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碑前有故人
火化，挖坑，立碑。 法力呆坐在坟前，有些口渴，摸索一番，什么都没，无奈继续呆坐。 “大哥，酒来了，还有些纸钱，现在烧不？” 孟小胖从镇上买来酒、纸，四座坟头各分一点。 “先拿一坛让我尝尝，嗯，不好喝，差钱？” “铁之都有啥好酒，再说镇上都是便宜酒，这算是好酒了。” “唉，得，我又欠你一坛好酒，彭老啊彭老，何必呢。孟小胖？你挖啥呢？” 孟小胖撅着屁股，在一坐旧坟碑下，拼命挖着，“我记得那老头说过，他钱都在他儿子墓碑下，我挖来看看，放心，钱都归大哥。” “……你咋知道的，他跟我说这话时，你可不在旁边。” “大哥，你忘了？我耳朵灵敏的很。” “真忘了，你挖吧，我也想看看这老头藏了多少钱。” 孟小胖找钱，法力点火烧纸钱，分工明确。待所有纸钱烧尽，所有酒水撒在地上，法力给每个坟磕了三个响头。 “大哥，挖到一个小箱子，也不算小的小箱子。”孟小胖废力的箱子拖出，似乎很沉重。 “你要不要看看你说什么？打开看看吧，看都有什么。”法力起身凑近看了看，很普通的箱子，高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左右，没有上锁，被一根铁栓叉着。 孟小胖搓搓手，拔出铁栓，慢慢打开盒子，法力又凑近些。 “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沉呢，全是金子。”孟小胖拾起一枚金币，放入口中咬了一下，“真的！” 箱子一层金币铺满，几个小金元宝，一些耳环发簪类的小金首饰，还有一小块暗黄色的金块。 “好家伙，这老头有钱啊，神秘金都有，大哥，全带走不？” “放回去吧，记得埋深点，土拍结实点，弄点草，别让人看出来了。” “啥，费了半天力，有放回去？图啥？” “我就说我想看看，可没说要的啊，谁挖谁放。别偷懒，我盯着你的。” 在叫苦连天不公下，小胖子听从命令，真就挖坑埋坑了。那箱金子，基本都是法力送的，那块神秘金是打造黄金眼剩下的，金币是黄金眼报酬，金元宝是后来几次维修给的，金首饰是法力送给圆圆的，可现在，送钱者还在，收钱人入土了。 法力坐在一旁石墩上，拿起酒壶想喝一口，结果没酒，忘了刚刚全撒在地上敬酒了。之前还答应陪圆圆一起参加三元节晚会来着，活了这么多年，许下很多承诺，办到的很少，失约的很多，习惯了，可能自己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大哥，好了，走吧。”小胖子似乎看出自家将军有些伤感，也不知怎么安慰，说的话也少了起来。 法力并不急，做了个禁声手势。孟小胖有些理解，自觉的蹲在一旁，都经历过的，这时候需要给对方一些时间，一些安静的空间。 “大哥，要不你哭一场吧，有时候哭一场会好多了，这没人，你要不好意思，我先去村里还是镇上等你。” 法力闭着眼，没有说话，呼吸间睁眼道了两个字：“来了！” 孟小胖只觉得一阵强风带着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碰”的一声撞击声。待定眼一瞧，一个赤裸上身，全身通红冒着热烟的男人站在法力面前，而阿尔法力已经被一拳锤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什么人，别动！” 孟小胖迅速掏枪，那人缓缓回头，小胖子吓得忙把枪别在身后，来人是自家将军结拜大哥，叶铭。 “叶将军，嘿嘿，好久不见。” 叶铭没有理他，走向阿尔法力，抓住衣领又是一拳。阿尔法力任由对方打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 叶铭：“为何不救？” 阿尔法力：“拿什么救？” “一个混沌境问拿什么救？” “我劝过他，他不听，总不能让我一起跟着闹吧？” 又是一拳。 “圆圆出事你在哪？” “闭关。” “一个混沌境你闭什么关？” “那你呢？多少年不见了？你人呢？来看过他们嘛？” 闻言，叶铭放下法力，坐在石墩上，久久不语。法力擦了擦嘴脸的血，也坐在一旁。待叶铭身上的温度降下，恢复正常肤色后，穿上上衣，开口道：“西边发生叛乱，我去一趟，回来后我找你。” 叶铭身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但想了一想，自己身上的伤疤似乎也不少，收回目光问道：“叛乱？没消息啊。” “小叛乱，派几个人看一下。法力，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这个世界不太对。” “正常的，帝国已经快千年了，没有哪个帝国能撑过千年，帝国在腐败。” “等我回来吧，我们好好敬彭老一杯，很快。” 对着彭老的墓碑磕了一个响头，转身离去。 “大哥，用你们的话说，活着回来！” “笑死，去收拾几个反贼，不算危险，走了。” 望着叶铭远去的身影，摸了摸还在发烫的面颊，对着孟小胖说道：“走吧，送我去青草村。” “啊？可我们没油了啊。” “……你不会去买嘛？” 步行去镇上弄了点汽油，撑到都城，再次将油加满，来到青草镇已经是傍晚时分，看到夕阳西下的情景，法力再次想起小时候点点滴滴。 “卢恩叔，我来看你了，当初你真的贼猛啊，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是从卢义叔口中描述，可以看出我卢恩叔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卢恩叔，那本《易筋经》我已经转送给别人了。” “叔，我现在混沌境，这个世界少有敌手。” “叔，你要是混沌境，会不会活的很潇洒，至少不会像我一样，活的这么憋屈吧。” “叔，我想大家了。” 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墓碑旁，两坛酒，三支烟，再无他物，再无旁人。 就这样，一个人，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