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 一场刻意挑起群架
不得不说,云飞扬很无耻。 他残杀汤家壮实少年,重伤汤家中年大汉,竟还扑入云舒怀中,非常委屈地埋怨被汤家欺负。 汤家子弟无不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是他的屁股咬上几口。 可是这阿姐阿弟只顾着你侬我侬,压根儿不往他们这边看一眼,他们龇牙咧嘴除了让脸部肌rou徒赠酸痛,没有丝毫威慑作用。 完全被忽视,汤胥春觉得非常伤自尊。 他不识时务地冷哼道:“哼,啧啧,姐弟情深呀,真想为你们撒花伴舞温馨提示一下,姐弟深情光荣,姊妹可耻,生孩子会没屁眼的” 汤胥春恶俗的讽刺并没有让他蓄谋的挑衅摆脱冷场的尴尬,却激得云舒的眼神如冰锥一样刺来,摄人的场魂压力让得汤家子弟两股颤颤,下意识地退却。 气势上已经落败,汤胥春仍强作镇定,欲在口头寻回面子。 他继缓调笑道:“听说千针绣女绣功天下无双,若送我们每人一条鸳鸯戏水的枕帕,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看可好” 云舒决不是稍被调戏便羞愧难当的深闺女子,嫣然一笑间,淡淡黄色魂场萦绕,一双玉手快速变换着印结,只一瞬间,便凭空凝出了无数飞针。 她长袖轻舞,飞针摆出了一个手形阵容,看似慢慢地向着汤胥春飘去,散着柔和的黄绿色光华,温暖而深情,不禁让人想起母亲的抚摸,想要闭眼享受。 汤胥春毕竟是黄场腾龙后期修士,意志还算坚定,使劲一晃脑袋,顿时回过神来,却见万千飞针正以接近四倍箭矢的速度扑向自己的面门。 汤胥春惊出一身冷汗,一跺脚,身子以极限速度向后滑退,稍稍拉开距离。 他一声咆啸,场能迸发,兽骨拖着场影向飞针扑去,与飞针碰撞出无数绚丽的火花。 差点被万千飞针刺成血球,汤胥春心有余悸,信念却更加坚定: 让众人确信云飞扬是魔法妖孽,利用魂场修士对魔法战士的仇恨,孽杀云飞扬于当下 汤胥春因惊吓而苍白的面容缓和了些,大义凛然地喝斥道:“云舒,你可要看清楚,那小子是西魔海jian细,不是你兄弟都说千针绣女大仁大义大慈悲,应该大义灭亲” 这一次,汤家子弟读懂了汤胥春的诡计,掩去嘴角的诡笑,开始愤慨激昂地喊口号:“魔法妖修,人人诛之;承平九岳,匹夫有责。” 魂场修士有一个种本能,只要提到魔法战士,瞬间表现得犹如被人杀父夺妻,许罗两家子弟没有任何迟疑,也争先恐后地响应:“魔法妖修,人人得而诛之” 贺家算得上是云家的盟友,却也有部分子弟下意识和云家子弟拉开了距离,加入了声讨云飞扬的队伍。 “杀魔卫道”是永恒的真理,这种站队绝不能错汤胥春这一喷,不带半点唾沫星子,却阴险毒辣致极。 云舒小心翼翼地将云飞扬扶至云涛身旁,缓缓转身,扫视汤许罗三家子弟,最后目光落在汤胥春身上。 云舒的举止舒缓优雅,却让得演练场安静下来,都等待着她的表态。 晨风已不是很清冷,掀起她纤细的发丝,飘来缕缕的清香,晨曦已有丝丝温暖,撒在她晶莹的俏脸上,散着淡雅的光辉。 云飞扬读懂了她眸中的坚韧和温柔,莫名地有一丝感动,心中一怔:阿姐,今日今时起,你永远永远是我最爱的阿姐 “他是我兄弟,即使真是西魔海jian细,依然是我兄弟。你伤了我兄弟,我稍稍回应一下,很合情理的,你不应如此激动。” 云舒悠悠然道,像是在劝慰汤胥春不要生气。 天卵演练场顿时喧闹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再保持平静。 “东傲云飞扬是魔法妖修,太不可思议了吧” “兄弟是魔法妖修也要袒护,姐弟情深,真是感人呀” “西魔海jian细她都敢担护,云舒会不会也是西魔海jian细” 时机已到,汤胥春不想云家子弟任何分辩的机会,愤慨激昂的嚷道:“公开坦护西魔海jian细,全然不顾龛古大义,其罪当诛热血的兄弟姐妹们,承担起龛古大神赋予的神圣使命吧云舒、云飞扬、火凤凰都是西魔海的妖孽,杀,杀,杀” 汤、许、罗还有七八个小家族,近八百名年轻修士,仇恨燃烧,热血沸腾,没有任何迟疑,大无畏地向云家百余子弟围去。 他们杂乱的喊杀声和凌乱的踏步声渐渐和到了一起,慷慨激昂,整齐划一,更添了杀魔卫道的正气和势不可挡的霸气。 “轰,轰,轰”有力的踏步声震荡心脉。 “杀呀,杀,杀,杀”尖锐的喊杀声直刺灵魂。 汤胥春没忘自己此来的目的,没有更多的言语,兽骨携三丈长的魂场虚影,带磅礴气势,旋转着,呼啸着,以五倍箭矢的速度向云家子弟砸去。 云舒神色不为所动,长袖轻舞,凝出千万飞针,连针成线,织线成网,在身前铺展开来。 兽骨咆哮着砸来,竟被这由魂场之针编织而成的金色巨网死死兜住,干净利落地弹回。 云舒没有任何解释,纤手快速掐诀,长袖舞动加快,万千飞针幻化万事万物,或刀斩,或鞭断江河,或虎啸于林,或鹰击长空 “影之屏障” 汤胥春一声低喝,极速舞动着笨重的兽骨,幻化出万千兽骨,铺排成了坚不可摧人屏障,将万千飞针屏蔽。 云舒巧笑嫣然,体态婀娜,像是在享受舞蹈,针花如雨,密集紧促。 汤胥春不敢有丝毫松懈,全力cao纵兽骨,幻影快速消失,又快速生成,消耗大量场能。他神精紧绷,接近崩溃,无暇思考,也无力思考。 云舒放缓了舞动的节奏,渐渐停止了进攻,婀娜多姿的身影也归于恬静。 汤胥春却仍机械地挥动兽骨,走火入魔般乱舞,疯子智障般咆哮:“啊啊咿呀” 老大被戏耍,汤家子弟恐惧不安,又尴尬羞辱,可是谁又有勇气去唤醒一向狂妄独断的汤胥春呢 很久,演练场众人一直满脸惊愕地欣赏着汤胥春傻逼一样狂挥兽骨。 “汤胥春,你不累吗” 云舒的嗓音犹如观音普渡众生,汤胥春的表演太过枯燥,不得不普渡。 汤胥春被唤醒,停下了表演,气喘吁吁,晕头转向,呆呆萌萌地,惹得演练场众人一阵哄笑。 汤胥春使劲地晃着脑袋,脸上肥rou甩得吧嗒吧嗒作响,终于搞明怎么回事,羞得脸红脖子粗,肥rou横生的糙脸又大了几分。 “死绣女,你,你,老子劈了你” 汤胥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同时疯子一般向汤许罗三家子弟喝道:“杂碎们,你们还是龛古子孙吗除魔卫道,承平九岳,不需要啦啦队杀,杀杀杀,给老子杀”
观龙峰,一场相当规模殴斗轰然开始。 演练场的局势很清晰,贺家和三个小家族中立,汤许罗三大家族携七八个小家族,近八百子弟,对云家五百子弟。 “小子们,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这是云家的精神,扁他们” 云涛一声怒吼,将水桶大的巨锤向前砸去,身子更如雄狮猛虎般向前扑去。 云家数百稚嫰的低阶弟子,个个如狼似虎,豪气干云,仿佛身经百战。 最远处,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暗暗念叨着“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紧紧一握双拳,直到绷出手背青筋,终于也勇敢地向前冲去。 眼前场面热血澎湃,云飞扬却哭笑不跌:“荣耀或者死亡,没有苟且,我怎么能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呢 可是,阿弟阿妹阿哥阿姐们,你们也别太较真呀明显打不赢,就不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逆势而为,并不符合云飞扬的性格,然而有幸成为云家精神的榜样,必须承担起榜样的责任。 原本只是为了在云舒怀中装纯卖萌,他其实伤得并不重。火凤凰羽翼在他的脚下扫过,他一个潇洒的翻腾,矫健地跃上了火凤凰。 火凤凰拖着炫丽的火焰,向前方八百张狂的年轻修士射去。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或“杀魔卫道”,或“云家荣耀”,完全忘记了他们同是龛古子孙,同属九岳观龙峰。 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眦着牙,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毫不留情地冲撞挥砍,混战在一起。 云舒俏脸煞白,贝齿轻咬,不似先前那般淡然。 她纤纤玉指快速变幻印结,金色场针如箭似雨极速飞射,汤许罗三大家族在人数上的优势,暂时看来也只是虚张声势。 汤胥春、许及中、罗一平目标很明确,一拳一腿一兽骨,破风之声如龙咆虎啸,携着耀眼的金色魂场,向云飞扬和火凤凰扑去。 火凤凰速度六倍箭矢,仿佛与云飞扬是一体,修长的身躯极速旋转,带着尖厉刺耳的破空啸声,在拳脚与兽骨进攻的间隙里穿梭。 万分危急,云飞扬管不了哪么多,足球大小的赤红火球不断飞出。 火之飞弹魂场包裹着的火之飞弹炽烈,极速,如殒石天降,向汤胥春追去。 汤胥春力量百匹烈马,兽骨砸去,火球嘭地爆开,火花四散。 可是很快又两颗火球一前一后飞来,接着是三颗、四颗、五颗,一串火球带着欢快的呼啸,紧紧相随,不离不弃。追得汤胥春上蹿下跳,如丧家疯狗。 “嘭,嘭嘭” 终于一颗火球迎上了他的面门,两颗火球追上了他的大屁股。 火花散尽,汤胥春的面容和屁股一样血rou模糊,红血外翻,狰狞恐怖,让人作呕,再难分清他的眼耳口鼻原本是长在上面还是下面。 “魔魔法,他会魔法,他真的是魔法妖修”逼得云飞扬使出魔法,汤胥春狂喜。 他全然不顾身上和头上仍孜孜燃烧的火星,难抑嗓音的颤抖,激动疯狂地嘶叫:“云飞扬真的是西魔海jian细,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杀魔卫道光荣” “都给我住手” 突然,天际一个雄浑的喝斥传来,如滚滚哄雷,回荡云宵,带着强大的场压,让得众人无不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