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人流如织(上)
第676章人流如织 捋顺了郑佩兰、周燕娘俩。 李胜利也捎带着,重新定义了胜利诊所的作用。 作为杜家跟丁家的女婿。 即便是做中医,在城里的一个小诊所坐诊。 李胜利也得拿出自己的高度,不然就是跟大院女婿的身份不符了。 固化、新生无处不在,用老话来说,就是在一行说一行的话。 总不能李胜利一个中医师,坐在胜利诊所这边,嘴里的磕,都是棺材铺跟寿衣店的行话。 坐在该坐的位置上,不说该说的话,往小了说,会挨抽;往大了说,那就离着吃不上饭不远了。 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如果讲觉悟、从书面上看,就是一部分人做出一定的牺牲,听道理是明确、可行的。 上下转了一圈的李胜利,正想回诊所呢,又被傻柱拦了一把。 再瞎闹,谁也不会允许的,因为经济离着崩盘其实也不远了。 胜利诊所这边的厨房,李胜利也没打算占用地上的位置。 是要引发争斗的。 这些孔位直接就可以改成烟囱的,或者是这些本就跟烟囱是没两样的。 半下午的时候,傻柱跟徒弟马华,也带着厂工程科的人来了。 是威慑一些人,还是给以后收拾烂摊子的打个样,这也是说不准的。 对于傻柱的小心思,李胜利理解归理解,但也不支持,而且也有破解的办法。 必须发展经济,必须分产与单干,也是没办法的事。 西北来人的安全措施,也是必要的,能多一层,也比少一层要好的多。 许多事就是另一番局面了,但这就是实际条件。 那边请的也都是四九城以前的名厨。 名厨没了饭辙,也要吃饭的,即便再藏着掖着,面上总归还是要瞧的过去的。 但真的到了切身处地的时候,那可是千难万难的。 “胜利,马华的手艺,差不多就够了吧?” 跟李胜利差不多,有徒弟马华跟着,傻柱也是大致安排一下就好。 真正要点个席面上的菜,也一样拿的出手。 你这师父当的可就不怎么称职了。 瞪了事到临头还不想教徒弟的傻柱一眼。 不管人家藏私与否,如今马店集三处大食堂的饭食,可不比国营的馆子差多少。 至于结果是什么,李胜利也不得而知。 你要是不想教,我就找人来教,四九城闲着的名厨多了……” 李胜利觉着,以后他这边也少不了聚餐。 剩下的有徒弟盯着,就不用他忙活了,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厮倒是玩的贼溜儿…… 除了自训班、经济班之外,马店集的大食堂那边还有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厨师班。 因为是防空洞的缘故,地下一层跟地上的建筑之间,有许多换气的孔位。 这厮手艺好是好,但心思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被秦寡妇吃光棍,其实也不算傻柱的惨事。 想着西北要来的那些人,将食堂跟厨房放在地下,也算是安全措施了。 连着仓库带厨房,地下一层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 如果大工业能再深入一些,化工业能有效的支援农业生产。 诊所是半公半私的,为了少些麻烦,自己家有现成的灶台,才是老成的道理。 像轧钢厂这样的单位,以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恢复生产跟保证生产。 这一点,老爷子看的清楚且长远,而且明确的知道,风雨不会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怕马华抢了你的位置? 在人马华眼里,即便抢了你的位置,你孙子也是他师父的。 李胜利在自家门前,跟傻柱家门前,也归置了露天的锅灶,这些就是捎带手的营生了。 安排郑佩兰的工作,对李胜利而言也很简单,身上的病痛好了,给李怀德打个招呼就好。 周瑜打黄盖,一愿打一个愿挨呗! 地下的厨房、仓库,外人就很难窥测跟接近了。 除了二层门面那边的厨房。 “柱哥,马华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当师父的。 但傻柱这个师父当的,就真的有些不称职了。 跟他多少年的徒弟马华,除了会切墩、做大锅菜之外,真正能吃饭的手艺,掌握的可不多。 “嘿! 还是您看的明白不是? 既然有您发话,我教真的就是了。” 扫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傻柱,这孙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李胜利也清楚,无非少教点而已。 这事还真是无可厚非的,师父这边不矜持一下,徒弟学艺的时候也不会太认真。 而且学了手艺,也不会太珍惜。 没有师父熬鹰一般的敝帚自珍,哪来的徒弟尊师重道? 这些涉及的可不是师道尊严,而是师父将来的饭辙。 万一将来不济了,有这么个熬出来的徒弟,好歹也是个饭辙呢! 但许多东西,就是这么矜持着才失传的。 李胜利虽说理解但不提倡,他提倡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将学员们圈住,学不好、学不会就往死里揍,揍到了极限,就没什么学不好、学不会的东西。 在自训班或是函授班受了这样的磨难,等将来学员们成才成名之后。 还得给李胜利说一声‘谢您栽培’,这茬口谁将来遇上也得迷糊不是? “柱哥,昨晚跟三大爷聊了? 你以后要是想打着在诊所干活的由头去谈恋爱,没个顶事的,我就拿着你顶上。 这事儿自己想想,真要是不成,就让马华替你谈恋爱,你在诊所这边做饭……” 拿捏傻柱这样四合院里的老光棍,李胜利这边也是手拿把攥。 几句话,就说的傻柱拍脑门了,老话不是也说过,有事弟子服其劳么? 打发走了傻柱,李胜利又走到了屏门小院这边。 除了厨房跟露天的锅灶,胜利诊所这边,还缺了一个自训班那样的连火灶。 这是用来煎药的,不提同仁堂那边,早前的许多诊所、药铺,就是没有连火灶,也要准备一批泥炉用来煎药的。 中医,从药材到开方,从煎制到服用,都有其要求,或是说规矩在的。 不遵医嘱,对西医而言或许没什么;但对中医而言,不遵医嘱,可能就是康复与否的区别了。 就中医理论而言,只要病家还能进药,只要病家的寿限还在,就没有从鬼门关上拉不回来的人。 真拉不回来,许多时候,就只能归咎于不遵医嘱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也跟中医的水平有关,有的医家水、火、药、时、样样讲究,可还是拉不回病家。 有的医家,随便一段葱白、一块生姜,也能潦草的把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区别就在医术上了。 而这些医术,都记在中医的典籍之中。 记住了,遇上了,自家也就能称为神医了,所以凡是跟中医有关的,最终都离不了背功的。 记都记不住,谈的什么神来之笔? 就跟李胜利要做的连火灶一样,见都没见过,意见就不好提了。 柳爷作为柳家医脉的嫡子,连火灶就是基础知识。 两人站在后院,看着格局,老头也就开始了展示。 “小爷,我觉着两面搭棚,两面设灶就不错。 眼见入冬了,冬天就用靠山墙的火灶,这样屋里也暖和;夏天就用靠院墙的火灶,不热。 我看外面顶头的地方,也该弄上火灶的,这样看着红火。” 诊所这边连火灶的设计,算是柳爷的差事。 听着柳爷说起买卖红火,李胜利也是摇了摇头。 “柳爷,咱这是诊所,治病的地方,用不着买卖红火。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无疾苦么! 等信托商店送家具的时候,让他们找找有没有这样的老楹联。 现在不能挂,将来还是能挂的。 再有,您寻摸几个秋冬天能喝的茶饮。 我估摸着,李怀德回去说了,这三两天的时间,咱这的买卖就要红火了,轧钢厂的人可多着呢。” 提起药铺的楹联,李胜利对诊所的想法也是一样。 随着赤脚医生水平的慢慢提高,这个念想,可见的将来,未必不能实现。 中医真正超脱医学范畴的地方,那就是平常的调养。 从食疗到预防,三千年的中医,积攒了太多这样的经验。 这些经验,历朝历代都没有真正的推广开来,按照市场的想法,这些经验也是不科学的。 但这类的逆市而行,对李胜利来说,才是中医真正的价值所在。 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医药市场可以牟利,但医疗市场不同。 资本化的医疗市场,祈求的就是但愿世间尽疾苦,宁可药品常脱销了。 连火灶的事交给了厂工程科的人,一直到了下班点。 胜利诊所这边依旧是一天一个病家,还是内部人周燕的亲妈。 对这种悠闲,柳爷是无所谓的。 在他看来,他跟自家传承人也不缺吃喝,有人就治,没人就闲着看书,多好的日子。 李胜利这边可就不这么想了,人忙起来才有精气神的。 老这么看书,他也受不了的,正因为受不了。 所以他才能想出,让自训班的学员们,深恶痛绝但不敢造次的用功方式。
因为轧钢厂工程科的人走的晚,诊所这边下班也有点晚。 李胜利正想安排打烊的时候,李老爹带着他的老搭档纪大爷,就推门进了诊所。 “纪大爷,爸……” 老纪跟李老爹是老搭档,两家的关系算是常来常往的。 办自训班的过程中,李胜利也照顾了一下这位纪大爷的家里。 纪家的几个孩子虽说一样也下乡了,但待遇还是有所不同的。 下乡过程之中,去富裕的村子,跟去贫苦的村子,待遇可是天差地别的。 但跟表象不一样,一般人也没有被李胜利安排去贫苦村子的资格。 只有资质相对较好,态度相对端正的人,才会被安排去这些村子。 这类下乡的方式,也是对中医传人的历练,当然,那些去了就回不来的村子,不在此列。 老纪家的孩子,资质还凑合,李胜利这边的安排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苦的地界可以历练人,相对富裕的地界,也可以历练人。 只是想要走的长远,历练的时候苦一些,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正常称呼人,也不是尽着自家的先来,如果老纪的岁数比李老爹岁数小,那自然要先叫爸,老纪岁数大了,长者为尊,自然要先称呼纪大爷的。 “胜利,你等等再下班,厂里的工友要来,我跟老纪打个前站。 晚上还是喝酒呗……” 听着李老爹要攒酒局,李胜利也不多说话,直接安排冯侠、周燕,各自去忙活酒肴了。 “胜利,我这腰上最近又有些发紧了,你给我拿几下……” 借着空闲,老纪这边提了要求,李胜利也就顺手给他和李老爹,各自推拿了几下。 腰椎的问题,想要改善不难,但想要治愈就不易了。 不管是中医正骨还是西医手术,在治愈上的效果都是不怎么理想的。 毕竟已经变形的骨骼组织,想要复原也是不可能的。 但改善一下,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工作,中医正骨推拿,就超了西医好大一截。 而李老爹跟老纪所从事的工种,也决定了他们的腰伤不可能被治愈,只能改善。 等什么时候不用拿工件了,腰伤也就很难困扰他们了。 “老李,还是你儿子靠谱,我这腰发紧,也是我家那小子前些日子非要逞强给我来两下。 这不按还好,按了还更不舒服了。 胜利,家里的事亏了你照看,等改天纪大爷请你小子喝酒。” 按完之后,老纪也发了感慨,听到是他儿子回来参加函授班了,李胜利也是苦笑了一下。 下去的这帮孙子,怎么说呢,正骨的手法是教过他们,但弄个脱臼之类的他们没问题。 玩腰椎,且得用功呢。 如今,根据武行手法归纳出的练劲儿方法也传了下去。 赤脚医生之中,出骨科好手的基础,李胜利靠着自训班、函授班已经打造好了。 有了练劲儿的法子,加上医宗金鉴里的正骨心法,许多人都可以自学成才的。 毕竟,骨伤科玩的只是手上的活,危险性,无论对医者还是患者而言,都是很低的。 稍加历练,攒足了经验,未来中医骨科的好手,想必是多不胜数的。 “纪大爷,您二位来了之后,我怕是捞不着跟您喝酒喽…… 以后,且得忙着呢! 您二位以后有熟悉的工友,直接让他们到我诊所来好了,咱这还是老规矩,不收费。” 这话就是李胜利给李老爹涨行市了。 四年时间李老爹这边不但没有显老,还有些红光满面,除了吃的好之外,心情好也是一大原因。 “好! 老李,好儿子啊!” “老纪,你老东西别拿着话头占便宜,我是有个好儿子,可不是你的好儿子,一会儿自罚三杯。 什么玩意儿,老兄弟了,这便宜你也占?” 听着老爹跟老纪扯起了闲篇,工友之间的荤话,也是仅次于大队牲口棚的。 别管什么风雨,也别管什么年月。 这种自得其乐的方式,加上一顿大酒,对工人而言就是神仙般的享受了。 冯侠、周燕准备好了酒菜碗盏。 后续来的轧钢厂工友,也不是白手来的,有的拿烟有的拿花生米、炒豆子,多半都是有备而来。 看着变成酒馆的诊所,李胜利也不介意。 中医这行当,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他这边不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坐诊,问题基本不大。 但这要是放在后世,问题可就大了,一个卫生、安全规范,就得让李胜利,老老实实的低头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