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平静的战区
“该死，怎么你们俩一回来就有情况？我是卫戍四号，对……什么？！尖峰山谷防线丢了！？” 不等刚乘坐专列火速赶回要塞的伊萨卡两人，在卫兵们的簇拥下踏入指挥室大门；就听得那扇虚掩着的铆钢大门后头，传出了那位要塞卫戍主官宛若雄狮一般的怒吼声响：“你们TM是干什么吃的？喂！喂？！” “雅克，冷静点！把话慢慢讲清楚。” 满头雾水的莫里斯连忙出声劝告。但这来自于上级的心意，此刻却是无法平息雅克·拉文纳上校熊熊燃烧的心中怒火。 仿佛是无法从愤怒当中脱身那般——只见他将手中那失去了动静，只余下嘈杂噪声的话筒猛地往桌面一砸，登时是在铁皮桌上爆出些许火星来。 原本还准备回身同上级问好的上校先生此刻可顾不上手上热烫：只是叫那张怒目圆睁着的惊骇面庞，连带着横亘在桌面上的手臂一道，不自觉地颤抖着，几欲是将剩下的电话座也给一并砸个粉碎。 而见此情形，那些个噤若寒蝉的接线员们，也自然没敢马上将电话线被切断的情况告知于他。 见这年轻人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莫里斯准将当即抬手，将那只镌刻着宁神法术的附魔戒面牢牢对准了下属的颅骨。 可还没等他催动魔法力量，就只见面色不善的伊萨卡箭步冲上前去：大腹便便的幻影剑圣将手当真是舞出了一串虚影来，生生是叫蛮力擒住了下属的领口，将他拽至身前，当即是劈头盖脸给他赏了两下脆的！ 清脆的耳光声响消散，原本略显嘈杂的指挥室骤然安静，只剩下了那些个转接台上的嘀嗒声响个不停。 “你是个军人！这样慌张成何体统？！”随手将发了昏的下属丢回到了原地，恨铁不成钢的督军殿下一把扯下领带，管自己更换勤务兵递来的简便军装去了：“冷静下来再告诉我，这尖峰山谷怎么丢的。” “是，督军！小斯维登营哗变，已经同魔族部队里应外合，夺取了尖峰山谷防线阵地！据称叛军当时策反了团属骑炮小队及一名魔剑士，动用了炮射霰弹和毒气罐剂，第十七独立团不敌致使溃败，现残部经过几名忠诚派军官收拢后集体后撤，准备前往维特拉中校的防区与其汇合！” 拉文纳上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快将自己从前线所得知的情报合盘脱出，并咬牙切齿地叙述了自己的观点：“这肯定是冲着里茨准将来的！他的部队刚刚换防到尖峰山谷立足未稳，士兵情绪普遍不高，汇报单中反应的士兵开小差现象也比较频繁。” “雅克，你能确定是小斯维登营是完全哗变了吗？” “我现在只能确定其中有两支小队，是明确在其长官的带领下归队，并协助独立团残部抢救了部分伤员及通讯设备。那几名忠诚派的士官生也没搞清楚部队哗变的真正缘由。” 莫里斯眉顿时头紧皱，连忙是招呼勤务兵把战区地图，以及一块简易沙盘端到三人面前来。 而他则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黑白二色的小旗帜来，紧紧抵住了下巴，叫那双眼睛仔细端详着那块东北方向的山隘防区模型： “第十七独立团……我记得军区内的所有独立团、常备联合营，在换防前已经是率先根据《五月条例》进行了连、排级改制，怎么还会保留有中队、小队的编制？” “这个不清楚，只能待到事后去问里茨将军了，如果这个北佬还活着的话。” 雅克恨恨地将手中话筒往台座上一挂，面容是前所未有的阴狠，他说道： “督军，参谋长，议会派都已经如此明目张胆地同我们撕破脸皮，我们难道还不还击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叛军了，一定要出重拳！”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作如此提议了：自从路德维希案过后被迫亲自镇压了曾同生共死的手足同袍们的年轻上校，对于议会当中那些腐臭者们的敌意，就是如此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恨不得是下一秒便要提兵南下，彻底用血与火清除这些在帝国军民背后捅刀的可耻败类。 “雅克，你冷静点。现在我们怎么能确定是议会派动的手脚？” 显而易见的，雅克·拉文纳上校再度陷入了恨意当中：“可这不是显而易见嘛？学长！里茨老头才同我们合作没多久，他的部队就毫无征兆地擅自哗变，还正好处在战役的关键节点……” “不要多做无用功，加紧去联络维特拉部收拢士兵，做好随时进行二次反击作战的准备，拉文纳上校。” “可是老爹！” “够了！” 换上了一袭附魔军装的督军殿下突然抄起那根象征他身份的督军手杖，毫无征兆地对沙盘当头砸下！当即是叫那尘土飞扬，连同着自己的呵斥声一道，不容置疑地强行制止住了胡闹的爱将——他太清楚对方的心中所想了，这何曾不是自己所朝思暮想的呢？ “政治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只是凭着头脑发热，那就不要在这妄议国事。军人都是很单纯的，都是为了为国尽忠而生的；你要牢记，不要叫你的履历上抹上污点去！” “是，将军！” 无视了神情颇为不甘的拉文纳上校，捡起了督军手杖的伊萨卡咳嗽两下，随即又瞟了眼被自己砸到稀烂的关隘模型呢喃到：“尖峰山谷这片区域，不拿回来也不行，陷落到了魔族手里会很麻烦。” 而莫里斯则是慢条斯理地拿出一面象征着敌人的黑旗来，郑重其事地插在了那处山隘之后，用绿色沙砾堆积而成的森林区域：“培育基地目前是由伊斯穆勒教团负责管理，议会方面极可能是冲着这里来的；是否通知教团成员带着资料先行转移，再派我们的人以平叛名义过去接收？” “可以，这事你让雅克带兵去办。清扫叛军和转移物料的工作最好是同时进行，平叛时以劝诱士兵、活捉军官为主要，但必要时允许使用毒气弹和龙炎弹。” “那么怎么安排偶遇情况为好？”莫里斯伸手将那团绿沙正中用指头戳出了一个直达地底的孔洞来：“这片培育基地是在废墟原址上清理出来的，外观隐蔽不说。维特拉部目前还在摇摆不定，恐怕……” “那你就和我亲自去一趟新乡，以慰问名义向逐风者团下达任务要求，叫这些佣兵们替我们清扫障碍；到时候多带点记者，务必指示他们把这场清扫行动作成铁证，你抓紧去办。” “明白。” 见莫里斯认真在笔记本上将要求记下了，伊萨卡大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补充了一句： “你叫人投放两批魔族战俘过去，当时把基地里外给布置起来，要那些机灵点的、会说话的，别到时候还没采访呢就死完了。既然议会那些老爷们让我们打仗打得不痛快，那我们也得叫他们不痛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