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失去记忆
若晴把一套衣服放在了他的床边,他展开才发现,那是他们的校服,夏季的半袖和秋季的全套运动校服。 “你的那两件……实在是不能穿了,我的号也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上。” 事实证明还是有点短的。虽然若晴属于那种身材高挑的女生,但他在男生中身材也算是高的,半袖倒是没什么,但校裤一穿脚踝完全遮不住,上衣更不用说了,简直就一八分袖。好在已经入了春,平时他打球的时候都已经只穿半袖了,冻着倒是不会的。 “如果你要赶早自习的话,现在就能出发了。” “啊?” 不是,他刚才看了个时间,现在最多才五点吧? 等等,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打开手机导航,一定位,才发现,他现在在落夕镇郊区的旧工厂,这里距离学校,少说也有七八公里! “你的车……还在昨晚那个地方——我靠边放下了。已经不能骑了,我也没办法给你运回来。” 想起自行车,他又是一阵头大。车还是借楼上大爷的,说是周末还,但他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事故,他该怎么给大爷交代? “另外……麻烦帮我给常老师请个早自习的假,”若晴道,“我这边还要处理点事,可能还要耽误一会。” “你还要去学校?!”他倒是没想到若晴还会去,“你现在法力全失,在学校……他们……你会有危险的吧?!” “我如果不去,你们更危险。再说,我在这里藏身,他们也早就侦测到了。他们要找我的事,我躲都躲不掉的。” 他哑口无言。 给她请假倒不是件难事,老师们对她基本上是放养状态,只要给老师说一句话,两天不来上课都无所谓。 。。。 他大概是六点十几到学校的——差不多就是他平时到的那个时间,校门刚开没多久,学校还基本是空空荡荡的。 他仍然在回味着若晴说的那些话,回忆着她住的地方。 出去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这个地方的全貌。那是他们郊区的一个废旧工厂,工厂已经基本被推倒了,唯独一个小棚还立在旁边,而若晴正在这小棚里安了家。整座小棚简陋得可怜,亲自到那里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若晴会住在那样简陋的地方,更无法想象,她每天都赶着七八公里路来学校…… 等等,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不不不,是今天临晨,是若晴把他从落夕中学附近背了七八公里背过来的?! 他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直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猛然一回头,入眼的是刘思明的笑脸。 “啊!” 经过昨晚那么一吓,他简直差点蹦了起来,猛然往前窜了两步,回头一望,只见刘思明一只手愣在空中,看他的眼神带格外迷茫,怎么也想不通他为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才缓缓定下神来。 看刘思明的眼神,似乎真的忘记了昨晚的事,又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思明儿。 “啊……思明儿,早啊!” “不是,你干嘛?我就打个招呼,搞的和我要咬你似的。”刘思明吐槽。 苏余天心道,昨天晚上你这么搭上我胳膊的时候,确实要咬我来着。 不过看起来……思明儿好像真的……没事了? 他隐约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走路的时候刻意和刘思明拉开了一点距离,刘思明也看出了不对劲:“不是,你搞什么?我刚把你吓傻了?” 隐约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刘思明都记着些啥,苏余天还是决定试探性地问问:“思明儿,你昨晚……回宿舍没迟吧?”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刘思明愣了一下,一笑:“这不是你送我回去的么,我到校门口的时候才五十一,你也真行,一分钟就把我从书店搞回学校了。不过我给你讲,你那个车还是骑的稳点比较好,我看你七次差点撞树上,三次差点撞车上……” “那……你还记得之后的事吗?” 刘思明好像一下子被他问懵了,半天没答上来,许久,才缓缓道:“我就记得我走进校门了……然后,好像直接回宿舍了吧,怎么了?” 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那……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刘思明的眼神愈发疑惑,不知道苏余天为什么突然问他这种事了,但一思考,他忽然猛地一拍手:“啊,我昨晚要背最近的时事政治来着!我好像回去就睡下了,怎么没背!”
苏余天:“……” “啊!哎?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睡得早没背时事政治?你怎么知道的?!” 苏余天:???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但刘思明这个样子,若晴似乎真的把他的记忆清除了,一直清除到他把刘思明送到学校门口那一段…… “啊!”刘思明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得那么早,好像也没睡好……和跑了趟长跑比赛似的,起来浑身都疼。” 苏余天:“……” 对,兄弟,你昨晚真的追我跑了趟长跑比赛。你还三次砸地上,可不是全身都疼吗? 想着昨晚那场景,他仍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昨晚经过那么一番折腾,又是四点多醒来的,还走了七八公里,早上应该会熬不住,但一节早自习过去了,他的神经仿佛还处于紧绷状态,瞌睡是没瞌睡,但题也一个字没读进去。 “老苏,你这校服怎么回事啊?”下课时,郝晨渊从他身旁路过,看着他明显短了一截的校服,顺便问了一句。 “可能……洗的时候缩水了吧。”他随口糊弄着,忽见若晴从教室前门进来。 “诶?安若晴同学来了?”郝晨渊也没再纠结他校服长短的问题,向若晴那边挥了挥手,“安若晴同学,你给思明儿看看呗,他说早上起来全身疼。” “额……” 他万分清楚是怎么回事。 叫了一通,郝晨渊又忽然注意到他的手:“诶?老苏,你手咋了?” 走的时候,若晴给他拆了绷带,他的手心已经结痂,不再流血了。 “哦,昨晚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磨破了。” “啊,那可得小心点,你飙车别飙那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