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城市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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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跟往常一样从房间里出来去完成最后的作品，路过管家身边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管家头上没有受伤的痕迹，脸上的面具也看不出来有破碎的痕迹，眼前的管家就像是替换了一个新人。 “先生，请问今天是否可以完成最后的一件作品呢？” 看到张庸准备去完成雕刻，管家转过头恭敬地问道。 张庸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你是在催我？” “不敢，一想到能成为第一个看到您最终作品的人我感觉很荣幸，所以有点激动。” 听着管家的解释，张庸也没有深究冷哼一声就走进了雕刻室。 房门关上，张庸静静坐在红布前没有急着动手，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关于管家的事情。 现在可以肯定管家的问题很大，被咖啡杯爆头，就算是管家做了紧急处理，伤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而且那张笑脸的面具，张庸完成了无数个雕刻工艺品，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哪怕是流水线生产的东西也不可能完全一样，但是他见到的每一张笑脸面具都给他一种完全一样的感觉。 再加上刚才脑海里涌现出来的记忆，管家果然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他跟在自己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 思考了半晌，张庸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红布上，工艺品！ 管家希望自己完成最后一个作品，也许所有的问题都在眼前的工艺品上。 只要涉及门的概念，脑海里就会传来撕裂的剧痛，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都跟门有关系！ 想要知道管家的目的也不用瞎猜，张庸直接丢掉手中的刻刀走出了雕刻室。 看到张庸出来，管家赶忙迎上来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没什么灵感要出去走走，你有意见么？” 张庸冷眼扫过管家，管家虽然带着笑脸面具看不到表情的变化，但他的声音，身体动作都会出卖他的想法。 “您已经耽误了一天，以您的才华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灵感，出去只是在浪费您的时间，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我可以为您效劳。” 管家的声音和肢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他迫切想要让张庸完成最后一件作品的说辞已经让张庸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管家这么在意最后一件作品，张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没有查清楚最后一件作品为什么对管家这么重要之前，张庸可不打算继续完成作品了，直觉告诉他最后一件作品跟他的生死息息相关。 “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 话音落下，张庸直接掐着管家的脖子将他摁在了墙上，只是一瞬间管家的颈骨就被巨大的力量折断，脑袋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将管家的尸体丢到一边，张庸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入夜，看着头顶明亮的月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在心中萦绕，昨晚的记忆残片在脑海里浮现。 管家不会死，而且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他在夜晚离开公寓！ 张庸扭过头看着关闭的房门，随着电梯声响起，房门并没有被打开的意思，张庸没有丝毫犹豫就走进了电梯。 这一次电梯到了一楼管家都没有追出来，张庸虽然感觉到奇怪，但并没有纠结，现在他需要时间调查清楚自己和管家的关系，那些丢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一件作品对管家和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夜晚的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他们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仿佛逐渐在和管家带着的笑脸面具重合，张庸压低了帽子快步穿过了行人朝着钟灵养父母居住的老街走去。 …… 此刻老街楼下喧闹不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慨的神色，嘴里还在叫骂着什么。 钟灵泪眼朦胧地坐在人群后面，两个年轻姑娘还在安慰着她。 老四合院里，一对年迈的夫妇被人群围在中间，妇人脸上带着痛苦不堪的神色，老人则是一脸怒意跟周围的人争执起来。 “老钟，我一直以为你是什么老好人，没想到你这么没人性，居然对自己女儿下手？你也太能装了吧！” “妈的，当初我女儿还去你家玩过，你个老王八蛋是不是对我女儿也下手了！” “像你们两个这种猪狗不如的就应该下地狱！” …… 今天老街坊跟往常一样享受着平静生活的时候突然一张张复印出来的传单洒落，上面记录了钟家夫妇对钟灵做的所有坏事，而钟灵也在关键时刻从钟家衣衫不整的逃了出来，整条街瞬间就沸腾了。 钟家老夫妇成为了众矢之的，人言如刀，杀人于无形，原本和善的邻居开始变得疯狂，除了没有动手，丢臭鸡蛋，恶语咒骂，打砸房间，钟家老夫妇养老的窝不到一个小时就成为了垃圾场，即便如此这些邻居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越骂越起劲。 在人群后面享受着安慰的钟灵，楚楚可怜的眼神深处隐藏着疯狂的恶毒，这还只是报复的开始。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张庸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调查出管家的事情需要帮手，现在看起来钟灵合格了。 神学馆里面有很多比钟灵更狠毒的人，但他们都跟管家接触过，张庸不可能相信他们，只有钟灵这朵盛开的罪恶之花是他刚刚培养出来，她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 而且张庸来这里不仅仅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帮手，也同时看到了一些颠覆他想象的事情。 老街的邻居虽然语气愤慨，行为暴躁，但脸上却一直带着诡异的笑容，身上隐约间冒出了一团黑气，在黑气的笼罩下他们显露出了扭曲的野兽模样。 “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张庸喃喃自语着，那些毛骨悚然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昨晚那些面带笑容的“信徒”，有问题的不仅仅是管家，还有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里的人都是扭曲的野兽，白天披着人皮生活，到了夜晚他们带着诡异的笑容，化身扭曲的怪物！ 张庸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就在张庸想要靠近老街邻居看清楚他们本来面目的时候，脑海里传来了强烈的刺痛感，平静的他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他某些事情！ 享受着安慰的钟灵无意中扫过街角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张庸，眼神里涌现出一阵激动，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张庸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示意她到巷子里找自己。 钟灵找了个借口摆脱了安慰她的两个年轻姑娘，独自来到了张庸躲藏的巷子里。 见面的第一句话张庸没有提出让钟灵帮自己调查管家的事情，而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已经明白了复仇的真谛，我对你很满意。” 钟灵眼神狂热地盯着张庸，激动地说道：“谢谢您给我带来了心灵上的宁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幸福。” 张庸摇了摇头：“距离真正的幸福还很远，在你没有完全毁掉痛苦的根源之前，幸福还只是镜花水月。” 钟灵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庸，她不明白张庸说的痛苦根源是什么，难道不是给她带来一生不幸的养父母么？ “孕育出你养父母的是这座城市，这里才是罪恶的温床，是你痛苦的根源，只要这座城市还存在，就会一直有想要毁掉你幸福的人，你要毁掉这座城市，毁掉这里的一切，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时候幸福就会永远被你抓在手里，你将拥有定义幸福的权利。” 当张庸知道这座城市都有问题的时候开始，张庸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调查管家的前提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这座城市也好，管家也好，一切都是自己的敌人，那么对待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毁灭他！ 管家弄出这么一座城市来，给自己灌输了虚假的记忆，无非是想让自己完成最后一件作品，只要这座城市出现重大问题，例如被某个疯子毁灭了，管家不可能坐得住。 这场博弈先露出马脚的人一定会输，钟灵就是张庸将军的棋子，一个心性被自己完全扭曲，变成彻头彻尾疯子的人，一定会给自己和管家巨大的惊喜。 听着张庸的解释，钟灵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片刻之后眼里疯狂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嘴里默默念叨着：“您说得对，只有毁掉这座城市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一切都要被毁灭，这座城市不应该存在！” 看着钟灵的情绪到位了，张庸也没有继续逗留，转身走进了黑暗的巷子里。 蛊惑信徒完成杀戮，这本身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就算是管家在暗中监视也不可能察觉到张庸的异常，无非就是会感觉张庸玩得比之前还要疯狂了而已。 正如张庸所想，管家一直在另一个角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张庸和钟灵的每一句对话。 “看来他没有觉醒，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不对劲呢？难道他在欺骗我？” 管家喃喃自语了一句，最后还是默默跟上了张庸，从昨天开始张庸给他的感觉就很奇怪，他也摸不准张庸现在的情况，只能跟着看看张庸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猫和老鼠的游戏今夜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