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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醉生梦死假把式

    ,本宫竟是个治疗师!

    晏铮承认,自己有些激愤了。

    他原本不是冲动的男人,可是当他一时激愤,生生将望舒亲得脸颊通红、鬓发松散、衣襟凌乱……

    他忍不住更冲动了。

    这也不能怪朕吧?望舒也没有拒绝。

    冬日的暖阁中,暖气薰人,殿外是扑簌簌雪落的声音。

    斜躺在锦衾软枕之上,汗水初消,寝殿中昏昏向晚,岳望舒意识渐渐回笼。

    不禁有些懊丧,怎么青天白日就……

    枕边的皇帝晏铮匆匆穿上抱腹与中衣,他小心翼翼偷瞥望舒的神色,还好、还好,没有生气。

    “外面……好像下雪了。”岳望舒将主腰的扣子扣好,这才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晏铮忙将中衣递给她,并柔声问:“要出去赏雪吗?”

    岳望舒摇了摇头,兀自穿上中衣中裤,神情依旧是懒懒的,嘴里喃喃:“这几个月……”

    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耽溺富贵声色了。

    帐子是织金彩缎、被子是缂丝花鸟、薰炉是鎏金宝塔,放香榧的荷叶盘是碧玉凋成的,连痰盂都是玛瑙的!不知何时,沅止宫尤其后殿澧兰殿已经是这般奢侈!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多到她已经认不全,花房一日一趟地送鲜花……

    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珍宝,永远最先紧着沅止宫。

    而眼前的皇帝,亦算得上美男子。

    “感觉,这样不太好……”岳望舒喃喃自语。

    晏铮脸色一紧,“哪里不好??”

    岳望舒挠了挠头,“有点醉生梦死了。”

    晏铮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不由笑了,“怎么就醉生梦死了?”——虽然望舒却是有点迷迷湖湖的,但也不失可爱。

    岳望舒忽的道:“我好像很久都没出宫了。”

    晏铮神色一紧,轻声细语道:“天冷了,京中路滑,等来年春暖,有的是时间出宫赏玩。”这语气温温吞吞,却似是要将人悄然束缚。

    “去年这个时候,我正在玫瑰岭皇庄烤着火吃着柿饼。”岳望舒突然有点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晏铮连忙带着几分宠溺道:“想吃柿饼了?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吩咐一声便是。”

    岳望舒:关键不是柿饼啊!

    啊,不过确实有点想吃了。

    岳望舒只好道:“我们出去赏雪吧。”

    “好!”皇帝晏铮的笑容更加宠溺,只要不提玫瑰岭就好。

    虽然岳望舒如今很耐寒,但架不住皇帝啰嗦,还是穿上了一件里貂披风——就是用上好的雪貂皮做里子,面料则是极好的梅红妆缎,襟前是一粒赤金梅花子母扣,衣襟宽大,足足垂直脚踝,只露出一抹玉兔捣药的马面裙底斓和一双胭脂红色的珍珠翘头鞋。

    头上是松松梳了个宝髻,点缀着奢贵的红宝石牡丹掩鬓,这一身的行头,怕是寻常中等人家十年的开销了。

    富贵迷人眼啊。

    晏铮将一枚小巧的热烘烘的鎏金梅花袖炉塞到她手中。

    岳望舒忍不住发笑:“臣妾不冷,皇上用吧。”便又把那袖炉推了回去。

    晏铮不由嘴角翘起,顺势一把握住的她手,望舒的手却是温热的,握在手里,只叫人觉得心都是暖的。

    雪,依旧扑簌簌下着。

    虽是寒冬,却并不觉得凛冽。

    只因今日有雪无风,天地一片白茫茫,只叫人觉得分外干净。

    廊下宽敞,早有人抬了桌椅出来,又烧上了一壶酒,并点心、小菜一一奉上。

    这才叫赏雪。

    酒是窖藏二十年的花凋酒,加姜和枸杞煮沸,暖胃又暖身。

    琥珀色的酒、羊脂玉的盅,热热的饮着,眼前是缭绕的雾气和无边的雪幕……

    “花凋酒虽然入口柔和,后劲儿可不小,不要喝太多。”晏铮可还没忘了望舒的酒量不佳。

    岳望舒放下羊脂玉酒盅,双手笼在披风宽大温暖的袖中,望着廊外的雪,忽的想起了一件事,“听说贵太妃好了没几日,又开始咳嗽,要不我去一趟?”——大招搁在那儿,一直都没派上用场。

    晏铮澹澹说:“贵太妃的只是小恙,交给太医便是了。有些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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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望舒:那可是你亲姨妈!怎么就成了外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贵太妃与圣母娘娘,并非一母所出,只不过姐妹亲厚,所以皇帝也一直厚待贵太妃。只是最近,似乎关系冷澹了许多。

    “快过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宫里过年。”岳望舒唏嘘道。

    晏铮望着雪幕,缓缓道:“这也是朕第一次有望舒陪着一起过年,余生,若能一直如此,朕便心满意足了。”

    岳望舒心道:不陪着你,还能陪着谁?又不能离!

    暮色昏昏,晏铮柔声道:“叫人传膳吧,用了晚膳,早些歇息。”

    岳望舒忽的脸色异样,早点歇息?丫的该不会还想……

    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男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虽然皇帝如今的身子骨蛮健壮,但也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啊。

    所以,入了夜,两人也只是穿着中衣、歪在榻上,一起翻看京中时兴的话本小说罢了。

    哪怕穿着中衣,岳望舒依然能够隐约看出胸肌的轮廓,心思便渐渐不再话本上了,“皇上现在每天都会练武吗?”

    “是啊。”晏铮的目光也从话本上收了回来,低眉看着怀里分外娇软惫懒的望舒,“朕几乎每日都去教场,不过最近接连下雪,便改在了晏清殿偏殿。”

    “教场那边宽敞,便骑马使红缨枪,或是练一练弓箭,偏殿腾挪不开,便只能练刀剑了。”晏铮徐徐道。

    长枪弓箭,需要场地,刀剑嘛都算是短兵器,晏清殿的哪怕是偏殿也并不狭窄,足够施展了。

    “诶?是不是还有陪练啊?”岳望舒饶有兴致地问。

    晏铮笑道:“自然少不了需得有人过招,若是自己一个人摆弄,怎么练也只是假把式。”

    岳望舒一愣:这话怎么像是在内涵我???

    她之前在玫瑰岭,可不就是一个人瞎几把练剑、练花锁么……

    “刀剑无眼啊……”岳望舒幽幽道,就不怕捅个血窟窿?

    晏铮把这话当成了关心,“放心,都是没开刃的刀剑。”

    岳望舒幽幽道:“没开刃啊……”原来都没动真格,这是不是也算是假把式?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