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装逼,也是一种战斗!
云飞扬款款而立,长剑斜指,面容平淡。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削去了汤家子弟的脑袋,却好像一切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 云涛和汤胥春,还有数百个少年,像是在创作行为艺术,半张着嘴呆呆地立着,一动不动,让晨曦将影子拖得老长。 壮实少年的无头尸身还在向外喷着鲜血。 晨风起,血腥气味弥散,将众人从惊愕中拉回现实:壮实少年彬彬有礼地向云飞扬行礼,却云飞扬被一剑抹杀。 云涛上下打量云飞扬,像是要再次确认他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弄清状况。 他看了看状实少年血糊糊的头颅,又看了看淡然如水的云飞扬,不解地问道:“他虽是汤家子弟,可终归还是观龙峰弟子,是九岳弟子,你怎么就将他杀了呀” 汤胥春重重一咬牙,换上悲戚的面容,无比沉痛地将壮实少年的头颅和身体合在一处,咿咿呀呀地干哭了许久。 他猛然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斥责道:“云飞扬,你无故残杀同门,还不束手就擒,接受火刑,以命相偿。” “以命相偿么哼呵呵呵,若真如此,我何必杀他” 云飞扬懒懒地道,有英雄的泰然和冷漠,也有痞子的嚣张和无赖,因为杀了壮实少年而受到责难,他似有些委屈。 “你”一个汤家少年愤怒难抑,却怕怕地向人群中退了退,“你残杀同门,竟像是很有道理,真是不可理喻,应该千刀万剐,让你神形俱灭” 云飞扬舔了舔嘴唇,很无语一般,摇了摇头道:“你们没有听到他说要与我公平对决吗既然是对决,结果必然是一生一死。我不杀死他,难道等他杀死我吗” 九岳从激励弟子勤奋修炼的角度考虑,同门弟子争斗并不被绝对禁止。 只是不同形式的争斗有相应的规定:切磋,必须有第三方在场,伤残免责;对决,必须有第三方在场,死伤免责;约战,必须有家族长老在场,死伤免责。 壮实少年抱拳鞠躬彬彬有礼,可他的确是说要与云飞扬对决。 想到这一层,汤家众子弟如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出,无不恨得牙根痒痒。 云家众子弟虽然觉得有些残忍,面面相觑,眼中却都泛起了得意的神彩。 云飞扬看了看无语的众人,咂了咂舌,装腔作势地接着道:“既然是对决,便事关生死,一定要不择手段,不用再管所谓的道义与礼仪。你们想想,死都死了,要道义和礼仪有个屁用这可是汤家那位兄弟用生命为我们上的一课呀,各位师弟,你们悟到了没有” 云家少年们极有默契,不约而同地高声答道:“谢谢少主教诲” 汤胥春气着嘴唇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厉声谴责道:“他不过初入山门,不熟山规法今,口误而矣,你竟这么杀了他” 云飞扬神情一转,义正词严地责问道:“他入门一月有余,门规法今都不懂那你都教了些什么坑蒙拐骗偷吗好一个误人子弟的训导师你要是想到师弟们都是九岳的花朵,关系着九岳的未来,重责重教,汤家子弟一定会熟知门规,怎么会因为口误而送命归根结底是你害了他的性命” 明明地痞流氓般的胡搅蛮缠,却被云飞扬振振有词地说得像是正义大道。 云家少年觉得大快人心,不问其中道理,跟着云飞扬嚷嚷:“是你害了他的性命”。 汤家少年心中憋屈愤怒,可云飞扬这番有关“训导师职业cao守”的言论似乎有些道理,甚至有些少年嘀咕着“真的是胥春大哥害了他的性命么” 汤胥春双眼布满血丝,如狼似虎,要将云飞扬生吞活剥一般。 他喉结上下翻滚,口冒白沫,却强忍着没再与云飞扬争辩,只在心里咒骂:好小子,手上的功夫不行了,嘴上的功夫见长了,再争辩下去,岂不让你坐实了我的罪名 汤胥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强忍下冲天怒火,皮笑rou不笑地道:“飞扬兄弟,你可愿意继续与这群小子切磋,代我好好指教指教他们” 云飞扬一拍胸脯,显得当仁不让,热情无比地答道:“责无旁贷我现在也只是一个红场热血小修士,不过,战斗拼杀的经验却比各位要丰富许多,为了将九岳发扬广大,我自然会不吝赐教” 汤胥春狠狠地瞪了云飞扬一眼,面向那百余个汤家少年,特意提高嗓门道:“放心,我在一旁为你们掠阵,他胆敢伤你们性命,我必会一掌拍死他。” 云飞扬走向汤家众少年,呵呵笑道:“你们胥春大哥说笑了,既然是切磋,我自然不会伤你们性命。你们切不可伤我性命哦,残杀同门是要以命相偿的。不过,你们可以断我手脚,剜我眼鼻,这都是山规允许的。来,哪位师弟先来” 云飞扬仍然呵呵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显得特别真诚、人畜无害。 可是当他问“哪位师弟先来”时,汤家少年无不躲避瘟疫一般向后退去。 云飞扬继续向汤家众少年逼近,并特好心地鼓励道:“汤家各位师弟,要虚心学习,要勇于挑战。我对天神龛古地神虞兮发誓,绝不伤你们性命。我也会尽量克制自己,尽量不砍你们手脚,不剜你们眼鼻。” 汤家少年一听砍手脚剜眼鼻,顿时两腿颤颤,捂着鼻子向后躲去。 有个别跃跃欲试的少年,看了看壮实少年的尸体,蠢蠢欲动的心顿时萎靡,吓出一身冷汗,慌乱向后挤去。 这些少年也曾在焱池中几经生死,只是壮实少年死得太具体,云飞扬痞痞的笑太有内涵。 云飞扬一把抓住曾经想要讨教的小萝莉的小肩膀,笑嘻嘻地道,“小meimei,你不是想要吗想要就来呀,跑什么跑” 小萝莉柔弱的小身子急剧颤抖,小粉拳紧紧身握住,像是防御色狼一样抱着羞涩的小胸脯,粉嘟嘟的小脸蛋吓得惨白,红润的小嘴唇咬得出血,圆溜溜的大眼睛泪水汪汪。 她竟然哇地哭了出来:“云哥哥,我不要和你切磋,我是女孩子,没有眼睛鼻子会很丑的,呜呜呜” 云飞扬为小萝莉擦去眼泪,轻轻掐了掐她娇嫩的小脸,柔声安慰道:“小meimei,你这么可爱,我疼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断你手脚剜你眼鼻呢都怪汤胥春,非逼着你和我切磋。” 小萝莉刚被放开,就像是受惊的小鸟,失魂落魄地往人群最深处躲去。 汤家少年远远望着云飞扬,同样是红场热血的少年,像是望见了魔鬼,千般怒愤,万般恐惧。 汤胥春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来时意气风发的俊脸气得铁青。 云飞扬贱贱地笑着,死皮赖脸贴近汤胥春,阴阳怪气地道:“你是不是特想一巴掌将我拍成rou泥呀不过你不敢,倘若对付云家一个红场修士需要汤家一个黄场腾龙修士出手,汤家凭什么取代云家可是他们又是一群孬种,指望不上呀。怎么办呢”
云家少年一旁看戏,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爽快,却也不忘附和起哄,竟像示威游行时喊口号一般齐声高呼:“汤家孬种,汤家孬种,汤家孬种” “都给我闭嘴,谁是孬种云飞扬,你可敢与我一战” 汤胥春身后走出一位中年大汉,三两步便到了云飞扬身前,一声怒吼,竟把云家少年的起哄呐喊压了下去。 中年大汉的身材相当魁梧,外形上给人很大的压力。人到中年虽然只有橙场雄启的实力,却有极强的家族荣誉感。 中年大汉跟在汤胥春身后,看着云飞扬上蹿下跳,他早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云飞扬抬头盯着他那一脸横rou,强作镇定,不屑地笑道:“橙场雄启,却只敢和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红场热血弟子切磋,你是来给你们汤家丢人的吗” “少说废话,敢还是不敢”中年大汉打定主意恃强凌弱。 “有什么不敢的你想要对决,还是想要切磋”云飞扬故作淡定。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笑容却收敛了许多,平静的面容显露出天生的冷峻与骄傲。对方魂场高出自己一个等阶,必须认真对待。 云飞扬本可以拒绝,毕竟存在等阶差距,他也不会丢掉面子。 不过,他不想让兴致高涨的云家少年扫兴,要让他们看到,他虽“虎落平原”,却也不会轻易“被犬欺”。 “对决”中年大汉不以为然。 就在不耐烦地摇头晃脑时,中年大汉瞥见了云飞扬冷酷的眼眸,不禁让他怀疑东傲云飞扬也许从未殒落,而只是故意隐藏实力。 这个怀疑让得中年大汉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即改口道,“哦,不,不不不,切磋,点到为止的切磋。” 毕竟只是一个红场热血修士,云飞扬对中年大汉有些惧意。见他改口,云飞扬也是大轻了一口气,故作嚣张,冷笑连连地道:“好,小爷会留你一条小命的” 好字出口,剑已出手。 中年壮汉颈脖离长剑剑刃只剩半尺时,他完全明白为何壮实少年被削去脑袋没发出半声惨叫,这绝不是红场热血修士的速度。 的确,魔法和魂场加成,云飞扬的速度达到了二倍箭矢。 中年壮汉一偏脑袋,颈脖躲过了长剑横扫,一只耳朵却被割下。那血糊糊的耳朵像是从鱼缸中跳出的小金鱼,在演练场的晶石地面上蹦跶着。 中年大汉强忍伤痛,怒火中烧,顾不得形象与气质,豹眼环睁,龇牙咧嘴地骂道:“小子,我们只是切磋,你竟要我性命” 云飞扬并不搭腔,身形如猎豹扑食,连连挥舞火魂长剑。火魂长剑凝场为火,每次挥出都有赤红火焰飘出,一剑化双形,向着中年大汉劈去。 中年大汉失去先机,对这如影随形的连续进攻,唯有闪避腾挪。 他魁梧的身体拖着已经着火的宽大衣袍,上蹿下跳,像极了野狗被火点了尾巴,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