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Black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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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充满青春气息的鸭舌帽青年女性二话不说闯进了屋中。 在看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左苍后，直接摘下墨镜和帽子，快走两步，给了左苍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 左苍感受到有人按下自己的脑袋，脸颊感受到柔软，鼻腔处回荡着玫瑰沐浴露以及一丝丝淡淡奶香味。 左苍立刻回了神，用力将完全没有社交距离过于热情的红枫推开，微红着脸骂道:“红枫！你这家伙没有羞耻心的吗？！” “老朋友好久不见打个招呼怎么了？” 红枫手指放在唇前，半弯下腰，宽松体恤的领口下垂，双眼迷离看向意外纯情的左苍，问着:“难道你现在仍然还单身吗？”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哪有时间和空闲谈情说爱。” 左苍为了将左月拉扯大，他做出了不少牺牲，至少在感情方面的问题迟迟没有进展，高中时候左苍也不是没有对暗恋的女方告白，结果人家一边笑，一边回了一句。 “噗哈哈，抱歉。我不喜欢带孩子的单亲母亲。” 自此好几年的时间，男mama三个字上了左苍的黑名单。 “嘿嘿，我也没有男朋友，要不我们两个凑合凑合过吧。” 对于红枫的直球调戏，左苍理都不理，直接白了她一眼:“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家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左苍的这种回答在红枫的意料中，可她眼里还是有一些不容易看见的失落，心理素质强大的她，同样把这当做普普通通的一句玩笑话，转而说到另外一个话题。 “这么多年没见，怎么感觉你老了好多，一点都不可爱了。” 红枫上下打量着左苍的穿着打扮，一边走一边说:“黑眼圈好浓，你多长时间没睡过安稳觉了。左肩有点塌肩，是不是总是侧身在沙发上睡啊。还有皮肤干燥，黯淡无光，一直没用护肤霜吗？” “我觉得用可爱两個字来形容男人其实是一种侮辱。然后，你说的那些东西，完全可以用何不食rou糜来形容了。作为普通的劳苦大众，整日外出风吹日晒，怎么可能有细细保养自身的条件。” 这时候，左苍同样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性，红枫肌肤红润，吹弹可破，面容精致堪比十七八岁的少女。 明明红枫的实际年龄和他是同年，给人的感觉却相差了好几岁。 “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作死。” 红枫同样被左苍整得无语了，直挺挺竖起了中指。 “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意愿和天赋，却一心想着躺平摆烂，自甘堕落没有上进心。你这完全是一种浪费，我都替你心疼了。” “仅仅是魔法少女苍焰这个名字，你知道都能带来多大的收益吗？”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当魔法少女了。我也不想利用魔法少女的身份让自己活得更容易一点。” 左苍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尊严，他将自己分割的明明白白，左苍是左苍，苍焰是苍焰，两者不可混淆。 “你到现在还认为叔叔和阿姨遭遇的意外不是意……” 红枫话都没说完就非常识相的停了下来，毕竟她已经见到左苍的脸色阴沉，眼神冷漠，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 “我知道这个话题伱不想说，可是很多话，我必须要跟你说，这是一个认识十几年的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脑海里思索了一下，红枫拍了拍左苍的肩头，语重心长说着:“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总活在过去了。过去会把人压垮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天然给自己极大的压力，看开一点呗，瞎过一天是一天。” “我的私人生活不想被其他人染指。” 左苍的态度依旧冷淡，他其实很明白自己的心结出在哪里。 别人说的道理都懂，但就是做不到。 突破心魔只能靠自身的力量，别人根本帮不上忙。 “再乱说话，我就把你撵出去了。” “好好好，不说了。咱们谈一谈工作上的事情，我可是为了这件事才千里迢迢从京城飞到新木的，电话里拒绝了，不要再当面拒绝吧，这多不礼貌啊。” “哼。” 尽管对红枫突然造访有些不爽，左苍还是尽了地主之仪，将她邀请进客厅。 简单寒暄一下，红枫才坐在客厅喝着左苍刚刚泡出来的清茶，她说出自己此行的真正来意。 “我先说一下这一次和往常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以往我们的敌人都是没有理性的咒兽，就算有人类参与其中，威胁也没有那么大，归根结底还是打怪刷本的Pve。然而根据我的分析，新木市此次案件的真正敌人，大概率是身份不明的魔法少女。所以调查组为了寻求真相，解决事件，必然要遭遇战斗，还是魔法少女对战魔法少女的战斗，我想其中的凶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过去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涌现，左苍用力握紧双拳，怒视着红枫。 “我不想再杀人了。” “你的理解错了，我并不是想让你亲自动手，我只是想给你一份工作。让你去教一下现在的年轻人，该如何在今后的战场上活下来，pve和pvp的区别是巨大的。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任何对战人类的作战经验了，可能从入行到退役也都只是在打打咒兽救救人而已。如果让她们现在就和敌人作战，那么下场是极其残忍的。我不想看到这一幕。” 红枫将茶杯放下，心中是对于未来的惆怅以及对过去的怀念，现在的魔法少女是活在温室中的花朵，看似美好坚韧，实际一吹就倒，更不用说将她们丢在野外被狂风骤雨蹂躏了。 为什么现在的传奇魔法少女都是十几年前涌现的那一批人，不就是因为在恶劣的大环境之下，她们必须要忍受风吹雨打，也必须要能从血雨腥风里杀出来吗？ 咒兽的鲜血，人类的鲜血，早已让枫叶染红。 “为什么是我，过去退役的魔法少女还有很多人吧。” 尽管左苍对于现在魔法少女的评价和红枫差不多，但是他并不想接下这一个任务。 可是，红枫却苦笑一声:“因为我们最大的敌人，只有你能解决了。” “菲特，魔法少女天霆。” 左苍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对，魔法少女天霆。那可是实力和你不相上下的好队友，好战友和……” 红枫突然有了其他心思，特地补充了一句:“好女友。” “你这家伙怎么一点正经都没有，这时候说什么呢。” 左苍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想要否认这种污蔑。 “呵。别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当年看到你们偷偷牵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 红枫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不少，撇撇嘴:“谁知道你们背地里还做过什么事情。” “大姐？你没开玩笑？我们当年才十一二岁，怎么可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红枫的语气突然上扬，“哦～那你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你……” 在过去，左苍对于菲特的情感是极其复杂，那时候正是情窦初开又不服输的年纪，天赋异禀让左苍成长迅速，在众多魔法少女里取得头筹，鹤立鸡群，左苍自傲自满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时候突然从国外冒出一个能和自己打平手的存在，自然要多看上两眼。 两人之间糅杂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很难说明，这到底是什么。 以至于菲特战死的时候，左苍自己封存了那段记忆和感情。 就算现在想起了那段往事，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就好像看了一场其他人经历的电影一样，没有任何真实感和参与感。 只是感慨一句，原来当时的自己是这样的啊。 “总而言之，我实在没有替你打工的理由。” 左苍态度依旧强硬，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 “要理由是吧？那我说一下。” 面对左苍这种顽固不化的分子，红枫早有准备，他当然知道左苍的软肋是什么，稍微整理下语言，开了口:“你现在没有工作，左月又成了魔法少女，两人的关系比往常更加糟糕了，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与meimei接触的好机会，难道你不想到调查组亲自教一教左月该如何从其他魔法少女的攻击下活下来吗？” 都说打蛇打七寸，可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吃痛的毒蛇会反咬一口呢。 左苍被瞬间激怒，他红着双眼，眼中透出凶狠和杀意，动作迅速，一脚踩在茶几之上，越过障碍，狠狠把红枫按在沙发上。 两人额头相贴，左苍在瞪着眼前有些慌张的女性，自己的家事竟然被别人了如指掌，这让左苍极端愤怒，尤其这还是出自信赖之人的嘴中。 “你竟然敢监视我。” “不。不是‘你’而是他们，比魔管局和ESO更上面的人。” 红枫指了指天花板，意思非常明确，一个字一个字将自己知道的线索说出。 “他们不希望苍焰再次失控，黑日重新降临，所以他们必须要寻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控制器。显然，左月就成为这个控制器的最佳人选了。我哪怕是魔管局的副局长，本质上也只是打工仔和代理人，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长长的深呼吸，左苍冷静了下来，松开握住红枫衣领的手掌，坐在红枫身旁，满嘴的苦涩。 “他们依旧不愿意相信我吗？” 常年混迹在京城的红枫，对此有比左苍有更深刻的认知和理解，她握住了左苍的手掌，十指相扣，感受着左苍手心的温暖和心中的冰冷。 “他们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对人类社会而言，魔法少女就是不可控因素。” 她仰着头，看向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一片纯白中那几个小小的黑色斑点是如此显眼，如此碍眼。 “我时常在想，世界上真的需要魔法少女吗？在普通人眼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 新木市第一中学。 “吼吼，有意思。早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吗？” 课间休息时分，左月躲在一处楼梯转角等着米柚说一说好消息。 在昨晚米柚找到梅花A的卡牌以后，便迫不及待想要将卡牌送回影之国保护起来，这是防止贤者之石诞生的保险，连夜赶路，去影之国觐见女王，然后汇报一下当前掌握的情报。 然而，很奇怪女王并没有太在意梅花A卡牌被找回，反而给了米柚新的任务。 将梅花A卡牌交给它的契约者使用，顺便给左月带来了新的魔导器。 毕竟左月的初始武器在战斗中惨遭损毁，缺乏趁手武器，难以参加今后的战斗。 而女王在说着，单单找回一张卡牌根本没用，她想要的全套卡牌，最少也要凑齐一个花色的全部十三张卡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事情不会扩大。 那么为了夺回更多的卡牌，必然要借助卡牌本身的力量，否则米柚和它的契约者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 米柚心思单纯，女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会有所怀疑。 它从影之国回来后，便向左月汇报了这个好消息。 当左月知道自己竟然得到正规魔法少女才拥有的魔导器之后，她双眼发光，嘴角流出口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新武器长什么样子了 “搞快点，搞快点。让我看一下呗～” “哼哼，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 米柚抬起小爪子，吟唱起魔法咒语，空间裂开口子，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不断掉落下来，种类极其丰富，看上去好像都是什么小玩具，有坏掉的半个塑料球，磨牙棒，还有什么逗猫棒一样的东西。 “……” “不对！” 慌里慌张的米柚赶紧停止吟唱，将各种各样的小道具重新丢进空间口袋里，就好像被主人发现床底下小金库的狗狗一样。 忙活半天，米柚才把一个小巧的心形蓝色宝石项链交给左月。 “魔导器新月之影，具体有什么形态我也不知道，等下我给你找下说明书。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 米柚再一头扎进空间口袋里翻箱倒柜，从其中拿出一张做工精致的卡牌。 这是一张比传统扑克牌大一整圈的卡片。 大致上有十三公分长八九公分宽。 背面绘有银河漩涡一样的图案，而正面角落和四边则是一圈奇特符文，与常见的卢恩符文有些不同，似乎是一种更加古老的符号，正中央的空白处出现大大的梅花图案，顶端三朵花瓣分别镶嵌着宝石，一些代表着水元素的卢恩符文成条线状将梅花权杖完全包裹在内。 “这就是由先前看到的梅花A制造而成的变身卡片，由女王亲自制作而成。” 米柚炫耀着。 “变身卡片？这是什么意思？” 左月被搞得有些迷糊了。 而米柚却异常兴奋，它激动大喊着:“也就是说！你现在有两种不同的变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