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新婚礼物

    捧着姥姥的骨灰盒，莫非落寞地回到姥姥的房子。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姥姥了，莫非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疼。

    莫非打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茶几上放着的几个苹果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莫非小心地将骨灰盒放在靠着墙的桌子上，去找姥姥放在纸箱里面的石头。

    石头包着几张报纸，莫非拿起来把纸打开，石头被莫非捧在手心里，只见它表面呈黑灰色，坑坑洼洼的，一点儿也不好看，拿在手上大约有三斤左右的重量。

    “姥姥，我不知道这个石头有什么来历，既然您那么喜欢它，就让它一直陪着您吧。”莫非小声地说着。轻轻地将石头放进姥姥的骨灰盒里。

    “对不起，姥姥！是我没有用，墓地那么贵，我买不起，只能先把您放在家里。等我攒够钱，一定给您买一块好的墓地让您安息。”莫非已经哭不出眼泪，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莫非把桌子收拾好，把姥姥的骨灰盒恭恭敬敬地摆好，准备出去买点水果、香炉和檀香给姥姥敬上。

    莫非收拾完毕刚准备出门，这时，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莫非猛地拉开门，看见闻正站在门口。莫非张开嘴嘶哑着喊道：“闻正，姥姥走了！”她扑向闻正，闻正一个侧身，莫非一下扑空摔倒在地。莫非吃惊地望着闻正，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莫非，冷冷地说：“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必须离婚！你一直躲着可不行，今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莫非趴在地上，试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闻正走过来一把抓住莫非的手，使劲将莫非拽了起来。

    莫非靠着墙，甩开闻正的手，哽咽着说：“你一定要离婚，是不是？”

    闻正重重地点点头，：“对，不能再等了。”

    莫非含着眼泪，嘴角扯了一个微笑：“既然你等不及当爸爸，我同意离婚。”

    说完，莫非走进姥姥的房间，找到户口本装进自己的包里，她锁好门，对闻正说：“走吧，去民政局。”

    手续很快就办完了，莫非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闻正，

    “闻正，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和青云白头偕老。房子尽快处理，我的钱直接打进我的建行卡里。”说完，莫非头也不回地走了。

    闻正打开莫非给的那张纸，从不解到震惊再到怒火中烧，他快步向莫非追了过去。

    莫非正在等车，闻正一把拉着莫非的手，大声咆哮着：“怎么的？莫非！我一定要跟你离婚，你就弄这么一张纸来恶心我，你安的什么心？”

    莫非看着这张已经看了7年的脸，此时满面狰狞，仿佛要吃了自己似的。她甩了几下，没有甩开。她心底涌出一股无力感，平静地说：“闻正，我们结婚七年了，你的父母天天催着要生孩子，我吃了多少药？糟了多少罪？不管什么偏方，只要有人说可以怀上孩子，就是砒霜我也毫不犹豫地吃下去。这个检查你仔细看看，是三年前的，医生说你是死精，根本不可能生孩子，我怕你难过，才说是我不想要孩子的。你不相信现在就去医院查查吧，说不得你现在好了呢。放开我！”

    闻正放开莫非的手，抱头蹲在地上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莫非懒得再去看他一眼，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坐在车上的莫非使劲咬着手指，她怕自己忍不住又要哭出来。“丁丁当、丁丁当、铃儿响叮当…”莫非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喂，莫非，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你这个大坏蛋！”莫非大喊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已经到了姥姥家门口，一直敲门也不开，姥姥应该出门去了吧。”

    “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回去。”莫非听到“姥姥出门”这句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也希望姥姥真的只是出门遛弯去了，过一会儿就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