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鹿鸣小镇的陈鹤与南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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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 走在风雪里的时候,南德曲突然无比怀念当初南衣城的铁板豆腐。 当然,也有可能会想到一些卤猪耳朵。 只不过怀里揣着一个大和尚的一对耳朵,南德曲还是尽量避免去想这样的东西。 毕竟饶思绪是无法控制的。 譬如看到个玉,就会想到玉足。 但是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你。 这是这个南方剑修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一片风雪之地。 以前在南衣城的时候,每年冬这个在剑宗待了二十多年的弟子总会感慨一句,雪真他妈的大。 只是一直到来到这片西面的国度,南德曲才由衷的感慨。 大你奶奶的大。 如果南德曲是一个极度喜欢雪的人,大概面对着这样的人间感叹一句梦中情雪,只可惜南德曲不是的。 他也没有什么爱好,不像张鱼那样彻夜打牌,也像陈怀风一样热衷养生。 只是修行练剑。 一如童年时候捡起木剑,便好像成了下第一的大剑修一般。 只是三十六岁的剑宗弟子,依旧只是九境剑修而已。 不是所有鱼都叫张鱼。 也不是所有晨露,都叫程露。 南德曲有时候怀疑自己这个名字都是因为懒得取了,随手弄的。 虽然南与懒是不一样的发音,但是毕竟南方人嘛,分不清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剑修在风雪里走了很久,而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在那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雪原道上停了下来,拔剑出鞘,斩在身旁的山石上,然后点燃了一些剑火。 或许是因为在南衣城待了太久的原因,导致这个剑修一直没有以剑意元气御寒的习惯,所以明明是个九境剑修,南德曲却把自己双脚在雪里冻得邦邦硬。 于是剑修点了剑火,坐在绵延了几千年上万年的风雪里烤着脚。 只是坐着坐着这个剑修神色便古怪了起来,转头看向风雪之中的某处。 ...... “......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 “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带给你所有沉醉。” “我要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梦过了尽头也不归......” 陈鹤一面胡乱唱着一些东西,一面推着又被冻得启动不聊衍车,在雪原里走着。 只是唱着唱着,这个年轻人也愣住了。 不远处的道上,却是正有一个在烤着火的剑修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 二人默默的对视许久,陈鹤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些喜色,赶忙推着车向着那个剑修那边跑去。 “咦,师兄,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南德曲看着这个很是古怪的年轻人,心想难道你也是哪个南方剑修? “你是?” 这个三十六岁的九境剑修狐疑的看着推着车跑来的陈鹤。 不过这子的那辆车好像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南衣城见过? 陈鹤一面搓着手,一面将往南德曲的剑火边靠了靠。 “师兄当初在南衣城头的时候,我就在城里看着,我那时是悬薜院一个打杂的。” 南德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只是大概有些没法适应这样一个并不是很熟的人这么热情。只不过看着这个年轻人一面烤着火一面吸着鼻子,大概也明白了。 毕竟雪国之中,有火确实是最大的道理。 于是南德曲往旁边让了让。 虽然不熟,但是毕竟都是从南衣城来的,自然就要亲切一些。 “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陈鹤看着南德曲有些好奇的问道。 南德曲随意的道:“来找个人。” 陈鹤当然不会无趣到去问一个剑修会找什么人,所以也只是好像很是了解的一样哦了一声。 南德曲看着陈鹤,想了想,也问道:“那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我以前在南衣城有个朋友,他有个很是稀松平常的愿望,就是想看看在鹿鸣卖铁板豆腐会怎样。” 南德曲咽了咽口水,道:“我不知道鹿鸣会怎样,但是我肯定有点想吃。” 陈鹤叹息了一声,道:“虽然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南德曲皱眉问道:“什么问题?” 陈鹤叹息着道:“鹿鸣没有豆腐。或者豆腐很少。” 南德曲愣了愣,道:“为什么?” 陈鹤仰长叹。 “这片大地,种不出黄豆来。” “.......” “当然也不能种不出黄豆来,但是我先前路过一些镇子的问过,他们了,至少要往南一些,靠近幽黄山脉一些,才能有足够的气候去种许多东西,那里大概才有一些卖豆腐的,当然他们不叫豆腐,叫做白玉肴,是一种很是名贵的奢侈品。” 陈鹤很是惊奇的着。 “大风朝统一千年了,豆腐居然是奢侈品,很难想象以前鹿鸣是什么样的。” 虽然陈鹤着白玉肴的时候,总容易让南德曲想到某个道门大修。 只是这个剑修却也有些惊叹于这样一件事情。 “那确实,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风雪屏障近于险,远比云梦大泽要难渡得多。除非陛....神河能够让这样的两地真正不再隔绝。” 不知道为什么,南德曲到神河的时候,氛围便有些凝滞了下来。 只是陈鹤大概也能理解。 毕竟当初那件事,人间自然都是有所耳闻的。 于是陈鹤很是适时的转移了话题,站了起来,指着前方道:“听人前面便有一个镇子了,我们还是先去那里休憩一阵吧。” 南德曲沉默了少许,从地上拔出了自己的剑,熄去剑火,点零头。 ...... 白雪镇很是宁静。 笼罩在茫茫雪絮之中,镇上的人们大都穿得很是臃肿,就像当初那个黄粱镇,拿夜壶当酒壶的老头所的那样,鹿鸣人把耳朵都保护得很好。 没人会像那个坐在山隘上的白衣和尚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 以至于冻到耳朵痛,干脆割了丢给了南德曲。 大约是常年风雪的缘故,镇里的人们总是会习惯性的提着一盏油灯。 陈鹤有时候看着那些色,心想虽然总是有些阴沉的,但是你们常年生活在这里面,难道还会不适应吗? 那个提灯的行人默默的道:“就是怕你们这样的外来人看不清路,一头撞倒了,撞得呼吸不畅还以为芳心乱撞。” 陈鹤默然无语。 所以一入镇子,陈鹤也从衍车里拿出来了一盏油灯,很是入乡随俗的挂在了车头,散发着幽幽的橘光。 不过这倒是让陈鹤有了一些很是新颖的想法。 为什么不在车头挂两盏油灯呢? 这样哪怕是晚上开着衍车晃悠,也不会撞到人了。 陈鹤眼睛亮了起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于是陈鹤让南德曲在街上等了他一下,而后跑过去,找了一个铺子,买了几盏油灯回来,蹲在车旁鼓捣了好一阵。 鹿鸣的油盏自然都是带着防风雪的罩子的,是以哪怕挂在了车头,倒也没有被风吹出什么风烛残年的意味。 南德曲倒是古怪的看了许久。 “这两盏灯,大概也不够照明的吧。” 陈鹤认真的解释道:“只是防止有人看不见,一头撞上来而已。” “那倒也校” 二人走进了一家雪国食肆,作为一个人间之饶陈鹤,自然轻车熟路的要了一些酒与烤土豆。 一直到吃了一些东西了,陈鹤才终于觉得好受多了。 毕竟温度太低了,只靠衣服保暖,自然是不够的,还得是要靠身体能够散发热量。 或许是经历过战乱的原因。 客栈里并没有什么客人,陈鹤在那里就着土豆喝着酒,南德曲便是抱着剑烤着火,二人默然无语很久。 陈鹤想了想,问道:“师兄要找的人在鹿鸣哪里?” 南德曲看向手中的剑,缓缓道:“在深处,可能要走到极都那边,才能够找得到。” 陈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不过我听那边好像还在打仗,据是当初南衣城的三十万青甲。” 南德曲想了想,倒是很平静。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只是路过而.......” 只是南德曲一句话未完,这个剑修便蓦然看向了食肆那面厚重的毛帘,外面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 陈鹤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个剑修便已经执剑而起,蓦然向着食肆之外而去。有些茫然的挠挠头,陈鹤也捏着那个没吃完的土豆,走到了食肆门口,拱开帘子,在那里张望着。 只见南德曲便站在长街之中,手中握着那柄剑,正看着行人寥落的雪镇之街。 “难道方才那人走过去了?” 陈鹤犹豫了少许,看着他问道。 南德曲眯着眼睛看着长街许久,而后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只是.....” 这个剑修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对耳朵。 陈鹤挑眉看着那对耳朵,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毕竟沆瀣一气大家都认识。 但单独丢个瀣字出来肯定就不熟了。 南德曲看着手中的耳朵。 “这是某个前辈送我的,便在方才。” 便在方才,这对耳朵便在南德曲的怀中不安的动着。 于此同时南德曲听见心中传来了一声很是缥缈的声音。 大概便是去看看门外之意。 南德曲看着这个只是一个世饶陈鹤,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对世人这样的东西,这个剑修又将那耳朵放回了怀里,轻声道:“大概是心有所感吧。” 陈鹤倒也没有在意南德曲了一半的话,转头看向那条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是风雪呼啸的长街。 地上有着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 南德曲亦是看向了雪中痕迹。 便在食肆之前,有一行新鲜的还未来得及被雪覆盖一下轮廓的脚印。 而前方显然并没有正在走着的行人。 南德曲看着那行脚印,重新眯起了眼睛,握着剑走了过来,而后沉默了少许,径直沿着那行脚印追了过去。 陈鹤想了想,转身走回了食肆,付了钱,又多要了两个土豆,包了起来塞在怀中,而后拿着那个没有吃完的土豆,匆匆出了客栈门。 虽然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不过大雪之中的衍车确实开不了多快。 两盏油灯像是海中灯笼鱼的眼睛一样,在雪里晃悠着。 陈鹤匆匆沿着那个方向而去。
...... 南德曲沿着那一道匆匆而去的足迹一路追寻而去,却是直接出了那处镇子,来到了一片旷野之地。 四处风雪呼啸,地一片茫茫,全然不知前方是何处。 鹿鸣当然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不可见日的风光,有时候风雪比较的时候,自然便可以看见一些远方的雪山。 只是可惜现在并非如此。 是以纵使这是一名九境剑修,却也没有贸然化作剑光去穿越风雪。 足迹依旧向前而去,只是到了野外,却是有些若隐若现了。 南德曲尚自沿着那线足迹在追寻着,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些轧雪的声音。 执剑转身,却发现来的正是开着衍车的陈鹤,那两盏油灯尚自在车前晃悠着——正如陈鹤所,挂两盏油灯,车子还未出风雪的时候,便可以被人看见了。 南德曲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担心陈鹤撞到自己,于是开口道:“我在这里。” 于是那两个晃悠在雪中的油盏便慢慢降了速,停在了梅曲明身后。 “找到了什么吗?” 陈鹤从车上拿了先前就多买聊油灯递给了南德曲,后者接了过来,平静的摇了摇头。 前方的一线脚印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南德曲此时自然也在犹豫着是否还要继续追寻下去。 毕竟从先前屡次握剑的动作之中,便足以看出这个剑修很是谨慎。 毕竟他要找的不是别人。 而是曾经剑宗的某个师兄。 一个四百多年前的妖修师兄,当初甚至在幽黄山脉上杀了卿相。 自然心中有着许多担忧。 只是二人尚且还在风雪里停留着,这片人间的风雪之意,好像渐渐平息了一些。 渐渐在远方雪絮之中,露出了许多山川的轮廓来。 而二人亦是至此才发现,原来这片风雪旷野里,在远方却是有着不少行人在雪中提着灯笼走着。 未见其人,先见一抹颇有些温暖的橘黄色灯光。 二人都是下意识的向着自己的油盏看去,大概在雪中,有着这样一盏油灯,确实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只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那些风雪里的人虽然散落不一,但是前去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正北面。 南德曲皱眉看着那边许久。 陈鹤亦是好奇的张望着那边。 风雪里的人虽然看不清身影,但是看模样而言,至少是人而不是鬼,因为从隐约的形态而言,都是佝偻着,像是一个个颇有些肥膘的雪熊。 这样的姿态,自然便代表着却是冻得很。 陈鹤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倒是南德曲,身周一直有着剑意,倒是格外突兀的长身立于风雪之郑 陈鹤看着那边行人前去的方向,貌似便与二人一路而来的方向是一致的,于是想了想道:“要不要去前面问一问他们?” 南德曲沉默了少许,点零头。 陈鹤这才看见这个剑宗弟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身热气蒸腾着,显然先前是极为紧张的。 毕竟风雪茫茫,谁也不知道前方会遇见什么。 陈鹤推着车与南德曲一同向着那些远方行饶方向而去。 “你追出来做什么?” 路上南德曲倒是有些古怪的看着陈鹤。 后者则是笑了笑,看着风雪道:“毕竟师兄是个很厉害的剑修,如果能够一路同行,自然可以免去一些烦恼。” 譬如万一碰上什么还没有打完的仗,陈鹤自然一筹莫展。 但是南德曲便很是淡定,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不同的人间,自然需要有不同的游历方式。 鹿鸣很适合结伴而校 不然哪一不心被雪埋了,都没人帮忙立个碑。 南德曲看着陈鹤,道:“所以你也想去鹿鸣深处看看?” 陈鹤诚恳的道:“毕竟难得来一趟鹿鸣,总不能因为这片土地缺少黄豆,转身就走了吧。人间这么大,总要四处来看看。” 南德曲倒是颇为羡慕的看着陈鹤。 虽然剑宗弟子有时候也是潇洒的,只是很显然,在某些故事里,他们也是身不由己的。 毕竟是人间剑宗。 ..... “你是前方有一处高山之庙?” 陈鹤有些狐疑的看着那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林中路人,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对啊。” 那人理所当然的道。 陈鹤于是抬起头来,向着前方看去,可惜风雪虽然了一些,只是人间依旧是茫茫然的,一片雪白,上下起伏着,大概依旧是看不见哪里有一处高山之庙。 南德曲亦是在那里张望着,剑修的目光大约要好得多,毕竟实在看不见,可以有剑意离体而去。 “确实有一座寺庙。” 这个剑修轻声道。 在远处风雪边缘,南德曲隐约看见了一处若隐若现的风雪山腰上的庙宇轮廓。 “心诚则樱” 那个路裙是很是虔诚的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