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我不挣这个钱
保安们骂骂咧咧，折身返回来，试图把疯女人拖走。 她整个人死死贴着霍娉婷，又哭又喊，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反应。她和霍娉婷都是女人，保安们三大五粗的，害怕伤到无辜的霍娉婷，不敢使蛮劲，半天分不开，最后一左一右，分别掰住疯女人两只手臂，还有一人从后面抓住她的肩膀，总算把她拖开。 霍娉婷既尴尬又恼怒，衣服被她拽得不成形，差点走光。趁着保安掰松她的胳膊，霍娉婷赶紧拔\出脚，转头钻进会议室，关上门整理衣服。 疯女人在外面大哭大闹，两只胳膊被保安控制，不甘心被拖走，用双腿勾住桌脚不放，双手狠命挣扎，眼睛紧紧盯着会议室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喊“儿子，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办公桌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保安们无奈：再疯也是女人，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能去掰她的腿吧 眼看隔壁公司都在伸头看热闹，大家实在丢不起人，几个女同事商量着，凑过去帮忙。 一片混乱里，行政部的姜姗姗突然间想到什么，望着态度大变的疯女人，皱眉犹豫一下，从人群中钻出来，指着会议室的方向，问疯女人：“你儿子丢了，你想请她救儿子”刚才霍娉婷身上那道光，很多人没发现，发现的也以为是眼花，只有姜姗姗知道不是。 姜姗姗觉得，疯女人可能猜到了，霍娉婷跟普通人不一样。 果然，听到她的问话，疯女人望向她的方向，对她点点头，挣扎的幅度明显变小。 “那就闭上嘴，不准闹。”姜姗姗命令，“你这么吵闹，她肯帮你才怪。” 疯女人一缩脖子，绞紧桌脚，迟疑地看着周围：“叫他们都走开，别拽我，我保证不吵闹。” 姜姗姗没好气，呵呵两声，余光瞥见会议室的门打开，霍娉婷整理好衣服走出来，凑到她面前嘀咕两句，把疯女人话转告她。霍娉婷同样没好气：“她不是报过警吗找人是警察的事，我还要上班呢。” 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她有她的生活，不是做慈善事业的。疯女人若是好好说话，她倒会认真考虑下；可是她大清早跑到公司来闹事，泼脏水乱扣帽子，撕破脸吵闹就是求人的态度别说她没有找人的线索，就算有也懒得帮她。 疯女人急了，扯着嗓子喊：“不会让你白忙的，我可以给钱” 霍娉婷**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暂时不缺钱。” 疯女人以为她嫌少，急急辩白：“我银行卡里有二十多万，不够的话还能再添，只要你能找到我儿子，多少都行” 霍娉婷冷笑一声，堵死她的话：“我不挣这个钱。” 自从搬进古言的别苑，柳似大包大揽，管着她的一日三餐、生活日用，水果盘永远是新鲜的，零食筐永远是满的，衣服配饰是当季最新的流行款，化妆品护肤品样样齐全，各种零碎用品也不用她费心。空闲的时间她全部花在修炼上，偶尔出个门，还有古言跟着买单，每月固定的工资进帐从来没动过。如今在她眼里，钱的诱惑力，还不如一道有用的法诀。 疯女人愣住。 保安们趁她恍神，终于把她与桌子分开，拉着她往门口拖。 迈出门的瞬间，疯女人露出惊慌的表情，不顾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重新挣扎起来。这回保安们早有准备，几双手抓胳膊压肩膀，牢牢制住她，铁钳般无法挣脱。疯女人脱身不能，顿时号啕大哭，先前的泼辣厉害半点不剩：“求求你们放开我，我还要找儿子，求你们帮帮我” 她凄凄哀哀的，挣扎着翻身，冲着霍娉婷的方向扑通跪下：“先前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给您磕头” 霍娉婷忙不迭地闪开。这女人，一会儿疯一会儿哭，吓得她心里发毛。 幸好保安们拖着她，膝盖刚触地就拉起来，没有让她真的磕头，强行把她带走。等到人影消失，公司所有同事都松了一口气，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哪来的疯子，怎么跑到我们公司来了”“大清早的，真是晦气”“手都被她咬青了，下嘴真够狠的”“别说，我手上都被她挠破了，得找酒精擦擦” “闹哄哄的像什么样还要不要上班了” 关键时刻，马主管一声狮子吼，公司里经过短短数秒的寂静，很快重新热闹起来，聚拢的同事们迅速散开：“昨天的表格我要再检查检查”“差点忘了，还有数据没做完呢”“我的分析报告差个结尾” 霍娉婷同样低着头，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位置，抽出文件打开。 尹言夹在人群中，走过来轻敲她的桌面：“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 霍娉婷客气地摇头，态度算不上热络，也称不上冷淡：“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疯女人是冲着他来的，混乱中同样被疯女人攻击过，因为没有防备，加上好不意思对女人动手，狼狈程度不比霍娉婷少。 尹言想了想，郑重地问：“下班后有事吗请你吃饭赔罪吧。” 霍娉婷被他的严肃逗乐，忍不住笑起来，原本客气的态度添两分随意：“明明不关你的事，赔什么罪啊” 尹言跟着笑起来，坚持道：“那不算赔罪，当是普通同事交流，偶尔吃顿饭不过分吧” 话说到这份上，霍娉婷猜测他有别的话要说，便没有再拒绝：“行，不过我得带上古言。” “可以。”尹言没有异议，“我打电话订位置。” 下班时，古言提前接了霍娉婷的电话，过来公司接她。霍娉婷走过去，自然地挽住他，旁边有位同事快她两步，瞧见外面的人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呀，这不是早上闹事的疯女人吗她怎么还在这里” 霍娉婷跟着往楼外一瞧，果然见疯女人站在路边，怀里抱着一个帆布包。值班的保安瞪着眼，每当她试图靠近大楼，就呵斥她走远点，不准闹事。她并未争辩，只是默默抱紧帆布包。 同事退回霍娉婷身边，压低声音：“她早上拽着你不撒手，不会是在等你吧” 古言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她欺负你” ... ...