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月之洗礼
“好了，你快进去吧。” 刚穿好室内服，金色的自然卷长上还带着刚洗过澡后的湿气，葛塔洁莉丝站在住处的浴室门外，对浴室内身上裹着浴巾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自家meimei摆摆手。 “泡好之后出来一定要立刻把身体擦干净穿上衣服哦，夏诺芙，这里可不是洛里斯而是月亮山谷，虽说比北地其他地方要暖和一些，但终归也是大6极北之地，冬天的寒冷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给我感冒了。” “嘻嘻，知道啦，莉丝jiejie~” 这么说着，夏诺芙哼着轻快的调子将浴室的拉门拉好，不一会门内便传出了水声。 “这丫头，真是……” 尽管嘴上有些和自己的萝莉形象不符地唠叨着，不过葛塔洁莉丝还是在离开之前很细心地给浴室周围布下了一道持续性的热保温结界。反正对于如今已经是六星级奥法师的葛塔洁莉丝来说，这样的结界也不会消耗她多少魔力，要知道夏诺芙这丫头从来都是粗心大意的，一旦真的因为不小心而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平时在伊芙和其他人面前，总是一副和长不高的身材很相配的小孩子任性大小姐形象的葛塔洁莉丝，唯独在唯一的meimei夏诺芙面前才会露出完全不愧对于“jiejie”这个称呼的温柔笑容，布好结界之后，葛塔洁莉丝转过身，一边用手随意梳理着还有些湿漉漉的金，一边沿着走廊朝一楼大家都聚在一起的客厅走过去。 因为白天生的那件事，导致契露丝以及和契露丝是同伴的她们现在在夜精灵村落中的处境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不存在动机但是却无法解释嫌疑，再加上兰纳德的死对于最近神经敏感的夜精灵们来说无疑是一记令他们突然间痛彻心扉的打击，这些令人无可奈何的因素，令原本其实从旁观者角度来说很容易理清头绪辨明真相的事件变得难以处理起来。 好在作为第一当事人的契露丝在事后很是冷静，这个孩子尽管年纪比夏诺芙还小，但为人处世在葛塔洁莉丝看起来却完全比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很多成年人还要理智，多亏了契露丝，才让她那位据说是现任红龙族长和魔兽森林之主的女儿的jiejie接受了契露丝和娜诺哈被变相地软禁在村落里接受监视的现状，否则，葛塔洁莉丝感觉灰风可能随时都会直接今晚就打进夜精灵村子里去。 就在葛塔洁莉丝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沿着走廊来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 “……公主殿下？” 塞卡莉娅看到葛塔洁莉丝一个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似乎是觉得很庆幸的微笑来。 “葛塔洁莉丝学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话，想要单独问问学姐你。” 葛塔洁莉丝有些疑惑地点点头。 “嗯，我现在是没事……那公主殿下请来我房间里吧。” ----- --- 房间里，喝过主人葛塔洁莉丝端过来的红茶之后，塞卡莉娅略微犹豫一下，然后开口问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公主殿下是说，想要了解有关月之洗礼的事情？” 坐在塞卡莉娅对面，葛塔洁莉丝显得有些惊讶。 “学姐，这里不是洛里斯，而我这次也只不过是以契露丝的亲友身份出行的，所以叫我塞卡莉娅就好了。” “嗯，抱歉呐，毕竟一时半会习惯还改不过来，”葛塔洁莉丝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可是塞卡莉娅，你为什么要打听月之洗礼的事情？” “我……”塞卡莉娅咬了咬嘴唇，“因为，我想要快点变强。” 葛塔洁莉丝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会塞卡莉娅，似乎是从塞卡莉娅那充满了渴望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金少女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塞卡莉娅你想要变强的觉悟，我确实地感受到了，不过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恐怕必须要告诉你，月之洗礼恐怕并不能够让你变强。” “……诶？可是学姐你不是通过月之洗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直接就晋升到了六阶么？” “呃，嘛，这其中的情况事实上是有着各种各样十分复杂的背景原因在其中的……” “我明白的，”塞卡莉娅毫不避让地看向葛塔洁莉丝，“白天学姐你说过有关于月之洗礼的事情，虽然你当时说月之洗礼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代价和副作用，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学姐你只是不想要让夏诺芙担心而已……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极地变强，这样的好事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学姐，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我确实是真的希望能够找到快点变强的方法，所以，请告诉我吧，有关于月之洗礼的事情，包括要付出的代价在内，学姐，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如果代价无法承受，我不会去做傻事的，请你放心。” 不，用这样的眼神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不会乱来”的人呐……葛塔洁莉丝为难地看着塞卡莉娅，实话说她和塞卡莉娅也三年不见了，三年的时间似乎也让这位在学院时各个方面都表现得相当出色优秀的出身尊贵的学妹生了一些不为她所知的变化呢。 挠挠后脑勺让刚刚在洗澡后搭理好的金重新变得有些乱蓬蓬的，葛塔洁莉丝认输了似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了。 “……好吧，既然塞卡莉娅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些事情，一定一定不能够告诉夏诺芙，可以吗。” “我以洛里斯皇室公主的荣誉起誓。” “啊哈哈，也不需要那么严重啦……” 这样说着，葛塔洁莉丝顿了顿，思考了一下从哪里开始说明比较好。 “塞卡莉娅，月之洗礼，确实并不能够让你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一名强者，因为月之洗礼的本质，并不是对于接受洗礼者的潜能进行激又或者说是直接的实力强化，而是一种和召唤契约很相似的，法则层面上的交换契约。” “……诶？” “夜精灵一族从神话时代脱离始祖精灵成为一个独.立种族开始，就抛弃了始祖精灵族所信仰的精灵神王而改为信仰月神，后来，月神和其他诸神一样，在诸神终末时陨落，不过尽管如此，月神却是为数不多的给本族后辈留下来众多贵重遗产的神之一，包括在始祖精灵的历史记载中从未出现过的夜精灵族专有的月光剑舞，以及众多将魔法和格斗术融合在一起的独特战法……而月之洗礼，也正是月神在诸神终末之前，利用法则之力赋予他生前珍藏的一块月长石的神奇力量。 “所谓月之洗礼，是因为只有当被这块神奇的月长石所认同的具备受洗礼资格的人手持月长石站在月光之下的时候，上面由月神留下的神奇力量才会被激活动，而月之洗礼的效果，却与月亮完全没有关系，简单的来说，是一种很别样的守护者誓约。” “守护者……誓约……？” “没错，能够被月长石认同接受月之洗礼的资格者，先必须是一名魔法师，其次，他的内心深处，必须对于某个对象怀有极强的守护之心才可以。这个对象必须是唯一的具体存在而不可以是某个广义的概念定义，像是对于国家，种族，信念这一类的事物的守护信念都不行，只有对于某个人，某只生物，甚至是某个特殊的物品心怀极强的守护信念，这样才算是符合月之洗礼定义中的‘守护者’资格。” 塞卡莉娅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契露丝的身影，脸色微红的同时，塞卡莉娅心中也是充满了惊喜，按照这样的说法，那岂不是说她其实是完全符合接受月之洗礼的资格者么。 “如果守护者怀有能够为了守护对象无条件付出的守护信念，那么就具备了接受月之洗礼的资格。而月之洗礼，则是将会激守护者所具有的魔法潜能的同时赋予守护者传承自上古的魔法技艺，让守护者的实力瞬间得到成倍的增长……然而，作为代价，接受了月之洗礼之后，守护者所具有的魔法能力，将会受到来自法则的制约——除了为月神和誓约守护对象而战之外，守护者无法将自己的魔法能力应用到任何其他的事情上。” 葛塔洁莉丝最后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将刚才还在暗自开心的塞卡莉娅惊醒了。 “除了为月神和誓约守护对象而战之外……无法将自己的魔法能力应用到任何其他的事情上……也就是说，只要不是为了月神或者誓约守护对象而战，哪怕是守护者自己遇到生命危险，都无法动用魔法能力吗？” 葛塔洁莉丝苦笑了起来。 “没错，正是如此，不仅仅是通过月之洗礼获得的魔法实力，就连接受月之洗礼之前自己原本的魔法能力都将会被这个誓约所限制，当守护者的行为与在月之洗礼中所誓约的‘守护’无法沾边的时候，守护者的一切魔法能力就会被彻底地封印起来，无法动用一丝一毫，即使是日后守护者成为了法则强者这种约束也还会存在。” “可是，学姐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利用魔法战斗吗？”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夜精灵至今为止都一直将月神当做他们的第一信仰，而月神从成神到死去为止，也只承认夜精灵一族是他唯一的信徒以及子民，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帮助夜精灵族而战与为了月神而战在月之洗礼定下的守护誓约中概念是近乎对等的，这也是为什么接受了月之洗礼的我会在夜精灵一族中如此受他们尊敬的原因，我的魔法，除了为我所守护的对象而用之外，就只能够在为了守护作为月神的现世子民们的夜精灵族而使用，所以其实就相当于我成为了夜精灵一族专属的守护者一样。” “怎么会这样……” 塞卡莉娅喃喃地说着，尽管她已经对于接受月之洗礼的同时会承受一些巨大代价的事情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在听葛塔洁莉丝讲出了真相之后，她仍旧感觉收到了几大的冲击。 “所以，塞卡莉娅，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月之洗礼并不是能够真正变强的渠道了吧？” 这样说着，葛塔洁莉丝的脸上浮现出了掺杂着苦涩无奈的笑容来。 “其实，我本来也并没有想要接受什么月之洗礼的。不过，就在一个多月以前，那个时候还只是五阶实力的我和伊芙在北地的一处有名的魔兽聚集区遭遇了一头十分强大而危险的人形魔兽，那只魔兽实力强大，而且还有着化作人形去侮辱人类女孩子的劣迹。一番苦战之后，我和伊芙都魔力耗尽精疲力竭，却完全无法击败敌人。 “最终，当时还只是刚刚达到五阶巅峰水准魔法师的我孤注一掷，动了一记原本我根本没法使用的奥术。那个时候的我是怀着必死之心去做的，心想就算是自己和伊芙因为魔力暴走而被炸得粉身碎骨，也不要被那只恶心的怪物侮辱。不过结果，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奥术居然成功地动了，而那只魔兽由于看我们已经身受重伤一时大意，结果毫无防备地被我的奥术击中并丢了性命。 “虽然击杀了敌人并脱险，但在那之后，我却因为这不顾后果的一击而陷入了体内魔力彻底混乱崩溃的状态，轻则成为再也无法修炼魔法的废人，重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体内的魔力乱流偶然相互冲撞而爆体……恰好，我们那个时候所在的位置距离伊芙的老家不远，伊芙她带着我回家中去找她的母亲，伊芙的母亲虽然嫁给了人类商人，但年轻的时候却是夜精灵族内一位有名的魔法好手。伊芙想要让比我们两个都要强的母亲帮忙救治我，但我的状况实在是太严重，因此就连已经是六阶奥法师的伊芙母亲也没有办法。 “最终，伊芙的母亲说或许如果我能够在短时间内接受夜精灵族的月之洗礼，那么或许就能够通过月神的恩惠而获得一线生机，不过，伊芙的母亲也同时把月之洗礼的真实内容完全告诉了我，让我自己来选择……在那种情况下，我若是想要正常地活下来，确实是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虽然月之洗礼实际上也就相当于是成为了一名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无法再使用魔法的废人，但总比魔力暴走就此丧命他乡的好。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接受了月之洗礼，凭着对我meimei夏诺芙的守护之心被月长石承认，身上的魔力暴乱被治好并晋升为真正的六阶奥法师，同时，也成为了誓约守护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