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酒后真言是套话
那女声像是唤醒了沉睡中的世界一般,在尖叫之后有过短暂的寂静后,开始纷纷扰扰的,什么声音都冒了出来。 有畜生的叫嚷声音,有妇女轻扯自家孩子或是老公,叫他们从睡梦中苏醒的声音,更是有烧火做饭,开始砍柴烧火的声音。 可是其中最大的声音,还是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音,将那喜欢看热闹的,不喜欢看热闹的,终是吸引来,聚集到了集市的面前。 再说集市上有什么,等那百姓纷纷齐聚一堂,才是明了。 原来正是前几日那个和百姓发生冲突的士兵,此时此刻他的头颅已经被砍下,悬挂在集市的门口,多是血腥味儿弥漫。 那腥气,是连一早上屠杀猪羊的屠户散发出来的腥气味儿都没有盖住。 而士兵旁边还有一个人的脑袋,有的见多识广的百姓是惊呼一声。 “哟,这不是那个士兵队长的脑袋吗,怎么也是挂了上来,真是骇人惊闻啊!” 有疑惑的地方,肯定是有解答疑惑的人,无论那些人知道与否,总是想要展示一下他们的能力,获得别人的关注。 “哎呀,要我看来,这肯定是连坐的,因为那个士兵根本没有达到暴君想要的,才是被砍头了!”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是!说不定,暴君肯定觉得,像那样不听话的百姓,应该杀了才是好!但是士兵有了慈善心,终究是没动百姓一根手指头,自然是被暴君不满意的。” 有人说,便是有人信,有的百姓张大了嘴巴,听得头头是道。 “没想到,暴君之前都是伪装的,真正的暴君竟然是如此的嗜血如命。唉,我们现在的生活,可是一丁点都不好过啊!” 说来说去,皆是没有一个人说姜居的好,反而把姜居的孬说得淋漓尽致。 如此看来,当真是舆论在人心里面印下的堂皇形象,一时之间也是很难更改的。 这下,可是把姜居气得直摔桌子,什么上好的笔墨,皆是在姜居的盛怒之下变得四分五裂。 “好好好,是不是朕现在做什么,都要被他们说道一番!是不是朕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不对的!是暴君!” 李卜在那边都快是要欲哭无泪,他想要去寻找周楚暮,也许周楚暮此时此刻是最佳的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人选。 可是丞相府上,那些下人低眉顺眼地言语,是说丞相大人早已经出游去了,叫李卜更是有苦说不出,这般状况,可怎么办才好。 也许是在如此不被理解的环境之下,姜居的脑袋已经出现了混沌之态。 他甚至在得知周楚暮的出游时,眼睛里面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哦?出游?我看不是出游,是要过去谋反的,是吧!” 李卜这一听,岂不是要朝堂大乱的节奏,他左右找不到一个说法,只能急得团团直转。 朝堂里面都是要乱成了一锅粥,然而在周楚暮这里,却是运筹帷幄,好整以暇。 他是尽心尽力辅佐着皇甫步,甚至在马上要濒临绝境的时候,周楚暮电光火石间蹦出来的点子,是直接将皇甫步从困难中摆脱出来。 因此,皇甫步也是越来越依赖于周楚暮,再加上两个人本身便是来自于同一个的时空,更是有许多的话语能够去诉说。 久而久之,两个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周楚暮也知道,皇甫步是比他后来的穿越者,等皇甫步到了这里的时候,他的命运早已经开始扭转了。 “嘿,周哥,我当时听了你的名号,只觉得这人又有什么能耐,我一定能够比拼得过他!” 这日,皇甫步难得得了一瓶的好酒,自然是满心喜悦地找到周楚暮,是与之勾肩搭背,要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壶好酒。 都说酒后吐真言,皇甫步亦是如此,一喝起了酒来,便是怎么打都打不住的,什么话都要往外冒出去,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而周楚暮仍然是云淡风轻的,也不是因为他的酒量有多么的好,只是他趁着皇甫步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偷偷的把酒杯里面的酒水洒到了后面的草丛里罢了。
不过虽然耍了多少的小聪明,但是周楚暮还是要装出来一副微醺的模样,他手执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的酒液之后,才是笑道。 “那么之后呢?对我又是有什么看法?” 皇甫步的眼珠子滴流圆地转了一圈,而后嗤笑一声,说道。 “自从见了周哥的真人之后,才是察觉到,原来周哥不愧是这个世道的‘爱子’,若是周哥本身没有多少智慧的话,是断然不能来到这里的。” 周楚暮听到皇甫步的彩虹屁,只是朗声大笑,并不当真。 不过他还有一个至今都没有得到答案的疑问,如此一来是务必要问上一问皇甫步的。 只听他状似无意地说道。 “嗐,这都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个人体质的差异罢了。只是来得这么久了,对待这个世界实在没什么意思了,想要走,也想要痛痛快快地离开,只是…” 周楚暮的话语说了一半,眼睛往旁边瞄了一眼,看见皇甫步拿着酒杯,还在那里晃动着,嘴巴里面轻轻地唱着。 “摇晃的红酒杯…” 他见皇甫步不设防,才是说道。 “至于步弟,你对于这个时空还有什么留恋呢?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呢,即使和我敌对,也浑然不怕?” 提到这个话题,像是凭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皇甫步连那小声的调调都是没有哼唱一声。 他直勾勾地望着周楚暮,而周楚暮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则是用清明的目光回望着皇甫步,仿佛他问出来的问题,当真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并没有别的意思。 皇甫步这才是轻笑一声,又是抿了一口酒,没有正面回答周楚暮的问题,而是选择反问道。 “周哥,你在这里这么久,难道就忍心放弃收获到的荣誉,权利,还有各种情感的连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