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给点银子你们上街
众人乘坐马车驶进了高耸的城门，两边的黑甲卫兵并没有拦住他们，像石像般矗立着。 韦笑听着远处的嘈杂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探头望向了声音来源处。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座座高入云端的塔楼，尽管它们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脚下是宽到能容得下六七辆马车的街道，而现在正是车水马龙之际。 就连一座最普通的建筑都透露着一股雄伟之气，或许，这些源于它的建筑风格。 它们由粗壮的木条搭建，每一块翘檐都似一柄即将出鞘的宝剑，透着逼人的气息。 高空中仍然有少许异兽飞行，只不过清一色是种黄衣的鸟类。 这里也有叫卖声，他在木铭镇听到过。 小贩的民谣甚至十分悦耳，拉上瓦舍唱上一曲怕也能被连连叫好。 马车驶入街道中，韦笑才近距离感受到了那种热闹的气氛，他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哪里来的。 可能就像汤霾说的，一个人口是百千万的城池，他根本无法想象。 他发现他听不太懂这些人大部分的话语，他们不是在讲通用语。 应该是这里的地方语言，只有一部分人讲的是通用语。 有不少行人望着他们的马车，毕竟贴着皇朝徽章的马车不是经常能看见的。 韦笑也从人流的嘈杂声中听到一个消息，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但他也不太确定。 马车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停下，几名小斯笑脸迎了过来。 小厮拿着碎银，驾着他们的马车离开。 这里是一家“客栈”，可是客栈似乎不太符合它的规模，只是它的牌匾上就龙飞凤舞地写着“来龙客栈”四个大字。 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韦笑会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到了皇宫内，而这客栈就是真龙殿——朝圣皇朝朝会的宫殿。 他们在这里开了几间房，韦笑、王离和大力住在一起，汤霾就在隔壁。 来自袭山的三个少年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对他们来说，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前一秒还在废石嶙峋的袭山，下一秒却到了花光他们所有想象都不可能想象的“天堂”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过真的放松下来，在数千米的高空中疾驰，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个艰难的挑战，加上他们刚刚经历的。 棉被带来的舒适感让三人享受在其中，很快便进入到了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韦笑被身边的动静唤醒，原来是王离和大力正在换着房间里多出的衣裳。 而衣裳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衣服有三套，大小各异。 韦笑也换上了新衣裳，感觉很好，舒适合身，整个人都帅了几分。 王离看着他们此时的模样，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笑。 大力也不再流鼻涕，似乎他鼻子的毛病在来到圣城后就好了。 王离说：“这里还有一些银两，和一封信……他们说要我们自己处理。” 大力是孩子心性，立即就喊道：“我们去弄些吃的！” “我想去街市上看看。” 韦笑也有些期待。 只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为了离开客栈，他们足足花去一刻钟的时间，在客栈转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出去的路。 途中还两次误入他人的院子，一次闯入女澡堂，这让他们开始重新掂量天级城，连一间客栈都这么大！ 走出客栈，附近竟然都是停车位，停靠着各式各样的马车。 他们想起来时的方向，往动而去，琳琅满目的街道很快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所有人的烦恼和忧虑仿佛瞬间一扫而空，袭山来的三名乡下少年兴奋得跳了起来。 “哇哈哈！冲呀！” 难以抑制住的兴奋涌上心头，他们立马拾起了好奇心，开始“四处乱窜”。 “真有意思的小家伙！” 汤霾坐在某出屋顶，看着下方欢腾的三人，心情愉悦。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霾大人，您收弟子了？” “嗯！都知道了吗？你莫不是要告状不？” “属下没这个意思，只是那位大人说了，希望你记得约定……” “好了，我有分寸！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在黑衣人走了后，汤霾叹了一口气，“还是要这样吗。” “来囖！走过路过，别错过。 “新鲜出炉的才记包子，让你吃一个，绝对还想吃第二个——来来来，这位大人——哎嘿。 “谢谢客官，有空常来啊！来囖，走过路过...”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西北羊rou串，麻辣鲜香，不腻又不膻，来来来，您尝尝……” “冰糖葫芦连成了圈~圈圈串在棍里面~酸酸甜甜好滋味~~” …… 他们似乎到了贩卖小吃的路段，这里能听到小贩的吆喝、哼唱的小调，以及香喷喷的味道。 三人不分先后地咽了咽唾沫，肚子也开始了咕噜作响。 “好饿啊！” 很快他们就用那些银两买了一堆吃食，捧在手上，边吃边逛着。 他们看到了一家店铺前围得水泄不通，也凑了上去，借助较小的身躯挤到了最前排。 装饰华丽的店铺内却摆满着丑陋的石头，有得甚至比人还要高大。 三人在同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内心已经在怀疑起大城里的人的审美。 店铺中一名穿着紫色长袍的老人，突然眼睛一亮，小跑来到了他们身前，笑着道： “几位少爷！来看看我们家的原石，这边有刚刚从荆离山运回的玉石，品质有保证。” 懵懂的三人被老人的一声公子喊愣住，可没人这样喊过自己，只有大户人家子弟才会被称作公子吧。 三人被老人领到了店铺内，面前的正是那些比人高的丑陋石头。 就在王离有些嗤之以鼻之时，聪明的大力就已经从周围的场景中发现端倪。 他靠着王离耳朵说道：“这些石头里面有宝贝。” 韦笑也发现了，因为另一边有人从石头里开出了一片翠绿，那人兴奋得差点晕倒。 听着紫袍老人的介绍，三人开始打起了算盘。 也不顾老人的眼光，三人伸出脑袋开始讨论了起来，正在决定要不要玩一玩。 老人摸不清三人要干嘛，不过看着三人的穿着，还是耐心地在一旁等候着。 “咳咳，请问，这些是什么价钱呀！” 韦笑代表三人发言，手指向了那些比人高的石头。 老人笑口颜开，“公子要的话自然可以商量，如果真的拿下的话，我们还会免费帮公子切开。” 老人一直维持着笑容，差点都笑僵了，可还是没等三人继续开口。 他又回头跟身边的女子商量了一下，接着说道： “啊哈哈，是这样的公子。 “这些都是刚从荆离山运回的上好原石，比普通的原石价格要高，我们一般按重量估价。 “如果三位公子要拿下这些的话，我们可以出到一千两黄金的价格。” 老人指的似乎是所有的比人高石头，一共有五块。 袭山三人最终还是没忍住瞪大眼睛，这个价格他们想都不敢想。 房间里留下的那些银两除了一些银子外，确实是有十两黄金，他们也已经觉得够多了。 可这连一个丑陋石头都拿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