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坐地还钱
长士青这里喜忧参半自可不表。身在汴梁皇宫的宋徽宗赵佶可完全是一片喜瑞、歌舞升平。尤其是他最得意的干将童贯统率大军平定南方魔教叛乱不仅让赵宋江山巩固下来，更一扫一年多前皇宫被劫、十七名公主帝姬被掠走的晦气和阴霾，由不得他宋徽宗的情绪不转阴为晴、甚至有点洋洋得意。他一面下旨大张旗鼓地论功欣赏，同时宣布大赦天下，声称要与民同乐云云！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授意手下抓紧准备北伐事宜，一幅踌躇满志、睥睨天下的感觉。在他看来，几十万赵宋大军挟大胜魔教的余威一定会再次摧枯拉朽，一举拿回燕云十六州。到那时他赵佶虽然比不上秦皇汉武，但至少也可与本朝太祖、太宗皇帝同日而语！谁说自己只会风流？谁说自己只是一个青楼皇帝？我赵佶就要让你们看看，老子那是不鸣则已，一鸣就会惊人。 “来人!传旨各部重臣、各位将军，明天入宫议政！朕要立即开始实施北伐计划！” 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宋徽宗就禁不住要跃跃欲试了。如此雷厉风行和只争朝夕对宋徽宗赵佶来说还真是少见。当然除了去和李师师和赵元奴幽会的时候除外。 要说这宋徽宗还真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草包，花天酒地、莺歌燕舞之际竟然还没有忘记燕云十六州这一出，更没有忘记与女真人的协议。 当然，宋徽宗对这件事如此积极的真正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以有这么大的兴趣除了马植和童贯他们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念叨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从内心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作为一个有商人特点、随时计较得失的赌徒，宋徽宗赵佶觉得如果自己不趁机捞上一笔，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这小子是那种绝顶聪明而又不愿意冒险的和花大力气的主，说穿了就是典型的机会主义，不然也就不会有先是轻举妄动、开门揖盗，接着是惊慌失措、一味妥协退让、卖国求荣！当然他这样做积极还有一个更深的打算，那就是在取得燕云十六州后再趁机除掉他的另外一个心腹之患－－－－－－－北方自治联盟！只是这一点现在还不能堂而皇之地公诸于众而已！ 由于大政方针已定再加上刚刚对南部用兵大获全胜，所以第二天的朝会上虽然还有反对意见但北伐的重要原则也已经没有人再反对了。大家讨论的主要议题自然是如何实施、特别是如何顺利通过长士青控制的北部自治区域的问题。 “朕的意思这次北伐还是由童爱卿挂帅！钟师道、辛兴宗两位将军各率马步军八万分成左右两队分进合击，会攻边境关隘。两位将军要在童爱卿的统一领导下分进合击、克敌建功！” 既然这事是童贯倡议的，宋徽宗当然不想让这件大功落到别人身上。不单是因为他对童贯信任有加，也不单是童贯可以挟剿匪大获全胜的余威，关键不是还有击败辽人夺回燕云十六州以后的布局和目标不是嘛！宋徽宗深知童贯与北平逍遥王那个家伙有不共戴天之仇，用他做统帅自然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免得朝廷到时候再临阵换将。 “启禀道君皇帝！大辽国气数已尽，加上我全军将士奋勇向前，夺回燕云十六州想来不会是多大的难事！问题的关键是北伐几乎全部要经过北平逍遥王的辖区，如此长途征战、粮草转运实属不易。虽然朝廷与北平王已达成协议，但要真正贯彻和执行谈何容易？万一因为协调不力、特别是北平王部下不好好配合，一旦粮草成了问题我二十万大军军心又如何能稳？更不要说是长期鏖战了。所以老臣以为这次北伐战虽然重要，但如何处理和协调与北平逍遥王的关系也不可轻视。据报最近一段北平王下所辖自治区域边境的军队调动相当频繁，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乱子才好！所以末将以为此事必须有朝廷重臣亲自督办，最好随时与北平王他们保持联系才可保大军进发无虞！” 因为从内心对这次北伐有点勉强，作为领兵大将钟师道立即站出来提出了这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也不知道是想让宋徽宗知难而退还是纯粹属于策略上的考虑。 “钟将军有点多虑了！在下估计他们军队调动更多的是对方腊实力被剿灭的某种反应，甚至说是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也不一定！再说这北平王的自治区域再怎么也是我大宋领地，何况道君皇帝又与他曾有君子协议，他亲自承诺让开大路让我北伐大军顺利通过的！退一万说，如果他真敢有什么小动作，我二十万禁军精兵难不成就这么不济事？真动起手来我们就正好顺水推舟解决了他们，使我大宋江山真的回归统一！”听着这种有点娘娘的声音不用问是童贯在慷慨激昂。 “童大人这话就有点小瞧北平逍遥王的实力了吧！虽然他下下只有四个地区，但论军力却绝不孙社朝廷，童大人切不可把他们与方腊的那些乌合之众相提并论。何况据各方面的报告前不久在辽阳称与女真大军进行血拼的主要就是他们的力量，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打成了平手，要知道与一支连女真铁骑都敢硬碰硬的军队交战，朝廷军队胜算到底能有几何确实要深思熟虑。何况为今之计我们主要目标是收回燕云十六州，能不额外树敌还是不要树敌为好！”东华院大学士章楶听到童贯那不可一世的狂言，自然是泼起了冷水。 “章大学士所言甚是！姓长的那家伙先不急对付。既然有协议在先谅他也不会公然违反！至于搞点像盗走方腊头颅这样的小伎俩我们也不必在意，各位臣家小心应付就是！以朕看不如这样，各部先督办粮草并分别以北京大名府和太原府作为东西两个集散地先运过去，等过三四个月北方地区青黄不接的季节过后绝大部分粮草也可在当地筹措，大不了多使银子就是！这样不仅能省却大量的转运手续和力量，而且作为受益方他北平逍遥王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不是！”老jian巨猾的蔡京显然另有打算。 “蔡太师所言有理，但同样钟将军的疑虑也不能说完全是空xue来风。这件事不仅要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而且也得通盘筹划才行。各位就照蔡太师的意见办！先把必须的粮草辎重运往北京大名府和太原府；同时除了北伐大军外再调集禁军五十万随后入据与自治区域接壤地区：既可作为北伐大军的后援，同时也可监视北平王的军队！待我大军击败契丹人夺回燕云十六州之后再以内外夹击之势与北平王协商解决自治区域的主导权问题不迟！现在朝廷主要目标是燕云十六州，与北平王当然是先不翻脸为好！要说对付这小子，朕恨不得现在就拿下他，彻底报了他侮辱皇室的大仇！但成大事不拘小节，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听到自己的臣子们在议论不休，宋徽宗赵佶也沉不住气做出决断了。 “圣上所言甚是！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也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只要我们第一个战略目标达成了，不怕他北平王不妥协！”童贯一听宋徽宗发话立即就拍起了马屁。 “老臣知道道君皇帝所谋甚大！但老臣还是担心出师不会顺利，尤其是北平逍遥王确非等闲之辈，肯定也在放着朝廷这一手。要知道虽然他之所以和朝廷达成了协议一是迫于当时的形势，同样也不想让自己承担阻挡朝廷收回燕云十六州的罪魁和整个汉人的敌人。但笼统的协议是一回事，具体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能积极配合自然是事半功倍，反之如果他和朝廷貌合神离，原则上含糊其辞实际上消极制肘可就麻烦了！”钟师道作为德高望重的老将，自然考虑的也不可谓不周到。 “各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如果他北平王真生异心还确实是件麻烦事！朕的意思不如章爱卿就再次勉为其难，出任绥北钦差大臣、坐镇大名府。负责协调和监督北平王履行与朝廷的协议，保证北伐大军顺利通过。如有可能章爱卿最好能与北平王经常会面并尽可能与他多待在一起，不仅监督和督促他履行诺言也随时掌握他的动静。只不过章爱卿一定要谨慎言行，切不可让北平王知道朝廷收回燕云十六州后的后续计划和行动！” 赵佶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出也算是别出心裁。也不知是因为章楶一再提反对意见感到不耐烦了还是确实因为感到有这个必要，反正这一决定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圣上下旨老臣自当勉为其难、鞠躬尽瘁！但老臣以为，既然朝廷目前主要任务是北伐、夺回燕云十六州，那对待北平王的策略是否应该从长计议、张弛有度，而且要以抚为主！不仅要将调动兵马、陈兵边境的行动及时通知给他，而且最好能拿出点恩惠让他尝到甜头！”章楶显然有点勉强但也不敢违旨，所以在答应出任新职的同时还在表示自己的意见。 “章爱卿说那里的话！我堂堂朝廷难道还要看他北平王的脸色说话？我朝廷大军要通过我大宋领土还要给他送什么好处？那不成了买路了吗？不是我们早有协议、不是为了从长计议，朕早就跟他翻脸了！想想这小子一年多前对皇宫干下的恶行，想想我那十七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帝姬，想想他调动军队对朝廷设防和采取营救方腊逆贼的行动，朕恨不得现在就送给他十万铁骑！章爱卿竟然还想让朝廷对他示弱、给他好处，简直是岂有此理？朕不追究他包庇方七佛那数千残兵和盗窃方腊等首级的事情就不错了！他可不要得寸进尺！你可以明确地告诉他：好处没有，而朝廷大军还必须得过！其他的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宋徽宗赵佶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底气十足，龙颜大怒。弄了半天原来还是因为自己的那一帮女儿被劫的事情给闹的。 “圣上息怒！老臣只是遵照圣上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教导，尽心做好圣上交代的事情，绝没有别的意思！圣上自己也说过，当前把大军运动到北部边境以夺回燕云十六州才是重中之重，北平王只是下一个目标不是吗？既如此又何必为了他而轻易动怒，伤了龙体！再说别说老臣也不想给他多少好处，即使给他一点甜头也还不是把圣上的财富从内库移到了外府，一旦收回燕云十六州再顺便恢复对全部自治区域的管理，那些钱还不又回来了？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而已！”看到宋徽宗真有点动怒了，章楶吓得脸色惨白，赶快分辨。言语中还忘了拍一下赵佶的马屁。 “章大人也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考虑，圣上应体谅章大人的苦心！何况老臣也认为章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先稳住北平王是上策。而且以老臣看来圣上还有一张好牌可以打，也许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金钱！那就是、那就是、”老jian巨猾的蔡京也站出来说话了，只是他有意吞吞吐吐，一面看着宋徽宗的脸色一面寻思着是否再讲下去。 “朕也不是针对章爱卿的！只是一想到那厮去年的所作所为并把朕气得口吐鲜血那一幕就平静不下来！太师你有话就明讲，用不着瞻前顾后、吞吞吐吐的！”宋徽宗赵佶也感到刚才的失态有点不太合适，所以语气也缓了下来。 “谢谢圣君皇帝从善如流并让老臣把话讲完！以老臣看来，去年帝姬们一事现在反而成了可资利用的好事。既然木已成舟，圣上也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以老臣看不如索性顺水推舟，随便拿点嫁妆过去就算是承认了这门亲事，既不失皇家脸面又算是对那十七位帝姬有个交代，更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北平王无话可说并乖乖地配合朝廷的北伐大业。都说成大事不拘小节，圣君皇帝胸怀既然是天下少有的大度，又何必与他一个小小的王爷计较一时之得失。等朝廷收复燕云十六州后挥兵南下，倒是一切还不是由皇上说了算。大不了把钱拿回来，把公主帝姬们接回来就是！”蔡京自然老道的多，几乎是同样的道理以拍马屁的形式提出自然令宋徽宗容易接受的多。 “两位爱卿所言虽然有理，但帝姬们被劫一事乃皇家奇耻大辱，何况早有定论岂可现在出尔反尔，让天下人笑话！这件事情朕是真的不想妥协！至少不能正式同意他们的婚事，让这小子白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赵佶当然不糊涂，知道这事说到底自己是没有多少选择的，就这样暂时糊里糊涂的答应他们也许是个出路。想到这一点他的口气自然也缓了下来。 “这也好办！既然圣君皇帝不愿意公开宣布这件事，干脆就由章大人到时便宜行事就是了！算做口谕也好、算作圣旨也罢，就当是是糊弄鬼不就得了！他日待我大兵临境，黑的白的还不都由圣上说了算！”童贯这小子更是阴险，干脆鼓动赵佶先开一张空白支票，到时来个翻脸不认账就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章爱卿你就便宜行事吧！但要记住决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同样，章爱卿应该清楚对付像北平王这样的枭雄就得像对付方腊那样用实力说话。后续大军调动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至于是为北伐大军的提供后续支援的名义还是提供后勤保障，其中借口就由章爱卿借题发挥了！再说他北平王最近频繁调动军队不是也没给朝廷任何解释吗？何况朝廷也没有追究他与方腊逆贼不清不白的关系。甚至方腊的首级我都怀疑是他主持盗走的！总之章爱卿就请尽快赴任，软硬兼施也好、城下之盟也罢，一定让北平王乖乖地配合朝廷北伐就好！今天朕已经累了！大家退朝吧！” 宋徽宗有点不耐烦地挥手站起来扬长而去了。这小子大概感到已经胜券在握所以自然越发得意洋洋。也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是到青楼转一圈还是看会蹴鞠。如此国家大事就这样轻描淡写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十天后的清晨。地点邯郸北平逍遥王府。 刚做完早课的长士青正在余兴未尽地与各位夫人们在院落里谈笑风生，或尔指导一下宁福帝姬、和福帝姬等几个新收得夫人们习练武功，或尔转过头来教导一下几个小一点的子女练一些入门功夫，一幅天伦之乐般的诗情画意。 “王爷和各位夫人早安！南部边境急报不得不来打扰王爷的好兴！据报朝廷大军正在集中、欲意不明、动向不明！边关守将请示该做如何反应？” 真有不长眼的！这种场合也不知道照顾点情绪！长士青还在余兴未尽就被匆匆赶过来的邓元觉的军情通报给打断了。这老小子一直充当总参谋长的角色，现在到底让长士青给弄到身边来了，自然有点鞠躬尽瘁的意思。 “报掌令史！朝廷绥北钦差大臣、东华殿大学士章楶持圣旨和随从在王府门前求见！”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邓元方的问话呢，跟进来的娄敏中又传来一个预想不到的消息。章楶也来凑热闹了，真是够晦气的！连个年都不让好好过完！长士青扫兴地挥挥手招呼了一下大家就转身回到大厅。毕竟军国大事、生死攸关，虽有怨言也不能耽误不是！ “有请钦差章大人！” 长士青一面大声高呼一面飞快地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宋徽宗的真实用意是什么？难道是自己搭救方腊的行动败露了？不会！这件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何况没有救成自然不会落下话柄！何况宋徽宗也该清楚，为这么点小事的跟自己掰持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估计得没错恐怕还是与北伐燕云十六州有关。问题是干嘛要派章楶来这里？难道他还有其他用意和要求？自己又该如何恰当应对？最好能利用章楶的到来将计就计、把一些特定的信息传递给朝廷？猝然之间这些问题的答案还真不容易立即找到。 “看来宋徽宗真沉不住气了要有所行动了！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显然是要用兵。但愿他不是要对我们动手就好！” 趁着章楶还没有来到的间歇，大厅内邓元方在发表意见。大概是因为事情实在紧急所以一刻也等不了了，全然不顾即将进来的章楶有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邓兄弟有些过虑了吧？我想朝廷应该不会在刚刚评定方腊之后就对我们动手！这年还没有过完呢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如果是这样章老头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又是想卖什么狗皮膏药？难不成另有图谋？是想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长士青显然使用一种将信将疑的语气在推测和探讨着。 “军国大事不可一日不防！以老哥的意见还是应该做一些准备，命令各地加强戒备以免真有事时过于仓促！”这是娄敏中在建议。 “也好！咱们就来个有备无患！传令各地整军备战严密监视朝廷的一举一动！”长士青一幅从善如流的语气大声的吩咐着。 聪明一点的人恐怕早就想到了，这是长士青三个唱的一出双簧。目的就是想让章楶听得真真切切。说穿了还是想向宋徽宗传递一个这里早已有所准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而已！这一点章楶自然也清楚得很，所以这出戏本来就是明白人演给明白人看的，而且双方都知道是在演戏。问题是大家都感到这种方式是相互了解对方的最好的办法。 “老臣奉旨，只能勉为其难在大正月里就来打扰北平逍遥王的清净，实在是对不住了！还望王爷赎罪则个！”门外章楶的招呼表明他已经来到这里了。不用说长士青等人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钦差大人衔命来我王府本该倒履以迎，怎奈钦差来得太过突然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怠慢之处也望钦差大人海涵！钦差大人请！”官场上的虚伪应酬还是必要的，何况是章楶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寒暄中双方都在心照不宣地探听对方的底细。 “王爷客气！老臣奉旨出任绥北钦差，说穿了就是来王爷这里讨个方便的！职责所在不敢怠慢，这大正月的就跑来觐见王爷听取指令了！如有打扰还望王爷念在微臣是在尽一个臣子本分的缘故上予以海涵！”章楶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颇有点不亢不卑的意思。 “章大人谦虚了！宋徽宗派章大人做绥北钦差、而且还绥靖到我这逍遥王府了，本王想绝不会仅仅是为了来和我打一声招呼的吧！你我都是明白人，章大人不妨有话直说，宋徽宗今天派你来是给本王下最后通牒的呢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好像一年多以前在汴梁城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的样子，本王这里还真没有新的条件要补充的！” 既然对方派来了不速之客，长士青当然也不客气，寒暄过后直接给他来个咄咄逼人。希望弄清章楶的来意。 “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想北平王绥靖北方多年，边境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于社稷之功甚伟，朝廷深以为荣更体恤有加，哪有什么最后通牒之说北平王为什么不能换一个角度，也许老臣前来是有好事也不一定呢！”听到长士青的话章楶微微一愣，旋即语带微笑道。 “宋徽宗能给我带来好事！我看要比太阳从西面升起来还难吧！章大人用不着遮遮掩掩，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很明显章楶是在给自己打哈哈，长士青当然不买他的帐。自己可没有时间与老家伙打太极。 “这么多年北平逍遥王还是不改其直来直往的性格！如此咄咄逼人让老臣想隐瞒都难。既然如此老臣索性就直说了吧！记得上一次老臣与北平王直接和正式打交道的时候是在贵派圣地擂鼓山，弹指一挥已经十几年了过去了。王爷应该没有忘记那一次老臣是以赐婚副使的名义出现的吧！常言说的好，好事成双。老臣这次又有幸担此重任并带来嫁妆十万两，难道王爷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吗？”章楶突然说出的这一通话不仅令长士青感到意外，连旁边的邓元觉和娄敏中也感到了莫名其妙。 “章大人开什么玩笑？难不成宋徽宗又善心大发让章大人给在下送来一个公主什么的？不过名人不说暗语，即使他宋徽宗有意在下也未必领情。因为我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免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章楶既然在信口开河，长士青也不客气直接调侃起来。 “王爷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别说圣君皇帝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有他也得有公主可嫁不是？不瞒王爷，现在道君皇帝家里是还剩了令福、华福、庆福和纯福四个帝姬公主不假，但最大的令福帝姬也才8岁多一点，华福帝姬、庆福更只有七岁不到，最小的纯福帝姬才5岁多，皇室想让她们想嫁人也不到时候不是？所以圣君皇帝要赐婚的当然不是家里剩下的帝姬，而是那些一年多前离开皇宫的十几名公主们！接下来我想就不用老臣再说了吧！”章楶这一番言论长士青开始有点明白了，看来这宋徽宗是打算来认亲、要承认既成事实了。 “章大人这样说本王就有点明白了！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宋徽宗的那十七个帝姬好像是被土匪给劫去后不知所终了。难不成他现在突然善心大发要找回自己的这些女儿咋的？这事还真有点麻烦，徽宗皇帝终于肯下本钱了！也是，他一个堂堂的大宋皇帝本来就不该那么小气，对自己的女儿都不舍得花钱哪敛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只是本王想知道的，这事跟我有多大的关系？不错！前段时间本王是纳了几房妻妾，难不成徽宗皇帝连这事也要干涉？” 虽然明白章楶的意思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轻易让他们得逞，否则会让他们小看了自己。长士青仍然在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由于发生种种不快，王爷心里有点怨气老臣心知肚明！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既不会计较那些细微末节，更会理解当初圣君皇帝的苦衷，毕竟他也要顾全皇家的脸面不是！即使后来知道他们被王爷所救并有幸收为妻妾虽然感到欣慰但也不能马上就公之于众。现在时过境迁，是该为十七位帝姬正名的时候了。所以圣上这次才委派老臣以所谓的绥北之名行赐婚之实！并赐嫁妆官银十万两，由老臣代传圣君皇帝口谕、主持仪式。”看到长士青是在有意刁难，章楶索性直接到明一切。 “章大人这样说就好理解了！不怕告诉你，徽宗皇帝认不认自己的女儿我根本就无所谓，反正本王娶妻只重感情和相互恩爱从来不管身份地位，何况我自信也有办法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和身心舒畅！反过来说，如果真像章大人说的徽宗皇帝要认自己的女儿，再怎么说也得出点血吧！就拿十万两就想认回十七个女儿，这也太便宜点，打发叫花子哪？不怕再告诉章大人，因为我们夫妻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嘉德、荣德、安德、茂德四个已经生子，顺德、柔福也有孕在身，别说嫁妆我想这十万两恐怕连给他自己外孙的礼钱都少了点！想当初延禧公主一人就是十万两！如此厚此薄彼，相当一个便宜的老泰山，这徽宗皇帝抠门抠得也有点太过分了！” 既然无法再否认长士青索性提起另外一个话题。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章楶自己沉不住气提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王爷此言差也！王爷乃封疆大吏、权倾朝野又岂会为这点针头线脑斤斤计较？给老臣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正像王爷自己所说，王爷夫妻恩爱，主要关心自己夫人们的幸福，果如此也自然希望自己的夫人们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和出身。虽然现在朝廷因为南征北战拿不出更多的嫁妆，但让十七名帝姬恢复名誉并再入皇册也算体现圣君皇帝一片父女之情，更能给各位帝姬一个交代。最重要的它还体现了朝廷与北平王世代姻亲之好的美意。我想王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不认为这是一件三全其美的好事吧！相比而言，区区几万两嫁妆又何足道哉！” 章楶真不愧为章楶，这三寸不烂之舌简直都能生花了！ “章大人说的也不算没有道理！也罢！这事我就不越粗代雹了！武松你去通知延禧夫人把她的那些侄女们都带来吧！钦差章大人要传徽宗皇帝的口谕，就让大家听听。落个高兴也算！”这件事再说下去实在没有多大意思，长士青突然想到了继续拖延时间的办法。 “师傅大哥不必那么费事了！奴家和其他帝姬们已经在外面听候多时了！师傅大哥能对我们赵氏女人如此设身处地和深情厚谊实在令我们姐妹感动！奴家就代表宁福、和福这些年轻的姐妹谢谢王爷！发誓终生追随、以报王爷之万一！” 真是谁关心谁家的事！原来一听说章楶来了延禧公主赵茵竟然早就与她的那些侄女们候在了门外。这不，一听到长士青的招呼竟不约而同地走了进来，而且一上来还是一副感谢的口气，让长士青想表示不快都难。本来还想用这种手段拖延些时间，没想到她们竟然积极的有点过头。看来这帮女人们一年多来虽然强颜欢笑但也丝毫没有减缓了她们的思家之情，哪怕是对冷血的皇家也念念不忘。 接着是章楶传旨赐婚，接着是大家相互道贺。长士青本来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再与宋徽宗在发生什么关系，只是无意之间搞到手这么多赵家的女人不应付也不行才勉强只应而已！现在看到赵玉盘等大一些帝姬们因为突然感到自己又成了有根之木、有源之水而热泪盈眶、看到小一点的帝姬们几乎有点忘乎所以、尤其是当天晚上宁福、和福两个小丫头在长士青的身上疯够之后，一左一右抱着长士青的胳膊手悄声询问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回宫看看自己的娘亲时，长士青才突然感到娘家这个也许对有些人是个虚无的概念对这些出嫁的女人来说是何等的分量！难怪方金枝、方玉叶姐妹二人对搭救方腊是那么上心！也是！不管宋徽宗打的什么鬼主意、也不管他将来会怎样，至少现在名义上为这十七个稀里糊涂地成了自己妻子的帝姬们争了个名分，让她们添了些归属和安全感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和福、宁福meimei也真没有出息！自己一天到晚都嚷嚷着要给师傅大哥生个宝宝、争着要当母亲的还惦念着回宫找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害羞！以我看师傅大哥今天也太好说话了，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现在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师傅大哥就该替这些年轻的姐妹给皇兄多要点嫁妆才是！”看来他们姑侄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和谐，延禧公主赵茵也以开始姐妹的语气调侃自己这两个小侄女了。 “延禧丫头说哪里话！嫁妆的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想故意刁难一下章楶而已！要知道，你们姑侄才是为夫的最大财富，能与你们姑侄一起夜夜欢快，宋徽宗给我个皇位我也不稀罕，更别说那点银子了！”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嘴上说的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有这种讨好媳妇的机会不随时随地地赶快利用又如何能让她们一个个死心塌地！尽管长士青已经为宋徽宗准备了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的帐单，但至少目前还不能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不是！ “好了章大人！插曲演完了，说说你来我这里的真正目的吧！”办完所谓赐婚的闹剧，看到章楶还是不提离开的话题，第二天一早长士青也不想再拖延，索性开门见山。 “王爷真乃慧眼如炬！老臣这点伎俩看来是瞒不过王爷的！既如此老臣干脆实话实说。老臣这次所以出使北平王府除了承担赐婚的使命之外就是与北平王商讨如何配合朝廷大军北征事宜。希望北平王一是配合北征大军顺地抵达前线；其二就是帮助筹集粮草军需。当然了所需费用朝廷自会如数拨付！”章楶一听长士青的问话自然也是直截了当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朝廷大军北伐虽然时机有些不对但恢复燕云十六州乃是顺应民心之举，如此利国利民之好事凡我中华儿女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本。而且本王从来是一言九鼎，何况徽宗皇帝又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把他的那些帝姬嫁给了我，我自当更加投桃报李竭力回报！答应的事自然会不折不扣地履行。还是本王在朝堂上的那句话，只要朝廷大军沿途不祸害百姓，本王见不仅会坚持三不政策为北伐大军的进军提供道路，而且还会护送大军抵达前线！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