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除夕
武才人、武昭仪、武皇后、女皇陛下，这些称谓不会再出现。∏∈∏∈， 但武媚娘这个称呼则无所谓，这是对一个女人美好的赞誉，娇媚、媚眼如丝，媚惑十足…… 武二娘子听到这个名字，沉吟片刻，当即欣然接受。 “媚娘，那就再媚一个为为夫看看呗……” 梧桐苑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以及些许羞羞的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 次日上午，武媚娘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她不禁有些慌神，仓皇想要起身。 谁知刚刚一动，便被一只大手给摁住了，谢逸含笑道：“大冷天的，睡个懒觉多不容易，着什么急。” “可是再不起……jiejie们该笑话我了……”武媚娘有些难为情，很不好意思。 谢逸摇头道：“放心吧，不会的，当初……唉，这些她们都经历过，早就见怪不怪了；更何况，你昨晚辛苦了，好好歇会……” 闻听此言，武媚娘想起昨晚那些羞羞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表现，俏脸不由自主便一片通红，将头埋的很深。 “怎么，现在反而害羞了？”看着娇艳欲滴的美人儿，谢逸笑着打趣。 “没……” “难受吗？”谢逸多少有些歉疚，虽说昨晚自己一直记挂着她初承恩宠，所以很注意怜香惜玉。但毕竟是几个月没占“荤腥”，一旦再占到，难免有些意犹难尽，难免有些贪念。昨夜梅开二度，也不知她能否承受。 武二娘子挑眉道：“还好，都说了，人家不是娇弱的花骨朵……” “哼，媚娘好胆。这是挑衅为夫吗？那要不要再……”谢逸凑近了过去，某个挺起的部位也侵袭过去。 武二娘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惊呼告饶，唯唯诺诺道：“阿郎年轻力壮，血气旺盛，妾身……” “和你闹着玩呢，我怎会如此不知深浅？”谢逸笑道：“来日方长，慢慢来……” “嗯！” “这会……陪为夫一起泡个温泉可好？” …… 这个新年谢家一下子热闹了许多，不仅两位夫人有孕，还多了位新的如夫人。武媚娘也正为新年打趣的焦点人物。 媚娘二字着实是太有特色，加之近来是专房之宠，自然而然成为众人玩笑的对象，纵然武媚娘落落大方，却也难免羞涩。 期间也曾遣人前去会昌寺向其母杨夫人问安，禀告情况，杨夫人对此态度淡然，压根没多问，似乎已经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未能入宫。破坏了母凭女贵的美好期望，杨夫人有所怨怼倒也不奇怪。好似历史上这位杨夫人性情便比较古怪，与武皇后的关系不怎么融洽，现在同样如此。也不知将来能否有所改观。 至于武元庆兄弟那边，则压根不曾来往，依武媚娘的意思，早就不想与两位兄长有来往。没有寻机报复他们。已经算是给老父在天之灵面子了。 也罢！ 对此，谢逸心里有数，并不奇怪。更不会强求，自家亲眷怎么过的舒适怎么来，至于那些繁文缛节和家长里短，都无所谓。 总而言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后果……哼哼！ …… 新年是阖家欢乐的时候，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长安城里千家万户也都在团聚。 除夕夜里，皇宫里照样摆起了家宴，皇子们纷纷奉诏入宫，共度佳节。 皇子们落座，李世民对诸子多有关切，当然了，怜爱的目光落在众多儿子身上难免厚此薄彼。 太子李承乾的待遇依旧是寡言少语，与皇帝说不说几句话，要不是李二将皇孙李象抱在怀里宠爱有加，他这个太子不知道会尴尬到何种地步。 魏王李泰还好，虽然没有前段时间那般热情，却也过得去……加之他本人会说话，倒不至于尴尬。 吴王李恪的话不多，但是李世民时常有赞许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这让人很多人嫉妒不宜。 最受宠的则还是晋王李治，自打从定襄回来之后，晋王殿下的受宠程度便不是旁人所能比的。 李世民笑道：“趁着新年，朕告诉你们一件喜事。” “哦？”这么一说，众多嫔妃和皇子们顿时来了兴趣，颇为好奇。 李世民悠悠道：“年前你们的姑祖母同安大长公主向朕提亲，说她的侄孙女工部吏员王仁礼之女王妍才貌双全，贤良淑惠，大长公主提议将其许配给雉奴为妻，朕答应了。” 话音落地，众人微微有些发愣，怎么说呢，事情本身很正常。李治过年刚好十四岁了，也该成婚了、 原本大家还好奇什么时候，哪家女子会有这个幸运，没想到突然之间，李世民宣布了这个结果。 王家女，太原王氏之女。 这个结果一下子让李承乾和李泰都注意到了，对于一个皇子而言，岳家外戚也是重要的臂助。 太原王氏作为五姓七宗之一的名门望族，如果他们站在李治的背后，那晋王殿下的实力无疑会增加不少啊！想想李泰费尽心思才争取到一点山东世家的支持，但如今如果李治的婚事成了，以太原王家为枢纽，自己的优势瞬间会化为乌有。 而且皇子的婚事的往往有很强的政治意义，哪个皇子娶谁家的女儿往往都是目的的，尤其是女方的背景比较特殊的时候。 联姻太原王氏，某种程度上是李唐皇室笼络山东士族的一种方式，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件大事，这个联姻的皇子就显得十分特别。 如此重任，落到了李治头上，等于往后晋王殿下的等若是有山东士族背景，这可是不得了的一件大事。 想想，让人不得不警惕啊！ 加上晋王李治刚刚去定襄走了一遭，还立下了大功，口碑与圣宠都处在顶峰，自然非比寻常。 李承乾和李泰不禁暗自思量。当初父皇让九弟前去河东给同安大长公主拜寿，还有查案是有目的的。 原来还心存侥幸，现在不得不正视。不过幸好，李治娶的虽然是太原王氏女，却是籍籍无名的王仁礼之女，而非罗山令王仁祐之女，这一点想来也有几分耐人寻味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弟弟订亲总是喜事，所有众人连忙满脸堆笑道：“恭喜父皇，恭喜九弟。” “九弟啊。快给大哥说说，那王家小娘子你肯定是见过的吧？” “恭喜雉奴，雉奴都要娶亲了，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李泰笑道：“四哥定要给好好置办一份礼物。” 李治没想到自己的请求就这么通过了，这件事他下了很大决心，回到长安的第一天便勇气勇气对父皇说了出来。当时父皇没有表态，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自己心里还忐忑了许多天。而且一直没有机会与谢长史交流。 这件事让自己一直很担忧，没想到除夕夜父皇突然给出一个偌大的惊喜，当真是意想不到。此时此刻，李治心中满是狂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到底还年轻，被人提到婚嫁之事，脸上不由guntangguntang。经不住有些害羞。 李世民笑道：“雉奴要成婚，你们这些做兄长的自然要备礼物，朕也要送份礼给他。” “父皇。儿臣……” 李治刚刚想要推辞，李世民便摆手道：“雉奴莫急，朕打算把芙蓉园赐给你，作为你的新婚居所。” “父皇，芙蓉园太过贵重……”李治本就有意推辞，待听到礼物的厚重程度，更加不敢接受了。 李世民摇头道：“没事，这是你应得的，也算是你并州和草原之行的奖赏……” 如此，大殿上众人又是一番对李治的祝贺之声，但是众人的心思却不尽相同，其中以魏王李泰反应最大。 众所周知，前几年皇帝把洛水池和洛水堤赐给了自己，在旁人看来是了不得赏赐和殊荣，为自己增光添彩不少。如今父皇则吧芙蓉园赐给了比自己小许多的李治，这意味着什么呢？ 洛水池是在东都洛阳，姑且被人诸多揣测，芙蓉园可是在长安，而且是最为著名，占地最广的皇家园林。周回十七里，曲江池就在其中，乃是长安第一灵秀之地，现在属于李治的私产。 突然之间，李治该多有面子？又会在朝堂上引起怎样的风潮？长安城里不乏见风使舵的大臣，指不定听到消息以后会怎么想呢！ 唉！ 很闹心啊！ 李泰这个有所得的皇子很闹心，其他毫无所得的皇子就更加心有不平了，至于不在场的皇子…… 不在场的皇子暂时还不知晓，也不知会有什么反应，但除夕佳节之日不能回到长安团聚，这心里难免就有点不爽快。他们的母亲更会如此，比如阴妃…… 他与后妃们坐在珠帘之侧，能看到皇帝与诸多儿女共享天伦，更能听到皇子许诺李治的婚事，并给予赏赐的话语，可惜其间并不见自家儿女李佑的身影。 除夕，诸皇子共聚长安，唯独齐王李佑不曾返回，这让阴妃有些难过，甚至觉得皇帝有些偏心。尽管皇帝是考虑到西南战事，北方不安，确保东边不出乱子，特意留下齐王李佑来震慑山东士族和草莽的。 但阴妃并不理解这些所谓的大政方针和朝廷需要，或者从来没有试图理解过，她只是看到别的皇子可以回到长安团聚，而自己的儿子确不能。 自家儿女得不到父皇的疼爱，自己不能和儿子团聚，儿子更没有什么赏赐可言…… 皇帝是偏心，他只疼爱长孙皇后和杨妃的儿女，至于其他的皇子在他眼里哪里有地位可言？ 不过其他皇子都有地位不低的母亲在背后帮衬，处境和前程并不算太糟糕，但是自家儿子李佑…… 父皇不疼，没有外戚相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有身份尴尬，难以为儿子帮上什么忙…… 一想到这些，阴妃心里便一阵阵的不安，一阵阵的反感，不经意间心中还生出几分恼怒和恨意来。 阖家欢乐的年夜饭她自然是吃不下去的，所以以身体不适告罪离去，主持后庭女眷的韦贵妃自然应允。她能想到阴妃肯定是想念儿子李佑的缘故，心情不好，却想不到阴妃的想法已经很遥远，而且很可怕…… 阴妃除了欢宴之所，独自走在宫道之上，除夕之夜宫中的值守大都在要紧之处和设宴之所。其他地方反而没什么人，阴妃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走着。 今年的节气比较早，除夕之时已经立春，加之最近天气秦朗，并不感到十分寒冷。这样的天气一个人都在外面虽有几分孤独，却也能排遣一下心中的烦闷。 不知不觉间，阴妃走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有些冷清，却并不算陌生的地方——长乐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所在，看到那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阴妃突然想起来此间住着一个人，一个和自己一样可怜的女人。 以往自己有得空偷偷来看看他，但最近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也罢今日过年，前去探望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过去还算是妯娌呢。 没错，长乐门内居住的女人正是隐太子李建成之妻郑观音。 这位昔日的太子妃并没有死，尽管当时东宫血流成河，但身为女子的她活了下来。对于李世民而言，一个女眷没有什么威胁，何况她还出身自荥阳郑氏，杀之并不明智，杀女人似乎也也有损风度。 太子妃郑观音活了下来，但是她与李建成所生的儿子却全都惨死，这就是皇位争斗的残酷之处，但凡对皇位有威胁的男子必死无疑。 不过幸好，郑观音有两个年幼的女儿因为性别保住了性命，只是母女再无相见。她这个昔日的太子妃身上有太多的政治符号，不能杀，却也不能放任，否则很容易导致很多麻烦的出现。 所以李世民采取了最常见的手法——软禁，软禁在皇宫长乐门内，至于有没有外界传闻的苟且之事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郑观音已经在此被软禁了很多年，自打玄武门之变后长乐门也就成了宫中禁地，鲜有外人来。 至少最近一两年，阴妃无意间踏入，而且造访的次数逐渐增多……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