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宿古寺
剑气九万里第一百五十一章夜宿古寺门口有三匹马上分别坐着一人,男女皆有,年纪同样有大有小。 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长相凶悍,斜挎一把腰刀。另外两人,一男一女,分别骑马在他两侧,两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少年面容清秀,玉树临风,手中持有一把折扇,腰悬玉佩,倒是有几分风流意味。 少女看上去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去,但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依稀已经可以看出其苗条身段,等到彻底长开之后,必定会是一位美人。 在她腰间,还悬佩一柄乌鞘长剑,护手处镶嵌着一颗名贵碧绿宝珠,在夜色下散发出缕缕翠绿光芒。 三人举目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清楚院子里的那匹瘦马和大殿内的一点火光。 “贺大侠,里面有人。” 佩刀青年提醒道。 “这荒郊野林的残破寺庙,谁会夜宿于此,莫不是那些传说中的山野精怪。” 少女心直口快道。 她长这么大,一直在父亲和师兄的庇护下成长,这次出来也只是跟着师兄以及那位秦公子见见世面。 那位姓贺的佩刀汉子对着呵斥一声,“师妹,不可无礼。” 他沉声说道,“如今我们出门在外,不比在镖局的时候舒适惬意,行走江湖万万不可小觑任何人。”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折扇青年,“秦公子,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歇息一晚,我们先进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以”,年轻公子收了手中折扇,面带微笑,轻轻点头。 三人将马拴在门外石墩上,络腮胡汉子走在最前面,折扇公子居中,佩剑少女在最后面缓缓而行。 来到大殿,见到只有一个年纪不大,书生模样的少年之后,三人心中均是松了口气。 对方应该只是个夜宿于此的赶考书生。 以陆观现在经过多次提升的神念,其实早在三人出现在距离寺庙三里之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三人踪迹。 见到三人,他忽然抬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起身,一脸警惕地问道,“三位有何贵干?” 看到眼前书生的这副模样之后,三人彻底放下心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穷酸书生。 佩刀汉子抬手抱拳,“在下靖州望泉郡朔北镖局贺城,我们三人今日赶路时间已晚,想在此歇息一夜。” 那书生听到对方三人不是那拦路打劫的盗匪,明显松了口气,脸色和善,学那江湖侠客抱拳还礼,“原来是贺大侠,失敬失敬,这寺庙现在已经是无主之地,诸位请便。” 但由于他江湖经验不足,抱拳的时候强装镇定,书生气太浓,故而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贺城倒也没有在乎这点礼数,而是笑着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陆观,来自大陵王朝那边,此行是出门游历。” 三人闻言面色一凝,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陆观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看来大陵王朝与御水国历史上的恩恩怨怨已经深入两国百姓的心底,要不然听到他大陵人氏的身份,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三人又瞥见了眼前书生手中的干粮,顿时明了,估摸着是个大陵王朝那边已经家道中落的旧世家子弟,学那正统儒家子弟游学。 三人心中对此不屑一顾,北边那些蛮子,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美其名曰崇尚古礼。 但三人谁都没有刻意因此笑话眼前的书生。 双方寒暄几句之后,贺城眼神示意,没过多久,三人在大殿内的另外一边模仿年轻书生,生起了一堆篝火。 贺城三人围坐在一起,络腮胡汉子吩咐自家师妹去外面马背上将携带的食物和水拿进来。 小姑娘倒是格外殷勤,起身之后立马就飞奔出去。 等她拿回来只后,三人便围坐在篝火旁边,一边啃着备好的rou干,一边低声言语。 小姑娘眉眼带笑,言语间满是新奇,“师兄,那人是个北蛮子,活着的北蛮子哎,我这辈子还是头回见到。”
由于两国在历史上的恩怨,即便现在双方边境安然,相互之间的往来互市也极少,基本上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两国百姓也很少前往对方的疆域内,即便有,大部分也是隐藏了身份探查情报的谍报暗探。 西道陵洲以望江为界划分南北,数百年来,由于南北两大霸主的刻意渲染,双方势同水火,南边称谓北人为狄族,北方以大景王朝为首的一干国家也不甘落后,送给了南人一个蛮子的蔑称。 而由于大陵王朝位于御水国北边,加之两国历史积怨已久,故而御水国上下都将大陵人称之为北蛮子。 贺城笑着吃了口rou干,将其嚼碎吞咽下肚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年我在咱们御水国边军中当差的那些年,倒是经常能够在边境关隘看到对面的那些北蛮子。” 秦公子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挎刀大汉,道,“没想到贺大侠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从军的经历,能否详细说说。” 察觉到络腮胡汉子投来的询问目光,秦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解释道,“贺大侠和朱姑娘有所不知,我素来仰慕咱们御水国的那位齐大将军,传言他当年就是从一个边军小卒一步步坐到了一国大将军的位置,所以我这才想了解一下边军事迹,以此来推测那位大将军的生平。” 贺城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秦公子的这番说辞,他轻笑一声,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边军嘛,驻守一国边境,职责重大,还要时时警惕北蛮子有可能的异动,其中辛苦,也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知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将手中最后一块rou干囫囵吞下,继续说道,“虽说这十几年来,北蛮子出于北方大景王朝的压力,在我国边境上屯兵数量减少,双方边境逐渐趋于太平。” “但在我当年那个时候,情况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