还没有睡下,一听到动静便赶过来了,此时见到李天权才松了口气,上前去问着:“少爷你没事吧?今天有官差前来问话。” “放心吧,我没事。” 李天权大口吃着,却是嚼的很细,不一会菜和米饭都被他吃完,空碗放下,端过汤碗来,揭走上面的盖子,大口喝了起来。 这汤已放了一会了,不冷不热,温温的正好下口,咕咚咕咚一大碗汤,已然统统下肚。 金瓶儿看他吃的香,原本因为官差有些慌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李天权用完,和少女聊了一会,安抚一番,又说了些考场上的事情,眼看时辰不早了才各自回房。 李天权坐在木榻,今日发生的种种在脑海中闪过,别看不久前镇定,但现在才觉得后怕。 无论是庙祝、城隍、官差,一旦应付的稍有不当,就会有大麻烦。 可他事到临头,却果断和狠辣,比土匪头子还要心黑,此时想来自己都觉得惊讶。 或许这就是妖吧,有着血脉传承的凶戾与野性! 他感受着体内天狼吞吐,真火跳动,不知何时法力已恢复大半,就连手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奎木天狼的血脉,自然不是普通妖族可比的。 “城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他毕竟只是县城隍,不能离开神庙太远,只要我不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就不用面对一位鬼仙强者。” “况且现在什么事都有孙长梁担了,一旦将童男童女的事情捅到官面上,接下来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城隍定然焦头烂额,没有功夫再来找我麻烦。” “倒是那周涛几次害我,又出生官宦世家,是个麻烦,要寻个时机送他上路。” 李天权思索一番后,确认没有疏漏,这才吐了一口气,拿出那庙祝的拐杖,这是一件粗浅的法器,而且缭绕血光和鬼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材质是数百年槐木心,倒也有些用处。” 他仔细打量,这木杖上有着不少符篆图形,字迹殷红如血,显然是某种鬼道秘法。 法力一催动,那鬼气汇聚,隐约化作一头黑蟒,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这等左道鬼术,要是学了,神魂被侵蚀,祸端不浅。” 他运转体内法力,一缕真火落下,那木杖顿时有黑烟冒出,其上的篆字也在逐渐黯淡。 等到法力渐少,李天权停了下来,奔波一日确实累了,运功调息片刻后,就深深酣睡。 此时县衙之中。 孙长梁见县令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说着:“卑职给大人请安!” “不必行礼!”县令年纪不小了,有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深深透了一口气,有些疲倦,面上带着憔悴。 他皱了皱眉,指着门外的人问孙长梁:“他们都是你挑选来的精干?” “大人!”孙长梁一躬身,说着:“此事不能提前透漏消息,因此属下寻的都是些信得过的心腹。” “他们都是武功不错,精于擒拿格杀,虽无法对付城隍,但应付神庙里其他人也足够用了。” 这时有位身穿黑甲,腰挎长刀的中年男子走到县令身旁,微微耳语几句。 孙长梁垂手站着,一声不吭。 他认出那人正是县尉,要动城隍这位才是主力。 好半晌,县令才叹了口气,说着:“行动取消了。” 孙长梁顿时一惊,脸刹变的通红,青筋跳出,总算记得眼前是县令,因此压住性子,以略带愤慨的声音说着:“大人,这是为何?” 县令沉着脸,起身踱步,冷冷的说着:“是上面传话,有神灵开口,护着城隍。” “大人,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城隍坐下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难道就要这样轻轻放过吗?”孙长梁问道。 县令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上面已经发话,我们就不能再动手,不过城隍也付出了代价,被调去镇压鬼巢。” 见孙长梁表情木然,他叹的说着:“鬼巢凶险莫测,纵然城隍也是九死一生,也足够了。” “再说神灵高高在上,执掌阴司权柄,这次的事情已经大大削了城隍的颜面,有这样结果,已经不错了,哎……” 说到最后,就是一声叹息。 政权的根本就是暴力,在暴力不能延伸之处,所谓律法也不存在。 当今神佛显圣,朝廷甚至能够册封鬼神,但阴司在下,天庭在上,再加上修士和妖魔鬼怪,王朝的法度自然不能彰显。 甚至有大儒怒斥,乱天下者,神佛也。 可此人当天夜里就一命呜呼,甚至连神魂都被点成鬼火,在老宅中成为长明灯。 这样的结果怎能不让人心寒。 孙长梁听着县令惆怅叹息,猛握住拳,指甲顿时切入rou中,鲜血淋漓,心中愤懑如火山一样喷薄,又有着恐惧。 一旦城隍无事,他定然会面对无比血腥的报复,这般想着一时心乱如麻。 …… 冥土,看上去一片灰蒙蒙,数不尽灰黑沉沦其中,就在这时,一点光出现其中,一道血光成轮,将一尊鬼将环绕其中。 这鬼将直直而行,见着一座城池,隐隐见着鬼气、神光冲起,还有着阴兵巡查,才停住了脚步。 常人都以为人死就进着幽冥地府,其实不是,而先有着各地土地拘束,送往城隍,再由城隍定罪,是留是罚,或打入地狱,或回归故里接受祠堂香火,或安排在城池中生活。 眼前这座城池正是金台县城隍的神域,鬼将刚刚靠近,城池前就有阴兵统领呵斥:“大胆,这里是城隍管辖之地,勿要擅闯!”
鬼将丢出一道法令,那统领接过一看,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请进罢!” 这鬼将一言不发,就进入城中。 在阴差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城池中央的神邸中,这住府邸呈黑色,但是相当宽阔,门口有血色灯笼,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袍服,头戴官帽,威严肃穆的中年男子出来,见到鬼将,竟躬身行礼,道:“见过罗将军。” 那鬼将摆手说道:“进去说吧!” 城隍引着进去,厅内摆了一张茶几,这时一挥手,就有酒杯就到了前面。 “太子废了不少的手脚,才将你安排在金台县任城隍,为何会出了这么大纰漏?”那鬼将也不动酒,语气冰冷的问道。 城隍有些阴沉的说道:“我搜罗血祭的rou头,麾下押送之时,不知为何与官差起了冲突,当场被揭穿。” “时间太紧我还没有来得及详查,只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蹊跷,普通官差怎么可能有胆子敢得罪我。” “而且连我留下的血魂咒都被破了,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动手脚。” 鬼将不知可否,道:“金台城隍的位置至关重要,关乎到太子大业,接下来会另有人接手,你要交接好那些暗中的产业,不要误了大事。” 城隍的脸色很难看,却不敢不从,只能答应着。 “你被调往鬼巢镇守,这很危险,却也是机缘,如果能挺过去,反而是大功德,有机会更进一步。”鬼将说着将一面缭绕着黑白光芒的古镜递给他。 “这是太子殿下赐你护身的宝物,由此物相助,你活命的把握就会大大增加。” 城隍接过古镜,就感到一丝灵光护住了阴神,那镜中内蕴的浩瀚力量,更让其心头一喜。 “多谢太子殿下赐宝,臣必定不辱使命。” 鬼将安抚一番,问:“你可有猜测,是谁在背后动手?” 城隍扎根金台多年,对此地的势力了如指掌,如同是金台县本地势力动手,绝瞒不过他。 这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知怎的想到了几次三番派人去灭杀,却一次又一次失手的李天权。 城隍顿时心头一动,寒声道:“有个书生很不对劲,前不久险些察觉了rou头,还当众呵斥。” “我派人去诛杀,竟然接连失手三次,这人恐怕不简单,又或者背后有其他高人。” 鬼将闻言,说道:“你将此人信息给我,我去查一查,金台县是很重要的一处,不能再出问题,此事你不用去管,交给我来处理。” “rou头的事情刚刚暴露,接下来风声紧,你尽快将暗中产业和殿下派来的人交接。” 城隍连忙答应下来,等到鬼将离去,看着自己经营许久的神域,心头有些叹息和不舍。 “如果真是那狂生做的,定让他生不如死。” 他眼眸中闪过凶戾的光,很快一挥袖,收起古镜,前去祭炼了。 接下来镇压鬼巢凶险万分,他必须尽快将这件宝物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