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行
一天夜里。 厨房的后院内，韦笑正拿着两把短刀来回敲击着前面的一块黑铁，他每次抬手落下时，很明显看得出他手掌在颤抖。 就在另一边的屋檐下，几个身影则是在坐着静静看着韦笑，时不时讨论几句。 “喂，你们说这样真的有用吗？” “你没看到小笑的进步？！” “这也不能说明是这个法子的作用呀。老苏是不是在耍他呀？ “他都劈了好几个星期了，上好的刀都坏了不少，那个什么分灵刀法还是没成功过。” “嗐，谁知道。” 韦笑很清楚听到了对面张二贵他们说的话，不过他没有理会，因为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答应了跟苏大叔学刀，对方都没有让自己停下，也不应该会戏耍自己，所以他也只能继续。 此时的韦笑早已经麻木，两臂都已是全麻，特别是手掌，不仅麻，而且已经红肿。 那些不久前生出来的茧子也被磨掉，隐隐渗出血丝。 每一刀挥下，韦笑都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了每次刀刃敲击的位置。 如果现在让他放下双刀，只怕两手依然是颤抖的。 “咳咳咳，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个声音使屋檐下坐着的几人一惊。 老苏？ 众人扭头一看，哇！果然是，他们立马就站起身来。 “哇哈哈，老苏你回来啦！我们帮你看着小韦笑，就怕他偷懒啊，啊哈哈哈！” 张二贵讪笑道。 “嗯，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好嘞！” 冯小凡和小蟋蟀等人偷笑了一声，跟苏大厨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 等其他人都离去后，苏大厨来到了韦笑身边，他看了看韦笑面前那块有着两处极其明显凹陷的黑铁，微微诧异，开口道： “已经不错了，先停下来吧！” 哐当一声，双刀从韦笑手中落下，他只感到如释重负。 苏大厨继续道：“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麻！” “嗯，为什么麻？” “嗯？” 韦笑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震。” 开口的一瞬间，韦笑只感觉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又没能抓住关键。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震！” 苏大厨似乎看出了韦笑内心的想法，随后继续道： “分灵刀法就是讲究一个震字，利用震动，产生分灵的效果，就像这样。” 话音落下，孙大厨拿起了地上的短刀，抬起，落下，一道清脆的声音随即响起。 韦笑闻声望向刚才苏大厨刀落之处，他看到了黑铁上多出了五道深度相当，宽度相当的刀痕，不由瞪大了双眼。 “让你劈黑铁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感受震动，同时还让你习惯握刀，挥刀，和控刀。 “好了，劈铁的训练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就开始下一项训练吧。” 疲惫的韦笑顿时笑容满面。 …… 午夜，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闪现到了孙家某庭院的外墙，随后他翻身越过了半多丈高的墙壁，进入到了庭院内。 黑色人影环视一周发现无人后，脚步轻盈地来到了正房门前，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中。 李青轻声笑了笑，做了足够的准备，又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孙大公子外出过夜的机会——听说是去跟其它纨绔子弟喝酒。 都这个时晨了，想必孙大公子也不会回来了。 李青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一些粉末，用手指沾了一些分别涂抹在了自己两边的眼角上，做完这一切他又快速把玉瓶收好。 没过一会儿，漆黑无光，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房间在李青眼中开始变得清晰。 他一笑，没有因为孙大公子不在就打算逗留太久，带上了一双黑色的手套，还套上了脚套，赶紧办事！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不仅仅一次来过这个庭院，如今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尽管庭院很多，但李青很快便找到了孙大公子入寝的地方，想必这是对方呆的最多的地方。 因为他不觉得对方会经常在书房里看书学习。 不过，待会也少不了还是要去看看的。 李青走到床边，先是把床上各各物品的位置记住，随后开始拿起枕头，翻开被子。 利用刚刚涂抹奇特粉末获得的夜视能力，他看到了一个信封和一把梳子，他拿起信封。 不过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信封的时候就知道，它早已经空空如也。 信封上只有一个孙字，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随即他又拿起那把梳子。 这把木质梳子入手，就算是带着手套的他也感觉有些冰凉。 第一时间李青都不认为它是木头做的，上面除了木头本身带有的纹路，并没有其他奇特之处。 放好信封和梳子，把床上的东西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他又趴下身来看了看床底，只是空无一物，他便来到旁边的桌子前。 而就在李青离开床边后，床底下突然多出了一团会蠕动的物体，在片刻后又恢复了静止状态。 一个个抽屉被打开，里面的事物飞快印入李青的眼帘，只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或字体。 很快他离开了孙大公子的寝室，找到了孙大公子的书房，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些嘈杂的声音缓缓传入他耳中。 随即他听到了庭院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暗道不好，又有些庆幸书房离院子的大门比较近，不然他都还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有人来了。 李青熟练的从一处窗户翻了出去，此时他正好看见三四个人扶着孙大公子走进了正房，并关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李青慢慢来到了他进来时的那边墙壁处，轻松的越了过去。 一路避开了所有巡逻的护卫，在快回到住处前，他找了一个角落，迅速换下了黑衣。 他又拿出一个别于装奇特粉末的玉瓶，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把眼睛那些粉末残留擦了干净。 刚刚解手完的韦笑躲在一处角落，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样，这样都能被他看见夜行的李青。 当然，他不打算现身，毕竟他说过不会插手那个“秘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