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学会开幕
就在这样，在一路众多的魔导工学男们的目光洗礼之中，狼少女四人意外高调地来到了一天前刚刚布置妥当的场地里。 估计这个时候有关于“第一次来参加卡佩拉诺学会的新人丘·契的展示摊位上居然会有四名超级美少女当班”这样的传闻估计已经传遍了整个会场了吧，理工宅男唯独针对于单身美女的八卦心可是意外地旺盛呢。 不过，虽然入场时受到的关注意外地有些多，但实际上真正到达展示场地之后，除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艾弗托尔大叔和他的团队之外，上来主动来搭讪的其他人也是完全没有，嗯，所以说也不要小看了理工男们那意外的羞涩纯情呢。 没有人来搭讪，契露丝四人就安安静静地在展示场内坐了一会之后，很快场地内就有魔法师通过扩音魔法宣布请所有收到正式邀请函的与会者们集中到会场中央，准备开始进行上午的学会内部成果报告。 留下娜诺哈灰风以及塞卡莉娅和其他团队中的那些学生和助手们一样留守摊位之后，契露丝在已经来过两次的艾弗托尔大叔的带路下朝着广场中央进发。这一次，因为只有契露丝一个人，气场总算是没有进场时美少女四人一起那么足，再加上有艾弗托尔大叔这么一个切入点，总算是有一些学会参加者们按耐不住好奇心前来攀谈了起来。 尽管丘·契对于卡佩拉诺学会官方以及那些学院理论派的学者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重要人物，不过至少在那些魔导技师们以及来自洛里斯的学会参加者们中间，这位近几年来新近崛起的洛里斯王国天才魔导技师还是很有些名气的。因此在听说了契露丝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异族女孩子居然是那位神秘兮兮的丘·契的学生，大家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真心总之都是露出了相应的惊讶表情。 不过，在紧接着听艾弗托尔言辞委婉地说明了丘·契这次受到了学会邀请却没有过来只派了契露丝这么一个学生前来代班之后，众人也都是纷纷露出了古怪惊愕的样子，显然他们也和艾弗托尔一样，觉得丘·契作为一名典型的实用魔导派代表居然敢跟卡佩拉诺学会这么玩简直是太……有种了。 于是很快，那些和学会关系比较近又或者思想上赞同理论尊于实用的学者们在从艾弗托尔和契露丝这边听到了这些事情之后，顿时都一脸不悦地离开了，显然是在表达他们对于丘·契这种做法的不满，不过好在这群少说也有三四十岁更多的都已经五六十岁的中年人和老学者们还是比较有大人的自尊心的，拉不下面子对契露丝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去背地里说教她老师的不是。 而那些和丘·契处境比较相近的实用魔导派学者以及魔导技师们则都是一脸苦笑，他们大致都能够猜到经过这一次的学会之后，估计那位洛里斯的天才魔导技师绝对是会上到卡佩拉诺学会的黑名单上去。多少算是同类的他们倒是有心帮忙，但在学会中他们多半也都是人微言轻，因此除了告辞的时候鼓励一下契露丝或者委婉地让她转告她老师想办法补救一下和学会之间的关系之外，这些人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情。 契露丝面带微笑地应付着这些各式各样的学者技师们，在心里却是忍不住感叹卡佩拉诺学会顶着堂堂大陆第一魔导学会的名号却没有想到内部已经腐朽到了这样的程度。魔导工学原本就是为了要在实际应用中不断地造福大众的学科，卡佩拉诺学会中出现理论尊于实用这种本末倒置的思潮原本就已经是不妙的事态了，可却没想到原来还有更不妙的，那就是在这个学会之中除了那些死硬派的理论学者，就连那些原本应当坚持立场的实用派学者和魔导技师们居然如今也都完全认同了被实用技术被理论研究高高在上地压在头顶的现状…… 虽说契露丝也并不是那种认为实用才是第一位理论就是渣渣的极端实用主义者，可如今卡佩拉诺学会的问题在她看来也已经根本就不是什么理论和实用之争的问题了，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魔导工学在魔导器制作和实际应用方面的那些看似不起眼但却有着重大作用的技术知识将会彻底地被这个学会排斥于外。 契露丝暗地里摇了摇头，忍不想到了昨天塞卡莉娅和自己说过的洛里斯皇室想要在洛里斯搞出一个和卡佩拉诺学会分庭抗礼的组织。她提议的那个魔导博览会的构想自然是一个好点子，不过其实现在这么看起来，就算是洛里斯王国什么都不做，卡佩拉诺学会再这样下去也迟早会因为集中了众多看起来无比美好的理论设想却完全没有人和相应的实用技术能够将其实现，因而自取灭亡吧。 ----- --- 一上午的学术研讨会，在契露丝的眼中，果然如她所想象的那样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无聊至极。 就比如说刚开始不久的那一场掀起了与会者们在本届学会中的第一次争论热潮的学术论证会，主题是要论证如何去改良一种能够引导魔能流在不依凭任何实体魔导回路的条件下维持螺旋状前进的功能魔导符文序列。 诚然，即使是在魔导符文方面借鉴了前世的电子编程，因而有着相当水准的造诣的契露丝看来，这套魔导符文其中所蕴含的魔导符文编排使用上的一些构想以及小技巧也都是很有借鉴性值得称赞的。 可问题来了，先不说让魔能流放弃最快捷简便的线状传输转而进行复杂费时的螺旋状传输这种功能到底在实际的魔导器制造中有什么意义，就算是真的需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只要在设计实体魔导回路时通过魔晶内部的能流阻率分布的计算设计出一套螺旋状的魔晶回路，然后把传统的线状能流输入进去就完全可以了。 比起学会中大家热烈探讨的这种看起来无比新奇牛逼，可能目前除了魔导理论学界的几位大佬之外其他人都还不太理解的了其中原理的方法，通过实体魔晶回路的设计来实现螺旋传输的技术完全就是以目前大陆上的魔导器制造工艺水平可以做到的事情，尽管有些难度，但至少各大商会里那些高级魔导技师们基本上应该都有这个实力。 ……所以，这些人在这里把这套能够让魔能流自主弯折成螺旋状前进的功能符文序列夸成是“跨时代的魔导符文学进展”什么的到底有何意义呢？因为它“充满了独属于魔导符文学的美感”？哦，啧啧，真美啊。 当然，学会之中也不全都是类似于这种几乎完全和实用脱节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研究者，大部分学者们的报告还都是有不少干货的，只要将他们重点夸大地去描述和吹嘘的那些要么华而不实要么干脆就是以目前的魔导工艺技术完全行不通的空大论断——或者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叫做“学术预言”——忽略掉，很多在魔晶工学和魔导回路学上的思考和见解还是让契露丝很是受益的，果然卡佩拉诺学会能够在三百年前占据大陆第一魔导学会的名号，也确实是有它相应的深厚底蕴的。只可惜，在契露丝最为精通的魔导符文学方面，狼少女却没有找到能够令她真正眼前一亮的东西。 很快，上午的集体学术报告会结束，契露丝也没有和艾弗托尔还有其他人一样在那里留着继续讨论上午听到的那些东西，而是和艾弗托尔大叔告辞了之后，立刻就扭头朝着自家有娜诺哈塞卡莉娅灰风等小天使们所在的展示摊位那里原路返回了。 看着契露丝那仿佛是放了学的小女孩一样开心地离开会场的背影，艾弗托尔忍不住捂脸，他敢说他就这一会时间已经听到了不少类似于“果然就说小孩子怎么会听得懂如此深奥的魔导真理”云云的话了。 看起来，他还蛮欣赏的那位洛里斯魔导天才丘·契的卡佩拉诺学会首秀，是彻彻底底地玩脱了呢。 契露丝却是不知道这位昨天才认识的好人大叔心中正在为她的另一个身份担心，她现在满脑子里都在考虑今天的午饭问题，现在研讨会结束正好是正午12点，会场正是对外开放是在下午的2点，中间的两个小时足够她和小伙伴们出去到街上找家昨天没去过的好吃的餐馆了。 ----- --- 下午2点，卡佩拉诺学会会场正式对外开放。 其实从学会的这个上午进行专业学术研讨会下午对平民参观者们开放这个日程安排来看，卡佩拉诺学会其实并没有——或者说在一开始卡佩拉诺本人创设这样的会制日程的时候，显然并没有想要把这个学会变成一个有多高冷的纯学术组织。 不过眼下，下午2点到5点的这三个小时学会会场对外开放时段，却已经颇有些形同虚设的感觉。 如果是曾经刚刚起步的卡佩拉诺学会，平民们在开放时间段即使是看不懂那些理论学者们的展示，却仍旧可以到一些实用派的学者和魔导技师们的展示摊位上去看他们展示他们新开发制造出来的那些有趣的魔导装置，即使他们不懂原理，但也能够多少看明白那些魔导装置都具有什么样的功能并为之惊叹。 可如今，由于理论尊于实用的思潮影响，会场中如今大部分的展示摊位，几乎都是一些纯理论派的学者们在占据着，或许对于同样是魔导学界之中的技师学者们来说，这些摊位上展出的一些海报和原理计算图之类的东西会让他们因为感兴趣而在路过的时候驻足观看，可对于会场开放时段真正作为参观者主力的平民们来说，这些在没有任何魔导知识的他们眼中宛如天书的理论算式又或者符文代码根本就无法激起他们太多的兴趣。 就算是卡佩拉诺学会中占绝对少数的实用派和魔导技师们，他们的展示摊位上为了不会被那些大部分的理论学者们白眼，也都“识相”地减少了绝大部分“不必要”的实体魔导器样品，而是照猫画虎地模仿着那些理论派在摊位上开始展出各种原理介绍和构造图之类的纸面成果，这也无疑大大减少了人们去他们的展示位置上参观的兴趣。 一来二去，最近的卡佩拉诺学会，每一届学会召开时那几天下午的开放时段，偌大的讲学广场上可谓是冷冷清清，前来参观的大多数都是没有获得学会官方邀请函的一些普通的魔导技师又或者在各个学院或者自学魔导工学的学生们，也只有他们才能够到各个摊位上勉强看懂上面在说些什么，然后试着去和那些接收到正式邀请函的知名学者——又或者大部分时候其实只是在和那些代替忙于“和其他大师们继续上午的学术探讨”的学者留守在展位的助手或者学徒们进行交流。 不过今年，却微微有了那么一丝变化。 会场中绝大部分的地方还是冷冷清清的，却唯独在南侧一个原本不起眼的角落处，前来观礼的人却络绎不绝地聚集了过去。 而且与其他地方的参观者大部分都是一看就很有学究气质的老少学者和魔导技师们不同，聚集在会场南侧附近的人们，几乎都没有多少是真正能够和魔导学界扯上关系的人。其中有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很普通的平民，甚至还有大量的小孩子，而另一部分人，则都是穿着很体面华贵的衣服，言谈举止充满了商人特有的那种做作但又恰到好处的客套殷勤。 而这些所有人，今日聚集在原本听起来似乎和他们没关系的卡佩拉诺魔导学会会场之中的原因，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来自洛里斯王国，开发了一系列充满了新奇功能和概念的民用魔导器，尤其是最近用一款叫做魔导幻象器的神奇魔导装置征服了整个洛里斯王国的天才魔导技师——“丘·契”。。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