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军中郎中
“唔，小狼来了。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军医的营帐前，几个身着医字白掛的人正坐在一起用餐。曹大夫看到木兰的身影，放下碗筷，抬手向她招了招。 木兰走过去，恭敬的向几人一礼：“各位大夫好！” 曹大夫伸手拍拍她，向众人示意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我说的木狼，端的一手接骨绝活，很多兵士不会再因为骨骼畸形而失去生活能力，这可救了不少人的命啊。” “曹大夫谬赞了。”木兰不好意思道。 “怎么是谬赞？身为男子是一家人的顶梁柱，这些士兵一旦残了，无法再当兵，回到家乡也无法赚钱养家，成了家里累赘。你让他们避免了这一点，可不就是救了他们的命了？”曹大夫不赞同的看着木兰。 “没错，而且这些人身体好起来，又能回到军营当兵，那就是经历过战阵的老兵了，再上战场，不论是在战场的作用还是活下来的几率都大大增加，你可是办了件大好事呢。”旁边一位白须老者笑道。 “你看看，连咱们军中资历最老的王郎中王大夫都这么说，你就别谦虚了。”曹大夫笑道。 “嗯，是！谢谢王大夫夸奖。”木兰冲着老人家弯腰作揖。 “孺子可教。”王大夫点头笑道。 “来来来，别站着，这里没那么多礼节，坐下说。”曹大夫把木兰拉到身边坐下，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刘穹刘大夫，这位是李庆李大夫，这位是王启灵小王大夫，加上你我，军中医师就我们六人。” 木兰一一点头施礼，听到最后，不禁愕然：“六个？伤兵有几千吧？顾得过来么？” 刘大夫摇头道：“有什么办法，这世道医师太少，愿意到军中服役的更少，几个军营分一分，哪里还能有多？” 老王大夫更是无奈：“是啊，看着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明明能活下来，却因为耽误了治疗而失去生命，老夫心里痛啊。” “哎~”几个大夫都是无奈的叹息。 木兰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为什么不训练一些医务兵呢，没有大夫自己训练一些帮手总可以吧？” 李大夫白她一眼：“你以为医生那么好当啊？别说是能把医书背下来的有几个，军中大部分人根本连字都认不全好吧？” “不是，您误会了，不需要背医书什么的。我的意思是，选拔一些手脚利落的，只是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急救术，就算是只会止血包扎，那能救回来的人就会多不少吧？至少可以拖延时间，等各位大夫能抽出手来……”木兰声音越来越小，被几位大夫热火灼灼的目光给盯得说不出话来了。 “啪！”的一声，木兰吓了一跳。 只见李大夫一掌拍在桌上，跳脚大叫：“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有想到？” 刘大夫眼睛放光：“好！好办法！” 小王大夫冲她赞许的点点头，老王大夫激动地满面红光：“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真是……果然是年轻人，脑袋机灵，想法就是多。” 曹大夫大笑道：“聪明，聪明！好办法，好办法！” 木兰笑笑：“哪里，其实是曹大夫提醒我啊。我也只是会治疗一些骨骼皮rou之类的外伤，曹大夫不是也提拔我做军医嘛，所以……”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啊！”曹大夫连连摇头。 “事不迟疑，我这就去找将军。”王老大夫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唉？ 木兰傻眼的看着一溜烟就没影了的王大夫。 “呵呵，别看王大夫年纪最大，做起事来可是风风火火，一般的年轻人也比不上呢。”曹大夫拍拍木兰的肩膀，“别理他，吃饭，吃饭！” 看看桌上，馒头配咸菜，还有一盆煮白菜，跟士兵们吃的基本一样，不一样的大概就是馒头面要精细一些，白菜里多了几片rou花了。 毫不在意的拿起馒头往嘴里塞，别说什么从现代来的人怎么可能吃的惯这些杂粮粗面，前世当兵的时候什么没吃过？训练的时候出任务伏击的时候，就是蚂蚁蚯蚓也得往嘴里塞！ 美食人人爱，前提是填饱肚子活下去。 看她吃得香，几个大夫没说什么，只是眼里又多了几分赞许，一边吃一边说起现在营地里伤员的情况。 木兰静静的听着，努力了解情况。等快速的把肚子填饱，她向几个大夫提出早就有的疑问：“为什么不见有人给伤员清理身体呢？是人手不足吗？还有他们身上用来包扎的绷带布条什么的也太脏了吧，不会感染吗？” “感染？感染是什么意思？”小王大夫有趣的看着木兰，冲她微微一笑。 这几个大夫里就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哥哩，其他都是大叔和爷爷辈的了。 木兰被他突然温柔的一笑晃了下神，才解释道：“就是伤口会红肿发炎溃烂之类的，好像都是因为伤口沾到脏东西的原因。你们看，人吃了脏东西就会生病吧？像拉肚子什么的，伤口里进去了脏东西也差不多，所以才会发生溃烂流脓什么的排斥一样的反应。” “哦？”几个大夫互看一眼，又看向木兰，“你有防治之法？” “就是尽量保持干净呗，不光是伤口，还有全身和周围环境。因为周围有脏东西会沾落到人的被褥衣服上，再从被褥衣服沾染到身上伤口上，所以要尽量都保持干净才行。尤其是直接接触伤口的绷带布条，更是要清洗干净，最好能用酒精、老醋之类的东西泡一泡煮一煮再晒干，去污能力强些……” 看到几个大夫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赶紧补充上一句：“这些都是曾经教我医治伤口的那个老爷爷说过的。” 曹大夫遗憾的摇摇头：“没能见过那位奇人一面，真是可惜。” “是啊，不过他说的倒是不错，我们在包扎伤口前总是会清洗伤口，也是一个道理，可惜谁都没有细想过。”刘大夫捻须点头。 “只是，这么做不太现实啊。伤兵太多了，人手不足。”李大夫叹气。 “是啊，总不能再抽调更多的军士来照顾他们。”小王大夫也微微皱眉。 “其实也不用啦。伤兵虽多，可是伤到不能动的还是少数，让伤势较轻的能动的自己打点水烧点热水什么的不是很麻烦，然后让他们彼此帮助着互相擦擦身子，晒晒被子什么的都可以啊。就是要洗的衣服被褥的多了些，总不好让伤员沾水，但是让健康的军士们一人多洗个两三件衣服应该不会太让人难以接受吧？”木兰小心翼翼的接口到。 “唔……” 几人沉思了下，互相看了看：“值得一试，我们去跟将军他们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