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误入天龙之本色逍遥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二章 随机应变

第一百零二章 随机应变

    “别动!别动!就这样待着,让为夫好好欣赏一下这三凤戏凰的美景!”看到三个漂亮的脸蛋、三双玉兔围对着自己坐着,长士青突然有一种不可自制的激动,这种艳美的场面简直是美不胜收,人间罕见。

    “啊!你这个大yin贼,这个时候还想占我们的便宜!”不知是谁开了口,只见六只小手突然抓向了躺在**上的长士青。屋内又是一阵被翻红浪,**满堂。

    “行了,行了,别闹了!赶快睡觉!明天无论如何得出发办正经事,这可耽误不得!”嘻闹了半天天都快亮了,年轻人没有负担想疯就疯长士青可不能这样。还好这不是在家里,如果让王夫人或者小梁太后她们知道了又该抱怨长士青不知轻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怎么样?我们的打扮还合适吧!”清晨起来,金枝和玉叶也在红玉丫头的帮助下梳上了已嫁夫人才梳的云鬓,生怕不合适似地一直追问着长士青。

    “这样打扮挺好!也不怕别人怀疑了。不过为夫可得告诉你们,我可没有为你们描眉化妆的本事更没有那个兴致和时间,这些事情只有你们姐妹自己解决了!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马上就办。因为既然我们已经入了洞房,最好在离开这里以前去拜访一下方教主他们也好让方夫人放心一些!”

    长士青也是临时做出的这一决定,也算是讨好两位丫头的一个细心的举动吧!自己是做了父母的人自然知道做父母的心中所想,既然已经与金枝、玉叶两个丫头入了洞房顺便回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更是对那位方夫人的一点安慰。毕竟在这种政治婚姻中最担心自己女儿能不能得到幸福的是方腊的夫人殷添梅了,现在既然她们真的入了洞房、过了这道坎了当然要让其父母知道了。

    当大家兴冲冲地赶到昨天会面的镇江正大光明教分旗的时候,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执勤看门的人,估计也就是两个一般教众,看来方腊这次到是雷厉风行。

    “请问昨天来的那些人哪里去了?”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就这样回去,长士青无论如何也要问一句。

    “你们是掌令使及其夫人吧!大队人马已经如约撤退,我们二人是奉教主之命在这里恭候四位并替光明左使转交一封信的。”

    乖乖!这方腊还真有心机竟然能想到长士青第二天会旧地重游。不过他很可能认为长士青是不放心他的允诺赶来验证的才做了这一安排也不一定。而长士青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兴冲冲的赶来只不过是为了向他们通报这个好消息免得他们担心而已!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样的便条交给我看看!”方金枝不甘落后伸手接过哪个信封。是人家的家书人家这么积极也情有可原。

    “江南雾隐千杆竹,不如北来徐州风。知名不具!”

    “这是句什么东西?诗不像诗词不是词的!”琴棋书画方金枝和方玉叶是不大在行的,这当然也包括红玉丫头在内,三人都是一头雾水。

    “没什么,估计是娄敏忠这个老家伙闲得不耐烦想当诗人所以诌了这两句打油诗吧!既然他们不在我们也不便久留。我也留两句话麻烦你们交给教主夫人!”当着那些基层教众长士青不多说什么只是一笑置之,接着要过笔墨挥笔而就。

    “昨夜梅开二度,**满园住!良辰美景成真、春宵千金未虚度。极品逍遥味未尽,唯念先贤、含辛茹苦!含辛茹苦!署名:竹叶青。”

    “走!咱们快马加鞭北出徐州!”交给两个信使自己所写的纸条,长士青招呼了三个女人一声扭转马头急驶而去。

    “我说yin贼大哥你干嘛这么着急?说说看光明左使的纸条上写了些什么?”方玉叶看来还是想赶快弄明白纸条上的意思。

    “先说你玉叶小丫头在外面可不能这样大喊大叫什么yin贼、yin贼的,我可是你的丈夫,让别人听到了会作何感想没想到方教主他们这次会如此当机立断,有点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得承认这正大光明教的情报工作还真不是虚的,竟然知道北路官军即将到达徐州而且想让我们把它阻挡在徐州!既然消息都探出来了咱们就不要耽误了敢快走吧!免得违背了人家的好意。”看着金枝、玉叶两个丫头有点失望的样子长士青也不再多说只是招呼大家赶路。

    “yin贼哥哥你怎么知道官军快到徐州的呢?”方金枝刚说出这句话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妥。长士青刚刚告诫她们不要在外面这样叫的自己一时又没有搂住,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了事。

    “估计是yin贼大哥看到那张纸条上有一句不如北来徐州风的缘故吧!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前一句应该是方教主他们在江南将要采取的策略而后者显然是报信和部署任务的指令,也不知对不对至于yin贼大哥哥的回信就更纯碎是一封报喜的家书。之所以要交给方夫人那是因为信上只是写了昨夜已经与两位meimei圆了房,谢谢她们的父母生了并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云云!”红玉丫头的头脑到底复杂一些,竟然说出了个一二三。

    “真不知羞!这种事也要禀报。还说不让我们叫你大yin贼呢!我看还真是名如其人。”这是方金枝又开始接话。

    “我说yin贼大哥哥!你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没有计划也没有想到办法该不是又是哄我们的吧?是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告诉我们也让我们心里好受点不行吗!”在赶往苏北的路上红玉丫头率先问起这一话题。

    “我说你们三个真把自己的丈夫当成三头六臂或者具有无上法力的神仙了还是天生神勇的勇士,难不成我是三国中的张翼德只要在长坂坡前大喝一声就能够让桥塌路断,河水倒流并把曹cao大军吓退几十里?再说即使我有无上的法力也不能对这些凡人随便使用不是?要知道在人世间就要遵守人世间的规则和法律就像人在江湖要遵守江湖道义一样。朝廷大军离咱们有几千里路呢!他们是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哪能有什么计划?又何谈现成的解决办法?”

    三个丫头毕竟都是小丫头担心也属正常,尤其是金枝、玉叶不担心才怪!所以不能老逗她们,长士青决定跟她们事实求是。

    “你还真别说我家教主父亲和那些叔叔伯伯们真相信你有什么三头六臂呢!连我们都快被你骗了,原来你也是个平常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来我们这次北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别说让朝廷大军退兵了恐怕我们自己也会凶多吉少吧!”这金枝丫头头脑显然是处心积虑,一步一步想把长士青朝这一议题上带。

    “金枝丫头又在担多余的心了!告诉你们第一你们不会有危险因为我不会让你们去冒险更不会让你们冲锋陷阵。现在该明白当我长士青的女人的福气了吧!你们的任务最多是敲敲边鼓,真刀实枪地上阵杀敌有我们男人呢!不说是你们即使我自己生的知、足、常、乐四个女儿我都不让她们上阵杀敌。闲得慌了在她们母亲的监护下到江湖上玩玩还可以、真正杀敌报国自有他们的父兄去完成。第二军机大事瞬息万变,什么样的计划都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一厢情愿地进行,只有到了现场了解了一切后才能随机应变;第三,最重要的我们没有多少人手除了花和尚就是一点丐帮弟子而且丐帮的人也不能公开出面,所以这件事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当然面对六万多名禁军士兵想强攻也得有这个力量不是!”

    总不能一点都不透露,长士青也是事实求是地说明情况免得两个丫头老是认为长士青是在敷衍、根本就没有打算去对付北路的朝廷大军。

    “yin贼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们姐妹都有一身武艺自然会成为你的助手,上阵杀敌绝不退缩!”玉叶看来还是不太明白长士青的话也或者是在给长士青打气。

    “你又自不量力了不是!不说你的功夫还不足以自保即使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在如洪水猛兽一样的大军面前也无济于事,所以这件事情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场战斗与其说需要斗力不如说需要斗智。再说我都告诉你们了我需要你们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温柔如水,不是杀敌报国而是侍奉自己的男人。如果真让你们上阵了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这并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女人更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功夫和武艺,而是因为我既不舍得你们冒险更是有绝对的信心自己能完成一切需要完成的任务。你们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任何问题哪怕是天大的问题都可以放心地交给自己的男人解决,要绝对相信自己的男人!”

    有了新人就是麻烦,这些小学生似的功课还得从头照做。这些东西以前长士青都不知道跟自己的女人念叨过多少次了。

    “知道了!我们不就是想帮忙不是吗?再说了你手头又没有人可用我们孬好可以与敌一战!”金枝好像也不想再提反对的看法了。

    “你们明白我的苦心就好!红玉丫头在路上休息的时候记着将我传你的那套步法教给金枝和玉叶两位meimei以便她们在遇到危险时至少有跑脱的本事。你的功夫现在已经算不错的了,如果遇到变故你负责带领她们两个逃跑,千万不要管我更不要恋战,一旦逃脱我自会与你们会和!”总得做好准备,长士青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yin贼大哥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刚嫁给你可不想就这样离开和失去你,要死大家也要死在一块!”正是近朱着赤近墨者黑,看来人学坏真的很容易。这才一会的功夫连红玉丫头也改口了,不再先生大哥、先生大哥地叫了竟然跟着金枝玉叶一起叫起了长士青的外号。

    “对!我们是夫妻就应该生死与共!”这次金枝、玉叶也好像被感动了竟然一起随声附和。

    “又在胡说八道!谁要生死相随的?你们才多大好日子还没有开始呢!告诉你们以后谁都不准这样讲!你们都得给我好好活着活出个花来!等有一天你们自己生的孩子长成七老八十的时候我还要你们好好地服侍我呢!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虽然知道前途艰难但长士青也不想大家说的如此悲壮,说出这句话来至少可以让大家轻松一些。

    “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沧海乃壮士,椎秦博浪沙。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我来祀桥上,怀古饮英风。惟见碧流水,曾无黄石公。叹息此人去,萧条徐泗空。”

    “真没有想到yin贼哥哥竟然还有此等诗兴!这还没有进入徐州呢就在这里感叹起张子房了!难不成你也想在这寻找黄石老人的那两卷天书吗!”

    未入徐州先过邳桥。长士青有感而发随口道出李白那几句信口吹捧张良的话,没想到还真有识货的马上就引来红玉丫头的一阵冷嘲热讽。你还别说这鬼丫头部分失忆到没有忘记这两句。

    “我说红玉丫头你也跟着她们两个学坏了是吧!小心叫顺口了在大庭广众下喊出口来看你如何解释!再说你既然能记得这几句诗词难不成记起自己是谁了?”

    既然有人说话长士青也不在念别人的东西了。这十多天的昼行夜宿实在够辛苦,白天赶路也就罢了,晚上长士青丝毫不敢懈怠还得没日没夜地与三个丫头做功课,谁让三个女人都是青春年少而且又正在新婚之中,不尽心尽力也不行不是!这大概也叫木匠做枷个中甘苦只有自己知道了吧。在路上行走之际就这样互相开涮几句算是唯一可以调节气氛的行动了!

    “我说yin贼哥哥!你说按照光明左使得到消息,官军应该现在是在徐州附近怎么我们已经到了徐州了还不见他们的踪影呢?难不成我们是来晚了他们已经过去了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这条路!”方金枝看来还是关心军旅之事,所以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哪到不应该!我们自南向北而来应该就是北路官军行军路线,如果他们已经出发我们该碰上他们的。既然还没有遇到就说明他们还在朝这里赶来!至于它们出发的根据地何故放在这里还真是让人费解?绕这么大个圈子估计除了想避开两淮就是因为这归德府南部正大光明教的力量一般的缘故吧!说这些都没有用,我们先进城去找个地方打听一下情况并顺便找找花和尚。”长士青自己也不明白状况所以也多是推测。

    “yin贼哥哥!快看那边的那座亭子建的好漂亮,依山傍水的我们就到那里你喝杯茶吧!你不是顺便要打听消息不是吗!”这里面玉叶丫头年纪最小所以玩性也大,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把军旅之事放到心上。这到跟她jiejie金枝截然相反。

    “好吧!那咱们就到那个亭子上登高望远,既欣赏一下徐州这个彭祖故居也顺便探听点消息!”跟着女人出来就得听她们的招呼这是长士青的传统,当然了军国大事除外。

    “稀奇古怪!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个快哉亭!快哉!快哉!杀猪还是宰羊,还得快点!看来这徐州人的文采确实一般?”方玉叶又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玉叶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可怪不得人家徐州人没有文采。这快哉亭是从本朝的那个好吃懒做的苏胖子信口胡诌的一句话而来的!起始一句叫什么快哉此风。对于人家徐州人来说他苏胖子也是个外来者。说实话这苏胖子写词有一套但弄文则未必怎么样。像这一篇为这个亭子做的题词就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让人家这么好的一个亭子和景致都受尽了委屈。其实文如其人更来自生活,苏胖子家室显贵整天锦衣玉食,所以一天到晚就知道饱食终日吟诗作词自然悠哉快哉,连个亭子也非要叫什么快哉亭。诸不知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同样在徐州白居易就写出了满**明月满**霜,被冷火残拂卧**,燕子楼中双月夜,秋来只为一人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你说如果他晚上也被冻得直哆嗦还能快哉、快哉吗!”

    一边朝亭子上走,长士青一面和小丫头信口开河贬低一下宋朝的那个苏胖子,逗小姑娘玩反正也不用那么严谨更不用认真考证。

    “照你这么说白居易要比苏胖子文采高多少了?这也不见得吧!苏胖子可是当朝最有文采的人物之一呢!”红玉丫头显然不同意长士青的看法,立即出口相驳。

    “这倒并不是说谁的水平高低的问题。我仅仅是对就苏轼的作文不敢恭维尤其是认为他这篇快哉亭记写的不怎么样而已。这老小子是个花花花公子写情诗艳词那确实有一套,也是在徐州写的那一篇就不错。什么天涯流落思无穷,即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春风馀几许?春纵在,与谁同啦!什么欲寄相思千滴泪,流不到、楚江东等等也可以说是名句!”既然有人有不同意见长士青也不能完全把苏胖子贬得一文不值。

    “说来说去你都有理,要我看叫快哉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来这里又不是游山玩水的,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得。谈诗品词可不是我们这些江湖儿女的长项!”方金枝人到实诚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短项。

    “金枝meimei别听你yin贼哥哥在哪里忽悠我们。其实婉约的情诗艳词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一定要比这一点哪徐州人无疑是在杨短避长。徐州处于南北交接更是逐鹿中原的重要战场,它有的特点是大气、它有的是气吞山河、是叱咤风云、是金戈铁马。尤其是我们江湖儿女登快哉亭观黄河之波涛如怒,极目茫茫荒原之连绵无垠,吼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哪是何等的豪迈。即使不行哪怕是一句一时屠钓英雄尽,千载河山战伐余也丝毫不逊色与江南的千山千水和嗲声细气的吴越细语。”又是红玉丫头在出口成章,这小丫头就是不失豪迈,颇有巾帼英雄的气质。

    “壮哉红玉丫头,浩气如云不让须眉!其实我想与大家说的就是这一点。苏胖子的特点是整几句艳词,即使偶尔弄出两句大江东去、浪淘尽也不知道是怎么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而已。因为他的出生和经历使他只能这么做也只会这么做。谁知这老小子太不自量力非要弄篇文章就是杨短避长,这就有点贻笑大方了。不错!我们来到徐州凭吊的当然不是他的细腻和秀气而是他的粗狂和彪悍。君不见有人道过:古徐州形胜,消麻尽几多英雄。想铁甲重瞳,乌雅汗血,玉帐连空。楚歌八千兵散,料梦魂、应不到江东。空有黄沙如带,乱山回合云龙云云,这才是徐州的精髓。官军选择这里作为开战的出发之地也算不是完全的外行。只是咱们既缺上马上纵横略,又无邳桥一卷书,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啊!”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长士青也打住了自己的信口胡诌。因为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快哉亭饭庄的入口处。

    这就是中土人的悲哀。什么地方都忘不了吃喝,连圣人都要以一句民以食为天来为这种行为辩解,好好的一处景致偏偏搞了一家饭庄在旁边真是有点不伦不类。不过长士青嘴上说的清高其实自己一行又何尝不是**难耐。看来天下凡人都一样一旦肚子不饱什么闲情逸致也都顾不得了。正所谓仓廪实而民知礼仪,饱暖则思yin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

    “痛快!好酒!掌柜的再来一碗!”一声洪钟似地喊声从饭庄里传了出来,正要踏进饭庄的四个青年男女不禁一愣。

    “哈哈!我现在明白了苏胖子何故开篇要用了快哉这两个字了。三位丫头感没感到苏胖子得快哉两个字与这家伙刚才大喊的痛快两字有异曲同工之效!虽然都是粗俗不堪道也合情合理和入时,至于时人非要和文采什么的连到一起就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了。老小子也就是赞叹一句,好痛快呀!和这个酒汉刚才喊得痛快、好酒差不多的意思!”睹景生情的长士青又发了一番感慨。谁让一切都这么可笑呢!

    快哉亭饭庄的大堂里,一个光头大个子在哪里举碗畅饮。刚才的那句痛快想来就是他喊出来的,在徐州这样的粗汉可谓司空见惯,所以就餐的众人自然是见怪不怪。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劣质的酒碗,浑家根本就没有用力怎么碗就碎了?想戏耍你家爷爷不成?”

    有意思的是这家伙一开始在哪里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倒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当他第四次端起酒碗送到嘴边的时候不知何故手中的酒碗突然破碎了。酒没有喝到嘴里不说还撒了一桌子,连身上撒的都是。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自然把怒气撒向了酒家,严词厉色地开始吼叫起来。整个饭庄大堂也跟着寂静下来了,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呢!如此稀奇古怪大家不注意也不行何况一看那个光头大个就是个练家子,这种场合不上演一出好戏才怪!

    “客官对不起!客官对不起!是小店的不是!我们再给你换上一只新碗,酒钱也算是小店的!”掌柜的早吓得满脸赔笑地跑了过来,一面用抹布擦着桌子一面将手中的两只酒碗放到了桌上。

    “啪!又是一声不大的脆响光头大个手里的那只新酒碗又碎了!时间还是刚好在他把酒碗送到嘴边的时候。

    “哪来的鸟人敢戏弄你家大爷?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好不容易我家主人不在,好不容易今天没事了浑家想好好喝一顿,你家大爷刚喝了三碗酒瘾才上来就开始跟浑家作对和捣乱了。有种的站出来,浑家赏你们一顿拳头。”光头大个已经知道这是有人捣乱所以也不在把矛头对着酒家了,骂街似的威胁着。

    “啪!”又是一声响仍然是酒碗破碎,仍然是恰到好处。尽管这次光头大个小心翼翼试图避开来历不明的袭击者,但还是没能将酒喝到嘴里。

    “是你们几个鸟人袭击你家大爷!我-----”看来是发现袭击者了,光头大个忽地站了起来面向来袭的方向,只是话说了一半就像中了定身法一样站在了那里。

    “yin---、哥哥也太神奇了,用一粒花生米就能打碎了大块头的酒碗这到底是什么招数?瞧那个大块头惊慌失措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多么可笑!”一个小姑娘的嬉笑声也在这时开始推波助澜。这玉叶小丫头反应也算快竟然硬是将那个贼字给憋了回去。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yin贼叫出来哪将是多么的难堪。

    “就是!yin---哥哥这是开什么玩笑?没事惹人家干什么?很好笑吗!”另外一个丫头也忍受了很大痛苦似的憋住了笑声回应着。只是这个金枝也好不了多少,都怪她们太任性非不改口,习惯成自然地yin贼、yin贼地叫个不停,险些弄出了笑话。

    “金枝、玉叶丫头也太大惊小怪了,对于咱家先生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关键是可惜了那些好酒。花和尚你也不用那么傻站着了,赶快过来吧!”最后说话的当然是红玉丫头了,而那个酒碗被打碎的光头就是花和尚鲁达。他们两个是认识的所以自然是红玉先打招呼。

    “我就说呢谁敢在浑家的头上动土原来是先生回来了!还有红玉姑娘你们可让我等苦了!再不见到你们我的日子可真没法过了!”双方这一番对话让很多好事者有点失望,不过饭庄掌柜到是大松了一口气。

    “好你个花和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说话不算话。难不成忘了咱家先生给你的约法三章,每餐用酒不得超过三碗。你刚才喝到第几碗了?这还不算我们到来之前你喝的那些?”红玉丫头继续步步紧逼。

    “我说先生和红玉丫头,天地良心我也是刚刚进来不久就喝了三碗。这第四晚刚想喝时就被先生给打碎了酒碗不是!再说今天没事我一个人感到太闷忘了数了。对!对!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得恭喜先生和红玉小姐,你看你们都成亲了也得让我喝一杯喜酒不是!”

    这花和尚也会强词夺理了长士青还真有点忍俊不禁。刚才一番恶作剧虽然有提醒他不要犯戒的意思但主要还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逗三个小姑娘玩玩,长士青并没有真正的在意。

    “人道说花和尚鲁达是一个最重承诺的人自然明白一言九鼎的含义,没想到竟然又一次贪杯误事连自己该干什么都忘记了。就有意思的是明明是错了还在这里狡辩,难道这就是你花和尚的本性?”虽然脸上有了笑容但长士青还是不依不饶,不能让这家伙无法无天不然以后就不好办了!

    “先生这就是冤枉我花和尚了!天地良心,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可丝毫不敢偷懒。只是这几天南阳来的大军一直驻扎在七里山不动窝,除了每天派出小股部队来城里也不知道办什么事就再没有动静,我今天是跟来顺便放松一下才出来喝两碗的。再说我也想在这里看看能不能遇到你们。先生明鉴!花和尚可不敢说谎。”花和尚突然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即使你有足够的理由喝两碗就算了哪也不能喝起来没完吧!碗都打碎了还要喝看来你真是把我的要求全都忘了!”花和尚鲁达不应该是在撒谎,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总的继续说下去当着大堂众人的面不能让人起疑不是。

    “这一点先生就不能怪我了!你偷偷地办了喜事娶了红玉姑娘不说这旁边的两位美丽的少女也是你刚娶的夫人吧!你想想看你一下子娶了三房夫人每一房夫人我都得喝一碗吧!我才想多喝三碗而且又没有喝成这总算是情有可原,最多也只能算是犯戒未遂。你就网开一面让我今天一醉方休得了!三位夫人你们也为花和尚求求情!”鲁达这小子看来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油嘴滑舌的一幅强词夺理的语气。

    “行了,行了!算你今天有理,看在是喜酒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有你刚才强调了半天的理由本来是可以让你一醉方休的,但我们还有正事咱们就再喝三碗为限!”高高举起轻轻地放下,对付这些家伙也只能是这样了。

    “现在你可以说说官军的情形了。你又是怎么如果再见不到我们就活不下去了?难不成我给了你哪么多钱都让你给喝光了?”饭后进了这快哉亭饭庄的一个雅间后长士青开始向花和尚盘问。

    “先生说道哪里去了?哪可是五百两银子呢够我一年花销也不止,还不是让你徐州的那帮叫花子兄弟给我瓜分了!至于官军的状况到是有些蹊跷,他们本来是想进入徐州城的,可不知何故归德府的公文命令不然他们进城,所以他们暂时住在七里山附近。有意思的是都在这里呆了七八天了既不前进又不后退就是不动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所以才闲极无聊来城里逛逛,主要当然是想喝两碗解解馋!”花和尚本不善言辞说起话来也全是干的,仅仅三言两语就已经把情况说完了。

    “明白了!看来这么多天你除了喝酒没干多少事。听你的口气你与丐帮的弟子联系过了,他们也应该没有什么消息还得靠我自己了。对了!我曾经飞鸽传书王庆让梁总兵从他的那几个金刚中派个人来协助我们工作。难道他还没有到?也没有人找你接头?”

    长士青知道这鲁达也就是干些打打杀杀的勾当还行,真让他打探消息确实有点强人其难所以也就不再追究了。到是从淮阳来的人应该早就赶到了没想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确实有点蹊跷。长士青没来过徐州知道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快哉亭所以约的见面地点自然是这里,不然他也就不会哪么痛快地答应小丫头的要求来这个地方自找麻烦了。当然见到鲁达也是偶然,谁让这小子好酒这一口呢。

    “是吗?还有这种事我可没有碰见他们,也不知道会是谁来?该不会那六位金刚一起来吧?”花和尚一听有酒友要来自然愈发兴高采烈。

    “想得美!又不是来打架拼命要哪么多人干什么!再说我也不想被官府发现。告诉你我特意要求他们只派一个人来目的也就是同他们的旧部联系起来方便些,不然我也不会费哪门子劲调他们来这里。既然你没有事还是到大厅里或者那个快哉亭附近看看,说不定来人已经到了!”这鲁达得给他找点事干不然这小子除了喝酒就是闹事。

    “我说先生你都回来了我就跟着你吧!要不我负责保护三位夫人也可以,你就不要让我再干这些盯梢找人的事行吗!实在是这些事情也太过无聊,我花和尚都快憋出病来了!”一听到又要找人花和尚马上就满口怨言。

    “行了!你就不要有怨言了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我也闲不着,既然你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得亲自去打听一下不然又如何能找到退敌之策呢!”长士青真不明白这才过去多少天花和尚也会挑肥拣瘦起来。

    “等等、等等!我还忘了告诉先生了,刚才说到钱的事花和尚还真有点事需要报告呢!我听有些军官和士兵这几天不断谈论什么军饷的事,好像是他们的军饷发生了点问题。估计这是他们之所以一直拖延在这里不走的主要原因吧!也不知道这对你的退兵之策有没有用处?”你还别说,什么事情都靠逼。长士青这么一逼花和尚竟然说出了这一条额外的信息。

    “花和尚真是好糊涂!我看就是每天让酒给闹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到现在才说出来险些误了我的大事。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去找从淮阳来的人了,你给我盯好了军营里出来的人,凡是成队的军士进出你都要给我看好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的突破口!”一听到从南阳来的大军军饷出了问题最高兴的当然是长士青了。自己正愁没有地方下手呢!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因素只要好好利用说不定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就轻松多了!你们三位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去找人。”花和尚应声退出去后长士青也转向了三个丫头。

    “我说yin贼大哥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了?难不成有了解决办法了?”听到长士青这种说法最高兴的当然是金枝和玉叶。

    “说有了解决办法现在还为时过早,不过至少有了些思路。现在关键要看花和尚的情报是不是正确以及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当然了也得要看我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们来个推波助澜。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将全力监视宋军恐怕就没有机会照顾你们了。红玉丫头你负责保护她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呆在客栈里练习你们的步法和武功,千万不要给我惹事!”一切还没有眉目长士青当然也不想多说。

    “你不是人手不够吗?我们几个可都是可以帮忙的,把我们带着不是更好?”这是红玉在说话。

    “现在还用不着你们!”长士青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有这么重要一条线索他可得赶紧去落实和详细了解,不能白白地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确定了突破目标长士青自然毫不犹豫地走向第一个目的地,当然了采取这一举动时要躲过所有人监视的。他要弄清楚花和尚口中说的南阳大军所谓的军饷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有没有这回事?

    “请问于总管!最近你们的徐州逍遥钱庄有没有经办过官府的额外大宗金钱往来经?不是那种经常性的而是特殊的金钱往来。”长士青第一个要打听的地方自然是近水楼台逍遥钱庄徐州分号了。

    “这倒没有?我们钱庄经营的官府的金钱往来基本上都是一些经常收支项目,特殊的往来确实没有!”逍遥钱庄徐州分号的于掌柜回答到也干脆。虽然他不认识长士青但是见到长士青手里拿的总庄的信物他自然不应该撒谎。

    “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打听一下,掌柜的可否知道这禁军军饷的往来、尤其刚刚从外地来的非本地军队的军饷是通过什么途径或者那一家钱庄经办的?”这个问题也只有问这钱庄老板了,同行之间自然知道的应该多一些。

    “不瞒先生,这徐州地界官府的金银来往经办的除了咱们逍遥钱庄外还有通达和元福钱庄两家。不过人家都是有官府背景的,真正民办的就只有咱们一家。至于军费和军饷的事情则要么由官府直接派兵押送过来要么是由他们两家中的一家经办。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掌柜的看来也就知道这些,

    没有办法长士青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派人蹲守。这一有具体事情要办手头的人手马上就捉襟见肘了。现在至少有三、四个地方需要监视,除了南阳来的禁军大营和上述的两个钱庄外还有徐州知府衙门。毕竟朝廷大军需要后勤支援、地方政府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不是!本来这件事情也可以找丐帮兄弟帮忙的,但由于担心事情太过敏感不到万不得已长士青是不想让他们牵涉进来的。

    “我说三位丫头实在对不起了!本来是不打算让你们辛苦的而且我刚说过的话还余音在耳就得反悔了,实在是这件事情需要保密而且又迫不及待只能让你们干一些盯梢和蹲守这些小喽啰干的事了。你们三个人分成两组,红玉一组、金枝和玉叶两个人为另一组负责监视通达和元福两家钱庄,如果发现有军官或者成队的官军出入这两家钱庄要立即报告!记住你们的目的只是监视不准采取任何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没有办法只能动用丫头们了。尽管长士青非常不愿意这样做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缺口可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放弃了。至于花和尚鲁达则被长士青改派到知府衙门去监视了,南阳来的禁军大营长士青则留给了自己。这可是最重要的地方他已经不放心把它交给花和尚这个大老粗。

    “快走!快走!赶快赶到徐州知府衙门!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那个狗屁知府给个准话,弄明白上面拨得军饷什么时候到?要不然唐总兵都非得把我给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从军营里走出了一小队官兵,人数20人上下。骑在马上的军官一面催马前进一面招呼身后跟着的士兵们。

    “这么热的天让咱们不停地跑来跑去也真他妈的够狠心的!要我看今天去也是白去,估计从那个老官僚哪里还是什么消息也不会得到的”另外一个显然是他的副手在抱怨着。

    “真他妈的够倒霉的!非要让咱兄弟摊上这件事情。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你说想当初童大人答应我们加发一个月军饷的时候哪是多么痛快!这童大人一走怎么情况立即就发生了变化呢?现在可好连该发的军饷到时来不了!我们离开南阳流落到徐州这个贫瘠的地方不说、军饷又等不来难不成让我们喝西北风不成?偏偏这徐州知府更是软硬不吃,既不让我们进城又不同意先垫军饷搞得兵士时刻都有哗变的可能。而且童大人也不知是怎么搞得也没有个消息?我看唐总兵都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了!”是那个骑在马上的被称为粮草官的家伙在解释着什么。

    “大哥你也太天真了吧!你真的以为我们的军饷还没有到手?要我看肯定是被咱们的唐宗兵给克扣了。装得倒是挺像硬说上面没有发下来,哪有处在征途上的军队不发军饷的!当大家都是小孩子或者傻子咋的?你以为姓唐的家伙之所以让你我继续待在粮草官这个肥差上没有动我们是真把我们当成了心腹?要我说说不定是早有预谋想让咱哥俩给他们背黑锅或者垫背的以应付士兵的责难罢了!就怕搞到最后我们也像其他兄弟一样被一脚踢开!”另外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显然不是太同意哪位粮草官的解释。

    “兄弟千万不要这么说话!要是让唐总兵的亲信听到了哪还了得!而且这种在士兵里面的传言别说不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作为军官也不能跟着瞎传,这是火上浇油知道吗?你还要不要命了?说老实话咱们跟着原来梁老总兵时就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话,现在新的长官来了正是用人之际留下咱们也算合情合理。兄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相信童大人和朝廷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唐总兵和徐州的闫知府不是都说就在这两天上面就会把军饷拨来的吗!但愿他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又是那个粮草官在说话。

    听到这番对话躲在旁边的长士青可真是大喜过望,因为这至少证实了花和尚的情报不是空xue来风。最重要的是他之所以躲在军营附近半天目的就是为了弄个知情者搞清状况,现在偏偏遇到了粮草官这个现管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确定了这些人就是自己要找的舌头长士青自然是紧紧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得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两个家伙弄住好好审问一下。

    “咦!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后面竟然又有人跟踪?难不成还有人惦记着这件事情又或者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哪金枝和玉叶两个丫头恐怕就危险了。红玉丫头他是不太担心的毕竟她的武功现在已经今非昔比自保应该有余,就怕金枝和玉叶两个雏会出麻烦。虽然担心但是却分身无术,自己先得保证前面的官兵不被跟丢了再说!既然有人愿意跟来就让他跟吧大不了到时一并处理就是。反正根据长士青的感觉这个跟踪自己的家伙功夫一般,不像现在就处理他是因为如果现在动手万一一不小心跟丢了前面的家伙还再其次暴露了自己可就划不来了。

    看着这队官兵进了知府衙门,长士青与守在知府衙门对面一个茶摊上喝大碗茶的花和尚鲁达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算是完成了交接。为了对付身后的那个监视者长士青没有停留继续前进。

    有意思的是那个家伙竟然没有跟来!

    反正已经有了线索长士青打算去看一下红玉她们三个,大热天的让三个丫头干这件事实在有点不合适。既然自己这里已经发现了情况索性通知她们撤了得了。还在路上长士青就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

    “咦!这红玉丫头还真会偷懒!明明让她监视元福钱庄的怎么钱庄前不见了人影?稀里糊涂的亏得长士青发现了线索不然还不耽误了大事!”本来还想犒劳她几句没想到这鬼丫头还不到时候自己就溜了,也真会享福!

    等到了另外一家通达钱庄时长士青就更奇怪了,因为方金枝和方玉叶那两个丫头也不见了人影。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都一个样根本靠不住。长士青有点失望但还是不太甘心,索性在通达钱庄周围好好地找了找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后才又回到了元福钱庄,希望是自己一时疏忽或者红玉丫头是临时走开了。只是结果还是令他非常失望。

    估计她们也是受不了这里的酷暑开小差了!红玉一个人应该能保护自己,方金枝和方玉叶两个人也会互相照顾加上凌波微步已有小成估计逃命还成吧!现在长士青也没有别的办法、主要是没有时间回客栈数落她们,他得赶回知府衙门等那两个家伙出来亲自处理他们,这才是重中之重。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切都反常的厉害。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等长士青返回知府衙门的时候连在这里监视的花和尚也不见了人影。三帮人好像是约好了似地一股脑找地方乘凉去了,只剩下一个长士青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都不是能办事的人更不是省油的灯!长士青现在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对,不对!这里好像有点不正常。三个丫头也就罢了毕竟是娇生惯养的而且干这种盯梢的事情又不情愿架不住时间一长没了耐性走也就走了,这花和尚不应该呀!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何况半个时辰前长士青还特意用手势告诉他盯住这些人的怎么也会不见了呢!

    “请问老丈!刚才有个光头大个在这里喝茶的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坐到茶摊前喝着大碗茶长士青一面不经意地问起了沽茶的老者。

    “你是说是那个长的很结实的后生吧!他刚走开了不多大一会。要说也怪年纪轻轻的不像是个不正常的人呀!这大白天的什么也不干从一早就坐在我的茶摊前赖着不走,茶没喝几碗却一直站着一个座位不说就他那个五大三粗的样子,想喝茶的人也都被他给吓跑了!好不容易走了我还会忘记他!怎么?先生认识他!他好像是朝那个方向走的。要我说先生你文质彬彬的,那种一看就像凶神恶煞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卖茶的老人显然对鲁达多半天来耽误他的生意颇有微词,所以竟然没有一句好话,而且骂人不带脏字也算有点水准。看来是个老江湖了,伶牙俐齿的。

    “对不起老丈了!他是我的一个家人长得虽然凶神恶煞似但人却不坏,老丈不要害怕!这是几两碎银算是他占了你半天位子的补偿,讨生活都不容易不能让你吃亏!”长士青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年纪了摆个茶摊也确属不易。

    “谢谢官人!老汉我今天算是遇到菩萨了,我卖半个月的茶也挣不了这么多钱。”老汉看来本性不坏一幅感恩戴德的样子。

    “老丈看没有看到一队官兵还有两个骑马的当官的出了衙门!”长士青也顾不得小心了看看没有别人直接就问起来了。

    “不瞒官人!我确实没有在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人老眼花再加上刚才那一会人挺多的我光顾招呼客人了还真没注意到!”老头回答了半天等于什么也没说。

    “谢谢老仗!”长士青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朝花和尚去的方向追去。他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既然他不是回客栈的方向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跟去了、要么就是奈不知寂寞和酷暑找地方喝酒去了!

    “奇怪!这小子到底躲到那里去了?”这都快出城了怎么还是不见花和尚的踪影,长士青心里已经有点真的不满意了,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加快脚步出了城门。

    实践证明长士青是怪错花和尚鲁达了,这小子粗是粗了点而且还有好酒的毛病但人还是靠得住的。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长士青赶出城门不到四五里路的时候就听到了前面一阵喊杀声,其中一个喊声如雷的家伙不用说就是花和尚特有的换气法门了。

    等他赶到时现场时那二十来个士兵已经有一大半被花和尚给撂倒在地了,虽然这小子没下死手但大多数倒地的人还是伤得不轻。而那两个军官也不含糊虽然本事不大但仍与剩下的士兵一起成呈半圆的防守阵势与花和尚在那里对峙着。

    “浑和尚简直蛮不讲理!我们跟你来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要与我们过不去还打伤了我这么多的兄弟,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还是咋的?兄弟们咱们跟他拼了!只要坚持一会军营里的弟兄就会赶来支援我们的。”

    那两个军官显然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面拼死抵抗一面给自己的手下打气。毕竟他们的军营确实离得不远而且也应该听到刚才的厮杀声,骑马的话的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就会赶到,这个鲁达真是鲁莽竟然敢在这里动手。

    “我说你们两个家伙真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我都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家先生想请两位去喝一顿酒,这么好的事你们老老实实地听浑家的话跟着走不就得了非要我动手才行。告诉你们别不知好歹今天这个客我是请定了!不然将来传出去浑家连两个人都请不动我还咋在江湖上混?再说如果真动手的话你们再多几个人也早就没命了看不出来浑家手下留情没有杀你一个人吗?即使受伤的看似严重也都是些皮外伤没什大不了的!老老实实跟我走浑家保你们不死!”

    鲁达一面张牙舞爪地在威胁着他们一面在劝说,看来上双方水平确实相差过大,鲁达说的倒是实话。

    “荒唐、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哪有这么用刀请客的?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其中一个军官显然还在反驳.

    “别废话了!我家先生请你们那是看得起你们,浑家可没有时间再跟你们磨牙!我数到三再不放下武器投降浑家可真的就不客气大开杀戒了!”花和尚也知道时间的重要性看来真的打算动手。

    “几位兄弟快走!这里交给我了!”突然间一个五大三粗的蒙面人从旁边插了出来用手中的长枪接住了花和尚的大刀战在了一起。看出来这家伙也是把好手,百招之内与花和尚肯定不分胜负。

    “多谢兄弟相救,请兄弟报个名号我们将来也好报谢有门!”两个军官一看来了救兵自然慌不择路就要逃窜,但毕竟当着下属的面不想掉价所以急忙说出这样一句话以表明自己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

    “路见不平拔刀下相助何须留下姓名!兄弟只管快走!”蒙面人根本不再回答只是一味地在那里与花和尚狠斗。

    “哪里来的官府爪牙和帮凶竟然跟我花和尚捣乱,浑家今天非得拿下你不可!”花和尚鲁达能有多大的耐性自然杀得性起哪还管人家是什么用意。

    “不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在下走也!”持长枪的蒙面人看到被救的人已经跑远了不想纠缠虚晃一招就要脱离接触。

    “想得美!坏了老子的好事哪容得你走脱!”花和尚杀得兴起更不含糊,大刀一挥就贴上了仍然是缠着激斗,两个人的水平相差不多持长枪的家伙想脱身还真不容易。

    “人都走远了你还缠着我干什么你这个浑和尚简直是不可理喻!”持长枪的家伙继续猛攻一阵闪身向后退去。

    “哪里走?拿命来!”花和尚当然不肯罢休尾追而去哪还顾得正事,当然了也许他以为这才是正事也不一定。要说也是,有人既然横插这一缸子救走了那些自己跟踪的人就说明这家伙跟他们是一伙的,抓住了这个人也跟抓住那两个舌头差不多。花和尚的推理也没有大错,所以他也就顾不得天热难捱和激斗后的气喘吁吁展开大步紧追不舍。

    时间过去了最少有两个时辰,天也黑了下来。一天酷暑后太阳落山有一会了这天气才慢慢地转凉起来,从黄河河面上吹来的一阵阵凉风虽然带着nongnong的土腥味但仍让人感到了一丝丝的惬意。

    快哉亭饭庄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摇着纸扇好像没事人一样注视对面那两个下午大家见到的军官-----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两个分管粮草供应军需官,好几刻钟不说话也不问什么只是两只眼睛寒气逼人地紧紧地盯着他们。

    “说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到知府衙门干什么?别耍滑头不然我先杀了你们再找别人去问!”摇晃纸扇的人终于开口了。已经把这两个家伙耍弄得够呛了该开口询问了。

    “英雄饶命!我们兄弟两个不过是南阳总兵府的军需官,既没有干过坏事又未贪赃枉法,请英雄不要为难我们!如果英雄是求财的只要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倾家荡产满足你的要求!”这两个货也真敢想,竟然把长士青当成拦路抢劫的了。

    “既然想活命你们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们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不仅不会杀你们也不要你们的家产而且还会请你们喝酒,但如果你们想打埋伏的话哪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刑讯逼供是要有手段和策略的,长士青显然是在威逼利诱。

    “英雄想要知道什么尽管开口,我兄弟二人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面这两个家伙看来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当然了生死关头真英雄从来都不哪么多见。要么哪能哪么多汉jian?要么世上的英雄怎么会哪么稀罕犹如凤毛麟角呢!当然也许他们认为很多事情是事不关己,用不着为别人的事情承担责任或者受皮rou之苦甚至是丢掉性命吧!

    “哪好!告诉我你们到知府府衙门去干什么?你们从南阳一路赶来应该是要去剿匪去的怎么呆在徐州旁边不走了”长士青终于开始说正题了,既然他们同意合作,估计这关键的情报也就不成问题了。

    “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是奉命到知府衙门找知府大人商量补齐军饷之事!都这么多天了欠得军饷还没有补齐士兵们都稳不住了还谈什么进军呢能把那些士兵拢在兵营里不闹事就谢天谢地了!这些天我们可是天天到知府衙门泡着就是想弄点军饷!”那个自称姓郑的军需官毫不含糊地立即回答了一切。

    “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这禁军的军饷应该由朝廷拨付才是!干嘛要去找人家徐州知府呢?徐州可是贫瘠之地连自己的驻军供应都成问题哪还能顾得上你们这好几万人!”这是长士青不太明白的第一个问题。

    “你还别说,英雄这话简直跟徐州知府嘴里说的话一摸一样!不但如此他还死活不允许我们士兵进城而且像仿贼一样防着我们,搞得我们好像想是要纵兵抢劫的样子,双方搞得几乎剑拔弩张。这不,今天我们又白去了一趟。徐州知府还是那句话军饷上面马上就要拨过来了,只要一到他马上就拨付给我们、绝不耽误一刻云云!”这是他的副手姓尤的家伙补充着。

    “这么说你们在知府那里什么也没有得到?我不是很明白既然你们知道徐州知府根本就是在应付你们哪你们还每天朝这里跑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渠道追索军饷,哪怕是通过你们的统帅童贯也成。有他一句话多少军饷要不出来!难不成你们的唐总兵就这样干等着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这几句问话就有点讨论的性质了。

    “英雄有所不知,我们是原来梁总兵的部下不是新总兵的心腹所以具体细节我们也不知道,按照唐总兵的说法应该是朝廷先将军饷拨到我们现在临时所在的地方政府然后再由地方政府转交给我们,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天天跑知府衙门等消息了!”姓梁的军官回答还是毫无新意。

    “那么你告诉我现在军营里的情况如何?拖欠军饷不久也就才一个月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麻烦吧!至于说因此导致军队停滞不前我看就是更言过其实。”长士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似在问话实际上是在自言自语。

    “按说拖欠一个月的军饷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在行军当中,问题是现在是去打仗而且又刚刚发生过总兵易人的事情,许多士兵和下层军官本来就对这个新到来的总兵心怀不满都是看着那增发的一个月的军饷份上才保持着平静,现在军饷一出了事当然就成了大事。唐总兵虽然带来了几百名亲信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在这里僵着呢!”又是梁军需官在回答。

    “反正这件事我感到不是哪么简单,难不成是童贯又在耍什么阴谋?”长士青还是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先生这事没法干了!我辛辛苦苦地想把人给你带来冷不丁的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硬是把人给救走了!最可气的是救人的人是谁说出来打死我都不想信!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听声音是花和尚回来了!这人还未到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和将楼梯踏得吱吱响的脚步声就能猜得出来是他。

    “行了,不要敲门了!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先到你的房间里去我马上就来!”长士青一面封住了那两个军官的睡xue一面起身来到花和尚的房间。

    “花和尚怎么也变的婆婆mama起来了?人没有盯住也就罢了还学会了强词夺理寻找托词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士青一进门自然直接开口就问。

    “不用我找理由你直接问他吧!”花和尚一面说着一面用手一指里面坐的那个家伙。看来这家伙是得手了还抓来了一个俘虏。

    一看到这个人长士青气得都想跳起来,也理解了花和尚何故要这样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