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目标
“为什么？为什么他想离开星月界就一定要毁掉星月界？！” 听着韦笑的问话，巫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正是老夫接下来要说的。 “世人都说我们是神秘的三族，我们的存在对世人来说也确实神秘。 “我们三大混沌之神的后裔，存在的真正意义是维持星月界的平衡。 “不过这里的平衡，并不是指整个世界生态或者生灵之间的平衡，而是维系整个星月界不倾倒的存在。 “若有一日，三族不复存在了，那星月界便面临崩溃，你们所看到的一幕将会成为事实。” 对于这件事，韦笑曾听金老头述说过因此不简单震惊，可本身就是魔族的第五魔将却第一次听说如此秘辛，震惊之意难以言表。 巫老又继续道： “但，这却也是我们三族可悲的原因。” 巫老望着云雾缭绕的天际，似在追忆往事，许久后才娓娓道来。 “三族之人一旦出生，便能感应到星月界的大道，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大道的一部分。 “对大道感应远超其它族类的同时，我们却会受其束缚，rou身无法成神，灵魂无法超脱星月界。” 第五魔将此时再次露出震惊神情，他知晓三族无法成神，因为无数先辈尝试成神都以失败告终，但他从来不知三族无法离开星月界的事情。 韦笑却突然皱眉，见巫老也停住了话音，他知晓对方可能猜到自己的疑惑，于是他便直接问道： “灵魂无法离开？可金老……说过，武神的灵魂也到过霍泽艾拉，那岂不是违背了这个规则？” 巫老却只是一笑道： “你应该听金老提起过，霍泽艾拉是宇宙灵魂汇聚之地，只要是以灵魂状态存在，就有机会去到那里，就连三族之人的灵魂也不会受大道束缚。 “而且，星月界的天道也无法干扰霍泽艾拉内发生的事情，关于这件事，待会你也会明白。” 韦笑顿时恍然，一时间又不得不感慨霍泽艾拉的神奇。 巫老望了望似懂非懂的第五魔将，也不打算做解释，继续说道： “放弃了魔族血脉的武神，成就了武神神位，却始终无法超脱这个世界的大道，无法离开星月界。 “但他的追求一直不是世界的顶峰，那浩瀚的宇宙才是他所向往的。 “为了摆脱束缚，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让三族灭亡，使整个世界崩塌。 “但他又不能直接出手，因为这会遭到天道的阻止。 “为此，他暗中推动了魔族的崛起，如今的人皇也的诞生也有他的功劳。 “他想让人皇带领天族与魔族发生大战，待时机成熟，他只需稍微出手，目的便可达到。 “而你们刚刚所见，便是一切按照武神计划后的结果。” 巫老的话音结束后，望生涯上顿时陷入到了长久的寂静之中，因为韦笑和第五魔将在了解到这些惊世骇俗的世界真相后，早已震惊到麻木。 神情的麻木，却是思维的飞快跳跃，韦笑和第五魔将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可以改变？” “可以阻止？” 巫老一笑，沉声道： “武神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没有逃得过天道的感知，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天道的引导。 “而你们能来到这里，或许也是天道冥冥之中的安排。” 第五魔将忽然笑了，就像一只两百多斤的孩子一样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将这件事告知天下，阻止天族和魔族的大战，武神的一切谋划将付诸东流！” 韦笑眉毛一挑，这一点其实他刚刚也想到了，但又觉得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当初巫老便不需要默默承担着这一切。 果不其然，巫老摇头叹息了起来，说道： “这确实是最有效的解决之法，但我们却不可能做得到。 “我之所以能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是因为借助了断道渊、深渊以及望生涯三重隔绝，让天道暂时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 “因为这些有关世界真相的秘辛，在混沌三神创造出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知晓真相的人不可能在天道注视下，以任何一种方式传递的。 “韦笑，你应该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吧。” 韦笑先是皱眉不解，突然又想起广陵域苏州城的诅咒，一个让所有知晓血营真相的人都无法以任何方式述说的诅咒！ “诅咒之力？” 巫老点点头，继续道： “不错，巫族的咒术其实也是沟通天道，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不过，若像如今这般逃过天道的注视，便有机会告知他人，所以当初身在霍泽艾拉的我，逃脱了天道的注视后，才将我知晓了一部分真相告诉了他。” 第五魔将忽然也发起了提问，道： “可如果是这样，您和武神又是如何知晓世界的真相的？” “成神是唯一知晓真相的途径，武神也是通过这个途径知晓的。” 韦笑暗自点头，条件竟然如此苛刻，那知晓真相的人在整个世界也不会有几个。 不对…… 韦笑后知后觉地抬头，目光紧紧注视了巫老那张慈祥的脸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第五魔将也不笨，韦笑想到的他自然想到了，他立即脱口而出问道： “莫不成您……也继承了神位？” 巫老浅浅一笑，似乎已经从先前述说时的感慨中脱离，释然般说道： “是啊，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也做过与武神一样的事情，放弃了巫族血rou，塑造全新的身躯，最终继承了巫神的位置。 “只是当我知晓哪怕成神也无法摆脱命运后，我便放弃了神位。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个过程的艰苦，以及最后知晓真相时的无助。 “所以我并没有一开始便阻止武神，以为他会放弃这个想法，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弃。 “只可惜，没有神的法则，我已不能阻止得了他。” 巫老话语至此，韦笑的心思立即又被拉回武神一事上，急切地追问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了吗？” “当然有，这才是天道引导你们来此的原因！” 韦笑和第五魔将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强烈的使命感在他们内心升腾而起。 原本决心跟随魔族统治星月的第五魔将，此时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心潮澎湃，因为他即将要做的不仅仅是拯救魔族，而是拯救整个世界，“救世主心理”占据他的身心。 巫老却是望着韦笑道： “你应该将霍泽艾拉的石灵带回来了吧。” 韦笑一阵，立即点了点头。 “关键就在这石灵身上！” 巫老此时变得笑意盎然，爽朗说道： “石灵蕴含霍泽艾拉最原始的法则之力，一旦觉醒，就可以直接调动霍泽艾拉的天道力量降临星月界。 “用这股力量可以直接剥夺，甚至是摧毁武神那用树心孕育的身躯，失去身躯，武神便无法承载神位。 “一旦失去神位，天人也无法战胜的神之法则也将不复存在，届时，武神便不是不可战胜的了，他也无法在左右三族的生死！” 韦笑没有过早高兴，立即抓住问题的关键，问道： “如何才能让石灵觉醒？” 巫老微微颔首，回应道：“为了找到这个办法，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星月界。 “最终，从一个传说中推测出了一个办法。 “传说，世界第一件后天神器，是由四大神兽中的玄武所打造。 “如果说玄武有能力打造出神器，那它也应该有能力让可称先天神器石灵觉醒。” 然而第五魔将却立即说道： “可玄武存在于上古时代，或许早同其它神兽般陨落了，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不。玄武或许并没有陨落。” 此时巫老惊讶望着韦笑，只见韦笑继续道： “我曾到过武神大战青岸的南海战场，在诸神殿废墟上，我发现了一些残文，其中就提到玄武。 “内容是这样的，‘玄武服于太\/长眠于东海”，虽然不知整句话的说了什么，却极有可能说的是玄武其实一直在东海沉睡着！” “这……”第五魔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不免有些兴奋了起来。 巫老忽然“哈哈”一笑，说道： “我来告诉你们那句原文是什么。 “玄武服于太清，受点化而入道门。后，太清飞升，玄武不随，终长眠于东海。 “这是曾经诸神殿覆海中关于玄武的记载，可惜在新的诸神殿内并未保留。 “哈哈，想不到韦笑你竟然有此机缘，看来果然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你便是那完成这项使命之人！” 第五魔将错愕望向韦笑，刚刚升腾的“救世主心理”受到了冲击，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 反观韦笑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寻找玄武，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好了，该说的老夫也都说了，你们也已经无法再在望生涯内逗留了，就此离去吧。 “至于到底要怎么做，就要看你们的决心了。” 巫老见韦笑还有继续停留之意，也不予理会，直接躺在了悬崖边，闭目似要入睡，最后只说了一句，“去吧，只要世界不毁灭，我们就还有相见的一日。” 韦笑神情一凛，终于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朝巫老作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