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过去之事

    “嘿，罗丹，吃饭了。”

    闻言，换上一身完整衣服的罗丹起身，活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坐在木制的圆桌旁。

    而在他的旁边与对面，大胡子一把的奎托斯，还有那只有一个脑袋的密米尔，已经谈论起什么事，听上去，倒像是某个被称为“提尔”的神明？

    大部分时间，都是密米尔在讲，奎托斯保持沉默，罗丹从阿特柔斯手中接过粗糙的木碗，看着碗中干巴巴的鹿rou干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从手环中取出几罐啤酒。

    “要尝尝吗？”

    奎托斯打开阿特柔斯伸来的手，接过罗丹递来的易拉罐，无师自通的打开灌了一口，胡须下的脸上露出一抹一闪而逝的笑容。

    “很奇特的味道。”

    看着发泄一般使劲戳着碗里rou干的阿特柔斯，再看看已经喝完一罐，伸手去抓第二罐的奎托斯，还有只剩个脑袋，无法饮食只能看着他们吃饭的密米尔，罗丹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真是个奇妙的一家子。

    刚刚从孩子长大成青年的阿特柔斯，据说之前他还没有这么高，个头猛窜三年就长成这样，

    怎么想，都是和他体内的神血有关。虽说他自己称自己为神祗，然而可惜的是，阿特柔斯的力量并没有罗丹想象中那样强大，或许是年纪太小，作为寿命无限的神祗，还没有到达凡人的成人年龄的阿特柔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与沉淀。除此之外，他的神力倒是彰显出一部分，比如罗丹手中的那块小木牌，在阿特柔斯的神力灌注下，只要罗丹能够为其提供能量，他就能听懂其他人的话，知晓其他种类的文字。或许这也和阿特柔斯的兴趣有关，在这种神力作用下，阿特柔斯可以驯服一些动物，比如狼，阿特柔斯家的雪橇就是两匹驯服的狼拉的，除此之外阿特柔斯还有一头狼，叫做“芬里尔”，只可惜那头狼身体不佳，在罗丹苏醒之前，它便在阿特柔斯的怀中去世了。

    相当有用的能力，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世界都说一种语言，也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有翻译语言文字的手段。

    虽然长大，但还未成年的阿特柔斯，令罗丹想起了曾经的尼禄，同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同样的目光远大，渴望成就自己的一番伟业，书写自己的传奇故事。但这种年轻人特有的自傲与生气，在阿特柔斯的父亲，奎托斯身上则是看不到半分，正如罗丹所说，这个有些沉默寡言，又摸不清具体岁数的男子，让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那些沉睡千万年，却从未休眠的巨大火山，而更加惊人的，还是那沉默之下，那仿佛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力量，那仿佛踏过尸山血海摧城灭国所铸造的雄浑气魄，简直令人窒息。

    既然阿特柔斯是个神，那么作为他的父亲，奎托斯应该也是个神吧？

    罗丹不好意思直接张口询问，但就他估计，奎托斯或许是……火焰之神？杀戮之神？亦或是，战神？

    正值青春期的阿特柔斯，还有他沉眠寡言的老父亲，两者之间并不是完完全全的融洽，父子争吵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这时，就需要家庭第三个成员，只剩一颗头颅的密米尔发言了。据密米尔自称，他曾是九界里最有名的智者，就连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都借助过他的谋略。可惜后来，看破奥丁真面目的密米尔反抗奥丁的暴政，被其施法融入一棵巨树中，于是他摆脱了路过的奎托斯父子，用奎托斯的父子斩下他的头颅，然后在芙蕾雅，之前那个一路追杀奎托斯父子的女神的帮助下，密米尔得以以此形态苟活。

    现在他最大的愿望，或许是期望看着奥丁倒台？

    作为九界最著名的智者，密米尔知晓各种语言，精通各种奥秘，就连那些从世界本源中诞生的强大符文力量，密米尔都略知一二。奎托斯和阿特柔斯也是在密米尔的帮助下，完成了许多难以实现的目标。

    在九界第一智者眼巴巴的注视下，三人很快解决了碗里的鹿rou干，阿特柔斯的手艺虽然只能说一般，但在这苍茫世界的滋养下，鹿rou本身的鲜美还是让罗丹记忆犹新。

    吃饱喝足，也是时候谈正事了。

    “正如这颗……正如密米尔所说，我来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当时的环境可不像现在这么平静祥和且安全，于是，我进入了这个世界暂做修养。作为代价，或者说需要付出的酬劳，我需要确保完成……所谓的诸神黄昏？”

    诸神黄昏一次一出，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阿特柔斯看着奎托斯，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良久之后，却是密米尔率先开口。

    “诸神黄昏……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事，怪不得奥丁那家伙直接给你来了一发冈格尼尔，倒是挺有那家伙的风格。但你真的知道，何为诸神黄昏吗？”

    “愿闻其详。”

    于是，密米尔清清嗓子，吟唱着世界最古老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这片世界诞生之前，这里还只是无尽的虚无与混沌，没有光明与黑暗，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在这被称为金伦加鸿沟的无尽虚空之中，来自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与来自雾之国尼福尔海姆的冰川碰撞在一起，在冰与火的碰撞中，在浓郁的水汽之中，最初的生灵诞生了，那便是巨人之祖，尤弥尔，以及最初的动物，母牛欧德姆布拉。

    尤弥尔以母牛的牛乳为生，以自己为本创造出巨人一族，母牛舔舐着冰川上的盐粒，冰川中出现诸神之祖布利，布利生下包尔，包尔与女巨人结合诞下奥丁三兄弟，巨人一族与诸神出现在这虚空之中。

    直到有一天，或许是两族之间的矛盾，又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奥丁带领着他的兄弟，杀死了巨人之祖尤弥尔。

    巨人之祖的尸体塑造了整个世界，自诩世界创造者的奥丁带领诸神高居阿斯加德，自封九界的主人，永恒的神王，而失去了巨人之祖尤弥尔的庇护，剩余的巨人在与诸神的战争中节节败退，惨死在奥丁的冈格尼尔，以及雷神索尔的妙尔尼尔之下。尽管死伤惨重的巨人已经退守约顿海姆闭门不出，但显然性情残暴的奥丁，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巨人的尸骸铸造了阿斯加德的金殿，巨人的惨死惊动了世界本身，巨人之祖尤弥尔的尸骸。巨人与诸神的战斗，几乎摧毁了整个世界，于是，众人皆知的末日预言，名为诸神黄昏的宣告传荡九界各处。诸神与巨人的冲突，注定将引发两者之间一场史无前例的最终决战。双方之间所有的仇恨，都将在这场战争中做个了断。

    而在这场末日之战中，任何生命，都将迎来自己的终结，包括现在的胜利者，阿斯加德的诸神，以及自诩永恒的神王奥丁。

    但显然，奥丁可不打算按照预言继续下去，为了维续自己的统治，这个家伙采取了很多做法。

    比如……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不速之客突然拜访了这间小屋。

    “该死……有备用的武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