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1993年（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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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进入1993年。 杨玉顺利地面试过了见习督察，并且重新进入警校进行学习。 在这里，他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杨锦荣。 “靠，不是吧？你凭什么升职的？” 杨锦荣瞪了他一眼，说道：“凭我每天四点起床去办案。” 杨玉搂住他的脖子，说道：“不是说这件事过去了嘛...你又提它干嘛。” 杨锦荣甩开他的手，说道：“是过去了。” “但我还是气得不行！” 杨玉一扬手，说道：“海鲜大餐，安排！” “消气没？” 杨锦荣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说道：“走。” 两人打了辆车，直接到尖沙咀的海鲜酒楼，点了满满一桌。 看着四开头的四位数，杨玉有些心疼地说道：“要是吃不完，我就给你塞进去。” 杨锦荣呵呵一笑，说道：“吃不完正好打包，晚饭钱也省了。” 就在两人解开衣扣，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杨玉瞥到路边有辆车上下来四个蒙面人。 他们手持AK、霰弹枪，闯入了一家黄金铺。 杨玉把手里的帝王蟹腿一扔，说道：“别吃了，来活儿了！” 杨锦荣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人在冲着金铺的天花板开枪。 他二话没说，直接掏枪，但瞄准片刻后说道：“不行，环境太复杂了，得拉近距离。” 接着拔腿朝着楼下冲去。 杨玉紧随其后，路过前台的时候，他交代道：“打999，告诉警察这里有人抢金铺。” 接着把一叠钞票扔在桌子上，说道：“还有，这钱是五楼包厢522的，那桌菜别撤，我们等会儿回来吃。” 当他冲出酒楼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听到枪声赶过来的军装警察。 杨玉高声喊道：“伙计，这里！我是O记见习督察杨玉。” 那两位同僚听到杨玉的声音，顿时感觉有了主心骨，他们快步跑到杨玉身边，敬礼道：“长官好！” 杨玉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刘建明嘛！ 这么巧的？！ 但转瞬间，他压下起伏的心思，交代道：“两位同僚，劫匪拥有重火力枪械，包括AK47、霰弹枪，现在这里十分危险。” “我要求你们，立即疏散现场的市民，同时将两边的路口封堵起来。等待其他同仁的支援。” 说完，他便掏出枪朝着杨锦荣追去。 在距离金铺门口大约十米的位置，杨锦荣率先开枪，两发子弹击倒一名劫匪，杨玉掩护，将另一名试图开枪的同伙儿逼到展柜下面。 接着两人迅速移动，堵住了金铺的大门。 还没等他们站稳，劫匪手中的AK就发出了怒吼，如雨点般的子弹向两人激射而来。 还好玻璃门两边都是水泥墙体，抵挡住了大部分子弹。 就算这样，杨锦荣的肩膀还是被擦伤了。 枪林弹雨中，杨玉大声吼道：“怎么样？” 杨锦荣喘了两口气，回道：“死不了！” 接着，两人开始默默蓄力，等待劫匪把弹夹打空的那一刻。 “咔...咔...” 当半空中的火舌停止喷射时，杨玉率先闪身而出，六发子弹快速击发，一名离得较近的劫匪当场毙命。 随后杨锦荣衔接，一发连着一发，对剩下的两人进行压制。 与此同时，杨玉迅速取出腰间的装弹器，只是一瞬间，刚刚被打空的点三八，再次回归满状态。 而这时，杨锦荣的弹巢里还有三发子弹。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一人在前开枪压制，一人在侧后警惕掩护，两人交替前行，走进金铺，朝着躲在柜台后面的劫匪压迫而去。 随着他们脚步的逼近，剩下的两个劫匪明显急了。 有一个人脑子一热，就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但还没等他将AK的枪口提起，杨玉啪啪两枪，就要了他的性命，接着继续压制躲在柜台下的那個人。 连绵的枪声将最后一个劫匪刺激的神经错乱，加上最后一个同伙儿倒在身前，现在还睁眼看着他... 因此，他崩溃了。 这家伙痛哭流涕地高喊道：“啊！我投降！我投降！” “我不抢金铺了！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杨玉停止了扣动扳机的动作，喊道：“要投降，先把枪交出来！” “不要从柜台上面丢，贴地，滑到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柜台后面的劫匪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好！” “我把武器扔出去，你们别开枪！别开枪！” 啪，先是一把霰弹枪... 啪，接着是一把五四手枪... “没了，我身上没武器了！” 杨玉并没有叫他出来，还是拿枪指着柜台，说道：“你同伴身上的，也扔出来！” “别耍花样，否则我的枪一定比你快！” 劫匪连忙答道：“好的好的，我马上扔！” 啪，这次是一把AK... 接着，劫匪说道：“没有了，我这里没有武器了！” 杨玉说道：“双手抱头，慢慢...慢慢的从柜台后面站起来！” “动作一定不要快，否则我绝对会开枪！” 劫匪答道：“好的！好的！” 哗啦啦，先是一些玻璃碎渣、黄金首饰落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一个蒙着悍匪面罩的小胖子慢慢站了起来，他哆嗦着嘴唇说道：“警官，别...别开枪！” 杨玉从身后拿出手铐，扔给他，问道：“会戴吗？” 小胖子劫匪略显谄媚地说道：“会！会！以前带过。” 杨玉调笑一声，“嚯，业务熟练啊，难怪敢拿着霰弹抢金铺！” 小胖子一边把双手拷在背后，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次，第一次...” 杨玉冲着他的脖子给了一巴掌，教训道：“他么的，第一次就敢对警察开枪，你小子挺野的！” 小胖子被这一巴掌扇的生疼，但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引来更恶劣的毒打。 杨玉看着他的熊样，也不再刺激这家伙。 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后，说道：“往门外走，出去了给我面朝水泥墙蹲好。” 接着，便搀起受伤的杨锦荣跟在这家伙的身后。 当刘建明和他的同事疏散完市民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杨玉正和杨锦荣坐在台阶上抽烟。 在他们旁边，蹲着像乖孩子一样的劫匪... 看见他们过来了，杨玉朝着刘建明说道：“伙计，帮忙跟街坊们借下医疗箱，给我身边的这家伙止止血。” 刘建明一脸崇拜地看着这两人，答道：“是，长官！” 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白箱子蹲到了杨锦荣身边。 先是剪开他的衬衫，接着用双氧水清洗伤口，然后用医用棉擦拭，之后杀菌消毒、加压包扎...一番处理下来，颇为专业。 杨玉赞叹道：“伙计，你这手艺真不错，医学世家？” 刘建明爽朗地笑了笑，答道：“哪有...是我怕死，专门找人学的。” 杨玉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街面上这么乱，学这一招确实有用，关键时刻指不定能保命。” “伙计有远见啊！” 刘建明紧了紧绷带，说道：“还是两位长官厉害！两分钟没到，就拿下了四名持枪劫匪！” 杨锦荣感觉到伤口的疼痛，皱了皱眉头，他说道：“我们两个是同学，那一期的第一第二。” 刘建明眼前一亮，“长官也拿到了银笛奖？！” 杨锦荣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是第二，银笛奖被我旁边的这家伙拿走了。” 杨玉则是饶有意思地看着他，说道：“也？” “你是哪一届的银笛奖得主？” 等刘建明敬礼回答之后，杨玉故作诧异地说道：“咦！是我们后面那一届啊！” “这可算是亲的学长学弟！” 刘建明立刻顺杆往上爬，说道：“这么有缘！” “看来老天爷垂青我，专门派两位学长来帮我们处理掉这四个劫匪。” “否则我和同事还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 杨玉看穿了他想要沾功的小心思，爽朗一笑，说道：“放心，你们疏散市民是有功的，我会如实上报。” “这里的后续，也交给伱们。” “我和这家伙还有顿海鲜大餐没吃完呢。” 刘建明和他的同事敬了个礼，说道：“谢谢学长/谢谢长官。” 杨玉笑了笑，搀着杨锦荣回到了海鲜酒楼。 等两人做到桌前时，菜还是热的，一点儿也不影响口感和味道。 看着楼下逐渐多起来的警车和救护车，杨玉突然问道：“你不喜欢他？” 杨锦荣有些懵，回道：“嗯？谁？” 杨玉答道：“我们那位学弟，刘建明。” 杨锦荣点点头，说道：“他啊，嗯，确实不太喜欢。” 杨玉有些好奇，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在你面前提起了银笛奖？还是因为他想沾点儿功的表现？” 杨锦荣尝了一口蟹腿，回道：“我的心胸还没那么狭窄。” “就算银笛奖让我不舒服，我也不会随意去讨厌一个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我的同僚。” “至于沾功，那就更不算什么了，我不会放在心上。” “何况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辖区。” 杨玉更好奇了，问道：“那为什么？” 杨锦荣仔细想了想说道：“就是感觉这个人有些假。” “看着笑的挺灿烂的，但我在他脸上找不到快乐。” “尤其在你说出我们只比他大一届之后，我明显在他眼中看到了嫉妒。” 接着，他指了指杨玉，说道：“嫉妒你我都是督查了，而他还是一个警员。” 杨玉点点头，确实，现在的刘建明、陈永仁都还很稚嫩。 他们还不是新世纪后，那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熟卧底。 在高手面前，他们很难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像杨玉在和陈永仁的交际中，数次察觉到他和黄志诚接头... 当然，杨玉都是假装不知道的。 也亏他在药神世界锻炼了自己的伪装术，能保持演技在线，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色如常的和陈永仁交朋友、做兄弟。 而刘建明今天无疑是遇到高手了，他觉得自己伪装的很阳光，却没想到两位对他表现的厚爱有加的学长早就看穿了他的本质。 杨锦荣盯着杨玉继续点评道：“像他这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要么是心里有秘密，要么就是个精神病。” 杨玉向椅背一靠，双手环胸，略显不满的说道：“你说他就说他，你看着我干什么？！” 杨锦荣切了一声，吐槽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玉夺下了他手里的帝王蟹腿，说道：“我见过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人的。” “还没见过边吃边骂人的？！” “杨锦荣，你的脸呢？” 杨锦荣劈手夺过腿rou，说道：“那是你见的少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一顿海鲜大餐，在两人的相互调侃中进了双方的肚子。 中间刘建明带着自己长官和专业的医护过来了一趟，一是对他们道谢，二是重新处理一下杨锦荣的伤口。 二杨谁都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他们热情洋溢地表示，大家都是同僚，有rou一块儿吃才是正理。 至于这点儿伤，不碍事，当警察的哪有不受伤的。 你说我豪爽，我说你大气，在你好我好的氛围里，双方的气氛越发热烈，甚至那位长官还专门敬了杯酒。 回去的路上，杨玉一边踢着石子，一边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锦荣一边将他踢过来的石子踢回去，一边回道：“我爸让我进保安科。” 尽管心中早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面上杨玉还是疑惑地问道：“保安科？” “那不是鬼佬的地盘吗？” “怎么着，你爸变换阵营了？这可跟四九年加入果党没什么区别！” 杨锦荣一脚大力抽出，笑骂道：“你才四九年加入果党呢！” 接着，他透露道：“上面的大佬们谈妥了，保安科以后是我们的地盘。” “你要不要一起去？” 杨玉摆摆手，回道：“陆sir对我很好，我不可能离开O记的。” “再说了，你老爸的资源用在你身上还行，但想同时支撑两个人往上爬，还是有点费劲...” 杨锦荣深思后点点头，他把手插进裤兜里，说道：“你在O记也好，有陆sir照拂，最起码不会受欺负。” 停顿了一下后，他继续说道：“要不要比比，看看谁先升警司？！” 杨玉把脚下的石子踢给他，说道：“你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 杨锦荣又踢了回来，回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杨玉用脚掌踩住石子，点点头，说道：“那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