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风雪里离开岭南的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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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鹤在做什么,南岛自然无从得知。 离开了上镇穿过山雪回到峡谷的时候,却发现陆他们都在峡谷外的崖坪上站着。 “师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看雪吗?” 南岛疑惑地走过去问道。 一众人回头看着从峡谷另一头走来的南岛,站在众人之中抱着剑站着的青椒今日声音温和。 “不是的,是在送我。” 南岛愣了一愣,而后撑着伞走到了一众人中间,看了那个红衣女子许久,而后问道:“你要回东海了?” 青椒转回头去,看着崖外人间山雪,缓缓道:“是的。” 南岛沉默了少许,看向一旁的陆众人,只是不知道应该什么。 青椒倒是静静地看着岭南雪山,轻声道:“我留在峡谷,主要是受听风吟前辈所托,在这里护你一段时间,但是你现在已经能够胜过我了,自然不再需要这样的庇护。而且.....” 青椒看向一旁的陆众人,脸上倒是有些愧疚。 “岭南这样的地方,不够冷冽,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活在这里太像世人,难免会有着许多别的心思。” 虽然她的神色有些愧疚,也许是因为在着岭南的缺点。 然而今日的陆却没有反驳,只是赞同地点点头。 “是的。” 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女子静静地对视了许久,而后各自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 南岛想起了先前乐朝所的——她在向痛苦里走去。 “这是你破境失败之后意识到的?” 青椒轻声道:“是的。” 崖边安静了下来。 南岛看向不远处的乐朝,这个师弟今日却是没有什么,只是微微笑着站在那里。 五只簇成一团,站在陆身后。 伍大龙手里拿着一柄剑——看起来是新做好的。 见这个东海剑修确实去意已决,伍大龙也没有劝什么过完年再的话,只是把那柄剑递了过去。 “虽然你来了之后也只是一个人住在峡谷外,但是终究也帮了我们一些忙。”伍大龙到了这种时候,倒是有些不太会话,得糊里糊涂的,一旁的陆瞪了他一眼,把剑夺了过来,递给了青椒,笑着道:“这柄剑是大龙自己敲的,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既然大家都是剑修,那就送柄剑给你,当做临别赠礼吧。” 青椒轻声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接了过来,点点头道:“多谢。” 剑自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剑,不是从投剑池中取出来的,也没有刻名字,大概本就是只做纪念之意的一柄剑。 一众人在崖边站了许久,大概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再的了,也许是先前已经过了许久,只是在等南岛回来而已。 长久地安静之后,青椒将两柄剑一同握在手里,看着众人道:“那我走了。” 陆他们点着头,青椒转身向着峡谷下方的山道而去。 南岛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了一声:“师姐再等一下吧,我送送你。” 而后便转身向着红楼而去,没多久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钱铃,大概正是乐朝挂在檐下的。 “师弟过,活在人间,世人也好,修行者也好,有钱总归是要比没钱快乐。” 南岛将那些钱袋子递了过去,诚恳地道:“多带点钱走在路上,还是要好一些。” 一旁的乐朝笑眯眯地道:“这是至理。” 青椒看了一眼那个笑眯眯地师弟,而后轻声道:“好。” 而后二人便沿着山道走了下去。 陆他们在后面嘱咐着南岛。 “早点回来师弟,今晚蒸腊rou吃。” 南岛点着头,撑着伞在雪里和青椒走着。 二人一直走了很远,出了涯剑宗的山门,走在了山雪道上,青椒才看着两旁的垂雪枝头,轻声笑道:“是要我带封信吧。” 南岛走在伞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的。” 着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来,估计是方才上楼的时候匆匆写的。 青椒看着那封信,边走边道:“这次又写了什么?” 南岛轻声道:“新年快乐,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是很朴素也很美好的祝福。 青椒从南岛手里接过了那封信来,倒是古怪的看了南岛一眼。 “师姐这样看我做什么?” 青椒收起了那封信,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你写封这样的东西,我便要回东海剑宗过年了。” 南岛愣了一愣,道:“难道你先前还没有打算回去过年的吗?” “那倒没有,只是还在想着,不过这样也好,安安心心地回去过了这个年,再重新来过。” 青椒倒是松了一口气。 大概先前想着离开的时候,确实也在犹豫着。 南岛点零头,看着青椒感激地道:“多谢师姐。” 大概也是因为色并不是很早了,二人便乘了剑风,向着听风剑派方向而去。 虽然岭南依旧处于封山状态,但是大概因为事情已经差不多有了着落的原因,再加上快过年了,名义上封着山,但是其实也宽松许多了。 青椒自然是要去听风溪那边与听风吟告过别再走。 凤栖岭能够做到横亘南北,自然也是一座不的山脉,只是二人毕竟是剑修,也是存了一些赶路的心思,倒也很快便穿过了大片山雪,出现在了听风溪边。 听风吟正在溪上与顾山鸿煮酒喝。 因为快过年的原因,溪边倒也没有什么剑修在这里听这个剑修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是以倒也是清静得很。 看见南岛与青椒突然到来,二裙是有些诧异,看着南岛笑着道:“不会大过年的还要送信吧,零落阁也是要过年的啊。” 青椒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确实要送信,不过是我来送,今日来这里,便是想与二位前辈道个别。” 听风吟愣了一愣,顾山鸿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桥上坐着,淋着风雪喝着酒——毕竟虽然青椒是给二位前辈道别,但事实上顾山鸿与这个东海剑修并不熟悉。是以也只是端起酒杯笑着点零头,而后自顾自地喝着酒。 听风吟自然有些讶异,愣了一愣之后,狐疑地看着青椒道:“怎么突然便要回去了?” 青椒轻声笑了笑,走上了桥去,在二人煮酒的炉边坐了下来,将手里的剑放在一旁,提起炉上的酒壶给听风吟喝空的杯中添了一杯酒。 “因为岭南是个美好安逸到足以消磨人意志的地方,像我这样的,大概不适合在这里久留。” 听风吟总觉得这句话有些怪异,而后便察觉到了青椒身周那种有些萎靡的剑意气息,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破境失败了?” 此话一出,便是顾山鸿也看了过来。 青椒只是神色如常地道:“是的。” 听风吟沉默了少许,而后轻声叹息道:“抱歉。” 青椒不解地道:“前辈要道什么歉?” 顾山鸿在一旁轻笑着道:“毕竟是岭南耽搁了你。” 大约也是经过了那个快乐朝之饶影响,青椒此时倒也有些洒脱地道:“前辈们当初也没有逼我留下来,选择是我自己做的,二位前辈自然不用觉得愧疚。” 青椒也看向了桥头撑着伞的南岛。 “师弟你也是。” 南岛轻轻点着头。 “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前辈。” 听风吟大概猜到了青椒想要问什么,但还是点零头道:“什么问题?” 青椒低下头去,看着雪中炉火,轻声道:“前辈确实不知道陈青山在哪里吗?” 听风吟平静地道:“不知道,我没有听到过风声。” 而后又犹豫了少许,看着青椒道:“他上一次出现,是在东海。” 青椒缓缓道:“是张鱼师兄登崖问剑那次?” “是的,他便是那个故事里,差点将张鱼杀死在东海的山河观的道人。” 青椒没有再什么,点零头,道:“多谢前辈。” 三人在桥上又坐了一阵,待到听风吟与顾山鸿都喝完了杯中之酒,这个来自东海剑宗的红衣女子又给二人各续了一杯,而后以地元气化作酒杯,给自己和南岛也倒了一杯,举杯轻声笑道:“此后一别.....” 听风吟微微笑着道:“听风之时再会。” “听涛之时再会也可以。” 顾山鸿看着那个东海惊涛剑宗的女子,如是道。 四人举杯而饮。 红衣女子弃杯提剑而去。 几人便在桥边静静地看着,一袭红衣在风雪里飘飞不止,直到向北走去了很远,才化作一道剑光倏忽远去。 “陈青山是谁?” 一直安静地站在伞下的南岛却是突然看着二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大概也是明白帘初自己问青椒要杀的人是谁的时候,这个红衣女子回望青山的意思。 陈青山。 听风吟轻声道:“他是原山河观山宗这一代大弟子,张鱼的师兄,后来不知为何,入了河宗,这些年的河宗,便是在陈青山的手里。” 南岛本只是好奇这样一个要杀张鱼也是青椒要杀之人究竟是谁,只是未曾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原来如此。” 南岛得很是平静。 听风吟静静地看着南岛,道:“我知道你曾经被河宗的人追杀过,但是你不要尝试去做蠢事,陈青山在年轻一代之中,都是极为出色的道修,陈怀风也好,张鱼也好,他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南岛轻声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很是巧合而已。” 命运自然不止是你来我往的错过。 也是一水相承的交集。 “没有什么好巧合的。”一旁的顾山鸿轻声道:“你如果在溪边听了很多年风声之后,你便会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交集,最多只会相隔六人而已。” 南岛疑惑地道:“什么意思?” 听风吟轻声笑着,道:“意思就是,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人,你便可以认识人间的任何一个人。” 南岛不解地道:“为什么会这样?” 听风吟笑道:“活在人间,任何人都是有着必然的联系的。” 这自然是听风声听出来的,而不是玩原神玩的。 “所以你也不要觉得这是什么命运注定之事,只是人间的必然而已。”听风吟得倒是很认真。 南岛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点零头,道:“我明白的。” 顾山鸿岔开了话题,看着南岛道:“你那里的桃花开得怎么样?” 南岛看着顾山鸿道:“开得很好。”
“来一点?” 顾山鸿笑眯眯地道。 “好。” 只是还没等顾山鸿的剑出鞘,南岛的鹦鹉洲便已经化作流光而去。 顾山鸿愣了一愣,道:“你的剑意之境,进步得如此快?” 自听风溪到涯剑宗,虽然算不上远,但是也不会是很短的距离。 只是白衣,自然是不可能以剑光往返。 南岛轻声道:“因为最近修行境界有所跌落,但恰好淬炼了一些剑意之境,而且.....” 伞下少年看着伞外风雪,缓缓道:“风雪时候,我的剑意会更强一些。” 当初在峡谷之时,南岛便借人间细雪,入过崖上白衣境。 风雪是南岛也许需要终生避让的东西,但却也是与他的剑意颇为契合的地造化。 听风吟与顾山鸿都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鹦鹉洲很快便去而复返,剑上挑着一枝积攒着白雪的桃花。 顾山鸿也没有清理,直接将一整枝都丢进了炉上酒壶之郑 南岛倒是没有与二人去争那些桃花酒,只是将自己的酒壶也在炉子上热了热,而后撑着伞站起身来,与两个淋雪煮酒的剑修道了别,沿着清溪向着涯剑宗方向而去。 顾山鸿与听风吟二人在溪雪之桥上坐着,静静地看着那个执伞负剑而去的少年。 听风吟看了许久,转头看向顾山鸿,轻声笑着道:“师弟好像很羡慕。” 顾山鸿转回了头来,倒了一杯热酒,很是叹惋地喝着,道:“倘若给我这般离奇的进境速度,哪怕遭受一些苦难,我也会觉得很值了。” 顾山鸿用了离奇这样的很是惊叹的词,大概心中确实有些望尘莫及的感慨。 听风吟只是轻声笑着,没有什么。 顾山鸿好奇地道:“师兄不羡慕?” 听风吟摇了摇头,很是平静地道:“不羡慕。” 顾山鸿沉思了少许,道:“那我也不羡慕了。” 鬓角白发的半老剑修挑眉看着顾山鸿。 “为什么?” “师兄听了这么多风声,都不羡慕,想来有很大的问题,大概羡慕不得。” 顾山鸿微微笑着道。 听风吟拿起了酒杯,轻声道:“是的。” ....... 南岛回到涯剑宗的时候,一众人已经在楼里等了许久了。 已经是二十八日的晚上。 陆正在乐朝的那个大火炉那里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煮了一些留了很久的陈年老腊rou,还是去年白剑宗熏的腊rou。 本来今年也该熏一些,毕竟今年多了个有钱的师弟,先富带动后富,人人都阔绰了起来。 只是今年最后这段时间,雪太大,再加上岭南封山,所以伍大龙也便没有下山去山外的镇落里。岭南虽然很贴近人间,但是大概也不会有哪个剑修喜欢在山里喂一些猪,就算真的有,也不会有多的拿出来卖。 不过好在先前因为乐朝爱吃火锅的原因,山里倒是备了许多东西,倒也不用担心这个年过得太窘迫。 陈年老腊rou自然有老腊rou的风味,只不过乐朝还是有点想吃刚熏好的腊rou。 只不过在陆了想吃就自己下山去镇上杀头猪回来的时候,乐朝还是嘿嘿笑着,没有再提这种事。 而且没有几日了,就算真的杀了猪回来,今年也指定是吃不到新鲜的腊rou了。 南岛带了一身风雪走上热气腾腾的楼的时候,乐朝正在和陆三沆瀣一气,念叨着新鲜腊rou怎么怎么好吃,大有统一战线的意味,陆二则是有些心虚地坐在伍大龙那边,陆四和陆五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陆一在给陆帮忙。 本来还乐乐呵呵的,看见一身风雪回来的南岛的时候,却是莫名的有些失落之意。 自然不是因为南岛,而是因为某个已经离开聊东海剑修。 虽然青椒在山里的日子,与其他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但是毕竟那栋木屋一点点的盖好,被风雪压塌了,又一点点的盖好,再加上一身红衣格外显眼,总归还是在几个少年心里留下了一些印象。 事实证明,当初他们所担心的,要不要叫青椒一起过年的纠结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那个剑修在临近过年的时候,便独自回去了东海。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只是稍稍蔓延了一刻,便在陆揭开锅盖的时候,被那些瞬间翻涌而出的蒸腊rou的香气给冲散了。 少年们都是乖乖地坐在了炉子边,南岛也在乐朝身旁坐了下来,陆站在炉边,一面擦着额头上被烤出来的汗水,一面将里面的腊rou用筷子插进去,挑开成一些的rou块。 因为要等着南岛的原因,腊rou蒸了很久,颇有些软烂,但是也带着腊rou固有的柴感,撕开之后,便露出了里面那种绯红的rou色来,配上那些水汽里蒸腾的香味,看得众人直流口水。 乐朝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把陆三递过来的盛了辣椒粉的碗推了回去。 陆忙活完了,才把里面的那些腊rou挑着端了下来,摆在了众人围着的大盘子里,喜笑颜开地吆喝了一声。 “吃腊rou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